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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angpei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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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0 21:56: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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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6【长河】
身边赤裸的老汉说:你们发现没有,这两年昆虫都少了,小蚂蚱,挂了扁,见着了吗?蜻蜓都少见,我今年还没听到蛤蟆叫呢,你们在这听到没有?另一位说:估计药打得太多了。我说:动物园里的大树每年都喷好几次药,有年秋天我见里面往外拉树叶子,我还说为什么不就地消化,给食草动物吃掉。人家工作人员说,打过药树叶的不能喂。虫子少了,现在苍蝇蚊子都少,咱这水边上怎么也没蚊子?老汉说:今年就是蚊子少,去年还不少呢。不知这与防疫有没有关系。
眼镜先生顺流而下,四脚朝天躺在水面平展展的,这身段不易保持,不像在海水里浮力大。老汉说不是他有功夫,是他脚上的鞋子浮力大。一双透明橡胶的网眼花园凉鞋,个头大防止在泥地里沉降,在水里还有浮力。待眼镜先生上岸后,我还问了他,还真是来自鞋子的浮力,在河水里上半身挺着不动,下半身腿部不打水,无论如何漂不起来。那一双大鞋走起来发出吱吱的叫声,令老汉有点受不了,说是听着闹心。“眼镜”说没办法,一沾上水,走起来就起噪音。老汉起身说:赶紧走,赶紧走……我这也起身,走了,一块走吧。
晃晃悠悠的又从栅栏里翻出来,这回才注意到,为了防止扎伤,栅栏的底部被缠上了黑胶布。上坡,穿过甬道,走上大道,往西去,过了闸口,长河上游一条碧水,波涛激荡。快艇轰鸣着驶过,艇上满满当当,一个急转弯,一片惊呼,玩性正酣,都过了五点半了,还没消停下来,公园应该是六点钟闭园吧。商家这是要把前段损失的时间抢回来吧。防疫期间,动物园曾关闭了好一段。
快艇还在跑圈,至少有三艘小艇,同时出现在视野中,首尾相望,有时贴身交错而过,水面的涌浪尚未平复,一波又被搅起。
河道中简直没了游人的容身之地。几位光着的汉子,都穿着裤头呢,望而却步凭栏立着。大概是在盼着快艇赶紧下班。岸边垂钓的也没有了,惹不起这些跑船的。打牌的还在,扎在岸边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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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1 09:37: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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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7【老等】
展览馆后湖的水闸是长河当中最后一道闸口,长河水自西向东过来,翻过这道闸后约莫一里地外就是高粱古桥,长河的东端,然后注入北护城河。这道闸口提闸放水的时候不多,水金贵,沿京密引水渠下来的水,还有远道过来的南水,汇合为京城唯一的清流。京城没有第二道清流了,不知将来会不会有。今年入夏以来隔三差五的降水,就这,闸门只开了一扇,提起不过一尺,放走了,好水就再也不回头。
闸口的上游前方拉着一道水线,被挤兑得成了圆弧形,兜住水面的枯枝败叶,大块的拦住,碎片化的,从下方被水流卷走,拦住多少是多少。有清道夫会定时过来打捞上船卸到岸边,这活比街面上的清洁工劳作强度大多了,老是满载而归。盛夏时节水生植物旺盛,泄水时的闸口都成了收集站。
水线上立着只灰蓬蓬的大鸟,一动不动死盯着水面。尺把高,蓬蓬松松的羽毛,这是出水之后才又被吹干了毛发,体态像只丰满的老母鸡,蓄势待发的样子。不认识,太多的飞禽走兽,这辈子都不曾谋面。南面就是动物园,大不了千八百种。自然界中的九牛一毛,谁又认识谁呀。这只暗灰色的毛发,嘴脸都看不大清的水禽,我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转过身来,观看桥下窜出来的小艇推波助澜。
身旁有小青年发问:这是什么鸟呀?老汉答:咱北京管这叫“老等”,你看它老等在那,抽不冷子下嘴捉鱼,老等。
老等?我转过头来再看。老等,不是我在东北边地见到的老等。
老等在北京不多见,城里没见着过。在东北叫作“长脖子老等”细长腿,长长的挺起的脖子,缓缓地扑扇着翅膀,悠悠地飞在草甸子上空。其实在东北农地也不多见,我就没见到过伫立地面的老等,以至于对它的面目辨识不清。北京城更难见到了,动物园内倒是有一只,在鸣禽湖西侧岸边,黄铜雕塑,长长的脖子被小孩子们摸挲得锃光瓦亮。
眼前的这只活体,我叫不出名字来,虽然它也是老等,涉禽们十有八九都是老等,它们的捕食策略。但可以肯定这只不是学名“苍鹭”的“长脖子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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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1 09:37: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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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2 21: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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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8【得失】
快一百天没有下水,上一次还是在“海口湾”。上周海口湾出了一次名,长治久安的海南岛突发新冠阳性四例,都出现在海口湾的华彩广场的工地上,这栋大楼正在进行玻璃幕墙的施工,从下往上码。年初四个多月,我每周数次途径工地,走的时候还没贴上去一半,我估摸着今年底能封到顶,这下子又麻烦了,停工。除了春节休假停工,这项工程不紧不慢一直敲敲打打,“不怕慢就怕站”这回真要歇一阵子。
回京后,小区的泳池开了几天又关了,属于不见天日的地下泳池。我也不再是那里的会员,自从泳卡失效后就没办理。现在的规定“65岁以上的老者不再给办新的年卡”,因为风险转嫁不出去,没地儿给买保险。咱也只能在找天然水域了。
京城的天然水域还有哪一处可以放心下水?但凡可以不担心水质的地方,有一处算一处都坚壁了起来。我想不起哪里是有关部门批准的公开水域可以畅游的。泳者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总不能将所有的河道都封闭起来。
长河是条例外,水质尚好而且没有被封闭。下水就有风险,不被批准开放的水域的泳者自然是风险自担。暑热的驱赶,还有我们这拨从小就好水的群体,这跟吃食是一样的,少年时喜食什么就会保持终身。看看水边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七老八十,好几十年的嗜好,怎么放得下,八十多岁的老者还翻爬铁栅栏。唯一阻拦是身体的限制,游不动的那一天吧。
头顶蓝天,四野苍翠,一道清流,与水禽相伴,真正的融入大自然,沉浸式——名副其实。
嬉水一遭,爽了,彻底凉快下来,这就是幸福。官方称:要增强市民的幸福感。幸福是千差万别的,放松管制,关上一道门,敞开一扇窗,幸福就来了。水边纳凉,满是幸福的人们。
有得有失。走在回家的路上,觉得手腕、脚踝刺痒。仔细观察,不是蚊子咬的,天还没暗下来,蚊子没出来。是水草划的,幸福的代价。
回到老居。一罐啤酒下肚,突然怅然有所失,赶紧去翻袋子,没了。换下来的裤头,挂在岸边衣架子上滴答水,起身时忘收了。
3359【天体】
兄弟说,你要是天体也就不会丢失了裤头。
天体在大都市里不实兴,礼仪之邦,廉耻之心,再说空间也太过局促。
六七十年代时兴到江河湖海去锻炼。那时京城开放的泳池不过三、四处,但更多的是湖河水面,好几十处,大概除了北海和筒子河不开放,绝大多数的水面都开辟出一块游泳场,配有更衣室、冲淋设备,深水区会有巡游的救生船。开阔的水面,天体的只有小孩子。
