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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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回望】

登顶了，其实没有顶，一片小山包，后面起伏的地貌，大片的林地，比这里更高的山包。近景不如远景。远看郁郁葱葱的大片林地，走到跟前，面前好几十棵高大的落叶松，完全褪掉了披挂，还没到秋日呢（当地依然执行夏时制）落叶松的叶片掉光了，光秃秃的枝干立着，不是年迈，才一搂多粗的胸径，是染病夭折的。远处望过来的绿意，是它们身后的林地。山外有山，林子层层叠叠，林地直铺到山顶，太远了，远不可及，也没看到往上去的路径。

回望，往家的方向，隔着林地草场，沿着山脊向东面寻找，模模糊糊勉强辨认出，家里那间白色的阳光房显眼些，位置正在林带的边上，一大一小的，小的是西邻家的那间，看过去像是直接贴在一起的样子。

远方山体上层叠的楼房，房子像是种在梯田上，人类的住房占据了曾经的林地，看过去并不赏心悦目。刚才一路走来，在草场，林地看到两处曾经工业的遗迹，一截埋在地下牵引电杆的金属拉环，再一处在树篱边一小段水泥方砖的墙基，地面曾经的建筑设施，消失的如此干净，周边再也看不到人工制造，覆盖着绿树和荒草，还需要许多许多年，最终这点遗迹也会湮没掉。家人说，过去这里的草场都是森林，后来为了毛纺工业将树砍掉，在草场上牧羊。这已然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十五世纪发生在这里的圈地运动。托马斯·莫尔在他的《乌托邦》里写到英国“羊吃人”：你们的绵羊本来是那么驯服，吃一点点就满足，现在变得很贪婪、很蛮横，甚至要把人吃掉……靠着现代毛纺业的机械化，打掉了千家万户的小纺车，英国曾通吃世界。现在他们的毛纺业落寞了，记得上世纪的六十年代，英国的毛料呢子还行销世界呢，母亲还从爪哇岛带回小半箱子毛呢料子，上面都盖着米字旗的印章。可现在呢？至少国人很难见到呢料上身了，要是有，也未必是英国造。这里好像牛比羊要多，牛奶便宜质量还好，用全脂牛奶自家做出的酸奶还漂着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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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边走边吃】

一个来回走下来，合计130分钟，走了11000步。周末，山上的人也不多，一共碰到四个人和一条狗 。

走在山上或许有些 乏味，人和人的感觉不同。小辈的热衷爬山，也是从小就居山下，习惯成自然。大山有疗愈的功能，强身健骨，舒缓情绪。一周下来，打工人的紧张不亚于他们的前辈人，劳心劳力的。周末了，好好会会大山，一家人骑行，行的更远。徒步转山，这边的山不用爬，四脚着地那种，没有陡峭之处，偶有几个上坡，一气登顶，才要心动过速又平缓下来。山体石少土多，植被好，要是石头山，费鞋更费脚，留神崴了脚。这边草地上平趟，要是没有围栏，适合转山的老少。一路走下来就见一处水道，夏季雨多，雨都不大，不担心涨水拦路，据说雨天也有人转山，人不想转，狗还要遛，披挂雨衣套上雨靴，也不必担心踩上一脚烂泥，都是踏在林间的落叶和牧场的草甸子上。

边走可以边聊。身边的景致，植被，飞鸟，来到处水坑前，辨认一下地面的印记，马蹄、羊蹄，梅花瓣的是谁？案头有张学生打印出来的课文，方块字 《下雪了》  ：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 这座大山不算丰饶，水坑泥淖上没有这多脚印。

走走停停，边走可以边吃，乏味就开始有味了。收获的季节到了。最富集的是黑莓棵子，高高低低，在狭窄的小路上，只被人蹚出来一肩宽的通道，东拉西扯的黑莓棵子要格外小心，枝干遍布短刺，比那大豆棵子要锋利得多。披挂长衣长衫，尤其要提防半空斜插过来的枝条，面部总不能戴上护具吧。枝条拉扯衣袖裤脚，像是在提醒别错过，祈求着带走他们。果子太多了，已到了盛产期，脱落坠地，风干在枝头的不少。黑莓的采食期长，刚刚泛红的新茬，还要多晒几个太阳才成熟。

这边山上的黑莓多产，但个头大的不多，商业性的采食者不会驻足这片山地。我们吃零嘴的，挑挑拣拣，枝头最大的那颗，亮晶晶颗粒饱满的，举手蒂落，入嘴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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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丰饶】

去年在老居住时，门口运动场的边墙上挂满了黑莓，个大的多，很轻易地就摘得一袋子，学生还做了一大瓶黑莓酱，带回送给老家的亲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植物也大体如此。十里不同风，都是山头，海拔高度，土壤构成相异。像我的老家，山东半岛的尖尖上，盛产无花果，就这个尖尖上的品质最好，村里路旁都挂着果，快到了摘果子的时候了。

黑莓吃得手指发紫，又摘了一小把带了回去，今年无人做果酱了。与家人说起，这季节草莓就先别买了吧，各种梅子能采食到的，营养都差不多的。

山上还有红梅（覆盆子），蓝莓，西梅、苹果。后两样大概率是有人栽培的，上次转山摘到过，比市场上卖的要小得多，不在同一条路上。

这边的山上没见蓝莓，去年曾上山采过两次，蓝莓与欧洲蕨共生，这边山上长着大片茂盛的欧洲蕨却见不到蓝莓的影子。家人说海拔不同，可人工种植的在平原上照样产出。

山野间不知名的果实不少。相对于动物，植物的种类更多，与人们的陌生感更强。海味我们认识锅里烹制的大宗货，山珍呢，许多吃了多年的也未必在野外时相识它们。比如北大荒多产的榛子，肯定是见到过，在山地岗子打草。但直到这次才见识到高大的榛子树，挂满了果实。果壳现在已经硬实，敲开了里面还有浆液。白嫩的果实，口感不好。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了“蓝莓”缀满枝头，这次不是小棵子，两米高的灌木丛，个头不小。刚要动手摘，被家人断喝“不是蓝莓，不要摘，有毒的。”

