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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angpei

[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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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6 10:46: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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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6【空调】
家里的立式空调出了毛病,下水管漏水,用个小盆接着,这是去年的事,再者制冷效果似乎也有点问题。我这空调使用率不高,但年头不短了,大概有十七八年。打电话报修,找生产厂家来修,专业呀。告知故障,询问了收费标准,了解下价格,还是否值当修,真要是上千元收费,就考虑更新了。回答我上门费60还是90,没记准,加氟每个单位60,缺的多就多加几个单位……
第二天小哥上门,背着工具包拎着小小的气罐子。小哥看了说十几年的机子算老的了,不过老机子比现在的新机子使得住。
先换管子,拇指粗,一米长,塑料管老化裂了口子,换根新的。管子要穿墙而过伸到外面排水。找来根筷子,用橡皮膏捆绑到管子头前从墙孔中探出去,我在墙里往外推送,小工从窗户钻出去,来到外挂机平台上往外拉拽,结果管子没拽出来,筷子脱节了。小工又折腾回来,抱怨这管道孔打得太小。我说管道是预留的,严丝合缝,口径大了该钻进蚊子了。二次重来,将筷子又缚上去,我外送管子,小工外面接应,管子口还是卡在外墙面的出口处,就差这么一点点。小工说还是不行,出不来,就这样吧。我说不行,冷凝水都排到墙体里面怎么能行,楼下人受得了吗?
鼓捣再三,终于拉动了。排水管到位。
加氟省事。将气瓶的管子对接上,拧开阀门送气。
我问这另外一台,不是你们厂家的,是海信牌的,也可以给加氟吗?也十多年了,制冷效果差。小工说都可以,加氟都是一样的。
加完大的,立式机是3匹的。就手又给小的加上,小的大概是2匹的。气瓶上有表,小工说你这小的缺氟,比大的加的还多。
空调机是在制冷状态下加氟,冷气源源不断冒出来。
结账。小工说大机子几项加起来420元,小机子240元,我可以给你优惠价,但你不能与我们公司说。我说那怎么成,我是通过你们客服中心报修的,都登记在案了。小工说有电话回访时你可以说没修就完了吗。我说你给公家干事可不能这么干呀,这样吧,小机子加氟我没报过,就算了,大机子还是公事公办。
我向小工要收费单,小工说单子在楼下车子上呢。我说你也不必上来下去的跑,我跟你下去取。单子上开具420元。
问过,保修期三个月。
3337【德行】
加氟的时候聊几句,问了这个行业的收入情况。小工告诉我,他们店的修理工一共七八个人,是这家企业的专修,冰箱、洗衣机,空调,是这个牌子的都修。夏天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日子,主要是修空调,今天上午要跑两家,下午还有一家,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冰箱、洗衣机都顾不上。收入吗,月收入一万多块。但过了夏季就不行了。
我估计小工们的收入是公司提供底薪+提成,每单业务受理人提成若干,多劳多得。小工说一万多的收入,大概也有所保留。如果按照他的办法办理,把这单给吃了,不知道他能给我让利多少,总能入他私囊五百多,公司赔上一根管子和制冷剂,还有应收未收的收入。一天做三单,独吞一单,每月也是上万。
如此跑单、吃单的行为普遍存在。服务行业信息不对称比比皆是。干修理行业的、房中介、卖保险的、卖药的……客户与小工(业务员),小工与公司,都在博弈。谁都说诚信为本,说说而已。最终的失败者还是个人,谁都是最终消费者。
公司会有防范措施的,如网上对收费标准的公布。但是修了还是没修,换件还是没换件,换上的是什么件,消费者哪里搞得清。给我这加氟,加了多少,小工说多少是多少,看得明白气瓶上的仪表吗?小工也没打算让我看。公司客服部门的售后回访,我这售后已经一周了,没有客服的电话打来。电话打过来,小工就不怕用户据实说明吗,吃单的行为违章不怕处罚吗。也许小工还真不怕这辞退的风险。
电话过来又怎样,我能和盘托出吗,小工也不容易。在我这里“不说假话,真话不全说。”照着报修和收费单子来,与小工网开一面。
小工告我老家在湖北,干这一行十年八年了。
我问:家安在北京了吗?
没有,住在西面,租房子住。
孩子该上大学了吧?
都工作了,二十多了。
我说那你轻松了,少些负担。
没有啊,孩子还没结婚呢,还得给他赚钱。
在北京安不下家,在老家挣不到钱,就两边跑的“北漂”。
生计重要还是德行重要,后者往往干不过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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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7 17:29: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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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8【雨燕】
周日窗前飞来了燕子,成群的,这种景观不多见,大楼无处可栖。不知现在去前门楼子还能不能看到燕阵,古建大多被保护起来,檐下拉起铁网,甭想飞进去做窝。成群的燕子这些年在展览馆后湖上空见到过,开阔的绿地,周边有酒店的大屋顶,但搭窝也是被禁止的。住不下就图喂饱肚子,燕子在水面之上盘旋打食吃。胡同内的四合院还在,陪着老居的燕子总会有的。或许傍晚过去还能见到它们,有吃有住的。胡同老房少了,寄居的燕子也少了。燕子们也会与时俱进,与人一样,迁到远郊,择木择石而居。
城市长起的水泥森林,令燕子的筑巢条件恶化。我在海口时,在15层高的外墙上见到过燕窝,也是黑翅白肚皮的燕子,正好是个外立面的缩进处,避雨,挡风,前后十多年,筑起两个巢穴,两家子。有三年多没再去那栋大楼了,想它们应该还在。
在自家窗前见到最多的是麻雀,窗台就能歇脚,飞过的喜鹊、斑鸠,雨燕少见,它是北京的“市鸟”但现在已属稀缺。我这是头一次在家门口看到成群的燕子在我们楼区盘旋,啾啾鸣叫。楼宇间的空间有限,燕群凌乱,没能集结成大群,只三五个结伙飞过,络绎不绝,南来北往,经常撞个迎头,上下避让,楼前楼后,在六七层的高度翻飞。它们应该是在捕食,嘶叫着冲向猎物,追随着昆虫的轨迹。
七点多钟,早起的鸟儿有食吃。也许它们是远道而来的,天亮即起。今日为什么赶到城里来觅食。入夏有了蚊虫,奔蚊虫而来的。天气预报京津冀地域性大雨,它们是来呼风唤雨的还是被周边的大雨驱赶过来的。雨燕在雨中出动吗,大雨滂沱中水禽是活跃的,飞鸟们大概也要暂避一时吧。我们基本上已经失去了观察大自然的机会,书上会回答这些吗。高尔基有首诗作“海燕”描写暴风雨中的精灵,海燕、雨燕是同类的远亲。作家是观察到的还是想象发挥出来的。
期望它们是来预报雨讯的。让雨水更丰沛些。北方的麦子收完了,夏种快结束了,39℃的高温巴望着一场豪雨来浇灭。
大雨没来,雨燕走了。今天没见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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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7 17:30: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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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9【堂食】
回京两个多月头次去堂食。
想着去山东馆,走在门前被告知中午包桌了,好像是个品酒会(订货会)。“迎宾”连连道歉请改日光顾。没关系,前面还有好几家餐馆。
江西馆,有门童拉开玻璃门,扫码入内。
大堂约莫三十张桌子,习惯性的溜边走,边上清净,还空着两张桌子呢。服务员往中间带,说边上的已经有预定。还能预定?
