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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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小哥说】

这里与北京一样，售楼的小店多，比药店都多，走到街面上没多远就能见到一间，有时还成双成对的。当地拆迁量大，进岛的新人多，盖的房子多，房中介就少不了。

晚间餐后走过街边的房中介小店驻足，仰头看着贴在玻璃上的房源广告，里面立马走出售楼小哥搭话，问有没有可以帮助的。

那就问问吧行市吧。我说有朋友要过来租房过冬，两居室三个月大概什么价格，位置就在这附近的。

小哥说周边小区的两居室短租（半年以内的）大约2500元每月，都是十年房龄左右的，家具、电器都有，拎包入住。被褥没有。我问，还有其他费用吗？小哥答中介费，第一个月租金的30% 。

这费用不算贵，地段好，坐公交车两三站到市中心的繁华之地，相当于北京的二环以里，二环里什么租金水平，大概要三个2500能拿下来。小哥说，不能跟北京比，当地的消费水平不行，房价也低很多呀。

小哥说起现在房子也不大好卖，受政策影响大，近两年差多了，好多同事都转业干别的去了。我问起二手房也不允许外地人来买吗？小哥说一样的，没有户口，那就要在当地就业，缴几年的“社保”才行。我又问起那你们每个月能卖出多少套房子呀？小哥说也就四五单吧。我说四五单不少了。小哥说，这还多呀，我们这个门店的业务量。原来他说的是门店一个月的业务量。那你们门店有多少人？15个人。

我说起去年播出过的电视剧，说你们房中介的事，孙俪出演的那个片子。小哥说孙俪演的《安家》。我说我看了几集，改变了我对房中介的印象，过去可是印象不好。干你们这个行当也挺不容易的。小哥说，是啊。好多人都不理解我们这个行业。孙俪她们演的还是挺真实的。

加个微信吧？我说不用，我这离着近，散步就过来了。那给您一张名片，什么时候过来我带着去看房。

名片收了，也许将来用得上呢。

往家走。15个人才做四五单，是不是我听错了。或许这个门店是四五个人，我听成了15个人，门店也不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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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群英会】

二次来白沙门公园，直接往南门去。这公园开放式，四无遮拦，任何一个方向，无数个点均可进入。走距公园最近的东南角，沿前人的步道穿过绿墙，里面是雕塑园。十年的雕塑还在原地未动，大小几十尊落脚园中一隅栉风沐雨，多少有些陈旧和落寞。说来千年以降，还能被树碑立传，被后代人记起，指指点点的，已属光彩夺目了。

这些塑像人物我们这代人还多少知道些，不知道的也没关系，塑像底座都旁立着铭牌，张三李四和简略的介绍。只是太过简略，个别的还是摸不着头脑。

有些不必介绍，一望可知，如武圣关羽，多少商家店里都供着，长髯大刀一脸凛然。近代人：马、恩、邓，出镜率高，看熟了脸。其他的就不好说了。孔子，我看成了老子，铭牌上有名字。

伏波将军曾驻防过这个岛子，而蒙家满门英豪，四位立像，不知为何雕塑者对这一家子情有独钟。他们北御匈奴，灭六国驰骋沙场，大概不曾来过这方不毛之地。

两组白色的群像，抗战时期南洋机工回国参战的青年们和坚持海岛数十年琼崖纵队冯白驹和他的战友，海岛的近代史人物。

老外当中还有位英国人库克，大概是那位开疆辟土的英国船长吗？还不是，这位库克是为十九世纪的人物，比库克船长晚了一个世纪。介绍说他是现代旅游业之父，带出过第一个旅游团。真不知这是从何说起，旅游天下的人多了，始皇时代的始皇帝云游四海，带着千军万马，同代的徐福带团来来去去多少趟，据说最后落脚东瀛不回来了。他们是政务、探险、没少访名山大川。雕塑园中还有一尊徐霞客塑像，拄着根棍儿，行走天下的样子，请他出面为旅游大使，形象代表倒是比较适合这旅游岛的性质。

雕塑大多同比例人像。但关云长人高马大，明显被放大了，蒙家几位战将被缩了几圈。近期正在播出电视剧《大秦赋》蒙氏一家可是为秦帝国立下汗马功劳。

走出雕塑园，东面是门球场，拉着横幅“第十一届候鸟杯门球友谊赛”。都第十一了，年年这些个日子老人家们挥杆登场争先恐后的。白头翁中不乏出类拔萃之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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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东北人】

还没走到公园南门，三三两两的大红裙子迎面过来。这是舞会散场了。好多年了南门口是维族舞蹈的中心，舞地道，主要是人地道，高鼻梁一头的辫子，跳自家的舞，外人学也就学个皮毛。