罢手了。太像蓝莓了，与市场上出售的大小相似。不是蓝莓是什么，拍下来回去查查。要是我独自碰到它们，一定会揪下颗尝尝的，有毒也不会毒到哪里去，就怕它甜丝丝的，吃多了会出问题。后来我想想也是，这是条常有路人的小道，真要是好吃，恐怕就留不下了，看枝上的果实密布，分明是无人摘食，至少是不好吃吧。

走着走着，林中看到蘑菇，第一次看到。一寸多高，一身白，挺秀气。家人说八成是毒蘑菇，还是不要动。再见两棵大些的，说不准，也拍下来，回去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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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2℃】

我用的是“形色”的软件来辨识花草树木。将“蓝莓”的图片进行辨识，给出的答案是“黑刺李”：学名：Prunus spinosa L.蔷薇科、李属灌木或小乔木。果实酸涩但可以食用。 它们富含维生素 C，可用作果酱、蛋糕、葡萄酒和蒸馏酒。还能作为黑刺李杜松子酒和其他利口酒的调味品。叶可代茶。树皮中可提取单宁，常用于墨水的制作；树皮在碱中煮沸，产生黄色染料。由此看来这蓝果子可以食用，只是这酸涩不讨人喜欢。

再查看那只蘑菇，软件没给出答案，它这次也没说“这回难倒我了”会不会是软件没收菌类植物的图谱。毕竟，菌类太庞杂，其间有剧毒的，夺人性命。真要是误判了，误导食客，食用了毒蘑菇，惹出官司，麻烦就大了。索性不做这块业务。

我想起在北大荒时的小秋收，当地的职工家属在秋后会到田间野地湖岗子去打柴禾，并搜集山珍野物，榛子、蘑菇，木耳，山葡萄、山丁子，识货的还会收获东北寒地特有的中草药。我们只是听说，小青年 那时生活简单，看不上这些个杂七杂八的山货 ，更不愿意费力走出老远去，秋收大田干不完的农活，已然累得够呛。对乡野生活常识性的知识不闻不问，不知道。“知识用时方恨少"当年要是跟上老职工去荒野转转，当下进了山就能识得宝。北大荒与这边大体在同一纬度上，山上的物产大同小异。可现在两眼一抹黑。

看到了地面冒出的一株独挺碧绿，上面集萃了红珠子。让我想起来东北老人说起过用五味子泡酒。拍了张片子回去辨认，不是一路，这东西叫做“意大利疆南星”观赏植物，叶片、果实、根茎有毒性。东北老林子里有人参，难得，党参就寻常了，但我没见过鲜活的，或者见到过，不识得。还有什么刺五加、黑加仑后来听说的。眼前，树上结的，地上长的，有眼无珠，能识得的不多。

家人说，开春的时候采食过山上的野韭菜，比韭菜的叶面要宽，经过时能闻到它特殊的气味。

今天当地高温日，32℃。欧陆更是炎热，法国多地持续40℃高温。多几个高温日，催熟了麦子和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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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水青冈】

在林间走着如果有所收获就一定不乏味了。我们这辈人，种过地的，土里刨食，走在田野或水边就很关注收获问题。不能不劳而获，人家种植的，饲养的，不好动的。要是野生的呢，总要设法弄点回去尝鲜。野味，现在难得了，许多被列入保护名录。树上的槐花，榆钱，香椿芽，举手之劳的自是不会放过，更不要说果实了。野果子，鲜果和干果和地面的菌类和野菜，见着了总会有人采食。现在市场极大丰富，加之城市化，野食成为不可能和没必要。少年时院子里面树上的枣子，盯着看小半年，才大快朵颐。就是去了城郊，也难有野食可打。村子里的人就扫荡了。后来在西边的山上摘过酸枣，玩的成分更大些。

人大体上都差不多。转山的人，见着他们白皮肤的拎着半袋子黑莓走过，有心问问，又觉得不值当。到秋日里的雨后，挎着小篮子摘蘑菇的不少见。靠山吃山，本地人的传统，市场上不易买到的山珍。或许农家也有收获颇丰的，销到市场上，以此补贴家中。我等非专业的，搂草打兔子，家人转山还是锻炼为主，收获不到也没啥。

这边林子里见到白桦树。与家人说，现在北京城里的饭店有卖白桦树汁的，林子里那么多白桦树，取汁不难，春日时可以尝试。家里园子后面有几棵结果的大树，橡树籽不好吃，留给啮齿类小动物。还有棵结着毛栗子，这两天扑落扑落往下坠落，果实成熟裂开了，枝头晃动的是小松鼠。像毛栗子，但个头小，拾起落地的，大多是空壳。在树上揪下一个刨析，果仁才刚成型，浅色的嫩果是三棱形的，葵花籽大小，远不如栗子的饱满，能吃吗？网上去查，名“欧洲水青冈”（又名欧洲山毛榉）可食，人不宜多食，宜熟食，以烘焙或磨成粉状与面粉混合做蛋糕。挺麻烦的。有点失望，近在眼前的大树，枝头满满的，要是栗子就好了。没听说这边产栗子，咱们同纬度的东北好像也没有。网上介绍水青冈已引种中国，因为材质好，果实产量高，可综合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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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静下来】

难得静下来，学生回老家度假了。

早过了“七岁八岁狗都嫌”的年龄，可居家时还是闹得慌。

闲暇的时间太长，两个月的暑假。我们要是不来，学生就去托管班了，没人带的小学生都是这么过的，不能将低龄的孩子独自关在家中。现在就跟着我们转。出门他不跟着，嫌我们走不快。去年暑假住老居时，周边有几家的孩子，年龄相当，每周总有几天，去你家到我家的。搬过这边，周边没见到差不多的孩子，右舍的孩子，都上高中了，玩不到一起，左邻就老两口，他们有两个住外省的外孙，年龄相仿，上个复活节来过，暑假没过来。这边又不挨着公园和运动场，见不到大点的孩子。

放假后，学生天天在家，抱着个平板电脑，没完没了打游戏。后来家长做了规定，上午学习，下午游戏。作业是家长的布置的，画画、弹琴，做数学题、读书。这都是与家长讨价还价，让步后不得不做的。上述作业，都是以十分钟为单位。我说弹琴每天十分钟能有啥长进。告诉我这是老师要求的。老师的意思是至少十分钟吧，学生执行就低不就高。那琴声听下来与去年的水平差不多。