中间落座,点菜。鳜鱼煮粉、这道菜没吃过,土鸡汤、葱油红芽芋、米糕。两个月没堂食,但这家店的菜吃过好几次,在它门前排队核检,顺手就带走了“外卖”。
先上来的是米糕。菜没上来,主食先上桌,现在的馆子一点都不讲究。椭圆形一尺八的盘子,能装上条三斤重的大鱼,先以为是鱼上桌呢,待看清了,是米糕,白白净净的大盘子,底下衬着一条碧绿的苇叶,半打六小块白糕卧在上面,真有点小题大做。记得过去,是装在小篮子内上桌的,或者是小碟子,挺轻盈的,这回隆重了。
看了好一会儿手机,紫砂小罐的鸡汤上来,还是小巧的,老面孔、老味道。鱼上桌了,一人捧着个盆。另一位端上煤气炉,需要二次加热。成人的洗脸盆大小,也是那种一厘米厚重的瓷器,一色的白釉,与米糕大盘同样的质地,像是一并来展示它们“江西瓷”。景德镇不仅产玲珑剔透的彩瓷,也有一路这种厚重感的餐具。这在咱家里可是用不起的白胖美。七老八十的人搬起来费劲 刷碗的工夫得翻两番。
吃馆子现在增加了仪式感,在家整不起来,餐馆里堂皇一回。盆子够大,一斤八两的鳜鱼横躺里面,够宽敞的,要是盘起来,三条四条都能容身。我说怎么用得了这么大的家伙,你们回去刷锅刷碗都费事。汤汤水水小半盆,咕嘟咕嘟翻了花。闭火,服务员下家伙盛碗分食。现在添加了服务,让我都有点不适应。半年多,没堂食,从家什到服务都有翻新。
泡在咸汤里的红芽芋头上桌,菜齐了。点菜外行了,看着彩图点的,三道菜都是汤水充盈,尤其半盆的鱼汤,味道真不错,可惜了,我只带了个小小的饭盒,鱼汤未能打包回家。
结账345元,价码涨了。人气也不错,都开始翻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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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8 16: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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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0【25】
九十年代前后有“小饭桌”给小学生准备的,居委会办的,学校不管午饭。现在没有这个问题了,学校普遍办食堂,老师、学生餐,家长交钱就是。学生中午不离校,就便解决。据说贫困地区还有免费的午餐提供,让少年时的营养跟上。中等收入国家了,解决顿中午饭,或至少是方便就餐还是应该达成的。
这些年少子化和老龄化的转变。“小饭桌”取消,来了“老饭桌”。现在谁家吃饱饭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想吃好,还要省事。大的、小的都有地方吃饭了,剩下老的。邻居老李家从来都是自己一日三餐,河南人面食做得好,一年到头难得在外面用餐。我推荐老饭桌给他们,还看不上,那就只好自己受累了。平衡了好吃、营养、健康之后,还是一如既往自己动手,受点小累乐意。大多数家庭都是如此。我们社区的“老饭桌”搞了好几年,开始是由餐馆捎带着开办,后来黄了,餐馆改了超市。又换了一种方式,居委会提供地方,引进餐饮公司在工作日供餐,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老饭桌”规模不大,里外屋三十平米,几张桌子,我参与的晚,没见有人堂食,疫情的缘故。餐品由不远的一处“中央厨房”发运过来,十几,二十份,先到先得,有时不够卖的,有时剩了回去。为什么不实行订餐制呢,有些老人弄不来智能手机,多数人都是用的“老人卡”刷卡消费,八十往上的老人都有高龄补贴,要是九十高龄以上的,补贴够吃午餐的了。
饭菜质量还可以,但食客总是不多,不知是啥原因。
老人餐二荤二素一汤,米饭馒头主食,够两人吃的。23元,说来不贵。现在吃小店的盒饭,这个价格拿不下来。估计它们的这项业务享有补贴或者是免税。
本周一推送过来这周食谱并发送调价通知。同款的两荤两素调高2元,为25元;两荤一素23元;一荤两素21元;一荤一素18元;两素16元。过去是一个价,现在多选择,多个价。挺好。
饭量小的,两荤两素有点多。老人家中也有孤家寡人的,吃一荤一素就挺合适。中午我照老样子两荤两素,后面的老者来了份两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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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9 15:51: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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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1【冻杏儿】
本该是下乡的日子,每周都至少走一趟,浇水,除草。雨下来了,连着两天,免了浇水,草也锄不了。一早又落雨,没能成行。叶菜吃完了,马齿菜和小白菜,还有冻笋、冻杏子。
取出一碗,我头一次吃冻的杏子。让它自然化冻,清水冲了,杏黄色转成暗黄色,颜值大减。热胀冷缩还是相反,冰体比液体能膨胀出一成来,反正光溜的表皮抽抽了。剥皮吃方便了,不妥,想着里面有虫的,还是掰开吧。汤汁先流淌下来,杏核摘除,这个干净,见不到虫子,直接入口,酸、甜、凉,嚓嚓,带着些许冰碴的汁液,上好的甜品冰点。
食第二个有了经验,先行吮吸,省得汤汁弄一手。一掰两半,软踏踏,没见虫子,见着虫子的遗留物,虫子躲哪去了,不会有生存的希望。避开,拣着清爽的部位下口吮食,吃一半扔一半。一会儿消灭掉十多个,没见到虫子,它们藏身在我弃掉的那个部位中。
冻杏子不如冻柿子吃着过瘾。它量大,一个柿子顶十个杏子的份量,吃起来一气呵成,下肚全无障碍,不像这杏子,要逐个剔核和避让虫子。想起柿子,无论是大个的“磨盘柿子”还是小个的“火柿子”,吃过几十年了,就没遇到过虫子。按说它的口味也会招虫子的,唯一的理由可能是它的发育生长过程避开了虫口,这也是自然进化的结果,柿子的幼果,整个青涩期,人、虫都不愿意下口,等到它的成熟期---深秋之后,昆虫也都成了秋后的蚂蚱,只便宜了鸟类过来啄食。
盛夏,市场上见不到柿子,想必不少家庭的冰箱内还藏着它。商家,有冷库的囤上半年多,这个时候上市一定受欢迎,纯天然,且“物以稀为贵”比冰棍系列能卖出好价。
反季节的效果。下树时的丰收,拿不出手又吃不过来,一顿下肚十个八个行,再多了牙受得了,胃受不了,得增添多少胃酸。
吃剩的几个放到中午化成了杏子酱,与焯过的苦瓜片搅拌在一起,酸、甜、苦,一道解暑的凉菜。比老陈醋的口感好。
另外早餐,提前拿出来化冻,可为面包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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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30 18: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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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2【倏忽】
又是月底,倏忽年过半。好像啥都没干,空落落地过去了。早年时不觉得时光匆匆脚步,一切来日方长,眼前的日子总是那么充实。直到走出少年,韶华空耗的感觉常常降临。及至告老赋闲,白驹过隙一路疾行,无可奈何,又能怎样呢。
三年疫情席卷,死死生生,眼前一茬孩子长起来了,院子里的运动场上活蹦乱跳,去去来来,该来的都来。市场里、餐馆内又是摩肩接踵,寻常的日子多了条核检的队伍。
本周中小学返校复课,线上转线下,让孩子父母松了一口气。小区周边,午后四点又喧闹了起来,祖辈的再上岗,堵在小学校的门前,车也叫,人也跳。高考分数公布了,又一拨家长陷入长考,填报志愿,去哪里上学,什么专业,岁岁年年。还往外走吗,仗打到何时结束,制裁影响孩子的学业,又多了思量。
六月、七月毕业季。今年又是一个“云毕业”这拨大学生,四年学业,疫情小三年,改广播电视大学了,线上,云学习,进进出出,走走停停。大学校园的角落还没都走到呢,同学还没熟悉就又分手了,大学里的恋情都没能热络起来。毕业季,头前的流苏没人给拨起。这学上的。
习携夫人赴港,回归25年。25年这边换届三届领导。那边是第四任特首了吧,董特首到李特首。这边实现了小康,香港那边一路磕磕绊绊,消停了吧,四分之一世纪,市民的日子都好过了吗。
天要下雨,洪水在长,台风在洋面生成。苍生的日子,仲夏要忍受炙烤,农家依然田间劳作。丰盛的市场,海南的麒麟西瓜,比利时的啤梨、南美的牛油果5元一个。对面大厦底楼广场的川味烤鱼贴出倒闭转让的告示,铜锅涮肉店一直没有复业,北大荒专卖店发来邀约,一批新品到货。通讯行程卡取消了“星号”什么意思?做旅游的、开酒店的一片欢腾。
俄、乌还在交手。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正义,正义何在。地球人小打小闹始终没消停,导弹横飞,生灵涂炭。新世纪的欧亚大陆及周边伊拉克、叙利亚、利比亚、阿富汗、南联盟……春秋无义战,还是丛林法则。哪一场又是正义之师凯旋了。真要上了街,振臂高呼我都不知道该打倒谁了。这世界变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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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30 18:24: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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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 18:30: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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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3【发榜】
老刘的外孙分到了三帆中学。这回好了,原来估计很有可能在家门口的13中(西四北,老41中的位置)没想到被分到北三环路之外了,这回不近了,离姥姥家远了,但是离他父母家近了。原来与小辈的商量,还打算换房住,方便孩子上学,这回不用了,下了学回他自己家,老辈的不必再接送,也不必一早一晚弄饭吃。都省了。
老刘说日子多快,孩子接接送送六年,这都毕业了,我们完成任务,昨天老哥几个告别,都是见天在校门口侃大山的主儿,再见不容易,学生们分到不同学校,接送孩子也到不了一块儿。
我说还好意思接送孩子,都多大了,一百多斤,赶上你们个头了,还接呢!
