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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4 22:3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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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7 【静谧】
, R& u3 o% H& a. T6 F走到西墙根,南北向的甬道。才一年的工夫,野草封路了。我想往北,到那片种熟了的地面再走走。脚下被绊住,赤脚穿着凉鞋,让拉拉秧抓住,刺得生疼。停住脚步,退回来。什么都没了,除了草还是草,盎然的绿意。我家房后,老张家的西房山处还立着棵大树。
* I6 G6 E3 Z7 X老张家多热闹啊,花插着,一溜的果树,“桃三李四杏五年,枣子当年就还钱。”春日花开红黄白绿,夏秋的果味飘香,站在我家房顶上伸手品尝大枣,老张家的那棵核桃树,像把硕大的遮阳伞,带来半幅的荫凉,霜打过后顶上掉落下风干的果实。我最后一次过来,房子还立着的时候,老张那开了杀戒,五彩的大公鸡在刀下扑棱着,善后了。多少年,鸡叫三通天亮即起,趁着清凉铲地除草,給玉米间苗,为番茄打尖,侍候着南瓜藤蔓向房顶攀爬……
3 G! T2 }! {$ ~返身南望,原来倚着西墙是各家的鸡舍鸭舍,这一路鸡不飞狗不跳了,全无了声息。大概连黄大仙也不过来,没了人气,没有可觊觎的家禽,流浪猫也没见着。喜鹊还在,还在西墙外的高枝上安家。知了不吵了,应该是过了季。秋虫还在,天黑它们才开始吵吵。& O- _" p5 | e0 k3 u; T9 M
往年这个时段正是大白菜旺长的季节,好多院子里都捆扎了起来,霜打后也挡不住它的蓬勃。我几年都没种它了,去年春菜收后,种了一茬秋玉米,还没长过我的时候,顶上刚抽穗就被粗暴地践踏了,当年的大白菜谁家都没吃到嘴吧。
& M7 C0 [/ C+ E' U0 }' s+ z十多年的劳作,菜把式的手艺并没见长,尤其近些年,城里的事情牵绊,我下乡时候越来越少,工夫下的不够。农业八字宪法,除了“水”还勉强,每周总要过来一趟照看着,拉上皮管子浇水,其他各项均不及格。由此产出不丰,聊以自慰的是绝对的环保,没有农药的投入,化肥只是最后的一年买了小包,作为拌种的底肥。十年下来地里的蚯蚓明显增多,环境友好,飞禽走兽常过来,鸟雀们落下啄食,水洼里喝水。
" g. ^# r, o, P+ v一切都归于乌有。只留下了怀念。8 d. k, V2 o7 r3 v'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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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U7 p0 S1 e. `) e( [, u* o) I4138【收秋】 T6 q6 z S8 U! |- p' |
十多年的劳作落下个好身板。每周下乡必须的,缺水七天是菜苗的极限。打理都在这一天,连续作业,只有午餐才能歇晌,幸亏菜蔬不多,但也足够忙活一天的。汗滴禾下土,一个汗珠摔八瓣儿。暑天出透了汗才痛快淋漓。没有空调,不开风扇,冲凉有井水,好水,据说这里早年是知青的大集体,后来的矿泉水厂。地名满井,井水已不大满了,自从被开发区蚕食之后,四野的楼房合围过来,水依然是凛冽的,冲凉够爽。
f& O6 _( T$ i4 J4 l. i劳动不仅仅光荣,还强身健体疗愈身心。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一身大汗全部了断。远离都市的喧嚣,众人的疗愈之地。小村落风雨飘摇,终于没能撑下去。8 e9 W x4 r) W; ~
眼下是豆子地,老周家南面的那片,新主人搬来没两年,原来种着一院子花。豆子长势不旺,广种薄收那种,但一定是锄过草的。何不收点豆子呢,正是收毛豆的时候。挑选大个的豆棵,豆荚饱满的。不一会儿,小半袋子,够煮一小锅的。
; G; a& t7 p- O; C! ]跟门口的保安打个招呼。刚才从豆棵上往下摘毛豆的小伙不见了,换岗。我说里面种了好多豆子,是你们种的吗?不是我们种的,不知谁种的。那我就没必要跟他说了。
8 ]) D& ~& f; f在我们自己的地里收点豆子不应该吗。过往都是这样的,我没少摘食公地上的香椿和桑葚,只是那几片樱桃树长得太差了,十多年,我没尝到口几颗,枣子也是,结果多但虫子也多,不想与虫子共享。还有那遍地的马齿菜,自家园子里摘尽了,到公地上去,甬道旁的向阳面,东头村子外面的河堤上,摘不尽的。这日子该是有点老了。. p0 Z" O# @4 v, n$ Y, D8 l
金秋,收获季节,邻居间没少互通有无,果子,菜蔬……+ W6 r) X H( b% O
收秋不再丰饶。单调的绿野,近处的豆子地,远端呢?没往过走,阳光刺眼,南头,南墙外,跨过公路的那片开发区的楼群齐刷刷地长高了,只一年的工夫。脚下可采摘的就剩下豆棵了,猫腰低头再收一次。比我种的不差,没了水电供应,据说刚过去的这个夏天特别的炎热,没人給补水,全凭自然造化。
3 p/ m/ T# r, M4 ?2 s; d0 }. x收秋的代价是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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