他有时不吃早饭，八点起来，要不就自己做点吃。动手能力蛮强的。动手能力还有做手工，家长也鼓励，各种工具，材料，要什么就给买什么。干这个能坐得住，切割，粘贴，焊接，各种造型的小摆件。那个上午做了一盘子吃食，汉堡包、可乐、薯条，还真像那么回事，不会让观者认错。我说这属于玩乐。学生把这归类为劳动学习。这也是他唯一有长性的学习。

他那腻味了，就寻来我们作乐。凑到跟前看我手中的平板，只要不看他自己的就不算违规。看吧，逗乐的小视频，就算他学习中文了。

好为人师，手把手教姥姥弹琴，纠正他人的错误蛮有成就感的，还不时地点评和批评，“你不是一般的笨，是特别的笨。”这话大概不会有人对他说起，老师和家长总是表扬为主，不说打击的话语。他属于无师自通。上午才过十点就说饿了。我知道不会是真饿，是想早点吃饭，午饭后就可以打游戏了。

回想我的小时候，期盼着放寒暑假，平日上学每周回家只住一个晚上，放长假基本上就是玩了。家里有老人看护，还有一院子的小朋友，年龄相仿的十多个，不缺玩伴，到四五年级家里也放手了，打个酱油醋，扛20斤面回来，结伴出去游泳、看电影。好像不大与姥爷姥姥啰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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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游戏】

两代人的时光过去了，我们周围一些人的孩子进入了寂寞。少子化，没有兄弟姐妹。这边无子，独子的不少，反倒是归化过来的有色皮肤的人丁兴旺，公园里走着，穿着袍戴着纱的，大大小小一连串的孩子，当地鼓励生育，各类补贴。

除了寂寞，独子的自我为中心，随心所欲，已经迈入10岁的门槛依然故我。哪有什么温良恭俭让，孔融让梨的故事听了也白听。今年的学习态度更差了，完全被网上的游戏争取了过去。

不能把电脑给收了吗？现在的孩子都在玩游戏，在电脑上，禁不住。这里的小学生不得带着手机上学，好像也见不到像咱们国内小学生戴着的智能腕表，学生之间没有通讯联系，家里没固话，想联系要通过家长才行。手机的危害还没出现。但平板电脑人人都有，从疫情那几年开始，学生的作业就就是在屏幕上完成的，作业无纸化。学生每周在家还有两次网课，家长外购的中文课和图画课，每次一小时，都是国内的老师。电脑难离手，孩子有意志力的不多。孙辈的比儿女辈的更精明了。儿女一辈时，电脑游戏的危害已经出现，但家长还有道理规劝，也有手段封杀，孩子总不能抱着个大座机吧。

当下平板电脑是上学的必备工具。要是没有个约束，除了吃饭、睡觉，大概就要不离手了。家长规定上学期间，周一到周五不得玩游戏。到了暑假就没时没晌午了。于是出台上午不得玩游戏，外出不得带电脑的规定。午餐后，学生那是分秒必争，一下午都可以让我们耳根清净。外出归来，一进门，饿虎扑食般地冲上电脑。看电视，网上搜到中文的电视剧，侦破片，学生没耐心看下去，找个儿童片《家有儿女》，看出两集就有抱起电脑，一心二用。唯有电影《哪吒》两集，轰轰烈烈打斗片，让学生暂离了电脑。

电脑游戏不怕，作为学生的主业总要说得过去。不能说一塌糊涂，三七二十一，背出三七二十八来。这应该是小学三年级的基本功吧。

家长忍痛割爱，将电脑收了。可学生到我这里来蹭网的频率更高了。我们连半天的消停也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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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在于晨】

“一年之计在于春  一天之计在于晨”我让学生背，他蹭我的电脑也不能白蹭。我写了方块字贴在餐厅的冰箱上。终于背下来了。能照着做就是另一回事。

实施“快乐教育”本地的学校大概率落实了。学生是乐了，这家学校令一些家长们快乐不起来。学校的活动多，体育、文艺，校内外活动，在校期间你想单独上课，比如学习钢琴，学校可安排在下午的时间段，一对一，学费要另交的。学校的主课是什么，是不是有些舍本求末。没作业，回家没作业，在校就完成了。数学、语文，还有什么，我不知道，没见过他的课本，书包轻飘飘的。我想起自己小时候，书包里就有个联系本，课本文具都在书桌内，学期结束才往家背。学业轻松，语文算数两门考试，但寒假、暑假还是有点家庭作业的。那时没有快乐教育的说法，应该是托了三年自然灾害的福，教育部门贯彻减轻学生负担的要求。耳边还是有老师、家长的谆谆教导的，如“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之类的说辞。但小孩子有几个听进去的。小学阶段确实是最快乐的时光。

威尔士地区属于教育的凹地，地区有地区的传统，小地方生活安逸，没必要那样卷。上次海边与老邻居聚会。莱西的妈就抱怨，他们是从伦敦搬过来的，大儿子接受的是英格兰地区的教育，上的公立学校。课程难度明显比这边的要高出一块，低年级时就学会了乘法口诀。搬到这边，小女儿上到四年级了，也是不会背口诀。学校好像也没有明确的教学大纲。

老邻居小沈阳姐俩，原来与我家学生同一学校，大的高一个年级。去年姐俩转学了，转到另外一私立学校，这间学校以华人和印巴人为主。学习抓的紧，作业多，学习气氛浓厚。小沈阳老大天生就是学习的料，学校的优等生，不学习，不看书就觉得是浪费了时间，转到新校如鱼得水。我家学生的家长也动了心思，转学?转了学，跟得上吗？

我觉得一年之计还是一天之计的老话还是对的。什么都要从娃娃抓起。特别是立规矩，学生自然禀赋差距不大，主要是后天养成。年幼的学生早立规矩，培养好的学习习惯，有内在的学习动力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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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解闷】

三代人掺和着，孙辈的给老人解闷儿。可老人安静惯了，乍一闹腾，老伴心脏受不了。学生追着屁股张牙舞爪那种，还玩捉迷藏钻到床底下。十岁还玩捉迷藏，去年有小朋友跟他玩，今年没了玩伴。我们可陪不起。想了想，我十岁的时候也玩这个游戏的，是在大院子里，好几个玩伴，东躲西藏，前后院子跑着。我又想起来了，直到六年级还在院子里玩这个游戏，应该是最后的一次，在寒冬里，我还把西厢房老爷子家的玻璃给卒+瓦cei了，家人赶忙去西四的玻璃店找来师傅来换装玻璃。