老刘说还真有位老哥说上了中学也得接,说孩子学坏快着呢,不看着点,没准走了邪路……
我问一个班的同学都分到哪了?
35中、13中、3中、161……听下来都是不错的学校。以往的差校都不大听说了,改换门庭,被好校兼并重组。比如13中、3中都有好几个校区(分校)3中本校在祖家街,而西四北的大红罗厂内,我们小学的原址后来改为“西四中学”前些年被收编,改为3中分校。现在学生想上个差校,都找不到门了。
三帆中学是好学校吗,我问?过去没大听说过。老刘听闺女说这个学校不错,分到这个学校挺满意,学校好又离自己家近。
现在“小升初”实行的是就近入学。但说近可不算近,大都市的一个区有多大,现在就近的概念,是在本区之内。这所三帆中学,在西城区的东北角,离老刘家有七八站路。我们上中学那会儿,六七十年代的就近入学,我们是头一拨,同学大多就住学校边上,我算远的,三站地,天天腿儿着上下学。
我问起现在的分配入学与分数有关吗?老刘说基本上没关系,现在还在上课,大概下周才有毕业考试,没有专门的升学考试,学生的成绩以平时的为准。现在就是高分学生不一定都进进好学校,优秀生会分配到不同的学校,电脑派位,有“填坑”一说。老刘没整明白,“填坑”是怎么回事,更没说明白。反正是学校不能挑肥拣瘦,有教无类,都要担待着。
现在强调教育资源的公平、均等,大城市容易实现,这些年至少在“小升初”大体实现了。五十年一个轮回。昔日的大拨轰和现在的电脑派位,还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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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 21:43: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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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4【啤梨】
超市里采购了啤梨4个,四个一盒,彩印着某商家与比利时合作25年庆贺。远道而来的梨子,没吃过,尝尝鲜。远道而来,又合作了这许多年,捧捧场。
梨子外形如烟台梨,葫芦状,色调暗绿,套装着褐色,与莱阳梨靠色,越往底部褐色浓郁。盒子上印着食用提示:指压梨把儿下部,有弹性时可食用。等了三日,按了按,不软,也没见弹性,挨个都没弹性,果子会有弹性?肉体上按下去,它恢复原样,有这果子?我还没尝试过。不等了,先尝尝。
下刀削皮,水分不多,不像烟台梨顺着刀刃汁液横流,白白净净地立在盘之内,下刀切片,三刀,三大片,剩个梨心儿,贴着中心接着往下片,该是核心儿的纤维组织和梨核儿了,没有,依然是白白净净的,刀感无变化,看这梨是怎么长的,通体一个质地,没有梨核没有籽,去皮后的果肉百分百的可食。怪不得售价高一些呢。来一片入嘴,肉质细腻,甜度适中,但性价比还是差点。我对标的是早年的烟台梨。
我祖辈的老话“烟台苹果,莱阳梨。”但我吃下来首推不是烟台的苹果而是烟台的梨,葫芦状的烟台梨,个大,浅黄色,沁心的清香,熟透的多汁,下刀时,顺着胳膊肘往下流,刀锋畅然无阻,肉质绵软,入口即化,也称“老婆梨”没牙的老太照吃,甜且香。七十年代末,大连的亲戚由铁路托运过来一大筐,满屋生香,一个大梨,顶多俩就把人拿住了,吃个过瘾。烟台梨还是有核儿的,极小。
早年北京有烟台梨卖,不多,家乡的梨,家人总买,软软、香香的,比莱阳梨香,没有它的脆生。那之后,吃了那一筐之后,再也忘不掉了。到后来的几十年,这梨就少见了,还改了个名字,好像叫贵妃梨之类的,但品质差多了,前几年我还买过,个头比过去大了,但香气差,放软了,汁液和甜度也不行。只能怀念了。
一分钱一分货。啤梨不仅是因为来路远,质地也是不错的。我这大概是下嘴早了,还没到最佳的“适口期”,再等两天,别吃瞎了。
不知烟台梨与啤梨有没有远亲关系,烟台梨还能否提纯复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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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3 18: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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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5【海棉田】
这一周多,隔三差五的降雨,城里人的感觉是凉热交替,干爽还是闷热。农人的感受就丰富许多,土地和农作,虫豸和收获,喜悦抑或悲哀,大自然赋予的也有市场带来的。城市楼宇阳台的上的盆栽植物不是也夹持着亦喜亦悲吗。
地里土壤湿润,垄沟内无水,一锹下去见不到干土也见不到水,墒情正好,踩上去喧呼呼的,地龙翻起一串串的新土。草木葱茏,又窜出三棵竹子,斜躺着两棵。下锯伐倒,正好用来支架,剔除枝叶,直挺挺的,一长两短,短的交叉为立柱,一铆劲,插入垄沟内,土壤松软,泡开了,入地一尺多深,北头扎稳了。长竿三米,横梁,南头搭在篱笆墙上。地面上的几株丝瓜横七竖八,一米多长的蔓子始终没能找到攀爬对象,拎起它们,绕上几圈,顺在梁上,都不必捆绑 。
还没长到一尺高的秋葵少年老成,上周开了花,现在结果了,一寸多长,收了。等不到下次,现在有点嫩,再长个两三天增重更好,要是三个三天呢,又有点晚了,还是收了吧,一盘菜。
番茄挂果,一个个弹球大小,绿莹莹,小型品种。看样子还没染上病,有望转红收获。去年种的,是个头大的品种,大多在成熟期染上了黑斑病,没能吃上几个。
小白菜已没了后劲,被野草包裹着,还百孔千疮的。连根拔起,扒去最外部的老叶,余下的收入篮子,够吃两三顿的。
长得最旺的是马齿苋,第二茬都长高了,这是采摘时留下根部的好处。头茬的个头大,叶片厚,二茬的隐没在杂草中。只要雨水起来,马齿菜长不过周边的杂草,当然在生荒地上是个例外。
天不错,阴沉沉的,地里面还坐得住。上面不烤,下面升腾,蒸出了汗。坐在小板凳上,先拔草,地里湿,锄头不好使,几下子,连草带泥就缠满锄尖儿,下锄也不容易去根,斩草要除根。下手的效率低,草叶新发,大多扎根肤浅,一薅一大把,边除草边剪除马齿苋,半篮子。晚间回到家后,静下来时右小臂隐隐作痛,想起是拔草时吃力的结果。
3346【虫害】
绿野葳蕤,催生了寄生者,虫子也蓬勃起来。棚子里亮了,西头披挂的满墙爬山虎几乎消失掉。从下往上的平推,立面上只剩下的枝干、叶脉,虫子大军已转战棚顶,在肥硕的叶片上留下千疮百孔,无数的黄斑点在蠕动、蚕食。一年一度的浩劫,一波绿又一场空,夏末又将再次生发出来。
地面上最后的小白菜也落得百孔千疮的境地,叶面上是一对对交尾中的瓢虫,瘦小枯干的那种。它们与饱餐爬山虎的虫子是同种异类,爬山虎上的黄斑点当下还是小小的毛虫状,成虫后将发育成黄豆粒大小的瓢虫,比小白菜上的要大出两倍。它们各走一路,各吃各的,它们真要是掉换个口味,我这小白菜就荡然无存了。
菜叶上活跃的还有蟋蟀,已长到半厘米了,它吃荤还是吃素?印象中它采食植物的根茎,如果它也食用草根,也不能完全归属害虫之列。扰动叶片,四散逃窜,知道它们祸害,也拿它们没办法,总不能拿上苍蝇拍子扑打吧。交给癞蛤蟆了,它是大肚汉,我又听到蛤蟆的低鸣。
