我说——我说 6 S8 \1 J/ m2 D V
谨以拙文献给经历过512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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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2 散 记 " b& W2 n y% H* e! P! O! B
% u. w9 f, x# U/ \* f2 r 今天是5月12日。不消说是两年前的汶川大地震,使得这原本普通的一天变得不同寻常。ffice ffice" />
+ ?* t6 w, ` c那天下午,我和往常一样在教学楼6层的听力实验室上课。课是下午14:10正式开始的,师生都带上耳麦,聚精会神地听着录音。课程的头十几二十分钟是公认的“黄金时光”,同学们平心静气,随着内容的展开,大家渐入佳境。 * |) ~; o. _8 l* ]5 G
- `/ l; o0 y/ |4 s* e 突然,只觉脚下一阵抖动,令人心中着实发麻,感觉有些异样。仿佛“空气在颤抖,大地在燃烧,暴风雨就要来了”。这本是当年前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一句对白,被“下载”为经世的经典妙语,历久不衰,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因此,一有什么动静,我们这一代人首先跳进脑海的竟是这句台词。殊不知暴风雨没有来,可来的却是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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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中一名女同学正在凝神听着录音,不意被椅子摇撼得有些心烦意乱,实在忍无可忍,扭头对着后面的男同学正色地说,“别用脚踹我的椅子!”而那男生一脸无辜,不知所措,“我根本就没碰你的椅子”! / u$ L+ u I% i. E3 |/ v
8 @' O( ]6 H% b( i, Y另外几名学生很敏感,指着晃动的吊灯恐惧地说:“老师,是地震了吧?!”我何尝没有感觉,但凭以往的经验我很自信地说:“大家不要惊慌,大概是墙外在修路打夯。”我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就在一个多月前,墙外修路的确震得大楼发颤,我以为又是在循环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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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未合闭的后门公然嘎嘎作响,像是在向我们报警。于是我决定到门口观望。起身一走,我就知道真的大事不妙了,因为脚下的地板此时如涌浪中的甲板,令人站立不稳。几步路让我费了很大气力才赶到。 * Q- H2 `0 i3 M) L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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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同学从对面门口闯出来,一阵大叫,“地震啦,快跑吧!”我定睛一看,认出是教过的一名同学,该生是名特长生,善吹小号,就是上起文化课来就开始头疼,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这回真是瞌睡来了枕头,于是大呼小叫,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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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1 y" i" m! H+ L2 y: T- h我见状急忙厉声制止,好在这学生虽然有些“二儿”,但还算认我,顿时压低声音说,“老师,地震了,咱们一起跑吧!”看着他和平常判若两人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放他一马,由他逃命去吧。 , w! I- {" l4 Q" E1 R
3 _5 e. |$ P6 K6 b8 [6 o7 n我赶忙回到上课的教室,向学生做了个手势,指挥他们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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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 Z) Q5 {9 J负责电教的小C很负责任,并不急于撤离,而是将电闸开关仔细检查一遍,关掉,才放心离去。弄得我很佩服她陪着她,逢人便夸她临危不惧,可谓女中豪杰。而她却说其实自己内心极为惶恐,只是因为看到我镇定自若,方才勉为其难,原来是“错中错”,实在算是歪打正着,成就了两个“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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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时,看到在3层和4层之间的楼梯拐角,赫然躺着一个鞋跟,不知哪位“捷足先登”,匆忙中竟将其扭断,并弃之不顾,只能够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狂奔,那样子一定滑稽可笑。 # _# ~' T) ^5 ]4 E
/ a* m0 C& \6 V有一教师是个80后,此时此刻还是一脸茫然。问他对地震有什么反应,他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当他被告知刚才脚下的颤动就是地震时,他颇感惊讶,连连呼叫:“这就是地震呀?好玩!好玩!”令人哭笑不得。 " i5 _) X. M; ? R
) G/ Q* P) C+ p在空地呆了半晌,有几个同学认为既然平安无事,一时半会儿地不会有什么大碍,于是竟建议回教室上课。我有点被他们的胆略所震慑,因为要知道他们平常是最爱迟到甚至旷课,不知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他们想起了都德的《最后的一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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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想回教室去取书包,我瞥了一眼,只有三两个,而且是清一色的男同学。却原来女同学一听说要避难,不失时机地将摊满一书桌的零零碎碎一股脑地拢到书包里,人财两不落空。看来女人是天生的逃生行家,表面上很柔弱,实际上心细如发丝,而且知道什么最重要,知道轻重缓急,哪里是吃甜不管酸辣的傻小子们所能匹敌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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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电话,一时间全部失灵,一切联系都被切断,任谁反复按键也没有丝毫反应,这时深深地体会到,这信息化现代化是如此地脆弱,经不起风吹草动,稍有变化,一切就瘫痪了。 - H0 U. Y) L$ `: x)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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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校车返回途中,只见马路中间的绿化带挤满了人群,不用说都是跑出来避难的,人们的表情很轻松,甚至有些少见的兴奋,毕竟多年没有遇到类似的国家大事了。就差有人放声高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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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家KTV,平时不很注意。这天塞车,竟停在其大楼前,只见上面悬挂有日的三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映入眼帘——“512”。谁见了无不心惊,怎么就这么巧啊!莫非命里注定?! 7 m/ b2 b8 I( T7 b8 B& N- B3 v5 Q
( X+ {4 o* X7 ~8 H这一天让人永世难忘,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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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5 ~. c ?% p k2 ? X 虫草即日草于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