往北去，进了游乐园，好多年都没进来，各种器械，几十种大型游乐器械挤挤挨挨。小孩子乐了，都不必排队，嗡嗡作响的设施虚位以待，可惜孩子太少了，这还是周日。旋转木马没转、碰碰车静悄悄，摩天轮缓缓转动着，这倒是个无论大小人都可以参与的，体验高高在上鸟瞰众生。海盗船晃荡着，只三个小童在上面，更多的器械敞着大嗓门吵吵着招呼人呢。

网上看到统计数字，当下出生率靠前的省份，第一青海，第二就是海南。街头孩子不少，老二不少。为什么不往这来，还是收入有点少的缘故。不要说免费，要是跟海航似的，现在票价能打个三折五折的，这里恐怕就要人满为患了。

吵得慌，大小喇叭和器械发出的噪音，大多数都停在那里，要是都转起来更让老人家们受不了，还是往外走吧。

出公园东门去找饭辙。往南去，人民路走到南头，想着前两年去过的餐馆“东北人”。馆子还在，标志性图案大花被面老远就能看到。

电梯上到二楼，店堂装饰如旧，墙面滴落蒜挂，谷子、高粱……头顶撑着一面面大花伞，椅套花里胡哨。八仙桌前食客坐了八成，西边、南边东北大炕，排着炕桌。往南头走，南头上炕，炕上有太阳。只是脱鞋有点烦，不会盘腿没关系，炕桌底下是凹槽，妥妥地撂下腿脚。

跑堂的过来招呼，这些伙计们比当年的身型都小了一号还多，本地化了。东北大妞、小伙多周正，媳妇们都梳着纂，插着花，眼前的都穿着小黑褂，山地黎人的打扮。

菜上得快，黄黄的贴饼子上来，秀气了点，味道口感都好，没那么粗粝，烤制松软得当。“地三鲜”上桌，通盘只有两块土豆和两块绿椒，满满当当的茄子块，太不平衡了，这些日子贱了茄子，可土豆何时金贵过。“龙骨海带汤”，红的枸杞，绿的海带卷，猪的脊骨一小节好歹捞上来，汤还是鲜的，可海带需要青壮年的牙口才能对付。贴饼子没吃够，海带全剩下了，水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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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想不到】

二次来白沙门公园心里还想着，是否能碰上同事老赵，曾在这公园南门邂逅过他一次，转眼快两年过去。老赵住着离着公园近，常来这门口遛弯，也许他也跳舞，那次我是马上要离岛，说好来年还这见。来年转过来见着新冠了，我就没再过来，只在过年时发个短信问候。这年底形势有缓，估计老赵或许也过来了。没联系他，能恰巧碰见，二次邂逅不是更有意思吗。一顾、二顾，我两次过来得都晚，舞都散了我才过来。下次赶个早的，再见不到，就网上招呼他。

想见的没见到。想不到的倒见着了。

午后美丽沙海边遛弯，维族舞聚拢了一批人，活到老学到老，比周末那天学舞的还多。

径直走到海堤上，天阴浪高，看了会垂钓的，一渔人两根杆，独钓一片海。好不容易等来了动静，海杆扬起收线，鱼线绷紧扯不动，左摇右摆的，收上来的线和坠子，鱼钩不见了，钓到的大概不是鱼。

回身转到广场，靠东面是合唱的人群，人人都捧着个大歌本，认真劲堪比小学生们。一架电子琴居中，围了几圈歌手。看出来了，这地方落后还是人的问题。这要是在首都，哪处合唱队还不十位八位的乐手，吹拉弹奏一应俱全。这就一架电子琴，那气氛就差多了。按说候鸟老人当中不乏高人，但带着家伙千里迢迢的还是有些麻烦。

正在注目队伍，忽然听到有人喊我。转头看，这不是同学吗，你怎么来这了。真是太巧了。

我说我差不多年年过来，就是今年来得晚些。同学说，家里有了变故，这是跟着老姐姐来这散散心。就住在东面不远。我说，我就在对面住。

老姐姐转过来，同学介绍说，这是咱们一个胡同的邻居……。

那老姐姐我应该是见过的， 还是小姐姐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姐姐，走个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在胡同住的时候连这位女同学我都没说过话，还是几十年后，中学同学聚会时才有过交流。

我说我知道你家老母亲，六十年代当过居委会主任……

还没说上多一会，天上甩下了雨点子。同学说我们先回去了，我们下午常过来唱歌。得，下回见吧。老姐俩依偎着往回走。

雨没下来，歌照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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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胡同】