想到这些，孩子不算晚熟。上房、爬树，现在的小孩子没这条件了，孩子顽皮的天性总得有出口。老人也是孙辈解闷的对象。电脑游戏玩累了，总得换个方式。比如抓住老人的缺陷攻击再三。不许这，不许那的。不许怎么办，自然而然的事老人把持不住啊。这边一声，他那边一声“不许打嗝！”今天说了，明天还说。我说你贫不贫呀，你的语汇能不能丰富些呀。外面练了跆拳道回来，挥胳膊踢腿的朝我们过来。亏得他身小利薄，还能被我压制下去。

孩子的状况与社会和家长密切相关。学校贯彻“快乐教育"，够快乐的。学生没课本，没练习册，没见有老师的笔迹。暑假两个月，没作业，还是家长网上买来数学的练习册，练习册是每天十分钟的作业量。草草做下来，对的错的都有，不会的就空着。今年又长了一岁，拒绝我看他的作业，也不接受我这个外援。他那开始背乘法口诀了，每天背一个数，先写下来，然后背，7-7--49 ， 7-8--56……就这还有背错的时候。开学就要上五年级了。家长说学期末，老师的评语，自家孩子的强项包括数学。他们同年级有两个班，快班和慢板，学生是慢班里的好学生。

学生有什么长项，能说，据理力争，小嘴巴巴的。用当地的语言思考和表达。母语成了业余补习的内容。比同学会多说一两种语言。我说这属于人的自然天性，有父母不断唠叨着，有语言环境，当然就有了语言的优势。今后要以这里的语言为主了，不努力，弄不好，哪种都半半拉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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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本周154】

●法国遭受新一轮热浪侵袭。当地时间 11 日，法国多个地方气温突破 40 摄氏度，吉伦特省小镇卡普雪录得 43.1 摄氏度的高温。昂古莱姆和贝尔热拉克气温达 42.1 摄氏度，波尔多 41.6 摄氏度，圣埃米利永 41.5 摄氏度，桑特 40.8 摄氏度等。

气象部门警告，高温天气仍会持续数日。且预测至 15 日，西南部部分地区气温仍可能超 40 摄氏度。

本轮热浪自 8 日开始，10 日，法国气象部门对全法 53 个省份发布高温警报，其中 12 个省份为高温红色警报，其多位于法国南部和西南部。

这是法国继 6 月 19 日至 7 月 4 日之后遭遇的第二波热浪，也是自 1947 年以来记录到的第 51 波热浪。

●法国总统马克龙定于 9 月授予阿里・阿克巴尔（Ali Akbar）国家功绩勋章，以表彰他对法国文化领域的贡献。

阿克巴尔现年 72 岁，巴基斯坦人。他于 20 世纪 60 年代晚期来到欧洲，1973 年开始在巴黎塞纳河左岸吆喝卖报。他见证了报纸的逐渐衰落，称刚到巴黎时还有 35 至 40 名街头卖报人，而如今只剩他自己，或许他也是欧洲最后一名街头卖报人。周边居民习惯了每天看到他，亲切地称他为 “兄弟”。马克龙还是学生时，也曾从他手里买过报纸。

国家功绩勋章仅次于法国荣誉军团勋章，主要表彰对法国在民间或军事领域有杰出服务的人士。

●本周英国高考成绩出来了。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吧。

●牛津、剑桥和巴斯大学 2025 年的部分录取分数要求：

牛津大学：

A-level 成绩要求为 AAA-AAA。

IB 成绩要求为 40 分，Higher Level 为 7/7/6-38 分，Higher Level 6/6/6。

部分专业需要提交 Written Work/Digitalportfolio/ Coursework essay 等，部分专业需要参加 MLAT、BMAT 等入学考试。

剑桥大学：

IB 课程要求 2025 年起所有专业总分 41-42 分，其中至少 3 门高水准课程（HL）达到 7-7-6。

AP 课程需至少 5 门科目达到满分 5 分，并附加 SAA-Level 方面，社科类专业通常要求 AAA，理工类专业要求 AAA，部分专业如数学实际录取成绩常达 AAA。

巴斯大学：

A-level 成绩需要达到 AAA - ABB，具体取决于课程，部分课程需要包含特定科目并满足相应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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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高考】

闺女上班时，老板说起自家的孩子高中了。高考分数三个a+、一个a。这个成绩意味着去上哪所高校随心所欲了，但上哪个专业不一定，还得学校综合评价最后定夺。

老板为二代印度裔，在本地受的教育，小学到大学，几十年下来成了公司的高管。后来者居上，印度人现在成了世界人口第一大国，其人力资源的潜力不容小觑。他们同样重视孩子的教育，在移民这里后，与当地优势的教育资源结合，努力上进。印度裔在此地的学校和职场都占优势，前些年还有人干了一阵子首相。

家长常以孩子引以为傲。老板的大儿子在读剑桥大学，现在这个小的闺女又高分得中。值得老板称道的是，这两个孩子都是在本地公立学校就读的，公立学校是基本免费的，但通常认为教育资源不如私立学校。私立校费用高，就一定好吗。老板就是现实的例子，老板说起自己的三个朋友，那两位朋友的孩子都上的私立校，其中的一个上的顶尖的贵族学校，十几年下来，三个学生都上了剑桥。老板的结论，公立学校也有不错的学校，照样能出好学生。

孩子的好成绩在个人的努力。天才太少了，好的分数都是勤学苦练出来的，孩子的成绩也是拼的家长，家长提供的资源，家长本身就是重要的资源——眼界和指导。学生好的学习习惯的养成，品质意志的磨炼。就学习成绩，好的方法，及时的答疑解惑。家长不会门门通，但会给提供解决的办法。这边的补习班也是有的。一对一教学，公立学校省下来的钱可以用来请家教。

前一段放春假时，老板的孩子来公司实习，一般的学生怎么可能进来呢。闺女带了她一段，当小工使用，也上机操控，对科研过程，实验的道道有所了解，力所能及的工作完成的不错，空闲的时候拿出书本来读，聪明踏实肯干，将来是个干科研的好材料。