乡下、边地完全就是另外的场面了。从小到大都光着,在水里扑腾。在京郊农村见到过,乡下没有游泳,叫作洗澡,当然是男女有别,不会往一块搀和。我到了边地,入乡随俗,平日在水渠里游,交通要道,当然是规规矩矩。但在哪一个周末,远足到大湖边游水洗浴,自然是褪得一丝不挂。除了一道过来的同伴,再难见到人迹,天高地远,万顷碧波,坦坦荡荡地面对大自然,像是与天和地都更亲近了,压力、烦恼皆无。好水,浪头,洗净尘埃,披挂一身的衣物早就摔摔打打,洗净后挂在树梢。
阳光、沙滩、清风,无遮无盖敞敞亮亮一个人。身体无一处不干爽,青春无一处不饱满。水中劈波逐浪 ,沙滩奔跑得两耳生风……
大都市的人越来越憋屈,人都摞起来,住进“鸽子笼”,哪还有片干净水域下去嬉水,上月我带着裤头进了山,密云水库是别想了,被铁壁合围了多少年,山间的溪水仅够打上几个水漂的。
我们的下一代的孩子是在池子里游大的,孙辈的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泳池遍布大小社区,后辈人已经失去了与天然水域的亲近感,他们连“膀爷”都看不上眼,天体呢?这又是一处代沟。
大江、大河,干净的不多了。人类是天然亲水的动物,还是要下水的,只要能够下得去。东北边地大湖边依然是人迹罕至之处,天地之间挡不住的诱惑,还有机会。
边地海岛的水面、沙滩依然有天体的爷们。三亚有,海口有,海口的那片海滩上有十多年了,一年四季,随着太阳转,接受太阳的疗愈,他们在疗愈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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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3 20:17: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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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0【行宫】
长河后湖上水约三里地还有一处闸口,在紫竹院公园内,是道船闸。为了行船,要保持河道中一定的水位,就要依赖船闸了,这是古人的智慧,大运河之上,有无数的船闸,长河之上的只是其中,也许是最小的一座吧。小虽小,早年行船,过了这道闸口,往南转可以沟连通惠河,两千多公里直抵江南腹地。看着闸门的起落,河水的升降,船只进出,从高程到低程,或者相反,上下游的切换,当下葛洲坝船闸、三峡船闸,再庞大的河道工程,今古都是一个理儿。
今天没去看水闸过船,进了河畔的行宫。
前几日广播报道,紫竹院公园内有“丰子恺漫画展”。去看画展,有了去趟公园的动因,也并不远,一趟公交车门到门。
晚清政权穷奢极欲,长河一线多少处行宫?数百年后留下的已然不多。皇帝后妃高粱桥畔的码头上船,不过一里地,就到了现今动物园内的“西洋楼”,登岸上楼歇脚,再登船,三里地又是一程,就到了这处行宫,中式建筑,拾级而上,这处比西洋楼宽绰多了。行宫不嫌多,哪怕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要的就是派头。不为赶路,为了招摇,要是一竿子插到底就到了前方万寿山、昆明湖,进了园子,万民百姓谁还能看到。这大概也是与民同乐的古风。行宫展厅内有两幅长轴“祝寿图”,画的是乾隆为母亲皇太后祝寿,长河两岸几十里张灯结彩普天同庆的场景。
来到湖畔,这比展览馆后湖大多了,半湖荷花,半湖水。背河临湖,台阶下戳着大牌子“丰子恺漫画艺术传承展” 门票10元,老人免费。进门按照指示牌的导引,进了西跨院的“致养斋”,同样一块大牌子。门里展厅开间不大,画柜、墙面上满满当当,都是老先生的画作,看着非常熟悉。早些年,我借阅过好几大本丰子恺漫画集,那时老妈的眼睛还能看,丰的画作以漫画著称,在民国时就家喻户晓,二十年代,他由东瀛回归引进漫画第一人。丰的画作别具一格,人物圆头圆脑,眉眼不清,内容多家长里短,常令人想起城南旧事,看着亲切,莞尔一笑。
3361【传承】
漫画界有好几位知名画家的画作特色明显,像华君武、方成、丁聪还有这位丰先生,他们的作品不必署名,一望便知,风格统一,一以贯之,错不了。但从传世的角度看,或许丰先生的画作更普世些,说人世间的寻常事,父子情、儿女情,草木情,满满的烟火气。
老先生的画作我大多都看过,主要在图册上拜读的。这里展出的原版画,大幅的画框,更加的赏心悦目,有如旧地重游。谁想到我这次看走了眼。一圈走下来,见到门口大屏幕上正在介绍画作的来龙去脉,记者在采访丰先生的外孙宋菲君。原来本展厅的画作全部出自宋先生之手。其实进门处有作者介绍,丰先生大名鼎鼎还用看介绍吗。我转身回去再看画作,画家的落款是“菲君”还有签章“仿外祖父墨宝”。这两方章我都没留意,全被画面所吸引。再去看这位后人的介绍,今年已八十龄,幼年时随外祖父学画,大学毕业后搞了几十年的科研,是中科院的研究员,业余时间作画。真是得了真传,仿的惟妙惟肖。不光画,还有字,字也是仿的老人家。
宋先生的画还得益于他的小姨,丰先生的小闺女丰一吟(2021年过世)这位小姨比宋先生更专业,多年提携了外甥的画作水平,展厅里有二位来往信件,都是切磋画作的。这次展览还辟有另外一个展厅,为丰一吟画作,其作品与丰老先生如出一辙,可谓全盘继承,如果说她继往开来,就是培养了丰家的第三代宋先生,这第三代,传承得像是未敢越雷池一步。
原来画派的传承还可以有这么一路,全仿。
记得白石老人曾说过,大意是不主张“高仿”要似我不是我,要超越前辈。老人的儿女,作画的没有超过父亲的。画家子承父业的不少,前些年看到李苦禅、李燕父子泼墨山水画展,风格差不多,但内容一定是出新的
画作就是百花齐放,有传承,有发展,有传统,有新风。丰家这一路,众星捧月般,三代人联展,让老先生的风格延续下来。要是能出新就好了,丰一吟的画作,我没细看,也是仿的多。不知他们的第四代如何,看来是后继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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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3 20: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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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3 20:28: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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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3 20:29: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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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4 18:35: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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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2【老字号】
画展担纲的自然是丰老,在当中院子的正房,如同大宅门内老爷子居中,不容错位乱了礼数。中间展厅,琳琅满目,图片、著作和画作,这回仔细看了画作,都有丰老的落款,亲笔的无误。
丰老多才多艺,在音乐、绘画、文学、翻译领域多有建树。我看过他的散文集,淡雅、温馨,译本《源氏物语》读来流畅。如此多面手,现代人不知哪位能赶上他。老人家1975过世,儿女们整理了他的遗作,陆续出版,尽管小辈的在创作内容上没有超越,但看看展示的林林总总的作品集,让老爷子的作品传世和出新了,文化传承功不可没。
漫画进入中国马上就百年了。展览中介绍,1925年,由丰先生首推,以“漫画”的名目在刊物上发表自己的画作,由此而一发而不可收。百年来漫画的势头越来越盛,前些年再版了不少民国画册,可以一览百年漫画的发展,报刊上从不缺漫画的位置,有的锦上添花,有的直击世弊,映照出一部国人的近代史。
我读刊物,常有省略,但不会错过漫画的。八十年代还曾订阅过好多年的“讽刺与幽默”蔡志忠的漫画买了几十本。国图的漫画图册,中外的都有,我差不多都借过。看长了,有点审美疲劳,漫画要逗人一乐比说相声难多了。
现在进入读图时代,我看的反而少了。这二年,广东有位“小林”常发表网络漫画,像是得了些丰先生的启发,颇有些发扬光大,也是描画身边的人和事,作品不少,有点意思。只这两个月没见露面。
当下小辈的多看洋绘本,九十年代日本漫画大行其道,我曾经翻阅过一本两本,密密麻麻的连环画,实在是看不下去,是受电视动画片的影响带动了漫画本销售。现在的小学生在看什么?看丰子恺吗?我们少年时看不到老人家的作品。少年喜好跃动、花哨,老先生的漫画更多的静谧,得有些生活阅历才能品尝出味道,成年人喜欢也好。漫画这东西大多是给成人看的,小孩子理解得浅。其实这与下馆子差不多,小孩子现在喜好洋式快餐的多,进了中华老字号餐馆,他们也难吃出好来。