北京的的老底子是皇城和胡同。拆得差不多了，多少给剩了点胡同，所幸我住的那条胡同还在，年半载的还能回去瞅瞅。海口这地方市民的老居所剩无几，不少街巷拆掉盖楼，现在除了骑楼老街一片，那也是南洋风格，老屋难觅了。本来城区就不大，都拆到村里，给留了点小庙，人都上楼。我脚下的住所，二十年前是滩涂，十年前，出了小区的北门就洗海澡，如今都住上了人。

一个胡同的，过去隔着几个门，百八十米，现在跨着条马路，路南、路北，还是百八十米吗？

住在胡同，称为邻居的是一个院子里的左右，要是独门独院，隔壁院子的也是邻居。一条胡同一里地长，几十个院落，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不认识也不会打招呼。进了胡同就进自家的院子，左邻右舍还是熟的，小孩子去邻家串门跟回自己家似的，找玩伴，主要还是男孩子和男孩子玩。WG那两年赋闲在家，才有跟胡同里的孩子的交往，不多的交往，踢过球、打过架。

这几天在看书《血色并不浪漫---边作君回忆录》，从北京带过来的，收了有半年，一直没腾出时间看。这边更闲在，每天睡前看上一段。

书中说的是五十年前街头巷尾的人和事，六十年代后期乱糟糟的北京，一帮少年结伙闹事。正是青春年少，无学可上，不在学校耗尽精力那就得浪迹街头无法无天，“造反有理”吗，社会纵容、个人失范。GM是什么，说不清道不白的，老兵、顽主、喳架、群殴，一代人的青春记忆。那时我们的年龄稍小，要不也会成为主力军。没见到过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但见识了抡起的皮带、挥舞的钢丝锁和被花了的头破血流。

旧事重提---“小混蛋之死”曾是那个年代青少年口口相传的大事，甚至是件快事，一帮老兵除暴安良乱刀砍死了罪魁祸首。

看书中塑造的小混蛋，其实是满仁义的一位，好打抱不平，看不得邻居不孝顺父母，代为教训；颐和园昆明湖勇救落水儿童；哥们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看到这书才见着他的真名实姓---周长利，家住积水潭北沿，106中学初中生。我的不少东北同事中都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好像没听到他们提起这回事。青春的躁动，毁了一批人。

昨晚看完了小混蛋之死和作者的二次血拼受伤，血淋淋的场面描写。入夜拾一噩梦，遭人打劫，喊叫起来，夜半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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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归路】

人的少年期好斗，跟小公鸡似的。什么时候都有这么一批不安生的人，那时有“工读学校”专门收拢，现在学校依然有“霸凌”现象，这些年出来的新词，一个意思。只是六十年代后期的若干年，学校关张，少年们上街，成帮结伙，先是轰轰烈烈，后来无所事事，生出是非。这批小青年游荡街头寻衅闹事。这书主要写了打架，看这些人一天到晚都干些什么，先后几十场打打杀杀的。

GM小将还是问题少年，回忆录中是那两三年的场景再现。现在想小将们干了些好事吗？数十年过去，拉开了时间的距离，可以看清楚了，是既不利国也不利民更不利己。至于顽主们的作为就更不必说了。大概这就是青少年的宿命，绕不开的。九年义务制还是十二年义务制，看来还是有道理的，令大多数青少年就此安顿下来，安全度过躁动期，学些规矩，一技之长，安身立命走好一生的路。

大城市几十万，全国数年积累下来的数百万毕业生，没有出路，工业不振、服务业衰败，终于给他们指出条路，上山下乡。这都是历来的老办法，并且假以理论的再提升。于是又一场轰轰烈烈，接受再教育 ，许多人也曾经深信不疑，斗志昂扬走入广阔天地。上千万人离开城市，包括这位作者。

土里刨食，三年五年，十年八年，被相当彻底地再造的一代人。只是这场运动最终惨淡收场。

昨天同学网中见到两条评论，都是同道者，不知为何说到上山下乡。

老丁说：无疑毛泽东是位伟人，他主载社会的能力无与伦比。我想知青下乡也许是他的无奈之举。要结束WG运动，只能把1700万知青摆在历史悲剧里充当主角。

老王说：作为一个当年积极上山下乡、立志“铁心务农”10年的知青，就我个人的生活来说，无论下乡期间还是返城以后，在1700万知青战友中，我都不算差。但是我今天仍然要说：上山下乡运动、接受再教育运动，是历史的反动，也是民族悲剧、社会悲剧。上山下乡运动应该否定。愿知青友谊长存，愿荒诞年月不再。

码到此我想起来了，昨天是12月22日，毛那年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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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老街】