老板打算让孩子上巴斯大学，巴斯不如牛津、剑桥名气大，大概是好的专业随便挑了。家长早有长期谋划，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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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回来了】

度假结束，爷俩回来。学生明显晒黑了，在这里每周都下水，但多在室内的泳池，去那边说下水六次，都是山下和山上的湖水、河水里，一玩儿就是大半天，好多天都是40℃的高温天气，没空调，够热，水里泡着。欧洲山清水秀，污染企业大多转移出去。学生不想回来，没玩够，好吃好喝多美呀，没人盯着写恼人的作业，有人陪着玩，走了好几家，住了好几家，又认识了新朋友，还满载而归。

一走十多天，隔天就发来数张片子，告知行程，片子中的亲人、朋友大多都见识过，有几个去处我们也曾走到过，到此一游过。手机上还能翻到前些年的照片，六七年前的，已经六七年没旧地重游。老人更老了，那小狗瘦骨嶙峋，老得摇摇欲坠的样子。小的，才走利落的，现在与老人齐肩高了。中年人不再年轻漂亮，谁都经不住时间的打磨。

老年人守着故里，年轻人游走四方。从乡间走到城市，从大城走到小镇，飘落何处都是自己的选择，背井离乡的，离巢远飞，离着近，朝发夕至，团聚也不易，一年不过一趟两趟，半月二十天。一辈一辈的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走下去。

走的时候轻装，带着两个箱子走，一个是空的，归来沉重的行李，旧衣服就占了半箱，我数了数二十多件，学生是挑吃不挑穿的年岁，哥哥们的旧衣服历年接受过不少。还带来一箱子礼物。进了家门，学生开箱就往外端，一一介绍。送老伴的几件衣服，亲家送的，蛮实惠的，送我一个小旅行包，内装一个水瓶，三个水杯，被妥帖地嵌在内壁上，外出野营用的上。吃的东西多，饼干、香肠、奶酪，小方块的奶酪，拆了包装学生就往嘴里填，一个接一个。

学生走过的地方不少，欧陆地方不大，出走一趟，如我们跨省的旅游，且没有签证的阻隔。行万里路，行过的不止万里了。每次出行都有新的见识和长进。半年多没过去，老家的语言生疏了，问了问，与那边的小朋友沟通无障碍。语言的童子功最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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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湾子】

二上卡迪夫，没去市中心，去的卡迪夫海湾Cardiff Bay，开车过去半小时。这里比市中心人还多，还热闹。

卡迪夫城因煤炭产业而兴起。18 世纪末南威尔士山谷的采矿业发展，到 19 世纪 80 年代，卡迪夫港成为世界最大的煤炭出口地，城市经济随之发展。到20 世纪初，受两次世界大战及经济转型的影响，卡迪夫的煤炭出口及相关制造业萎缩，到  60 年代陷入停滞，经济凋敝，城市环境恶化。于此同时，卡迪夫开始着手进行城市更新，环境改善、创造就业。通过一系列措施，卡迪夫如今已转型为集休闲、文化、娱乐于一体的热门旅游目的地。

眼前的海湾，曾经的煤码头，海面平静如镜，漂着游艇。远端一道拦海大坝，移山填海，山河改造。近岸处，老码头的残迹还在，粗大的栈桥木桩孤零零立在水中。可以想见当年舟楫商船往来的繁忙，已然是好几代人的过往。一具庞大的金属雕塑，像是战士的头盔，是人的面具，怆然倾倒在地，牌牌上述说是为了纪念二战期间的一位商人和水手们，他们的船只从这里驶出就再没回来。大战中，英国的船队遭受德国潜艇的重创。堤岸的尽头也立着一组雕塑，具象的，那是海湾最好的位置，走过去看，是三位英姿飒爽的小伙儿走过来，是当地的三位球星，橄榄球球星。

岸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座暗红色维多利亚风格的尖塔顶建筑，建于十九世纪中期，现在成为议会的一部分，用来展示这座城市的过往今生。城市的建筑就是一地历史的浓缩，百多年间这座大厦几度易手。

老建筑的近旁是金属玻璃结构的议会新议事堂，比邻的则是傻大黑粗沉稳端庄的戏剧院（Wales Millennium Centre）音乐、歌剧、话剧各种文化演出。古往今来在此荟萃。三十多万人的城市，立起如此庞然大物，要有多少爱好戏剧的观众啊。学生来这入学两年，至少参与排练演出了两场音乐剧，英人是莎士比亚的故乡，有戏剧传统，但愿它们不被网上的娱乐击败。

63【乐子】

议会前的大广场举办一年一度的嘉年华，栏板分割出一大片场地，整个夏季这里都洋溢着喜庆。巨大的摩天轮，缓缓地移动着，花6镑可以上去转几圈，高瞻远瞩。彩绘双层的旋转木马，转了好几代人了，还在转动着。碰碰车，两代人的所爱，激烈地撞击中。蹦床，被弹力绳牵引着，小孩子被弹向高空……有奖竞技游艺吸引着众人，各种奖品高高挂起，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

没一会儿，我家学生喜气洋洋抱着条鲸鱼毛绒玩具过来，一米多长。终于时来运转，中了彩。问过，这次不是射击，是投球，12镑5个球，投中了一球，且是投入任选奖品的部位。就抱回来个最大的。学生志得意满不玩了，往外走。

码头的船坞、堆栈、仓房、吊车早已被商业区的繁盛所替代，食肆遍地，店铺里外满满当当，到处是兴高采烈的食客，没见什么大餐，简简单单的一杯酒，喝出欢天喜地。各有各的生活，生活也容易满足，这当下，与家人与好友，对酒当歌。

沿着海岸往深处去，远端人少清静。一路走来至少见到三台冰激凌车，车前都排着队伍，大人孩子都好这口。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们红口白牙砸吧着手中的美味，三镑两镑的带来身心的快乐。英人的胖子多，小二百斤的老人不少见，奶制品和糖分摄入太多。国家的医疗保险不堪重负，与吃出来的三高大有关系。现在减肥的针剂也列入报销名录 ，又增加了一笔开支，能否少了胖子就减少了医疗开支。

学生抱着个大家伙就不撒手，差不多与身体等长，沉甸甸的。换个人替换下吧。不成，就要自己抱着，显摆自己的得意成果。走一段就坐下歇歇，路边有长椅。要面子不要里子，看他能坚持多久。路远无轻载，终于挺不住了。