活跃的瓢虫,在造虫、繁衍,它们是吃小白菜长大的吗?前期小白菜长势好,虫害密度低,人口赛过虫口。入夏后不一样了,现在菜叶子上闷头大吃的是蜗牛,我们称之为“水牛儿”的那种。仔细看,百孔千疮的肇事者当下是蜗牛无疑,大大小小的蜗牛,大的如正装的扣子,小个的如粗砂粒,一棵小菜上能抖落下二三十个活体。现在有吃大蜗牛的,没人吃这种小东西,真要之人工饲养起来,给足了菜叶子,收获会不小,肉质没有问题,除壳这道工序不好做,未来的规模化养殖和加工,一切皆有可能。
上次来,我喷过药,白醋+苏打,专攻蚜虫。这有十天过后了,那一溜豇豆像是活“抽抽”了,我重点给它们药浴过,还活着,也没了黑乎乎的虫子,像是停止了发育似的,没有开花也没结荚,大概率是废了。
茄坚强。茄子苗一尺高,底下的叶片被蚕食得只剩叶脉,上面新发的叶片完整、厚实,还开花了。你吃,我长。见着不多的几个黄色的毛虫,下手碾死,助一臂之力,有花不愁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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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4 18:24: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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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7【麦坚强】
出来农庄,门口路边的河道施工还在进行,两台铲车在忙活。去年这个时候,新挖出的河道过水,今年春日二次开工,至少干了三个多月了吧,不过百米的河道两侧,虎皮石堆石护坡,不大的工程,还没利落。大概是人工金贵,上的不足,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工程。
往南走,隔着一条大路,这边的工地有些起色,老吊车挥舞着长臂,水泥罐车进出。上次经过时,大楼起了一层,这次在浇筑二层,十天一层的话,年底大概能封顶了,有十栋还是二十栋大楼还看不出来。小区建设有工期要求,早竣工有奖励。河道改造不知是怎么发包、承包的,如此慢慢腾腾。我还记得在边地时,平地挖渠,比眼前这条小河宽阔,没有一丁点机械,打冻方,午后收工后打炮眼,埋炸药爆破,第二天抬冻土,挖下面的软泥筑起两边的堤岸道路,顶风冒雪,工地一派热气腾腾,一个冬日的大会战,将主干渠向荒草甸子内延伸近一华里,没有护坡的问题。五十多年了,依旧灌溉着万顷稻田。
转向东,跨过小河,河面九成已被水草占据,只剩中间的细流。河流向南汇入沙河,向东,拦起沙河水库,再往东,温榆河段。
河边的麦子还在呢,黄澄澄的一大片。放慢车速。麦穗都在,穗头见长,大个的有五公分了,不少垂着头。这里指定是不打算收了,任其自生自灭。麦子将头茬的草压了下去,二茬的草也没起来。这片生荒地瘠薄的可以,前段我在地里走过一趟,土壤板结连草都不愿意生长。这片麦子播下之后就再无人搭理,交给老天了,一直饥渴着。近期几场雨过后,麦粒增重,田间星星点点的见着稀疏的杂草,没长过麦子。风风雨雨的该自然脱粒了,会长出新一茬麦子,这回压不住草了。
不缺粮食,早就不拾麦穗了。“颗粒归仓”这里不是粮田,是工地,播麦子是工程措施,压草、防扬尘、美化景观。周边,除了我们这拨伪农人,再无村庄,都被开发区了,谁还会十里八村的往这里调配来收割机徒劳无益呢。
3348【粮食】
晚间枕边听了一段“电影录音剪辑”《粮食》小时候看过的一部黑白电影。1959年十年大庆时出品,我六十年代看的,对里面的反派人物“四和尚”和“李狗顺”的对手戏乐不可支。那时还没有“三突出”的说法,正面人物的形象倒没记住。故事讲的是1943年抗日胶着阶段,河北的沦陷区,麦子上场了,鬼子、伪军都到村里征粮,村长利用双方的矛盾,新麦子就一份,给你们谁好?最终,让日伪双方“狗咬狗一嘴毛”麦子最终送到了根据地八路军。
小孩子看电影,看打仗,看乐子。这部电影两条都占了。反派主角男一号“四和尚”,从模样到语言声调都那么喜感,汉奸的贪婪、无赖的嘴脸,被同是反派的伪军队长李狗顺一顿臭揍,坏人打坏人,令观众幸灾乐祸,人的天性得到满足。结局又是好人胜利,危在旦夕的麦子被村长的机智化险为夷。
六十年代初看到的片子,四和尚出彩,令人过目不忘,演员的名字记不住,四和尚忘不了。后来这位演员在不少片子内出场,总让我想起他的这部首演,
前些年在电视里的“老故事频道”又看了一次,还觉得有意思。这第三次听电影的片段,记住了这老几位的名字。四和尚由安震江饰演 ,李狗顺为***,葛存壮的日本清水小队长,张平饰演的正面人物男一号康村长。
想想这也是最早的抗日神剧,兵不血刃就克敌制胜。有点儿戏了。后来才有了打不倒的金刚战士。到了新世纪就更离谱了,潘长江版的系列烂俗剧,战事完全娱乐化。
附:剧情简介 1943年,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日伪军的粮食供应经常发生困难。华北某边远山村康庄的麦子获得丰收,日军小队长清水为了早日拿到粮食,命令汉奸四和尚到康庄监视麦收。驻扎在当地的伪军也特派韩老二到村里要麦子,两人因抢粮而发生争斗。村长康洛太一面利用日伪之间的矛盾,挑起他们之间的武装冲突;一面则动员群众把粮食坚壁起来,以便设法运到抗日根据地。为保护好粮食,县委派正在根据地学习的康庄党支部书记老王回到村里,和村长一起领导群众与敌人进行斗争。他们在邻村民兵的配合下,设巧计虚张声势,使敌人误以为八路军大队人马前来袭击,炮楼里的伪军不敢轻举妄动,日军也龟缩在据点里。康庄的群众乘机保护着粮食通过了封锁沟,安全地抵达了抗日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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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5 21:04: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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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9【开张】
去百货商店购物。骑车路过北土城牡丹园公交车站边上的报亭,嘿,开张了。
近期家门口周边的报亭都关了,至少是五一节后就上了板。当下买报纸杂志的主渠道是街面的报亭,邮局,这个原来的主渠道将这块业务拱手相让,抓大放小,不做了,放给了个体商贩。看来小商贩们的开业、歇业也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按说街面上的小店与疫情没多大关系?这里的流动性多好,四通八达,风吹日晒,比超市的店面风光多了,也关了。本来纸媒的日子就不好过,这下子出口更不畅了。百业凋敝,又增一业。关门闭户的萧条可是不好看。让报亭开着点,点缀些街景与人方便不好吗。这两周,街面的小店纷纷开业,就剩报亭继续打烊。昨天,南面,邮局边上湖北人开的那家报亭依然关门闭户。莫不是将报亭也列为主要的传染媒介了。
西面这家开张了。
支上车子,去买份报纸。没有,一份都没有,干干净净。只不多的杂志,过去立起的临时“墙面”上琳琅满目,现在空了一半,而台面上不见几份。
怎么不卖报了?我问。
我们刚开张,明天才上报呢,今天的晚报还没到时候。
报纸是有人给你们送过来吧?
不是,是我们到邮局去取。买报纸明天,“参考”“晚报”都会有。
我又问人家大店、小店早就开了,你们这么晚呀?