旧时北方穷人闯关东、走西口，南方沿海人下南洋，都是为吃饱肚子。也有混好的，衣锦还乡置地盖楼，海口的“骑楼老街”就是这么来的。如今它们已是百年沧桑，遗存寥寥。于是来了地方保护主义，破破烂烂的也是老物件，一个城市的记忆，游子归来还可以凭吊的，总不能就去拜那几处小庙吧。乡愁得有物质的寄托，曾经伴着自己成长的那些。于年轻代，为了博人眼球一个地方总要数典祭祖，祖上曾经阔过，没有了物件总还有名人吧，不是这里的祖籍也没关系。从秦皇汉武数起，多少名人到此一游。走在海口的公园、街巷中，我们与名人相行、相伴，雕塑、图片，脚踏实地或是挂在墙面上的。小区门外百米之遥，满墙的海南名人，近点的宋氏姐妹兄弟，祖籍百里之外文昌人，其实他们终其一生都不曾涉足海岛一步，但这里养育了她们的祖上。

人已模糊，臧否随人，但老街实实在在的在眼前。我们连新海南人都不算，可一年一度落脚这里。大海、蓝天寻常也不寻常，还有什么可看的，走了一圈又一圈，观光客该到的地方都到了，如果没人给说长道短，那看过的就如过眼云烟。还能来二次吗，大概不会再三了吧。

骑楼老街，每年要过来一趟。一年来这一趟，也有十多次了。就看它的老态，像看老人一样，百岁老人耐看，不言不语的，经历了多少，见多识广，它不说，你能探究些什么出来吗。这里有历史的厚重。

早年对海南岛的印象来自电影《红色娘子军》，洪常青或许是塑造的，但女战士在山地、丛林战斗了许多年，最后的娘子军战士前些年也故去了。历史是苦难的，一路打打杀杀地过来。影片红色娘子军还有苦难，她们一跳成芭蕾，谁还会咀嚼出苦涩，娱乐至上的现代人。

再走“中山路”看斑驳的骑楼，看那一尊尊的塑像，这里为市井生活数百年的延续，人间烟火。看街口的铭牌，这条街原名“环海坊”，傍着海，建于康熙年间，民国十三年改名“中山路”南洋客建起骑楼老屋，当年一栋栋是多么鲜亮的高楼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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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24 】

老街，连片的好几条街都老旧破败了，唯有“中山路”得到稍好的修缮，改成了步行街，供游客游览。有庙、展览馆，商家，旧瓶只能装新酒，老店回不来了。新店开着开着也有歇业的，曾在一家糕点铺买过糕点，铺子不见了，几次来这歇脚的“老船长”咖啡店也消失了。路边小店的椰子长了行市，泰国的金椰子12元（每个），文昌的绿椰子10元。

没有驻足也没进店，一条街走到南头。往西转，骑楼下一溜的店铺，横街，横街堵车，成群结队的电动车乱窜，幸好有骑楼的遮蔽。兜回来，往北还是骑楼老街，商住民居，衣衫鞋帽、鲜鱼水菜、针头线脑、土特产品……要过新年了，不少店家推出“震撼价”，人未及看价，大喇叭先就把人震撼了，赶紧加快脚步逃掉。

这一趟没白逛，从上到下，置办顶帽子和一双鞋，内外兼修，一瓶搽的、吃的两用椰子油。

中午时分，往骑楼老街路口的“美食城”，宽宽大大的一座明黄色的二层建筑竟然也消失了，左看右看，没走错地方，原址改变了模样，楼的体态在那，被上上下下用板材和编织物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在重新装修。看来它也没能能熬过这场疫情。

乘公交车转回，在家门口不远的“九毛九”餐馆吃排骨面，排骨88，面28。

午休后又到海边。跳舞的没来，唱歌的依旧。

接了几个电话，视频电话。孙辈的在阿尔卑斯山余脉1700高程滑雪橇，摆渡的缆车都停摆了，但滑雪的人还不少。我看那边的山，他看这边的海。

长辈在遥远的汽车城打过来电话。又封城了，再次吃紧。老两口要独自过这平安夜。从没有的事，让这代人碰上了。连当夜的教堂活动都取消了。上帝保佑子民吗？道一声平安吧。预计下周安排老者们首批疫苗注射。

北京的于哥过来电话，再次让我转达对二姑姑和姑父的问候。人怎么了，这活要是放在去年这个时候，我还能传话给老人家们。

平安夜愿都平安吧！

16—20℃ ，微风，空气轻度污染。照片出来的都是灰蒙蒙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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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买履 】

离新年近了，节日的气氛不浓，推出震撼价的不多，打折能够吸引客流，可打折后的日子呢。红火的是纸品点，专门出售节日饰品的，大红灯笼、对联、横幅、贺年卡，看着喜兴热闹，可店里没啥人，这个周末人会多些吧。