太阳西斜，不再耀眼，海面的绿头鸭登陆上岸，沿边栖着一长溜，它们在此过夜吗？堤岸边的栏杆上悬挂着一溜小朋友的绘画，刚上学小朋友的创作，用彩笔记录眼前港口的新面貌，五彩缤纷稚嫩的笔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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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煎饼】

往回转，又回到美人鱼码头Mermaid Quay。码头区还有许多经营项目，水上运动，帆船、皮划艇、沙滩排球，还有间科技中心，参观者可以参与互动和实验，了解新的科学和技术。

游艺场所依然火爆，美食接续上傍晚的正餐，我们在一旁的小摊上落座，尝尝它这里的煎饼，没有果子。这边的小摊贩都是开着车子过来的，车上就是工作间和售卖窗口。

昨晚看了两集电视剧《血色浪漫》，正说到主人公钟跃民退伍后在街头卖了半年煎饼，他放言，成立煎饼托拉斯，让煎饼走向世界，挣老外的钱，卖给咱们国人一块钱，卖老外一美元。他是八十年代末说的这话。现在呢，北京街面上的总要五六元一个吧，英人的煎饼7.5镑，个头份量都不如咱们的。再看它的内容，这个小摊两位操持，亚洲人面孔，夫妻店，俩口"锅"，不锈钢的电热锅，鼓鼓的像面小鼓，浇上面糊糊，也是用推板转一圈摊开，烙一会，再翻个个，没往里磕鸡蛋，不知它面糊糊里放没放，也没有葱花、大酱。这就看要什么种类的，一共三种。我要的是巧克力馅的，抹上一层巧克力酱，然后用小铲折叠起来，装到纸袋內递了出来。家人要的是草莓馅的，切了草莓碎加上。边上的一位老人要的糖馅，抓把白砂糖撒上。两面锅上都忙碌着，看着比咱们的煎饼果子制作要简单些。

吃到嘴里，它不像煎饼脆生生的口感，软软的，说煎饼不如说摊饼更准确些。巧克力馅的齁甜，那两种馅的可想而知。吃上这一次就够了。英国这边吃餐馆贵，这街边的小摊同样贵。成本高，有台工作车，还有人工费用。都吆喝煎饼，十倍的价格，不如回去吃咱自己的呢。

走街串巷见着家中餐馆，方块字的广告牌，橱窗內挂着烤鸭，招牌上写着"鱼香茄子"，在这用晚餐？还是算了，我一张半饼入肚，吃饱了，吃啥都不香。英人的中餐乏善可陈，得饥肠辘辘时前往。

熙熙攘攘的人群，休闲的城市，聚拢这么多人吃喝玩乐，不简单，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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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电视剧】

每天晚间看两集电视剧，网上搜，片子太多了，闻所未闻的太多，挑花了眼。让“豆包”提供经典的译制片，英、法的各十部。推荐的结果，要么看过，要么没有，大概是因为免费的缘故，只一部除外《傲慢与偏见》。又让它推荐十部国产电视剧 ，大多都看过。没看过《武林外传》看上两集，瞎闹，挺没劲儿的。换上《血色浪漫》这部看过，看过后还买了本书。再看看，看了头两集：1968年寒冬，失学的中学生钟跃民等什刹海冰场拍婆子，天桥剧场买票的桥段……曾是熟悉的场景，类似的场景去年的一部电视剧重新演绎过，气质就差多了。这部片子本世纪初拍出来的，那批演员对相关的历史场景还有些印象，编剧、导演有的是亲历者。而后一部，二十年后再拍，模仿、想象的成分多，给年轻人看，当年代剧看。于那段历史的过来人看就差多了。炒冷饭不容易出彩。这后一部好像还获了什么奖，投票人是年轻的一代了。

《血色浪漫》得分高，被推荐为十佳。AI是充分考虑了历史和广泛人群的评价，它要是由年轻的群体投票，大概率落选，对那段历史感兴趣的人不多吧。只现在七老八十的老家伙们还回望这段。人们会对经历的过往和场景格外留意，有把年纪的人人都怀旧，尤其青春之歌。红八月之后，无所事事的学生们逍遥，无所事事云里雾里的为浪漫吧，这时光太短暂戛然而止，少年们各奔东西，工农兵上山下乡。

电视剧部分场景为历史的再现，小混蛋之死当年传遍京城。这段片子跳过，太过血色。直奔陕西的黄土高原，插队的钟跃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过上苦日子，一曲曲信天游，交织古老和现实，两千万知青刻骨铭心的日子。出走，回归，三年五载，十年八年，工农兵学商了，军营、城市，一代人的经历。电视剧为一代人立像，同代人的过往，经历的，没有经历的浪漫，都是从那个年代走出来，走到今天。

钟跃民的结局到了世纪末，后来合伙开了饭馆，还周济了插队时同甘共苦的“插友”们，再后来与盗猎者逐鹿可可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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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Rest bay】

不是海湾，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暑期学生放假，家长休假，携家带口，海边休息。常见一家一家子的聚会，围着一大圈，老少三代，大家庭孩子七八个，表的、堂的。一年难得两聚，冬天的圣诞树下，夏日的赤诚相见。老人端坐着看摊，小辈的褪衣服下海，石滩上燃起炊烟，大锅架起来。

今天高潮位是午后1点，上午我们到时，海水淹没了沙滩，游人都在石滩上结营扎寨。午后，气温高些，海潮退去，亮出平展展的滩地。

我连石滩都没下去，居高临下在草地上发呆，吹风，晒太阳，太阳的热度大不如前了。边上的老两口，比我们到的早，就没动地方，午时，掏出饭盒，大嚼三明治后，将椅子折叠起，收了，往回走。更多的人午后过来，一会儿远近都是人了。有从海水里出来的，救生站小屋旁有冲淡水的地方，免费的，冲过了，躺下晒，晒了睡，更多地吸纳最后不多的夏日阳光。不少人往身上涂抹防晒霜。各式各样的，涂得皮肤上如同抹了白灰，晒得油光发亮。这些人既要晒又要防晒，怎么想的。商家广告的诱导，还拿出病例来说事。研究海洋的科学家也有一说：因为防晒霜的使用，化工产品影响了海水质量，近海大量的珊瑚虫白化死去。潜水者见到斑斓的海底世界越来越难了。

rest，如其文义，休息海滩。同一片蓝天，顶着同一个太阳，偏要远远地跑来这片海滩晒阳，吹海风。山景，海景各有趣味，城市的嘈杂拥挤和一周工作日的忙碌。快节奏的生活带来紧张焦虑，周末、假期得以间歇，深度的聊愈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很多大家庭的聚会，会选择到公园、海滨这些开阔地，享受山山水水的馈赠。