我们是通知今天才让开的。
敢情这小小的报亭也是统一安排的,开不开,什么时候开,管的真够宽的。
报亭冷落,无人光顾。疫情新张,常来这买报纸期刊的老客户还不知道呢。买份杂志让小店开张。来份“三联生活周刊”封面文章是“肉、蛋、蔬菜餐桌之旅—深度调查食品供应链”这事与每个人都相关。扫码付费,捧起来翻看。这怎么是5月份的,俩月前的了。
小贩说:有新的,要不你来这份“读者”这两个月的都有。我说别了,那是中学生看的。5月份就5月份吧,反正都没看过。
这两个月,区里的图书馆也没开,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这个周一幼儿园开园,广播里报道一片兴高采烈,孩子和家长。这报亭开张也是好事。
3350【买履】
夏日换季,想着找我那双咖啡色的凉鞋,可四下里都没见到。明明前些天看到过,想着要穿的时候却见不到了。家里没多大的地方,柜子里,鞋盒子,连床底下都探进脑袋张望再三。平视以下的地方都过了一遍,高处不会,鞋子是走地的,不会束之高阁。后来又来了二遍,不该放的地方也翻到了,就是没有,还是没寻到。莫不是在梦里见到的?见到时是在个鞋盒子里,好几年没穿了,有了新的旧的就压下来。去年把那双新的,也穿了几年,带到海南去了。想着启用这旧的,于是就在梦里相会了?老人家的脑子有时搞不清现实和梦境,人非得活到这个岁数才得以体会。但我还是觉得,最近在哪见到过它。
又过了多日,放弃寻找,买新的吧。去了两家大超市,西面的“物美”北面的“家乐福”竟然都没卖的,鞋类专柜只限于拖鞋,几十上百种,花花绿绿。拖鞋、凉鞋,不过是后者在鞋跟处添加一条带子吗,这季节正是凉鞋大卖的时候,商家落了空。挺怀念“马甸大集”的,各类鞋子一网打尽,除了没有太高档的。半年多了,过了年大集没开。
还得去“百货商店”传统业态。距离最近的是北土城的“翠微商厦”。
商厦大气,顾客少,逛店惬意。走过处都是热情服务,只要在柜台前稍加注目。卖鞋的在一楼,方便。大多是品牌店,皮鞋、运动鞋多。凉鞋少些,我又添加了一个选项要求:能够蹚水的。挺好的皮凉鞋还是不下水为好,店员摇头。我这脑子里还有早年对塑料凉鞋的好感。这皮凉鞋也太贵,千八百一双,远超我的预算。凉鞋比皮鞋简单多了,高标价再打折,五折八折的也得五六百,不值。走了一大圈,看了十几个摊,勉强看上一双黑色简版的,被告知是“女鞋”。
经店员指点我上了三楼,敢情凉鞋拖鞋大荟萃在这呢。材质多样,多是不怕水的,塑料的、橡胶的,还有说不上的新材料的,休闲类,价格也减半。后来还是在家品牌店买下一双“探路者”八折351元。
或有可能穿上新鞋之后,那双旧的才肯露面。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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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6 17: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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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1【鸡蛋拌蒜】
龙江的小李也退休了,好不容易想起来名字。电话过来说人到了北京,看孩子,这个周一总算又进了幼儿园,人得以脱身。住的不远,一个区的,过来坐坐,有导航,坐公交过来,说北京真好,过了六十,免费乘公交,这在哈尔滨,六十五以后才给打个折扣。再来电话时人已经到了楼下,小区门口的门卫没拦着,拎着大包小包香蕉苹果就行了方便。
老人见面聊聊老人,曾是干一个行当的,退休后就没见着。这次来京,熟人也少,还是找单位要来的电话,老电话早变了,才联系上。退休十年和退休三年的,后来交集的同事也并不多,你认识的,我不认识。小李说运气不好,刚退下来就赶上疫情,原来想着游山逛水,也只能想想了,盼着何时结束疫情,没人说得上。
老人北漂。先是小辈的毕业、北漂、成家、立业,有了孩子,顺顺当当的,老人来帮把手,正常的日子,也不是想要的日子。看着孩子的成长,一年一个样。早上送,晚上接,六点钟接,还有课后的班。私立幼儿园会满足多种需求,五千多元,收费够高,小李说,这还不算是高的,如果参加些才艺培训班,多参加几项,月费万元。
午餐移步到外面的山东馆。想小李是东北的山东人后裔,五大三粗的,问下来还不是,为浙江人,父亲一米八多,南方人中的高头大马。
早说呀,边上还浙江馆子。点菜,清蒸鱼、潍坊豆腐、一盘饺子,别致的是推荐的“鸡蛋拌蒜”,说是新品,卖的可火了。难得吃它这里的凉菜,对外面馆子的卫生条件多有顾忌。不过这是大蒜拌的,况且还有两瓶啤机需要佐餐。
味道不错。煮熟的鸡蛋打碎,里面似乎还有些土豆泥,吃一口冰凉又沉甸甸,带有大蒜的辣口刺激,辣度是新蒜的恰到好处,提鲜了煮鸡蛋的平庸。好吃不贵的一款。
煮鸡蛋天天吃,省事的还有鸡蛋羹,麻烦些的就是“西红柿炒鸡蛋”了,这算是“老三样”吧,吃了几十年。还有与蒜相伴的新派吃法。
生活亦如此。小李说生活的无趣,被孩子们绑架了。北京大了,几年能玩个遍,先玩起来,结交新邻居、新朋友……如此才少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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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7 19:58: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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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2【多少钱】
小李说起孙辈的上私立幼儿园月费5000,包括伙食,不包括额外的才艺班费用,要是加上这一块就得上万了。
养个孩子丰俭由人。要是上公立的幼儿园,用不了这多,有千八百块的也够了,也不要去上那些个才艺班。当然还有更省钱的,让老人带着,现在这种情况不多了,还是送进幼儿园正规,受教育,学规矩,家里容易惯坏。
一代人与一代人不同。我这代人,上幼儿园的是少数,祖辈拉扯着孙辈,多的三五个,大孩子帮着小孩子。幼儿园不少费用呢。
到子一代,独生子女一代,大多数都送进幼儿园,都是双职工,一个孩子的费用压力不大。八九十年代,学校幼儿园的费用不高,也不可能高,年轻的父母才挣多少,八十年代百八十块,九十年代几百块,上千块。
手头有一摞本世纪初的旧杂志,处理前又翻了翻,其中一篇“多少钱,能把一个孩子养大?”文章说的是城市九十年代末的消费水平,比如头一道,妇产医院的迎新费用1500—3000元,这比十多年前出生的孩子贵多了,八十年代初多少钱?几十块,单位福利大比例也给报销了吧。文章没提儿童的养育费用。说到上小学,如若跨区择校10000元必须先准备着。上中学的孩子有对名牌服装和山地车的追求。出息的考上大学,得几万学费,学门手艺的花几千。到孩子就业算是长大成人,15—20万元是起码的。