买了顶单帽，专为遮挡太阳的。近处的大店，售价158元，阿迪达斯的，没想到会这么贵，好多年都不曾为帽子花过人民币，四季都不戴，这退休后了为了照顾眼睛才开始顶上。家里不缺帽子，都是发的，单位运动会、出门跟团旅游，都会发一顶。这次出门忘了携带，只能置办新的。158，超出我的想象，我的心理价位三五十元不得了了。花个百多元顶着，一出门就给人家品牌免费做广告，冤得慌。不能够。门口的小超市，60元左右一顶，有点花哨，色调也不好。这边的骑楼老街，一进路口就见这小店，十好几种单帽，29元，模样也周正，没有牌子和产地，这就挺好，扣在脑袋上去交钱。

有了新帽子不一定就要配上新鞋。也是脚下这双怕是不能持久了，前些天鞋底子开胶，20元连缝带粘，穿没问题，但走起来吱吱作响，是一块胶底开裂了，想让它闭嘴，就要把这个部件剪除。看着一家家鞋店，门口不少都堆着打折品，50元一双，挑双矮腰白球鞋，小青年们都时髦好多年了。到里面坐下试鞋，小点，再大一号的。店员说没有大的。我换了一种黑色的套在脚上，还是小点。当地人说5码、6码，我说39、40号。还是没有大一号的，当地人个小脚也小。

这有40号的，试试这双，店员递过来。这不是球鞋，旅游鞋。旅游鞋穿着舒服啊，你先试试。蹬上鞋立起，长短小合适，就是脚前部有点吃紧，要是肥点就好了，这些年穿拖鞋的时间最多，脚板都长开了。店员说新鞋踩踩，穿一段就好了。我听着在理，那就它吧。99元。我问是哪里的产品？温州的，我们这个店都是温州鞋。结实吗，能穿两年吗？我问。那看你怎么穿了，你就是逛马路是一种，穿着去工作就不一样了。我这话等于没问。店员又说你再把左脚的这只试试。我说不用，一样的，打包吧。

今天穿上新鞋走老路。还是有点紧，尤其是左脚这只，我这鞋带放松虚掩着，还是不舒服，等于给自己穿了小鞋。一路走，时不时的磕哒磕哒脚。走到车站，上车坐下还好些，一脚踏实地就难受。

想起郑人买履的故事，我和郑人不相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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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逛店】

进到城中心的大商圈继续购物。想买块一巴掌大小的小表，放在厨房，煮个鸡蛋不是也得计时吗，不能老去翻手机。早年有个摇头晃脑的小钟坏掉了，修过一次又坏。买新的。超市没卖的，远点的“家乐福”也没有，在骑楼老街附近寻到一家“百货大楼”，二楼以上是服务和餐饮，底商卖杂货的，倒是有几样，不是太小就是太大，我也不打算挂墙上，不要那么大的。转了好几处，就没看到专门的钟表店。

过去钟表店多开在黄金地段，有的钟表眼镜店合一起。现在，在海口这种小城市还能独树一帜的就剩眼镜店了，钟表，大的小的都进了杂货铺，能保留个专柜就不错。城区五六处商业区走过都没见着钟表专卖店。

想起国贸地区的“大润发”超市，我的上一个小闹钟是在这里买的。也好多年没来这里了，还算方便直达公交车到店门口。超市是在地下一层，三转两转找到钟表的货架，也是大大小小十多种，没有我中意的个头，求其次，选了一款比巴掌小一些的，石英电子表，一节5号电池驱动。

出了超市找餐馆，走在金龙路上，早年这里是美食一条街，好多年前就名不副实了。这条路的远端有家“山东包子楼”每年过来都要去坐坐。没走多远，足下吃力，不宜远行，就近找餐馆，转到国贸路。这边的馆子我还比较熟悉，在这条街上吃过小半年，十多年前的事。

走到与玉沙路交叉的路口，朝着路边装修得古香古色的一家大店走去，招牌都在，但挂了锁。转过街角也是家大店，也挂了锁，门前也没告示，是歇业还是装修再造。店大，遇到疫情不好周转腾挪，说不行就不行了。街对面的麦当劳和肯德基还都在。

去肯德基吧，好多年没进这家店了，快餐能快点。

快餐也等候了十多分钟。进店没见着收银员，配餐的小工让自己刷码点餐，这要是没有智能手机的还真不好办了。点下两人份的鳕鱼套餐，69元。再看套餐内容可以自选饮料，就跟小工说，要一份热饮料。小工说那你得取消这个定单，另外换一种，可款已经付了。没法办，那就凑合吧，别再给可乐里面加冰了。

改变支付方式，方便了店家，节省人工，消费者自己动手了。可不便之处也很明显，下完单还更换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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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套餐】