3363【纠错】
行宫至少是三进的大院落,有东西两个跨院,百十间房。皇家的行宫后来落入官僚、大贾、寻常人家,好像是这十多年才整修出来,开办展览,几年前到过一次,忘了看的什么内容。这次里面还有个“大运河展览”,顺带着将长河的行宫一并介绍了,都是属于一个水系的,几位先皇咏长河的诗作在墙(附后)。行宫的东跨院殿堂供奉着彩塑弥勒、观音……不知是不是早年行宫内就有的,现在重新复制出来。作为行宫,帝王优先,神祇们也只能屈尊了。
古为今用,大庙小庙千篇一律,行宫的功能陈设已不可考,还是没下工夫?要不京城添一处行宫展览,比复制小庙有意义,好像北京还没这么一处吧。
展览不错,但参展的人不多,前后十个八个观众。可能是宣传的不够,现在订报纸的人不多,我是在广播里听了一耳朵,也没告知展出的位置。来到公园南门询问工作人员,她竟让不知园内有此展览,让我进到里面去问“游客中心”,后者告知我见到湖面左拐,绕到湖对面的“行宫”就是。
这处展馆未曾做过“适老化”改造,上来下去的不方便行走。我看完展览出来时问到如果轮椅来了怎么办。工作人员摇头说还没有工程改造的计划。以中老年为对象的展览其实可以放到公园中心的那座新建的展馆,不必为了展览,如故宫似的搭桥铺路。
我说你们改不了路,展品上的错字要改一改呀。我亮出手机拍下的图片:是早年一幅抗日题材的画作,画面上的天使安琪儿抱住了投掷下的炸弹,护佑地面上的苍生。丰老的题字明明白白是“愿作安琪儿 空中收炸弹”画作边上的作品说明却写成了“原作安琪儿……”这一字之差,意思满拧。愿望的“(原+页)” 并非繁体字,我上学的时候还不用“愿”字,与“原”是两码事。这让小辈的人读来摸不着头脑了。
工作人员见了说,这个字一定要改,错得没道理。问我是在哪个展厅见到的,“中间的展厅”。说着又把我手机上的图片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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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4 18:49: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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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5 19:28: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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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5 19:29: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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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4【荷花淀】
暑热的季节逛公园得找个凉快天。一早落雨,上午停了,继续阴着天,这时候出来最好,我们进的是南门,入园就是湖面,温度一下就低下来。由湖西绕行,午后两点多钟,园子静悄悄,湖面没有船,都泊在码头,难得清净。进到行宫展馆,人就更少了。游园还是看展就怕人多,静不下来就看不好。有时并不是景不好,展品差,摩肩接踵都是人脑袋在前晃动或在后紧跟,好得了吗。
出来行宫已然四点多了,放眼过去,湖里漂起了船,甬道上络绎不绝的游人。
下来石阶往东门方向走。长河倚在道旁,河道里清爽,一条黄顶子的大船,不知是不是在等待过闸。上水方向,半个多小时航程到颐和园门外,我还从来没享用过这条当年御河的舟楫之便,天安门城楼子站上过一次,哪年得便时也漂一趟。
河畔古柳还是数百年前的,老而不朽,树顶栖满了鸽子,东南有片鸽子广场,鸽子得人缘,种群扩大蔓延到河边。
转过一个弯道,这边是湖东。满塘的荷花飘逸,正是花开时节。湖面一分为二,西面归了游人、船客自由行。东面荷花淀子,一条游船在绿叶红花之中挤出条水道。早年是河北白洋淀的师傅在这里撑船,用的是竹篙,一篙扎到底,撑起小船前行,大前年我还带着小辈的乘过一次。船还是那个样子,满载十位船客,师傅变了,立在船后摇起了双桨。双桨赛过单篙吗。
湖边几处舞者,没听到歌声,地方不对,也许是时间不对。上午唱歌、跳舞、练功的多,一天之计在于晨,老人家们上午的精神头足。下午时分遛弯的多。马上暑假了,学生们会多起来吗。现在的学生还愿意往这公园跑吗。遛弯是老人家的事,这里没有运动设施,孩子们乐意湖面泛舟,四脖子流汗情愿吗,又下不去水,早年这里是可以划船、游水的。湖水是下不去了,长河的水清凉,但没有游人。公园内禁止下水,还留着走大船呢。想游的,东面三里地,展览馆后湖。现在的少年被呵护得缺乏野性了,大概也没有几个肯下水的。在空调房内打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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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6 18:33: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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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5【竣工】
农庄门前的河道工程竣工了,围栏拆去,亮出光秃秃的地面。将车停在道旁,下车往里走,刚好门卫师傅从里面出来。我说去看看河景,师傅说你干嘛从这进呢,踩一脚泥,从院子里面进,好走。
是啊,我这不是犯傻吗。开车进院,往东一拐停下。
去年秋天我在河道边上采过马齿菜,这里长得又大有多,师傅点下的瓜滚了一坡,今年让工地搅得都落空了。马齿菜到秋后可能会长起来,但南瓜、冬瓜这时候点籽是来不及了。东头的围墙拆掉没再立起,看样子也不打算立起了,农庄的边界直抵河堤,施工的临时围栏撤了,视野敞亮。踩着生土来到河边,河水从北面过来,我想不起来当初这条河的具体走向,好像是向东拐了个弯,又在农庄门前东侧向南延展,开春时我进到工地,水是从东面的两个涵洞中涌出的。几个月的施工,北面开挖过来的水道两旁铺上虎皮石的护坡,南北河道笔直贯通。
这是条无名河,地图上只是条细线,在北面山前马池口地区才形成径流,我问过施工的人员,他们也叫不出名,这条水脉南向汇入沙河,转向东。
源头不算远,也许十里八里,水量不大,缓缓流淌,数秒前行一米,水质也不是特别的清澈,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再等等。这新修的河段上百米,往南数十米之外的老河道一片绿意,高挑的水生植物已将河面封死。至多到明年,这边的新河道也会郁郁葱葱的。
去年秋,施工之前我下到过河底,枯水期,水面宽不过两米,深的地方二尺,现在是汛期,水面展宽,淹没了河底,水深或许会超过一米,看不出来,下次问问门卫师傅。水要够深,年内可以下去试试水,这里到底是上游,比城里的湖泊水质能好些。下水要趁早,草长起来很快的。
南面邻居家的小泳池上周过来时正在哗哗地灌水,周末他家的孩子过来玩水。一周后再见,清亮的好水成了一池子绿水,青苔、水华生出。大概是下不去人了。“流水不腐”池水保洁只能靠投药或者是勤换水。这玩水的成本有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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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6 18:37: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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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6 18:39: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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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6【头伏】
老张过来电话:头伏了,吃饺子了吗?
还没呢。晚上吧,冰箱里有冻饺子。其实我还没去想晚上的吃食。
我给你送点饺子去吧,我们这包了不少,鲅鱼馅的。
行啊,你啥时过来?