这是二十年前的一笔账。现在看来是简朴很多了。当下的开销,要是照着小李家的水平,养大个孩子,20万后面再加上一个0吧。这还不能有太过奢侈的追求。当然会有收入拮据的家庭,人均收入才多少钱,量入为出,一路下来,因陋就简的,或许养大个孩子十几万也还够。一切都进公立的,最大的开销大概是课外培训班,才艺班不上又能怎么样,补习班不上,有可能上不了好学校,大多数家长都不愿接受的现实。当下学校全面减负的大环境不知能持续多久。
要是随了大流,加入“内卷”,要养大个孩子就费钱了。
现在鼓励二孩、三孩的生,父母的收入翻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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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8 17:57: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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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3【好/坏人】
今日两则新闻。一则:日本前首相安培被刺,此时他在奈良街头演讲,不多的听众,身后一汉子掏出枪械,连开两枪,视频中枪响处升起白烟,像是自制的杀器。报道说,救护车到医院后“伤者已无生命体征”。凶手被擒,原因不明。但与八十五年前的那场“七.七事变”没关系,那是安培的祖辈所为。
日本也是禁枪的社会,不像米国全民持枪以自卫,社会因此安顿了许多,跻身发达国家后,日本还有干掉政要的事件吗?这好几十年没再听闻。
人反正是没了,盖棺论定,哈日的,反日的自有不同的议论,网上见着悼念的,也有开骂的。
其实,我们对他国政要了解的十分有限。虽然是一衣带水的邻国,远不是一个好人/坏人能定性的。人往往是以我划线,其中一个就是外交关系如何,兵戎相见自是敌国。和平年代,邻国之间有矛盾,历史的纠葛,现实的竞争。国人大概多不看好这位首相,他常说些不中听的话。津津乐道的还是半个世纪前的田中角荣相,他虽然是当年侵华日军的一员,但后来主持中日修好,建立邦交,开始了几十年的两国经济的交流,互惠。倒是后来,后发的腰杆硬了,咄咄逼人。小国也要打打嘴炮。各为其主吧。要看他们本国人的评价了,在位期间的政绩如何,国民的利益是否得到保障,生活水平有了提高。
新闻二:英国约翰逊辞去保守党党魁并首相。这主儿折腾得里外不是人。对外脱欧,整得不明不白,扯不完的扯,能不遭人恨吗。对内北爱对脱欧贸易安排不满意,苏格兰也要脱,脱你联合王国,要搞二次公投。俄乌之战,欧洲就见着约翰逊蹦得高,送钱、送武器,火上浇油。为和平主义者所不齿。于国家内政,防疫政策一会儿一个主意,说一套做一套。国内经济,当下又搞得通货膨胀。看结果吧,手下的重臣一个个众叛亲离,好几十位不跟你蹚浑水,纷纷辞职,内阁架子散了,没法干了,也辞了吧。
他大概算不得个“坏人”,也归于坏首相之列,人们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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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0 21:47: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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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4【幽境】
公交车坐到“西外”往北穿越小胡同来到长河边,跨石桥,高粱桥上游的第一座小桥,沿北岸逆水西行。一条发亮的水带,卧石、菖蒲、岸柳,天色被遮蔽的暗下来,生出些许的凉意,近水就得三分凉。河畔戏水的人们,大人带着孩子,呲水枪,长竿的网子大显神通,休闲纳凉好去处。
岸边高处是铺设的甬道,曲曲折折,低地,贴着水边是踩踏出的小径,入夏多雨几分泥泞,跟着前头的人走。水草丛中出来一队麻鸭,游速不慢,赶上我的步幅,我走上下左右的曲线,它们直线顶着水上行。前面的植被见密,小径收窄,铁栅栏挡在前方,栅栏内是长河的一道闸口。小径被导向坡上与碎石铺就的甬道汇合。隔着栅栏,长河内有游人,绿水上起伏着白发人,好几位呢。
我还从未在这闸口的下方游过。远远看过去,水闸的上方是展览馆后湖,一艘快艇自湖面蹿出,风驰电掣鼓着劲嘶叫着。游艇还没下班。
眼光收回,前面行走的老汉已然挂在了栅栏上,这是在翻越栅栏。老汉岁数不小了,长我一轮的样子,八十多岁的人,即便是侧翻也有难度的。沿着水闸的北岸,伫立着一溜铁栅栏,东西向,数十米外延伸过来,栅栏折向南,横挡在岸边,探入河面一米多进深,明显是对路人设障,知难而退。可这挡不住游人。
有样学样,我跟在其后,攀援而上,踩着指头粗的铁线。铁栏晃晃悠悠悬在水面,目测距离,筹划动作,凹胸收腹避其锋芒,交叉手脚,揪住上方的管线,由外闪进栏内,紧捯两步脚踏实地,安全着陆。这道封锁线,身体超重者,腿脚不灵便的还真是迈不过的坎。
前面的老人家不见了,不会这么快就下水吧?没有岔路,头顶上是堵在甬道边的铁栅栏,前面是棵粗壮的大树,拐到树的西面,见着了老几位在这里面歇着呢。吓了一跳,进了澡堂子的感觉,好几位赤条条的。
这地场不宽敞,十来米的岸边,坡岸之上是铁栅栏和密密实实围起的绿植,密不见光的,顶到西头是水闸的钢筋水泥,下面的闸板提前,滚滚水流翻着白花。西壁上挂着块大表,午后4:30。下面一张单人床铺着麻将牌的竹席子,一老汉四仰八叉,没太阳可晒。椅子、沙发好几张,脚下铺满地毯,不担心踩上一脚泥。这是个风凉的好地方,过午之后,太阳照射不过来,闸口横亘河面约三层楼高的建筑,挡住西晒,两岸乔木搭起的“凉棚”,不光遮阴还挡住周边的视线,无怪好几位天体着。
3355【涌流】
水流中荡漾着“一叶扁舟”是单人床大小的一块塑料板,漂浮在水面。一老汉唱着曲子,漂漂悠悠怡然自得,水在身下淌过。要是喝点小酒,唱着摇篮曲,能把自己唱着了。安全,漂不走的,被缆绳系在岸边呢。
见面打过招呼,谁都不认识。我说常在闸口上面的后湖游,头一次来下面试水。几位都是这里的常客,一位说,他一天三次,昨晚在这聊到十点多。我问下面水深多少?告我大约两米左右,关闸的日子浅点。最近一直开闸放水,留神,别往闸跟前靠,有旋涡。我看过去,南北两道闸门,北面的闸门开启了。
刚才,我头前走的老汉,见几位称他为“*老师”老师说我前些日子在北岸放的线,不知让谁给弄走了,以后你们想救命抓手可就没了,被卷进去出不来,别说我没告诉你们。我注意到,南岸的石壁下面有一条长长的电线,几股缠绕在一起,这是为游人准备的,紧急时一把抓住,赢得喘息时间。
下水。划拉几下子就到了河心,顺水而下,漂流几十米,不断有水草挡在身前,都是从闸口上游漂流而下,河道里快艇的螺旋桨如同割草机似的。抓住南岸边上的立柱,停止住下漂流,前方要进入钓者的水域了。
见着刚才那一队湖鸭,在水中游走觅食,不惧人的亲近。就这点共有的水域,人比鸭子多多了。往回返,顶着水游。水流从北面闸口出来,贴着南岸形成径流,北岸的水面则平缓多了,跟随着鸭子,在主航道的北侧上行容易多了。又回到了下水的磐石跟前,岸边有抓手,电线缠绕后拴在石头上,休息时的抓手,登岸时的助手。这帮游人将这一方水域打点得蛮周到的。
我问岸上的老汉,顺水游下去能游多远?