点的是鳕鱼套餐两人份。也没怎么看这套餐的组合，觉得鱼比鸡好，营养或是口感。等端过来看，这份套餐还是主打炸鸡。大盒小包，花样多了。

我还记得头次吃这一口时，约八十年代中期，在前门楼子西侧，肯德基在京开的第一家店，中午排着长队，食客鱼贯而入，点了一份，炸鸡、汉堡、薯条和可乐，十多块钱吃得蛮香，开了美式快餐的洋荤。几年后，开的店多了，不必再排队，吃不吃的稀松平常事。这家店的质量保证体系，不仅照章执行而且还广而告之。比如专门在京郊沙河建立专供的养鸡场，出锅的炸鸡几分钟之内卖不掉的要销毁等等，说得也很漂亮。快四十年在大陆开店，始终未见颓势，在管理上还是有一套的。

入乡随俗，后来听说这家店连早点都卖了，本土化的豆浆油条。没吃过它们家的。

连锁店，店面风格一样，口味各地略有不同。海口的盘中餐是头次吃。端上来这一盘子，一个鸡腿、三块鸡翅、一个苹果派，还有根北京卷。北京卷，薄饼卷着鸡肉、黄瓜条抹上甜面酱，跟北京烤鸭那借鉴的。炸鸡之外，最大包装是那盒鳕鱼汉堡，面包夹着鳕鱼、奶酪、炸鸡、生菜裹着沙拉酱，七棱八岔好几层，嘴要是小点都不好下口，直接下口那吃相也好不了。炸鸡是裹了面包屑下的锅，不脆倒是有点硬，吃着扎嘴。我把那炸鸡掏出来单独对付。再看里面的主角鳕鱼，约莫酱豆腐大小的面积，但只有其一半的体积，白生生的一小块。说来混搭的各位喧宾夺主，谁占据的位置都大过小小的鳕鱼，连点腥味都没吃出来，全被辣酱的味道遮蔽了。挂鱼头卖鸡肉。单就这个汉堡，鳕鱼的体积和重量都有点说不过去，更甭提这份套餐假以鳕鱼的名头。

饮料可乐也改良了，纸杯配上了棕色的吸管，改纸质的，还省去了杯子盖，过去都是有个塑料盖扣上，这是为了环保而减塑，当然外卖的还是不能省了这盖子。配餐员没有给我吸管，我直接仰脖送入口中，没有加冰的可乐也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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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专享】

快一周了没怎么见太阳，也没落雨，一直预报为多云天气。临海的缘故，水面蒸腾，云层集聚，年底的时段，也没有台风发威，西伯利亚的北风也吹不到这边，密布的云层慢吞吞地在顶上游弋，迟迟不肯离去，云太多，不让太阳露脸，到了周末阳光终于透过云层普照大地。

晒霉继续，床板搬上阳台，连推带拉床垫也立在外面，晒上它几天，自从它们进了家门还没见过太阳。北屋里的霉味不知从何而来，柜子里的衣物都已经晒过，霉味仍未根除，那就只有搬出床板晒了，总不能挑了房顶吧。

人也得晒晒了，穿上裤头，奔海边去。翻过栏杆下到沙滩，遥望东头，天好了海滩上的人依然不多，也没见着短打扮的。沙滩车一溜卧在远处，几面风筝飘在上空。时至年底，海口这边“候鸟”过来的不多。我的南北邻居，北面楼四成楼面亮着灯，南面六成黑着灯。南面的单元内都是候鸟型的，今年就过来三家。“非必要，不离京。”面对疫情，新的动员令。要来没来的，犹豫不决的，大概率是不来了。

小区内如此，沙滩也是如此。天好又是周末，人气还是不旺。往年只要太阳好，这海滩总有十个八个游水的，多是天南海北的人，今年连本地人来这下网拦鱼的也没见着。

这边沙滩上没人，连续来几次了，这次连一个下水的都没见。没有同好，也就没了共同语言和聊天的对象。偶有路人，都不认识，熟识的东北老哥还都没见呢。上几次在东面的沙滩人中寻觅北京的老李，去年他带着光屁溜的小孙子常来这玩水，今年大概也没过来，孙辈的好像还没到上学的年龄，还能跟着过来。

今年的西沙滩注定要孤家寡人了。转过年呢，会不会有些人来这边躲避瘟疫。网上见到小视频，德胜门，北京我家的南面，不远的北护城河边上排着长长的队伍，寒风里，市民在进行疫病测试，测了安心吧。“您阴着呢”这新晋的问候语吉祥，谁都不想“阳”着，这大冬天的。

无风也没浪，找块平坦些的沙岸，快步扑倒在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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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专车】