一会儿吧。我们在老太太这呢,一会儿回自己家,孩子开着车呢,在你家小区门口站一下,出发前给你打电话。
我这午觉也甭睡了。
还是去年初冬见的老张,转眼半年多。“五一”的时候,约了一下,他老家儿,住在我们北面不远,我说什么时候你再过来时叫上我,我也去看看老太太。曾经的老邻居,上一辈的人,在北京的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五一没约上,我恰巧在外面,接着防疫形势趋紧,这时候上门是不是合适,还是等等吧。
今天是他们周末一大家子团聚,四世同堂,头伏吃饺子。一会儿电话又到,我赶紧下楼。
小区门外迎上,老少三代。老张调养得不错,完全康复了,身板儿挺拔,长肉了,恢复了“小胖子”。闺女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喜兴。小崽儿见长,我忘了叫什么,秋后要上小学了,他原地打了几个转,没说话,是没见着对手。三年前,也是热天,在西海子,两个小崽儿见面就掐,我家的还长他一岁,但没有他生猛,屡屡败下阵来,被追打得绕着树跑,后来又绕着饭桌跑。
又问候了老太太,说身体还行。九十高龄,还行就是健康。我说别晒着了,回吧。我接过沉甸甸的包包,一盒饺子,一个西瓜。
饺子还是热的,到家就开餐,下午茶的时间。
灰蓬蓬的饺子,皮薄馅大。大概是荞麦面的皮,滑溜溜的,馅子松软饱满,但似乎鱼和肉的比例失衡,鱼的味道淡了些,拌馅好像没用韭菜提鲜。老伴说味道比咱老妈做的鲅鱼饺子还差点。我说你是没吃过咱姥姥包的鲅鱼馅饺子和汆的鲅鱼丸子,那更是一绝。不过这也很不错了,他家上海人,邻居时没见他家包饺子吃,这几十年熬的,什么都得会,南北通吃。对了,刚才老张说饺子是他弟弟包的,没准他弟妹是北方人呢。
趁热吃了小一半,半饱。剩下的晚餐煎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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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7 11:05:1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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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7【抽风】
购物有时也舍近求远去大店。日常购物九成五是生鲜,进口货。大店的好处是品种多,明码标价放心挑选,价格或许还便宜,代价是要多走二三里路,要是骑上车子过去,也算不得负担。
远处的大超市,一家是西面的“物美”另一家北面的“家乐福”后者有外资背景,这是过去,据说这家已被本土的公司收购了,改了老板,但以往的供应链还在,舶来品多些。看店面墙上刷着的标语“来自26个国家的3000多种商品……”大概说的是来自国外的生鲜和食品吧。
设有进口商品专柜,饼干、糖果、罐头、饮料……,偶尔买几样,开开洋荤。稍贵,大老远来的,加上关税,便宜就不对了,只浅尝辄止,不能与萝卜白菜等量齐观。
现在的冷链长途运输发达,各大洲的生鲜都过来了。牛羊肉、水产品,价格不菲。不过这都有烹调的门槛,不是拿过来就能吃的,熟悉的还行,比如南美的白虾可以买,澳洲的龙虾就算了吧,张牙舞爪的,咱要是弄回来一只,还不知如何是好。挺贵的,别糟蹋东西。
水果是进口货的大宗。物美价廉的香蕉,美洲的香蕉个头大,有时不比咱国产的贵。东南亚的榴莲比海南岛的香甜,有好几年没吃了,觉得它热量太高,有点不敢吃。前几天买的比利时的啤梨,味道一般,性价比不高,大概没有买到好的。这些年牛油果卖的不错,一年到头有的卖,都是南美过来的。今天牛油果的标价有点怪(见图)四粒包装的22元,两粒装的25元。我拿起来两盒比对,大小差不多,产地秘鲁,也是相同的进口商,唯一的区别是两粒装的标注为“即食”果皮已经发黑了,回去就吃。而四粒装的,有绿有黑的,绿皮的可以多放几天,黑的先吃掉。
消费者当然要拿起这四粒装的。我拿起一盒,问一旁过秤的员工,为什么这四粒装的比两粒的还便宜?都是一个东西吗。员工说:抽风,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前几天两粒装的标价19元,现在标价25元,都是一个东西,不抽风哪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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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7 11:06: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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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8 17:06: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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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8【弄鬼】
六十年代出了本《不怕鬼的故事》,想找来看,没能如愿。后来才知道这是古为今用,有点振奋士气的意思。四面受围,美帝苏修两头施压,比现在的国际环境可差多了。于是号召不怕鬼,不信邪,针锋相对。
爱听鬼故事,但却不信鬼。我们这代人从小就唯物主义,鬼呀、神呀都是迷信。但听鬼故事都有兴趣,明明是无中生有,听下来也吓得够呛,还是愿意听,物以稀为贵,其实也难得听到,老师知道也不会讲,西游记的故事除外。小孩子之间,或者听大孩子讲起,装腔作势的多,瞎编乱造。
《不怕鬼的故事》都讲了些什么?我成年以后,才看到这本书,大概都八十年代了。翻了,大失所望,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本书,我现在连其中的一个故事也想不起来了。就没认真看,不信鬼,又过了好奇的年龄,怎么能看得进去呢。
古人开化的浅,如孔子这般“不论鬼神”的不多,大多深信不疑或是将信将疑,解释不了的都归于鬼神,成为故事传说的一脉。
看《历代小说选》精灵鬼怪的内容不少。在魏晋六朝小说部分选了曹丕《列异传》中的篇章。曹家的三位都是好文章,诗作上儿子稍逊父亲,可在作为上,曹家老二比他爹敢作敢当,废了汉帝自己称孤道寡,魏文帝七年。而且在文学上还是多面手,比如他故事讲得好,好像有点偏爱灵异之事。本书中选了他的四篇,没别的,都是神神鬼鬼。《望夫石》篇家喻户晓“昔有贞妇,其夫从役,远赴国难,妇携幼子饯送此山,立望而形化为石。”其他三篇都是闹鬼。《谈生》篇说的是人鬼情未了,《刘伯夷》、《何文》则是打鬼的故事。
后篇的故事梗概:邺人何文搬入凶宅 ,入夜手持利刃坐在堂上,二更后,小鬼现身,何文喝问堂下何人,黄衣者说“金也,在堂西壁下。”青衣说“钱也,在堂前井边五步。”白衣说“银也,在墙东北角柱下。”……天亮后,何文依次掘之,得金银各五百斤,钱千余万……宅遂清安。
何文前面几任房东殒命,何文不怕鬼、打鬼的结果是敛财而后再无鬼魅魍魉闹妖。
3369【白衣素女】
小时候看过一阵子幻灯片,比老师单纯讲故事有意思,彩色的图片打在白墙上,看图说事。看幻灯是比看电影要低一个档次的娱乐活动。最初的童话故事人物,像“白雪公主”“卖火柴的小女孩”都是这么认识的。到了小学的一二年级还看过,像“东郭先生和狼”“田螺姑娘”等等。小孩子最早的是非观念就此生成。东郭先生的丑恶不分,老猎手的化险为夷的智慧,小故事中满满的教益。人生后面的一个个故事,还有现实生活的教育,最终塑造出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田螺姑娘的故事说的是勤劳、清贫的小伙孤苦伶仃,一日在河中捞起只硕大的田螺,养在家中水缸内。之后每日耕耘回家,屋子被收拾的井井有条,餐桌上有吃有喝,不知是何人所为、馈赠,这一日有心提前返家,真相大白,原来是得到幻化为田螺姑娘的的仙女照应。结局大概是好人好报,用现在的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小孩子时还不知有这话,但蛮好的大团圆结局。低年级的小学生已然不信神和鬼,但这类故事还是愿意听的。姑娘、小伙的故事也算得上两性相悦最初的美好启蒙。
翻看《历代小说选》,其中一篇魏晋时期的《白衣素女》讲的正是田螺姑娘的故事。小伙名谢端,晋安帝时人,天帝看小伙恭慎自守故遣仙女守舍炊烹,谁知小伙的好奇人揭破真相。结局是田螺姑娘留下螺壳“以贮米谷,常可不乏”“端请留,终不肯。时天忽风雨,翕然而去。”结局并不是记忆中的圆满。
刚识字的时候,三年级以前,读了许多民间故事,各民族的都有,国外的也不少。各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传说故事,包括这个很古老的故事,两千年前就开始讲了,讲到了今天。今天的受众,小辈的大概都看不到这些故事了吧。
看幻灯这事现在彻底根绝了。八十年代西直门内新街口还有家幻灯片厂。电视大行其道后,小孩子就不看了,待到网络发展起来,教学幻灯片也被取代。
我所以记住了这个故事,是看完幻灯片之后,我添了个外号“田螺姑娘”让我非常恼火,跟随了我很久,我又封不住他人的嘴,直到新的外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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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9 17:06: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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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0【路遇】
上午出门采买,一出楼门见着从北面过来的老宗,老没见了。不易见到,都家里猫着避暑,近些日子连续好几天35℃,能不出来就不出来。自从改为三日一核检,就不容易碰头了,都在特定的那一天上街,这些日子核检就再没见着老邻居,最近的一次核检,午后四点多去的,不必排队,到了就检。
老宗披挂整齐,帽子、墨镜、口罩,拄着棍,身后拖着小车。打招呼“买菜”“买菜,哪买呀?”我问。
到南面“香果生鲜超市”。
那不挺远吗,三环路南面,都跨区了,那边店的东西好啊?