到高粱桥吧,不过那边人多、水草多,一般都不过去。
还是这边好,闸口前,四、五十米的河段足够游的。我二次回身下水,身处激流中心,铆足了劲往上顶,还是原地踏步,这比在静水中有意思多了,没有浪头、没有多大的起伏,但是有冲浪进击的快感。
戏水半个小时,彻底的凉快下来,揪住抓手上岸,等待风干。
来来去去又有新人,先后十多位,也有两位年轻人。老师大概是最高龄的一位吧,我问起,指着水里漂着的老师。身边的老汉说,他还算不上最大的,去年说是79.我们这还有位八十好几的*老师,今天两点钟来的,游完已经走了。我说那位老先生真不容易,八十多了还得攀爬铁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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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0 21:53: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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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0 21:54: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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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0 21:56: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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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6【长河】
身边赤裸的老汉说:你们发现没有,这两年昆虫都少了,小蚂蚱,挂了扁,见着了吗?蜻蜓都少见,我今年还没听到蛤蟆叫呢,你们在这听到没有?另一位说:估计药打得太多了。我说:动物园里的大树每年都喷好几次药,有年秋天我见里面往外拉树叶子,我还说为什么不就地消化,给食草动物吃掉。人家工作人员说,打过药树叶的不能喂。虫子少了,现在苍蝇蚊子都少,咱这水边上怎么也没蚊子?老汉说:今年就是蚊子少,去年还不少呢。不知这与防疫有没有关系。
眼镜先生顺流而下,四脚朝天躺在水面平展展的,这身段不易保持,不像在海水里浮力大。老汉说不是他有功夫,是他脚上的鞋子浮力大。一双透明橡胶的网眼花园凉鞋,个头大防止在泥地里沉降,在水里还有浮力。待眼镜先生上岸后,我还问了他,还真是来自鞋子的浮力,在河水里上半身挺着不动,下半身腿部不打水,无论如何漂不起来。那一双大鞋走起来发出吱吱的叫声,令老汉有点受不了,说是听着闹心。“眼镜”说没办法,一沾上水,走起来就起噪音。老汉起身说:赶紧走,赶紧走……我这也起身,走了,一块走吧。
晃晃悠悠的又从栅栏里翻出来,这回才注意到,为了防止扎伤,栅栏的底部被缠上了黑胶布。上坡,穿过甬道,走上大道,往西去,过了闸口,长河上游一条碧水,波涛激荡。快艇轰鸣着驶过,艇上满满当当,一个急转弯,一片惊呼,玩性正酣,都过了五点半了,还没消停下来,公园应该是六点钟闭园吧。商家这是要把前段损失的时间抢回来吧。防疫期间,动物园曾关闭了好一段。
快艇还在跑圈,至少有三艘小艇,同时出现在视野中,首尾相望,有时贴身交错而过,水面的涌浪尚未平复,一波又被搅起。
河道中简直没了游人的容身之地。几位光着的汉子,都穿着裤头呢,望而却步凭栏立着。大概是在盼着快艇赶紧下班。岸边垂钓的也没有了,惹不起这些跑船的。打牌的还在,扎在岸边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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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1 09:37: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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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7【老等】
展览馆后湖的水闸是长河当中最后一道闸口,长河水自西向东过来,翻过这道闸后约莫一里地外就是高粱古桥,长河的东端,然后注入北护城河。这道闸口提闸放水的时候不多,水金贵,沿京密引水渠下来的水,还有远道过来的南水,汇合为京城唯一的清流。京城没有第二道清流了,不知将来会不会有。今年入夏以来隔三差五的降水,就这,闸门只开了一扇,提起不过一尺,放走了,好水就再也不回头。
闸口的上游前方拉着一道水线,被挤兑得成了圆弧形,兜住水面的枯枝败叶,大块的拦住,碎片化的,从下方被水流卷走,拦住多少是多少。有清道夫会定时过来打捞上船卸到岸边,这活比街面上的清洁工劳作强度大多了,老是满载而归。盛夏时节水生植物旺盛,泄水时的闸口都成了收集站。
水线上立着只灰蓬蓬的大鸟,一动不动死盯着水面。尺把高,蓬蓬松松的羽毛,这是出水之后才又被吹干了毛发,体态像只丰满的老母鸡,蓄势待发的样子。不认识,太多的飞禽走兽,这辈子都不曾谋面。南面就是动物园,大不了千八百种。自然界中的九牛一毛,谁又认识谁呀。这只暗灰色的毛发,嘴脸都看不大清的水禽,我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转过身来,观看桥下窜出来的小艇推波助澜。
身旁有小青年发问:这是什么鸟呀?老汉答:咱北京管这叫“老等”,你看它老等在那,抽不冷子下嘴捉鱼,老等。
老等?我转过头来再看。老等,不是我在东北边地见到的老等。
老等在北京不多见,城里没见着过。在东北叫作“长脖子老等”细长腿,长长的挺起的脖子,缓缓地扑扇着翅膀,悠悠地飞在草甸子上空。其实在东北农地也不多见,我就没见到过伫立地面的老等,以至于对它的面目辨识不清。北京城更难见到了,动物园内倒是有一只,在鸣禽湖西侧岸边,黄铜雕塑,长长的脖子被小孩子们摸挲得锃光瓦亮。
眼前的这只活体,我叫不出名字来,虽然它也是老等,涉禽们十有八九都是老等,它们的捕食策略。但可以肯定这只不是学名“苍鹭”的“长脖子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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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1 09:37: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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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2 21: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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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8【得失】
快一百天没有下水,上一次还是在“海口湾”。上周海口湾出了一次名,长治久安的海南岛突发新冠阳性四例,都出现在海口湾的华彩广场的工地上,这栋大楼正在进行玻璃幕墙的施工,从下往上码。年初四个多月,我每周数次途径工地,走的时候还没贴上去一半,我估摸着今年底能封到顶,这下子又麻烦了,停工。除了春节休假停工,这项工程不紧不慢一直敲敲打打,“不怕慢就怕站”这回真要歇一阵子。
回京后,小区的泳池开了几天又关了,属于不见天日的地下泳池。我也不再是那里的会员,自从泳卡失效后就没办理。现在的规定“65岁以上的老者不再给办新的年卡”,因为风险转嫁不出去,没地儿给买保险。咱也只能在找天然水域了。
京城的天然水域还有哪一处可以放心下水?但凡可以不担心水质的地方,有一处算一处都坚壁了起来。我想不起哪里是有关部门批准的公开水域可以畅游的。泳者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总不能将所有的河道都封闭起来。
长河是条例外,水质尚好而且没有被封闭。下水就有风险,不被批准开放的水域的泳者自然是风险自担。暑热的驱赶,还有我们这拨从小就好水的群体,这跟吃食是一样的,少年时喜食什么就会保持终身。看看水边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七老八十,好几十年的嗜好,怎么放得下,八十多岁的老者还翻爬铁栅栏。唯一阻拦是身体的限制,游不动的那一天吧。
头顶蓝天,四野苍翠,一道清流,与水禽相伴,真正的融入大自然,沉浸式——名副其实。
嬉水一遭,爽了,彻底凉快下来,这就是幸福。官方称:要增强市民的幸福感。幸福是千差万别的,放松管制,关上一道门,敞开一扇窗,幸福就来了。水边纳凉,满是幸福的人们。
有得有失。走在回家的路上,觉得手腕、脚踝刺痒。仔细观察,不是蚊子咬的,天还没暗下来,蚊子没出来。是水草划的,幸福的代价。
回到老居。一罐啤酒下肚,突然怅然有所失,赶紧去翻袋子,没了。换下来的裤头,挂在岸边衣架子上滴答水,起身时忘收了。
3359【天体】
兄弟说,你要是天体也就不会丢失了裤头。
天体在大都市里不实兴,礼仪之邦,廉耻之心,再说空间也太过局促。
六七十年代时兴到江河湖海去锻炼。那时京城开放的泳池不过三、四处,但更多的是湖河水面,好几十处,大概除了北海和筒子河不开放,绝大多数的水面都开辟出一块游泳场,配有更衣室、冲淋设备,深水区会有巡游的救生船。开阔的水面,天体的只有小孩子。
乡下、边地完全就是另外的场面了。从小到大都光着,在水里扑腾。在京郊农村见到过,乡下没有游泳,叫作洗澡,当然是男女有别,不会往一块搀和。我到了边地,入乡随俗,平日在水渠里游,交通要道,当然是规规矩矩。但在哪一个周末,远足到大湖边游水洗浴,自然是褪得一丝不挂。除了一道过来的同伴,再难见到人迹,天高地远,万顷碧波,坦坦荡荡地面对大自然,像是与天和地都更亲近了,压力、烦恼皆无。好水,浪头,洗净尘埃,披挂一身的衣物早就摔摔打打,洗净后挂在树梢。
阳光、沙滩、清风,无遮无盖敞敞亮亮一个人。身体无一处不干爽,青春无一处不饱满。水中劈波逐浪 ,沙滩奔跑得两耳生风……
大都市的人越来越憋屈,人都摞起来,住进“鸽子笼”,哪还有片干净水域下去嬉水,上月我带着裤头进了山,密云水库是别想了,被铁壁合围了多少年,山间的溪水仅够打上几个水漂的。
我们的下一代的孩子是在池子里游大的,孙辈的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泳池遍布大小社区,后辈人已经失去了与天然水域的亲近感,他们连“膀爷”都看不上眼,天体呢?这又是一处代沟。
大江、大河,干净的不多了。人类是天然亲水的动物,还是要下水的,只要能够下得去。东北边地大湖边依然是人迹罕至之处,天地之间挡不住的诱惑,还有机会。