海甸岛，我曾经走过几圈，开车或者步行，还是环岛路没开通之前。岛子原本就不大，这些年填海又造出数千亩，为了盖楼。前天听说岛子西南角有处公园，唱歌的老王在网上通知的，周末他们在这处公园以歌会友，地址在游艇码头西面八百米的“海湾凉亭”

午后的天气还好，太阳时隐时现。网上查询找到码头位置和乘车路线，家门口215路公交车直达。出门前查看公交信息，手机上有个“高德地图”软件，启用后才发现新添了车辆信息的内容，不仅给出行车路线，而且预报车辆的到站时间。

出门前我启动了定位系统，手机告知我距离目的地站的途径线路和站点，一共需要9分钟车程，215路尚在总站待发。公交总站离这里三站，足足等了一刻多钟，那边才发出车子，预计5分钟到达。

海口的公交车方便，到哪去都能找到车，但许多车辆有点绕，大概是为了照顾到大街小巷，再加上河道纵横也不能不绕。不好的是部分车辆的间隔过长，上车我等候78路，给它掐表，等了20分钟才过来一辆，也许是堵车，但估计是车辆少，所以拉大了间隔时间。现在公交有了报时功能，可以缓解等车的烦躁心情。尤其是同一个车站停靠多路车的，可以选择了，在时间和距离上权衡，是再等等，还是就坐过来的这辆，这辆有点绕。就是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能看到车辆的预计到达时间也比干等着不知所措的感觉要好多了。

还真准，老远看到了车子过来，这边公交车站之间的距离都不大远，一两分钟就是一站地，前面还有五站地预计跑9分钟。

来的是空车，成了我们二位的专车，投币后告知师傅，半岛蓝湾站下车。这一路就没再停车。车子往西面跑，西面都是填海的新楼区，在建的楼盘比入住的多。没用多会儿就到了地方。下车前向师傅打听“海湾凉亭”师傅答“没听说过”。

。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回程。马路对面候车，拿出手机查询：三站，四分钟公交车到站。这次好，没有多等，招手上车。又是专车，一路未停到了家门口。

。

30【蓝湾】

半岛蓝湾站下车。路边就见着游艇码头，往西去那不就进了大海了？

往前走走，前方一堆人围着。走近看是卖鱼的，摊了一地，盆子里的还是活的，杂七杂八，一看就知是小船打上来的。有码头就有鱼贩。这里不停靠渔船，现在被游艇占据了，民生为奢靡消费让路。码头上正在施工，粗大的钢构已码到三层，上面飘散着电焊的火花，看样子又是个高层。

向路人问询，无人知道什么“海湾凉亭”说往里去倒是有个公园。

沿着水边往里走。已经退潮，水势平稳，绿莹莹像是面平静的湖泊，哪里有什么蓝湾，绿湾还差不多。这里泊着几艘海监船，十来艘大大小小的游艇，看那泊位能停下四五十艘。这游艇码头在规划图上存在了十好几年了，岸上才开始起楼。

建筑工地被高高的挡板隔开，港区的路面全部硬化。绕过工地，前面敞亮起来，南面隔着数公里的海湾对面是海口的外滩和万绿园。西面的尽头，海甸岛的西南角，浅浅的一脉沙岗子，绕过去就正对着琼州海峡。这地方我到过，那时这边还是滩涂，挖泥船在吹沙填海，高一块、低一块，离沙岸老远的水面上还能看到凸起的木麻黄林子。

走了好一会儿，临水的栏杆前一溜垂钓者。歇着吧，码头上有座椅。天色阴沉下来，不宜再前行了。前面就是沙岸，何止八百米，老王说的大概是直线距离吧，绕来绕去二里地有了，哪里有什么凉亭。远眺沙岸林子前面似有个棚子，影影绰绰地聚着人。前面的路还不止八百米。

低头看，西面的水面上有游人。我去会会这位。下了码头往水边走。

这里没有浪涌，由于是在湾子里，没有海浪的正面冲击，并未抛石筑坝。保留了一小段沙岸。

一会儿老汉出水了，他身后系着个红色浮球，这是以防万一。老汉见了搭话：下来游啊。我说上午游了，白沙门。老汉说这里好，安全，下面的沙滩平缓，不像白沙门有礁石。我说这里没有海浪的起起伏伏，差点意思。我又问起这里游泳的人多吗？反正天天有人来游。我说白沙门那边现在游的人少了。老汉说，白沙门游的好几转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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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万绿园】