挺整齐的,我买的种类多呀,再说我的钱也存在他们店里。
天太热,我就家门口买了,门口都有,走你的吧。
分道扬镳。老宗近来身体不错,往南去一个来回得三里多地,穿行三环路,上天桥或下地道,满满当当拖着小车,这天得走出一身汗。不过,人能走就挺好,前两次碰到,他都是空手跟着去买菜,今天又独当一面了。
天热,懒得做饭,中午再走一趟,拎上饭盒去北院的老年驿站打饭。
南楼前见到了老领导,拎着个袋子在往过走。我摘下镜子,拉下口罩,上前打招呼。老领导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握握手。“你是不是就住在南院啊?”
对呀,在南院。
真是老没见了,一个南院,一个北院住着,在这院子里从来就没碰到过,还是四五年前在海口见过面,一块吃的饭,老领导给我写了个条幅,想不起内容了。那之后就再没说上话。住的离着不远,见面可不易,天天核检的日子也没见到过。不少老人家没有接种疫苗,也不核检,深居简出规避风险。
我说您老这是出去采购。他手里拎着个空袋子。
不,我往家去。一指身后,我刚刚店里做完按摩,盲人按摩,你不去,我不去,人家怎么维持生活呀。
是呀,以工代赈,对残疾人更得支持一下。我知道老领导退下来之后,一直在做公益事业,弘扬红色传统,资助家乡贫困地区办学。
走在前面的老伴回头张望,我说您回吧,老伴等着您呢,挺晒的。
几年不见,老领导步履蹒跚,小步慢慢往前挪。八十好几了。
上了台阶,来到老年驿站,我比饭来得早,门外候着。回头观望老领导,远端醒目的白发晃动着,往北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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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0 17: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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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1【宫门口】
北三环路,一路之隔划分了海淀、西城两个区,北面是我们海淀区。跨区之旅去买菜感觉远了点,主要是穿越车水马龙乌烟瘴气的三环路。走高,过街天桥,要不就下探,地下通道,人要是再重载,就吃些力气了。主动锻炼的,再远点也不在话下,为了一口吃的,物美价廉的蔬果也值得来来往往。
老李前些日子与我推荐,大概也是老宗去的那家店吧,说有卖“宫门口”馒头的,好吃,买馒头就去那。老李河南人,年轻时来到北京,还没我居京的时间长呢。我怎么不知道“宫门口”的馒头好,只知道“柳泉居”的豆包。宫门口,我熟,那周边的几条几条,东岔、西岔的胡同我走过多次,有同学、同事住在那里。老字号是“白塔寺”立那七百多年了,塔的边上有个豆腐坊,我们西四那一片吃了它多年的豆腐,七十年代中期搬迁了,说它把白塔熏黑了。至于早点铺,小餐馆不老少的,没听哪家的馒头出众。将普通大众吃食做出名堂可是不容易。我得尝尝。老李都八十多了,为了这一口不辞辛苦,我还与这宫门口称得上有着老邻居的情分呢。走上。
九点出门,趁着凉快,35℃是午后的气温。大厦楼下的两家底商都排着食客,巴比包子比兰州拉面馆的队伍长。巴比的效益好,仅仅四五平米的工作间,适应了写字楼小白领们匆忙的餐食节奏。比邻的两家大店,“转转小火锅”和“铜锅蛙”都贴出了转让告示,前者开张不足一年。幸瑞咖啡店恢复堂食后坚持了下来,里面的人不少。
路对面是长长的队伍,百十人,核检的队伍,上午是九点到十一点,小白领们,检完了去上班,就一早的人多。
前面的清真寺的大铁门上贴着“紧急通知”凑过去看:疫情期间暂停各项活动。一看落款,是一月份的。一道门开着,二道门关着。这还歇着呢?
三环路上一派繁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辅道上的公交车走走停停,到点就堵。行人走地下通道,暑热的天气比上行过街天桥要凉快。
再次冒出地面时就见着“宫门口馒头铺”的大招牌。
3372【馒头铺】
先去看的“香果生鲜超市”。两家是一事,“宫门口馒头铺”占了小超市临街的一角。果然如老宗所说的“整齐”,蔬果分门别类,一个个小格子、小袋子码放整齐,品种多。苹果有三个品种,这季节秋果没下来,我家门口的超市就剩富士果了。小店也有进口的香蕉、猕猴桃、牛油果,牛油果标价9.9元/粒,比家乐福四粒装的个头稍大。坚果摊上品种齐全,品相不错。腰果、松子、开心果比我在网上买来的要个大和便宜。菜棵打理的干净利落,都是净菜,回去不必劈帮子。顶上挂着标价的牌子,一一对应,分别标着会员价/零售价,一目了然。我挑了棵白白净净的大白菜放进包里。会员价是1.28元/斤 我不是会员,1.58元。
过秤、付款后出门转到西头的“馒头铺”,是经营面食的铺子。
馒头就有八九种,全麦馒头、开花馒头、烤馒头、上上签馒头……什么是上上签馒头,难道是白塔寺开了光的?小妹递过来一包,外形如两头尖的梭子、大小如水磨年糕般的模样。“这是全手工制作,揉的时间长,六个八元。”
我还是先来两个传统的戗面馒头吧,1.2元/个。
馒头铺不光卖馒头。其他的面食也有四五十种的样子。花卷、豆包、菜包、窝头、发糕、年糕……各式各样的,下了工夫。想都尝尝,也不能都买上,得分期分批来个七八次。
要了菜团子,一共三种,一样来一个尝尝。新品推荐“北大荒贴饼子”,黄、黑两种颜色的。玉米饼子该是金黄的,要了一个。小妹说黄颜色的是玉米面、豆面和小米面,三合面的。买了一包,够吃两天的。
我问小妹你们这家的总店在宫门口吗?
我们总店在西城区香厂路一号,在友谊医院附近,宫门口有店,最早是在那起家的。
我问在宫门口什么地方?宫门口地区有好多条胡同呢,在哪条胡同啊?
小妹说没去过,不知道。
我又问你们总店开了有多少年了?