边地海岛的水面、沙滩依然有天体的爷们。三亚有,海口有,海口的那片海滩上有十多年了,一年四季,随着太阳转,接受太阳的疗愈,他们在疗愈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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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3 20:17: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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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0【行宫】
长河后湖上水约三里地还有一处闸口,在紫竹院公园内,是道船闸。为了行船,要保持河道中一定的水位,就要依赖船闸了,这是古人的智慧,大运河之上,有无数的船闸,长河之上的只是其中,也许是最小的一座吧。小虽小,早年行船,过了这道闸口,往南转可以沟连通惠河,两千多公里直抵江南腹地。看着闸门的起落,河水的升降,船只进出,从高程到低程,或者相反,上下游的切换,当下葛洲坝船闸、三峡船闸,再庞大的河道工程,今古都是一个理儿。
今天没去看水闸过船,进了河畔的行宫。
前几日广播报道,紫竹院公园内有“丰子恺漫画展”。去看画展,有了去趟公园的动因,也并不远,一趟公交车门到门。
晚清政权穷奢极欲,长河一线多少处行宫?数百年后留下的已然不多。皇帝后妃高粱桥畔的码头上船,不过一里地,就到了现今动物园内的“西洋楼”,登岸上楼歇脚,再登船,三里地又是一程,就到了这处行宫,中式建筑,拾级而上,这处比西洋楼宽绰多了。行宫不嫌多,哪怕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要的就是派头。不为赶路,为了招摇,要是一竿子插到底就到了前方万寿山、昆明湖,进了园子,万民百姓谁还能看到。这大概也是与民同乐的古风。行宫展厅内有两幅长轴“祝寿图”,画的是乾隆为母亲皇太后祝寿,长河两岸几十里张灯结彩普天同庆的场景。
来到湖畔,这比展览馆后湖大多了,半湖荷花,半湖水。背河临湖,台阶下戳着大牌子“丰子恺漫画艺术传承展” 门票10元,老人免费。进门按照指示牌的导引,进了西跨院的“致养斋”,同样一块大牌子。门里展厅开间不大,画柜、墙面上满满当当,都是老先生的画作,看着非常熟悉。早些年,我借阅过好几大本丰子恺漫画集,那时老妈的眼睛还能看,丰的画作以漫画著称,在民国时就家喻户晓,二十年代,他由东瀛回归引进漫画第一人。丰的画作别具一格,人物圆头圆脑,眉眼不清,内容多家长里短,常令人想起城南旧事,看着亲切,莞尔一笑。
3361【传承】
漫画界有好几位知名画家的画作特色明显,像华君武、方成、丁聪还有这位丰先生,他们的作品不必署名,一望便知,风格统一,一以贯之,错不了。但从传世的角度看,或许丰先生的画作更普世些,说人世间的寻常事,父子情、儿女情,草木情,满满的烟火气。
老先生的画作我大多都看过,主要在图册上拜读的。这里展出的原版画,大幅的画框,更加的赏心悦目,有如旧地重游。谁想到我这次看走了眼。一圈走下来,见到门口大屏幕上正在介绍画作的来龙去脉,记者在采访丰先生的外孙宋菲君。原来本展厅的画作全部出自宋先生之手。其实进门处有作者介绍,丰先生大名鼎鼎还用看介绍吗。我转身回去再看画作,画家的落款是“菲君”还有签章“仿外祖父墨宝”。这两方章我都没留意,全被画面所吸引。再去看这位后人的介绍,今年已八十龄,幼年时随外祖父学画,大学毕业后搞了几十年的科研,是中科院的研究员,业余时间作画。真是得了真传,仿的惟妙惟肖。不光画,还有字,字也是仿的老人家。
宋先生的画还得益于他的小姨,丰先生的小闺女丰一吟(2021年过世)这位小姨比宋先生更专业,多年提携了外甥的画作水平,展厅里有二位来往信件,都是切磋画作的。这次展览还辟有另外一个展厅,为丰一吟画作,其作品与丰老先生如出一辙,可谓全盘继承,如果说她继往开来,就是培养了丰家的第三代宋先生,这第三代,传承得像是未敢越雷池一步。
原来画派的传承还可以有这么一路,全仿。
记得白石老人曾说过,大意是不主张“高仿”要似我不是我,要超越前辈。老人的儿女,作画的没有超过父亲的。画家子承父业的不少,前些年看到李苦禅、李燕父子泼墨山水画展,风格差不多,但内容一定是出新的
画作就是百花齐放,有传承,有发展,有传统,有新风。丰家这一路,众星捧月般,三代人联展,让老先生的风格延续下来。要是能出新就好了,丰一吟的画作,我没细看,也是仿的多。不知他们的第四代如何,看来是后继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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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3 20: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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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3 20:28: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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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3 20:29: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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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4 18:35: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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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2【老字号】
画展担纲的自然是丰老,在当中院子的正房,如同大宅门内老爷子居中,不容错位乱了礼数。中间展厅,琳琅满目,图片、著作和画作,这回仔细看了画作,都有丰老的落款,亲笔的无误。
丰老多才多艺,在音乐、绘画、文学、翻译领域多有建树。我看过他的散文集,淡雅、温馨,译本《源氏物语》读来流畅。如此多面手,现代人不知哪位能赶上他。老人家1975过世,儿女们整理了他的遗作,陆续出版,尽管小辈的在创作内容上没有超越,但看看展示的林林总总的作品集,让老爷子的作品传世和出新了,文化传承功不可没。
漫画进入中国马上就百年了。展览中介绍,1925年,由丰先生首推,以“漫画”的名目在刊物上发表自己的画作,由此而一发而不可收。百年来漫画的势头越来越盛,前些年再版了不少民国画册,可以一览百年漫画的发展,报刊上从不缺漫画的位置,有的锦上添花,有的直击世弊,映照出一部国人的近代史。
我读刊物,常有省略,但不会错过漫画的。八十年代还曾订阅过好多年的“讽刺与幽默”蔡志忠的漫画买了几十本。国图的漫画图册,中外的都有,我差不多都借过。看长了,有点审美疲劳,漫画要逗人一乐比说相声难多了。
现在进入读图时代,我看的反而少了。这二年,广东有位“小林”常发表网络漫画,像是得了些丰先生的启发,颇有些发扬光大,也是描画身边的人和事,作品不少,有点意思。只这两个月没见露面。
当下小辈的多看洋绘本,九十年代日本漫画大行其道,我曾经翻阅过一本两本,密密麻麻的连环画,实在是看不下去,是受电视动画片的影响带动了漫画本销售。现在的小学生在看什么?看丰子恺吗?我们少年时看不到老人家的作品。少年喜好跃动、花哨,老先生的漫画更多的静谧,得有些生活阅历才能品尝出味道,成年人喜欢也好。漫画这东西大多是给成人看的,小孩子理解得浅。其实这与下馆子差不多,小孩子现在喜好洋式快餐的多,进了中华老字号餐馆,他们也难吃出好来。
3363【纠错】
行宫至少是三进的大院落,有东西两个跨院,百十间房。皇家的行宫后来落入官僚、大贾、寻常人家,好像是这十多年才整修出来,开办展览,几年前到过一次,忘了看的什么内容。这次里面还有个“大运河展览”,顺带着将长河的行宫一并介绍了,都是属于一个水系的,几位先皇咏长河的诗作在墙(附后)。行宫的东跨院殿堂供奉着彩塑弥勒、观音……不知是不是早年行宫内就有的,现在重新复制出来。作为行宫,帝王优先,神祇们也只能屈尊了。
古为今用,大庙小庙千篇一律,行宫的功能陈设已不可考,还是没下工夫?要不京城添一处行宫展览,比复制小庙有意义,好像北京还没这么一处吧。
展览不错,但参展的人不多,前后十个八个观众。可能是宣传的不够,现在订报纸的人不多,我是在广播里听了一耳朵,也没告知展出的位置。来到公园南门询问工作人员,她竟让不知园内有此展览,让我进到里面去问“游客中心”,后者告知我见到湖面左拐,绕到湖对面的“行宫”就是。
这处展馆未曾做过“适老化”改造,上来下去的不方便行走。我看完展览出来时问到如果轮椅来了怎么办。工作人员摇头说还没有工程改造的计划。以中老年为对象的展览其实可以放到公园中心的那座新建的展馆,不必为了展览,如故宫似的搭桥铺路。
我说你们改不了路,展品上的错字要改一改呀。我亮出手机拍下的图片:是早年一幅抗日题材的画作,画面上的天使安琪儿抱住了投掷下的炸弹,护佑地面上的苍生。丰老的题字明明白白是“愿作安琪儿 空中收炸弹”画作边上的作品说明却写成了“原作安琪儿……”这一字之差,意思满拧。愿望的“(原+页)” 并非繁体字,我上学的时候还不用“愿”字,与“原”是两码事。这让小辈的人读来摸不着头脑了。
工作人员见了说,这个字一定要改,错得没道理。问我是在哪个展厅见到的,“中间的展厅”。说着又把我手机上的图片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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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4 18:49: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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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4 18:50: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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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4 18:51: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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