草地上不乏阅读的人，现在读电子书，更多的刷手机。身旁的一对儿，没见他们下水，姑娘戴着耳机，小伙捧起了书本，纸质的书本，难得的一景。

没见冰激凌车，天气晴好，这里应该大卖，会排起队伍。可能是路途有点远吧，卖家会担心变天。排长队的是 厕所，更长的队伍是奔跑中的马拉松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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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马拉松】

刚到海滨的时候，我们站立在救生站旁的走道上。被穿着马甲的志愿者劝离，告知我们马拉松的队伍一会儿就到。赶紧让开，运动员们要从我们脚下的小路跑过。四面看看，没见封路，地面也没划线，不见开道车和警车，连个拉着的条幅都没有，公路上来往的车辆不断，目力所及之处也没见给运动员补给饮用水和吃食的站点。我们来到下面的草地上落座。好一会儿没动静。

居高临下看海看嬉水的人们。不经意间回头，公路的方向，有了跑者的身影，第一方阵已经过去了，离离拉拉的追随者。起身往路边去。

前面的队伍见不到踪影，前面坡上就是下坡，后面的跟跑者一字长蛇阵。他们跑在便道上，不过两米宽的。没有咱“北马”铺天盖地的人流，小城办小型的马拉松。没有一点的仪式感，要不是跑者身上都贴着号牌，要不是一长串大步流星的队伍，都不会以为这是一场赛事。

队伍不占用公路，机动车照开。过路的行人没人拦着，自觉候着，瞅着空子穿行过路。大概前方不远是折返点，不长时间之后，见到往回跑的队伍，来往交集的队伍，在救生站前有点拥挤，路人要等好一会儿，插空穿行路面。在这个交通要道路口，两位志愿者值守，其中一位坐在椅子上摇着小铃铛。铃声清脆急促，像是给跑者鼓劲儿，或者是提示跑者，在这个点位已经跑过的公里数字。再看沿途，不见观众，没见击掌鼓劲的。大概在本地人眼里，这等赛事稀松平常。就是你跑你的，我玩我的。

想起在英国有ParkRun运动。即在许多城市，每周六上午九点，公园里都会集合起男女老少，参加5公里的晨跑。这是公益性质的社区活动。从发起到现在覆盖全球两千多个点、上千万参与者。像法国人钟爱自行车运动，英人热爱跑步，常常能见到跑步的年轻人，反倒是遛弯散步的少。

想想这天不是周六，也早过了时段。这是全马还是半马？回去网上查找当地的马拉松项目，没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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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machen】

另选了一座山，一片林子，马琴森林Machen Forest 。

在村口下车，应该说是村镇，或者说是小城。早年是村子，靠山吃山，没多少可耕地，半山处可放牧。山脚下的小街，古老的街区，不少石头垒起的房子，走出不远，路过一所小学校，门楣上标注着时间点为1906年。路边立着一座标识，镶嵌着两国的国旗，这里与法国的一座小城结为友好城市。漂亮的小镇。拐弯，上行道路，小屋一座座，石头垒起来的古朴，也有新材料的新房，房前屋后是圈起来的菜园子。一座教堂连带着墓地。前行不远就进入山地小径，蜿蜒上行，连续几个陡坡，勉强不必四脚朝地，走下来已然呼哧带喘。

学生带路，走在前面。这次有目的而来，带着塑料袋和饭盒，奔着山上的蓝莓。学生来过这里，见到过蓝莓棵子。跟上走，七拐八拐，林子里见不到阳光，蓝莓需要光照，路过一条干涸的小溪，终于走出林地，前方敞亮，凸起的山包，道旁多灌木丛，荒草野花，紫色的野花连成片。周边的山头都是绿的，狭长的山谷里密集的房舍。学生见到蓝莓棵子了，指给我看，星星点点的，继续前行。碎石路上有轧过的车辙。脚下的石片碎渣分明是煤矸石，越往前走，石渣越多，这里应该就是早年的煤炭开采地，周边看不到矿井的踪迹，没有巷道，见到一段半埋半露锈蚀的钢缆。又是一座凸起的小山包，是座 煤山，至少是堆放煤矸石 地方，不是那种黑亮的煤块，风化的煤矸石，大部被绿植覆盖了。

学生停住脚步，眼前的向阳坡上遍布蓝莓棵子。蓝莓太小，只圆米粒大小，最大的不过黄豆粒大，这也就百里挑出一二来。是土地瘠薄，棵子只有一拃高。母胖儿肥，这么矮小的棵子结不出大果。棵子不少，但果子太少，难道患了不孕不育症。像是被人采食过，蓝莓也是 小动物的食材。小动物不会采食得这么干净吧。再走走看。见到一小片，坐地采摘，小就小吧，积少成多。

收获不多，饭盒子才半盒。时候不短，原路返回，路边摘些黑莓，到处都是，饭盒子满了。当晚，学生制作二合一果酱，味道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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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公交车】

进山三小时， 1.2万步，竟然没碰到一个路人，不是周末的缘故。

公交车牌子上写的是“教堂站”站牌旁石砌的小房子，避风遮雨。公交车的密度小，车站上有时刻表，固定时间，约半小时到一小时一趟车，这是山脚下。这趟车途经我们山上，其中的A线不走山上，所以山上的公交一小时一趟，山上的居民少，乘车人了了的。山上的公交站只立个牌牌，没有站房，没时刻表，可以在手机上查到经停时间。当地居民都熟知了，每天不多的几趟车。乘车的多是老人孩子。交通部门经营也挺难的，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免票，只要去办个老人优惠卡（老人还可以申办铁路卡，可以在某些铁路线上享受免费或折扣。），小孩子就近上学的多，骑车，腿着。上班的人自己驾车的多。