20多年了。
还不是“老字号”有多少分店呢?现在。
我们在北京有18家。
这宫门口馒头铺可以常来。只要好吃,多远都不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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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0 17: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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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1 19:41: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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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3【聊着】
拎着包往回走,单程耗时12分钟。不紧不慢的步幅,一小时10里的速度计算,这段路约2里地,往返4里。走在外面还有点小风,出来一趟比猫在家里舒服。不是有采购的任务也许今就不出门了。
进了小区大门,头一眼看到树底下的“老可怜”不知他何方人士,住哪个门洞,看着比我年轻就半身不遂了。有好一段时间,几乎每次出来都能见着这位,推着个底下带着小轮的椅子,端坐上面,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等我外出回来时,他还在,又另换了个地方,太阳转,他也转,但从未见他跟谁说话。看他行动不便的样子,可能与人交流也有困难,找不到说话的人。
迎门的花池子种了一圈美人蕉,春种夏长,美人蕉密密实实长了一米高,快要抽花苞了。绿叶挺拔之上几颗白发苍苍的脑袋晃动着,是老者们在扎堆聊天。老人家知冷暖,这个日子哪凉快哪呆着。大太阳天,自然是阴凉地,阴天还要循着风流之地。我们这个院子的“风洞”是在最北端的连体楼下的小夹道,正是南来北往的风道,就是没风的天气这里也徐徐生风。不过这地方早被小孩子们霸占了,横躺竖卧,有的家长还铺上了席子,玩具一地。老人家常常占据树荫下的长椅,不过这无风的天都是追风的人,大门口这也是“风口”老人家们在哪风口就在哪。
一眼扫过去,美人蕉大叶子托起几个老翁,光头的、苍苍白发的,看着都面生,但分明有我熟悉的声音吗。我绕过花池子看,果然是老王在呢,坐在花池子边上,抽着烟卷,嗓门老高,谈兴正浓。
又在这聊呢,我打个招呼后告辞,别打断他们热闹的话题。
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同事不多,越来越少,都难得一见,有的一年两年不一定见上一面。只有与老王常常碰面,前些年是在泳池,这二年在院子里相遇,老王也承担家庭的采买,再有就是楼下抽烟、聊天。估计他也是家里禁烟,老同事见不到几个,但满处不缺老头。老王早年在京南的大厂子干过,做群众工作,有人缘,聊聊就熟,退休十多年,遇见新人,结交新人,结识了一批批的新老友。说说话,共度寂寞。
得跟人家老王学习。
3374【排着】
快四点了,从乡下回来,车场泊车,背上包包直接就奔了核检点。每三天一检,这是第三天,不知为什么核检的记录为第四天,莫名其妙。
今天的队伍好长,都排到了清真寺对面的位置,总有一百多人吧。夕照还挺强烈,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段,排上吧,不值当回趟家再出来。
队伍拉的挺长,其间断断续续,队伍的中段以后没有西面大楼的遮挡,全仗着几棵小树遮阳,有几个路段,短的几米,长的有十几米阳光灿烂,谁都不肯干晒着,后面的队伍,被阳光中断成几截,后来者都明戏,不会有人插队,都往队尾去。这也挺好,老天的规矩都自觉执行,队伍启动了,大跨步前行十多米,跨过灼热又进入阴凉,多有幸福感。队伍不紧不慢,多数人都在刷手机。排队也好,乘车也好,手机是抗拒焦虑的利器。
有希望了,快到检测点。对面来了李老师,在往队伍后面走,没瞅见我,眼看要擦肩而过了,我扬起手打招呼:干嘛去?
你在这呢,我也核检呀,今天这么多人?
我说,故意提高嗓门:您不用排队,来了直接做,80多了不用排队。
我知道,我上次来这就二三十人,没多少人,今天是怎么了。
我说您也别往后走,我排到这二十分钟,你就站我这吧,八十多不用排队的。我这是说给后面人听的。说她老李70岁有人信。
您老伴怎么没来呀?
他和我不在一天核检,老李说午觉睡过了,要不早点就来,我这是第四天了,再不检进商店就麻烦了。
我说商店门口登记姓名电话也可以进入吗。
咱们有智能手机吗,老了老了,也算享受了现代生活的便利,干嘛还要麻烦人家呀。
我说是啊,你们比我们这个岁数的人经历丰富,民国、抗日都经历了。
我们可不算抗日,还是孩子呢,卢沟桥事变那年出生的。
那不是见过日本鬼子吗,鸡飞狗跳的。
是啊,那时也是糊里糊涂的,我记得有个老太太,人家问她国民*好还是共产*好……没答对,就丢了性命……
还是享受当下生活吧,我说给您一包马齿菜,我这有两包,自家地里摘的。老李到我那去过。
中午摘的黄瓜已经下肚了,包里还有几个秋葵和茄子,茄子已被虫子啃得遍体鳞伤,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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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2 18:01: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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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5【青花瓷】
去秋一别,老友就一直没见,本想在海南可以聚聚,但疫情不消停。回了北京更不消停,好不容易“动态清零”消灭了中高风险点,这不又来了。
来就来吧,三年,人都皮实了。生活要活跃,经济要发展,近期市府为刺激消费,还发放堂食券,据说网上数分钟就抢光,比国债消失得还快。老百姓买房缺钱,饭钱可是不缺。十万八万的买一平米,这笔花销,还是吃了比较合算。未来呢,十万八万的房子会掉价,餐馆的花费只会走高,但愿别涨得太快。
老刘俩口邀着聚餐,车公庄“壹零捌道”餐馆。这地方我熟悉,曾小住一段,但这家餐馆没听说过,餐馆不少都是几年就变脸,108或者是这家店的门牌编号呢。
餐馆是新开的,楼面是几十年了,原来也是一家餐馆,改建了,里面还小桥流水,蛮宽敞。
老刘俩口先到的 ,说是老没见了,都是这岁数的人,原来还说七老八十的,说的都是人家,一下子成了我们自己,这疫情闹的,离着这么近也难得一见,不能再等了,这一年又过去多一半,还是赶紧安排见见,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老刘又说到海南,回来费了大劲儿了,买票退票,先后折腾五次才回来。
说话间,老赵进来了,穿了一身青花瓷色调的改进型旗袍。不是天热就走过来了,说是公交车等的时间有点长。
问我的老伴:这身衣服还认识吧,咱们一块到清河毛纺厂买的料子,回来让姜师傅给做的,有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了,前些天翻箱子才发现的。
上个世纪的服饰今天又披挂上身,这在中老年男士们这里不新鲜,女士呢,光是这腰身尺寸,保持几十年不变可是下了工夫的。二十年的服装还时髦吗?什么为时髦?西人有此一说“外婆的服饰”。不过这才二十多年的轮回也太快了吧。时髦不时髦的,全在个人的感觉,自己觉得合适就成。这青花瓷色调穿出来,绝不会撞衫,在这暑热的日子里还有种清清爽爽的感觉。换一身火红的大裙子试试,这日子大概不会有人穿着一团火上街。
3376【壹零捌道】
聊聊健康,老人家最关注的。几位还都好,能出来聚餐,吃的饱睡得着就挺好,一吃一睡,体能最重要的。吃药片助眠的也问题不大,利大于弊,能自然睡和醒的是天作地和,求不来的。
刘家先生是内行,退休后一直在琢磨《黄帝内经》。说这书过去是考功名秀才们的必读书,我们读过大学的,有几个读过这本书。退休后才开始看,明白了不少道理。
他说起中医的辨证治疗和养生头头是道。这道我暂时还听不进去,但有一句,大意是“久病者不死”。文言的说法比这好听多了,我没记住。但多人都说过这个道理:老不生病的人,容易“嘎嘣儿”了,病病歪歪的药罐子且活呢,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人。
带病生存,辩证养生。学以致用,这些年他们俩口保养得不错。
还站桩吗?站着呢,老刘俩口一直继续着。
你们认识的谁谁走了,才60多,原来是搞汽车的,老赵提起。我不知道是谁,也没听进去。说着说着,老赵又说起跑医院、照片子,打吊针治疗胰腺炎,没少花钱,说了好一阵子,又说起给小狗买了口罩戴上,省得它出去乱吃东西得病。原来是她家的小狗得了胰腺炎。白为她担忧了。
小狗养长了通人性,出远门都带上,日常的遛狗天天的,连带着人也遛了,要不身材保持的这么好。有病治病,人道主义对待之,定期宠物店保洁,洗个澡一百多块。
聊聊小辈的 ,小辈的人丁不旺。有苗不愁长,有孙辈大的都上初二了,小的也上了一年级,古稀之年含饴弄孙。没影的呢,你着急有用吗,孙子耽误就耽误了,都随他们去吧,年轻人跟我们不一样,各自的生活,现在,十年五年就有代沟了。
菜品上桌。凉菜、热菜、汤菜。最后上来的是鱼头泡饼,洗脸盆的口径,卧着胖头鱼的大脑袋。
我问上菜的姑娘你家店名壹零捌道,是108道菜的意思吗?姑娘说,我们是水泊梁山108位好汉的意思,我们这是鲁菜。
怪不得一进门就见着烤炉前挂着白净的鸭坯子。早年鲁菜在北京一统天下,话剧《天下第一楼》说的烤鸭店就是我们山东唐姓老家人开的。
不过这鱼头泡饼可不属于鲁菜,早年的食谱里不会有。这家店的做法,用大酱烧的是没错,但主要食材不对。鲁菜是讲究海鲜的,但不讲究鱼头,整条的鱼上桌。再说主要是吃海鱼,靠海吃海。
刘家先生也说,过去就是老北京人也讲究吃海鱼,河鱼土腥气,我小时候吃的是带鱼、黄花,很少能吃到河鱼,产量很少。我也有这印象,直到六十年代后期,鱼店里才见着卖河鱼的,还是活的。
3377【紧迫感】
人过七十,身体就走下坡路了。保重身体,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多出去走走,没去过的地方争取能走到。
疫情三年,老刘俩口没闲着,抽空子就往外走,约了我们几次,我们屁股沉都没响应,都是不到十人的小团。前两天他们才从河南返回。说是看了三门峡,这是我们这代人心目中的标志性水利枢纽,还曾经为它心潮澎拜过。“现在还能发点电。汛期排沙……”我想起前几天见到黄河排沙的小视频,是小浪底还是三门峡,挺壮观。三门峡的记忆,也有后来的遗憾。这一程二位还去了洛阳,看大佛,到了南阳拜了卧龙诸葛,想再走郑州,突发疫情,及时改变行程,提前绕道回京了。
我问刘家的先生,这次你们去三门峡吃到黄河大鲤鱼了吗?人工养殖的还是野生的。
野生的,黄河大鲤鱼必须在浑浑水里生长,清水里还养不好,不是那味。黄河大鲤鱼许久没有吃到了
我问起这几年,去海南过冬不算,每年你们还要安排两三次外出旅行吗?
不止两三次,我们只要有空就往外走,疫情有缓就让旅行社安排,十个八个人,灵活,我们提要求,旅行社安排行程,人家旅行社的经验丰富,一切他们都打点了。我们马上还有个庐山避暑的项目,晚上高铁,一早到九江,上山,半天周边活动,半天安养,一周下山,有兴趣就加入一下吧,趁着现在身体还行……
老赵说,我的小狗可是把我捆住了,离开的时间不能长了,要不谁管呀。
我问起老赵歇了没,那点公家的事办完了?
还没有,两项,已经推掉了一项,老赵说。
想当然不会累着,又不是实打实的业务指标,务虚的成分多,这活也得有人做。老人家有点子事干,比闲着发慌强。赵家先生也还在干着,公益的事。这代人践行 “为共和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真不多,这是一对儿,都五十多年了。
吃不动了。胖头鱼个头大 ,肉多。光盘行动,鱼汤里的泡饼捞净了,有点咸。一锅冻豆腐烧肘子又端上桌子。实在是吃不下了,打包吧。
能吃就是好事。老刘说不少人最后都是饿死的。想想是这么一回事。
咱们还得多吃几次,过了伏天咱们还得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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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3 19:29: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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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8【遛弯】
午休后出小区大门,顺时针方向转一圈。东面核检点,南面报摊、银行、邮局,西面市场、超市。不虚此行的话,一圈下来采买、服务都能办了。
来到东头,见着孤零零的核检小屋,没见便道上排队的人,怎么会没人呢,周末人少,队伍短点也不会一人没有,不会撤点儿了吧。快走到时,见到有人过去了。就是人少,这个时段午休的还没出门。头一次碰到“大白”候着我。走到窗口,验证后转过来,面对着,下拉口罩、下蹲、仰头、张口……早已熟练的连贯性动作一气呵成。
往南走。公园的西南门外的老头正在牌局,十个八个人,打的、看的,上下午都设局,晚饭前散伙。暑热躲避太阳,牌摊往南移过几十步,扎在变压器架子的下方。真不讲究,老几位头顶着个大铁家伙,高个的腰都伸不太直,幸亏都坐着。虽然万无一失,但滚滚电流缭绕着,这磁那波的,多少得有些感应吧。
街边的牛羊肉铺门可罗雀,上午这里经常排着长长的队伍,不少人挺远的都来这采购,讲究。这时候来不好吗?不排队,货等人。可能是下午的品种就不全了吧。
几家清真馆子安安静静的,过了午时的饭点。夜幕下这里才开始一天的热闹,推杯换盏,由里到外。
路过官茅房而不入。过去我还是挺愿意享用周边的这项公共设施的,方便、干净,硬件比咱家的好,卫生打理一天得几十遍。自从疫情之后,这家门口的方便还是回自己家吧。
走到南头街边的报摊。上月初开张后,摊主湖北(南)的老婆换成了河南的老头,老头不善推介,除了报价,没话,正在刷手机。报摊重归丰盛,立着、躺着的满满当当。买《南方周末》和《讽刺与幽默》,后者还是1元,有好多年没买过了,看看新变化。
今天没有采购任务,不必往西去,回转北向。多走几步,跨到路西,路东一片阳光灿烂,路西是一路的阴凉。迎着太阳走,今天33℃,不算高温,上下也有灼热感。走长了也要汗流浃背。有建筑物遮蔽,人就从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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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4 17:32: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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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9【鲁豫有约】
《讽刺与幽默》老相识了,八十年代初吧,还订阅过一阵子。至少看了十多年才罢手。后来是在图书馆偶尔翻翻。主要是觉得好的漫画少了,只是感觉。这大概与听相声似的,年轻时动不动就乐起来,上岁数后就不行了,年轻人还在乐,我倒觉得没什么可乐的,都有了预判,没有那种意外的欢喜。
这份报纸的版面增加,最初就是四版,后来十几二十版,文字量增加,长篇的卡通画也上来了,精品少了,看不过来,也就放下了。说不上我有多久不曾掏钱买这份报纸了。
报头没变,还是华君武的题字。只右上角多出一块二维码“扫码订阅《讽刺与幽默》可以破月订哦!”我想不起来,这是份周刊还是半月刊呢,当下的是第1437期。现在大报小报都缺用户,娱乐性质的也如此。
头版图文“河南赢了,山东没输。”文/汪金友 图/臧强,都是新人吧。看下来,没讽刺少幽默更多的是感动。这篇图文说的是中下游两省合作治理黄河之害。数千年的黄水之患,工业化、城市化又添了污染之害。以邻为壑,水往低处,下游省份叫苦不迭“苦上游久已”。这些年的治理,河南境内沿黄关了无数的污染厂子,大力治污。山东省提出,你们上游努力减排,我们下游的也要表示表示,可以签个协议,以后只要水质提升一级,山东给河南6000万元奖励,如果下降一级,河南给山东补偿6000万。去年开春双方签署协议。
鲁豫有约一年之后,入境山东的黄河水质提升了两级,近日山东拨付河南生态补偿资金1.26亿。鲁人做了笔合算的买卖“上游松一分,下游就得紧十分。”山东没吃亏,上游的减排,减少了本省的治水成本和治污效率。而河南段要保持较高的水质,需要长期的持续治理和投入,6000万不是好拿的,万一水质保障不了呢。
豫人明理,高风亮节大局为重,主动承担了风险,自我施压来保证水质的达标,新时代的担当之美。前不久,新闻中曾播报,我国主要水系,长江、黄河、珠江等入海口的水质明显提升。
3380【阅览】
二版栏目为“社会走笔”新闻的漫画形式表达:前有北京国家植物园,现在又有了华南国家植物园,南北两园;互联网医疗的利与弊,当下用户规模达2.98亿,随之而来的误诊、AI开方、先药后方乱象频出;某医院椅子收费使用引争议;军字号烟酒严禁线上线下销售。这后一条才属于新闻,它不说我不知道,是近日六部门联合发布的通告。军字号酒流行了好几十年了,总是被当做上品摆到桌上,喝到过好多次,咂巴不出好赖,现在说它们纯属“蹭军方的流量”。这种酒应该还是有的,至少过去有。不知现在部队是否还经营农场,如果有种粮、喂猪、造酒就少不了。不打仗了,逢年过节也得喝酒。
三版“人生百态”的数幅的总标题是“殷切的期待,终究是错付了……”对官的期待,官员被关起来了;对文艺批评家的期待,结果都没带着嘴来;盼来了救援人,结果我成了你们摆拍出名的背景;期待中的花花世界,却被手机晃瞎了双眼。都是些生活中事与愿违的尴尬事。
四版“域外传真”
国际题材是漫画的传统地域,画作是匕首、短刀刺向对手。早年的阵线分明,东风、西风,丑恶的嘴脸,怒吼着打到,也有支持的,挥起的拳头,亚非拉朋友。那一批画作,大报也都有小画的点缀,美术作品讲究要配合,要服务,华君武、方成等等。漫画也是一个历史阶段的风向标。几十年过去,又是个轮回,敌、我、友。看这一期的国际版。一共五幅时事画作,四幅与美国相干。“美式民主的破气球摇摇欲坠”“拼凑反华包围圈的沙滩堡垒”“分裂:自由女神与不再驯服的欧洲牛”最后一幅“失去价值的小兄弟”画面是被美国人丢弃的两枚将燃尽的火柴棒,“小兄弟”所指是谁?没看明白。漫画的意思有时是需要猜的,知识背景不一样,理解也可能大相径庭。(附画作)