车子还算准时，大概不会提前到站的，我们往返两次乘车，车子都是晚到了几分钟。车子晚了不怕，人要是来晚了，下趟车要等一个点。

我们这趟车乘客5人，上车买票，俩大人一孩子，共7.6镑，给了张小票。小孩子半票。大约四站地，车程十分钟。这里是招手停车，不是在路旁，人必须在车站招手。

上车往里走，先吓一跳，一只大狗横在面前。明显不是导盲犬，蓬蓬松松的比小孩子分量沉，不知是不是与它的主人一样免票。

车速快，一路多是旷野，不堵车，车子不错，路况差，一路叮了哐当，该更新路面了。这边的路面多补丁，维修分段，实在看不过去的才去修，往往是打个补丁。前天还收到门外塞进来的小报，当地某议员抱怨，本地的一座待维修的桥梁又要延期了，预算未获批，账上是有钱的。

半途上来一老人，刷卡的。老人哆哆嗦嗦掏出卡片，司机接过来刷码。等着老人落座，车子才启动。车子上滚动播出行驶信息，两套系统，音频和视频，告知前方到站地点。没有广告插播，专心为乘客服务。前方也贴着醒目的提示：行进中不要离开座位。这里大概很少出现站立的乘客。

下车要提前通知司机，每个座位前都有红色的按钮，否则如果站台没人，车子不停继续往下站。我们下车，车上还剩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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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本周156】

●本周Between the Trees Festival在南威尔士的坎德尔斯顿公园的默瑟马沃国家自然保护区举行：这是一个沉浸式的音乐、艺术和自然庆祝活动，让参与者在海边古老的威尔士林地中体验自然与艺术的融合。

活动内容包括音乐表演：有独立音乐、当代音乐和传统民间音乐等，涵盖从亲密的原声独奏到令人振奋的大乐队表演。同时，自然与科学活动：设有专门的区域，参与者可以使用显微镜近距离观察植物和动物生命，聆听来自多所大学、自然资源威尔士、野生动物信托基金、林地信托基金等组织的专家关于生物多样性、生态行动主义、可持续性、永久农业和保护等方面的讲座和辩论。艺术工作坊：提供适合各个年龄段的工作坊，如水彩画、陶艺、林地技能、柳树编织、木雕和金属加工等，让参与者发挥创造力，制作自然短暂的大地艺术。美食体验：有来自当地的供应商，提供各种以当地食材为特色的美食和饮品，包括素食、肉类等多种选择。

●一年一度的 “与火车赛跑” 活动在威尔士陶因镇举办。活动由陶因扶轮社组织，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跑步爱好者参加。

比赛路线：参赛者需要沿着塔勒林铁路线跑到阿伯格诺林车站，然后再返回，全程约 22.5 公里。路线主要包括公共道路、小巷、未铺砌的道路、轨道、农田和崎岖的牧场等多种地形。

比赛规则：由于参赛选手众多，水平参差不齐，所以比赛会分批进行。第一拨参赛者与第一列火车一起出发，10 分钟后，第二列火车和第二拨人出发。

比赛特色：比赛中的火车是 1865 年开始运营的世界上第一条蒸汽窄轨铁路上的复制蒸汽火车，时速不到 20 公里。火车上往往载有选手们的支持者，他们可以从车窗里为选手呐喊助威。

相关赛事：除了全程约 22.5 公里的主要赛事外，还有幼儿小跑、5 公里、10 公里等较短距离的比赛供不同年龄段和水平的选手选择。

●根据英国国家统计局近期公布的数据，威尔士的房价和租金在近期均呈现上涨趋势。

在房价方面：截至 2025 年 6 月的 12 个月内，威尔士平均房价上涨 2.6%，达到 21 万英镑。

在租金方面：截至 2025 年 6 月的 12 个月内，威尔士平均租金上涨 7.9%，达到 807 英镑。而在 2025 年 7 月，根据 HomeLet 租赁指数，威尔士租金环比又上涨了 1.6%，卡迪夫、斯旺西等地区涨势明显。当地经济复苏，企业扩张带动租房需求增长，同时新建房源稀缺，使得 “老小区翻新” 后的房源成为租客眼中的香饽饽，推动租金不断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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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swan sea】

周末，一个小时的车程到小城斯旺西，意译为“天鹅海”如非本土人士又不识洋文的，意译的名称更容易记住。欧陆有个地方“新天鹅堡”如果音译？谁知道方块字是怎么拼的。威尔士南部的小城都靠海，靠海吃海，交通便利的码头，贸易兴起一座座城镇。

到了市区，路经预定的那家海边的酒店，车没停，说要到午后三点方可入住，先去海滨。舍近求远，这是在网上搜到的热点海滩，看到海了又绕道山后一个多小时才到。

来早了。没事前查询潮水的时刻表。记得上次的潮位高点是在午后1点，之后潮水退去露出海滩。眼前，11点，海水远离岸约一里地远，扎寨安营的人们都在沙滩上。这边没有石滩，松软的沙地，海岸线甩向远远的尽头，大概能环岛游了，眼前开阔，人多也不显得拥挤。远处，追着水头的游人，人影如铅笔头大小，滩头有拖车，拖拽着游艇，将人和船载过去。

小辈的见不到了，去追水头，化作小小的黑点。我们这里饱食后午休。温热的沙滩，刚好睡个午觉。多云天气，顶上云层密布，不时地阳光跳进跳出，不觉间，睡了过去。醒来，被晒醒了，汗津津的。起身看，海水还在远方。近旁的海滩像镜子般地泛着光亮，一群小孩子在踢球，小狗在奔跑，地面如此的平整结实，像是跑在冰面上。这次过来几次临海都还没下水。午后三点多了，去水里走走，趟趟水，万一合适下水呢。

沙地平整，硬实，泥沙质，海潮荡出的花纹。海草，紫菜、海菜，还有贝类，白蛤，大的小的，小的连成串，走到水边，游人寥寥，伴着的是休憩的鸥鸟，远近没见学生爷俩。潮水像是开始涨潮了，温热的水款款地滑过来，有人就坐在水里，任由水波荡漾。这片海滩不设救生设施，只要不是大风大浪的天气，可以放心玩水。

不好下水，衣服无处安放，人想要漂起来，恐怕还要进深半里地，我的衣物被漂走了怎么办。就趟趟水吧。

划艇的几位归来，拖着小船往回走，船东在等着收船，远处的摩托艇还在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