第十六版,广告专版。十六分之一,加上报头的本刊广告,比过去的广告篇幅少多了。报纸的销量不好,广告很难拉来。读者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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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4 17:42:1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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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5 16:04: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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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1【新人】
当下的大报中规中矩,“讽刺与幽默”属于小报中的大报,隶属于人民日报的增刊,架子端着,与新闻联播差不多。时代发展了,即便两国交恶,也要外交辞令,剑拔弩张的那是过去。看上一版的漫画(如上),比较上一轮振臂打倒的画面,这需要去翻几十年前的故纸堆,当下的漫画温和多了。但其间诉求还是明显的。算不算“污名化”抹黑对方,各有各的道理,这也都是对等进行的。打嘴仗强于真枪实弹生灵涂炭。
当下的热点是俄乌之战,漫画也得配合上。看新闻联播报道:俄通社怎么说,乌通社怎么说。好像自己旗帜鲜明地站边就不大合适,世间的事复杂,不是一个对错是非可以判断的。俄、乌曾是一家,搞得如此不共戴天,北约抱团打群架,这些年肢解这个,轰炸那个不得人心,这回轮到俄罗斯也搞上一回,回拨。历史上邻国的恩恩怨怨,你争我夺大开杀戒,远比现实的定点清除要残酷。历史有点远,但它关照着当下。当代人说当代人的事,利害冲突,只有当事人最明了。旁观者不一定清楚。
你支持哪一方,都是友好国家。都有各自的道理,只能不痛不痒地呼吁和为贵。这也是当下不宜公开讨论的事,网间自媒体早就掐起来了,主流媒体只能端起来。
读报,看新人新作辈出。在我孤陋寡闻,又不是行内人,竟然没有一个熟悉的作者。悲从中来,一代人远去了。老一代漫画家盘踞报刊好几十年,到世纪之交时,还能见到他们的新作,华君武等一大批,“小丁”,丁聪也许算是殿后的一位。年岁不绕人,这批人都走了。当初中年的一代人呢,我想起了王复羊、毕克官、徐鹏飞 ,他们还画吗?
这份报纸的可读性高。当下的大报,寥寥的读报人,你能看一半吗?或者三分之一。大报的内容大多可以听到。这份报纸,漫画专刊,耳朵派不上用场。从内容计,图像比文字吸引眼球,而且还都是点意思的内容,嬉笑怒骂的。
终于见到熟悉的名字,华君武。第五版的报道“艺术为人民—华君武漫画展开展暨文物捐赠仪式在延安举行”老艺术家的画作已成文物。
3382【漫画】
我喜欢看漫画。报刊中的内容唯有漫画落不下,到现在单位赠阅的《中国老年》其中只漫画必看,水平是差些,那是因题材所限,《新华文摘》的漫画页就好多了。
用画来说事,古老的智慧,早于文字的表情达意,后来中国这一支演化为方块字。现在倒回去,没有文字,或少有文字,以画会意,不言自明,有点像猜谜,看出其中的道道,也是乐趣。
画面也可以来的直截了当,富有冲击力,令人记忆深刻,比文字还记得牢。比如早年张乐平的《三毛流浪记》旧民国的民不聊生成为具象,本期报上的《分裂》欧洲牛的前倨后恭之形象毕现。
漫画的讽刺与幽默,多种流派。丰子恺的平和、张乐平的烟火气、华君武的批判,各有其美,丰富了读者的阅读感受,希望多多益善。
国图的漫画图册有一大架子,无古有今,漫画的年头不长。老上海的漫画是最早的,述说上海的人和事,七八十年代再版了一批,早于张乐平爷爷的画作,张的漫画是我看到的最早的系列漫画。儿童养成的审美,以至于后来再看到更早些老上海漫画,都觉得差点意思,三毛系列中的人物,或美或丑都挺有意思。
舶来的,我似乎看过米老鼠唐老鸭的画册,漫画性质的系列画幅,太早了。而后上小学后看的《洋葱头历险记》少年报上连载,每期数格,外国的题材,大概是国人画的,那时刚识字不久,内容没记住。没过多久,“洋葱头”,让给了“小虎子”后来小虎子还学雷锋……
一代人的审美 。八十年代电视普及,日本卡通画与日系电视剧都进来了。下一辈人看的是蓝精灵、花仙子、一休哥,将传统的漫画挤到一隅。《讽刺与幽默》登载了不少这类画作。同期台湾系列的蔡志忠也进来了,比日本画强,同族同根的易接受。日本卡通画太滥,真看不下去。
这算是代沟吧。现在报摊上的漫画书花花绿绿或者还是日式的传承,应该是国人画的,画给新的少年。八零后长起来了,开始作画出品,有了孩子,将自己年少时喜欢的再现了出来,连环漫画。
我还是喜欢看单幅的,省眼睛,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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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6 18:27: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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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3【国槐】
做完核检就进了边上的公园。有半个多月没进来了,上次进来也不是游园,路人,穿过公园去坐公交车。公园里一早一晚的人多,人少的时候,太阳当头,都不乐意进来。今气温33℃,午后阴天,有小风,园子里还行。
走上一圈,逆时针,往南头,再兜回来。南头蓝球场上没闲着,小伙们蹦跳追逐,放暑假了。转到器械运动场,聊天的的老人,赤膊的老头与杠子较劲。儿童游乐园虚位以待,家长不过来,孩子也过不来。来到北头,羽球场、兵乓球台满满当当,老头们挥汗如雨,难得阴着个天,要不这地方只有一早一晚才热闹。
一路走下来,园子的南部遍地的槐花,白花花铺地,还未来得及清扫,草稞子里也是。头顶上也开得满满的,头顶上比地下的多。奇怪的是没什么香气,正是盛开的时候。我的鼻子不灵了?不会吧。看甬道边的一棵老树,钉着绿牌牌“国槐 清代  二级保护……”百多年的树,一个半人能搂过来,架上了拐,老了也开花,猫腰拾起一朵,送到鼻下,竟然没有味道,千朵万朵的都没闻到,凑到鼻下也不行。前面甬道两旁也都是槐树,年轻的,也没啥香气。
我记起八九十年代父母家住在月坛北,三层楼,楼顶是大平台,父亲在上种了一片瓜菜,我常到楼顶遛弯,楼前是一排槐树,树冠高过了平台,枝杈搭在平台之上,这个季节花开得厚厚实实,白浪翻滚,香气袭人,浓得有点让人窒息。揪下一串,检上几粒放入口中,甜、酸。都是槐树,两边的槐树差别太大了。或许那种是洋槐(刺槐),树种有差别,院子里的树龄当时年近半百吧,那片楼房始建于五十年代初。那片房子还在呢。
国槐是北京的市树。洋槐不是,树形、树叶都差不多,大概香气不一吧,“五月槐花像”大概指的是洋槐,现在是农历六月里,洋槐大概是开过了。槐树都受“吊死鬼”(尺蠖)的危害,不过这些年,房前屋后的不大见得到虫害,估计是没少打药,这未必就好。
将槐花投入口中,嚼了,没有香气,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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