预报气温25℃。我家窗前晒着太阳的温度计读数为36℃。

出门遛弯，往市区的万绿园。乘公交车一站地，这大概是市区公交车站距最长的，四公里多，一站跨越世纪大桥就到了公园内。

万绿园是海口市区最大的公共绿地，开放式公园，占地一千余亩，居海口湾，北望琼州海峡，园内大片草坪，椰林密布，为市民休闲的好去处。每年的春节这里灯会布展，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马上新年到了，来看看园子内的年节活动。

安安静静的大园子。看来这里春节才是喜庆的日子，新年元旦如旧，既未张灯又未结彩。又不是周末，游人寥寥。

径直往北走。路过大草坪，草地上空无一人，有绳子拦着呢，挂着牌子：正在施工 请勿入内。草地上未见施工机械。喷淋设施在作业，这是旱季在进行草地养护。再坚韧的草也架不住千万人的踩踏，也让这园内的几处草坪轮休，跟内蒙古牧场上的草库伦似的。这片最大的休养生息重染绿意，候着春节的人流。

来到海边。此时潮水退去，沿一线滩涂，不久前栽下几溜红树的小苗，二尺多高，立足未稳还用竹竿支撑着，东头的一片郁郁葱葱的已成红树林，野生或是早年种下的，已可以担当台风过境时护佑堤岸的重任。眼下这刚刚种植下的，不知何时才能密闭成林，五年、八年，或许更长，那时连视线都会遮挡住。

远眺对面是海甸岛的西延（见上图），隐隐见着两架吊车的长臂，正在施工的游艇码头，昨天从它们脚底下走过。沧海桑田，十年海甸岛，西部的荒滩已然是大楼林立，那一抹淡淡的沙岸在水雾中升腾。

沿岸往西转，移植过来的热带植物大多长大成林，椰树、槟榔、木麻黄、黄葛树…… 标牌上记录大多为2006年种下的，这片滩涂上建起的公园快二十岁了。还正年轻着。

飞过来一群白鹭鸟，在滩涂上觅食，不知名的涉禽，灰色的、黄色的，一只水鸟的喙上闪闪发光，分明是叼起了一只小鱼在吞食。

暖风吹过，小童在草地上奔跑，几架风筝高高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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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生生】

出万绿园，路对面街角处一家酒店，门上面的电子广告牌昭示二楼粤式餐厅，像是吃早茶那种。进大堂空空荡荡，该是处清净之地。电梯上二楼，人都在这里呢，坐了有七八成人。吵吵嚷嚷的，有广州茶楼的风格。午餐依然是早茶的样式，送餐员推着小车，多是小笼蒸货，在餐单上画√点餐，点下排骨凤爪、小米粥、汤粉一碗。服务生问喝什么茶？不喝茶，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桌上的热水我已经倒在杯中。不点茶也要收餐位费，服务生接茬。那就收吧，我回答。一会帐单放在桌上，上面记录茶水两位。还有这事，喝白水收茶水钱。这是高档餐厅吗？座下是皮质沙发，我还没遇上过大堂就餐收餐位费的。

一会儿小车推过来，一屉、一罐、一大碗。小笼屉内的凤爪还好、排骨就差了火候，吞吞吐吐吃一半扔一半；小米粥不错，熬出了香味，但其中卧着核桃大的鲍鱼弹性极好，最终也未能下咽；大碗的汤粉，肉软、粉烂，一点不剩全下了肚。

柜台结账，我问为什么没喝茶要收茶水钱。88元，没喝茶吗？没喝就不收钱，给你扣去10元结账。

出了酒店，过了海关大楼，东面是 “生生百货”。打算去采购点什么，看上什么买什么。这家店也算得老牌了，海口的百货大店中论排场大概没有超过它的，购货环境好，有些大品牌。我来过这里一两次，记得在这里买到过黑巧克力，好多年前，大超市内都没卖的。

走近了，停车场车子满了，但门前冷落，也没见生生的招牌。无怪呢，门上落锁，隔着玻璃门往里看，里面已经撤光，一片狼藉，墙体现出水泥的本色，这是要重新装修吗？连个告示都没有。

这可是家大店，上下好几层，怎么说关门就关门。路过大楼另外一个进口，问到里面的门卫。门卫说生生撤店了，都两年了。

这起了个好名字，也救不了命。生生，指望着生生不息，开成百年老店。这才二三十年的事，这边大楼落成，那边生生开张。转眼又要改换门庭。

世间生生不息，各种业态你来我往，百货大楼过了景，天南海北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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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寒流】

海岛预报寒流来袭，中部降温最多，北部的海口市气温11-16℃，一下子降了10℃。不过室内还是20多度。早起呼呼地刮风，晨雾一扫而光，连续好几天一早起雾，二三百米外的楼房一片模糊。风起，一切都清爽了起来，天色蓝得透亮。“风寒效应”这边没有，单衣单褂照旧。

午后去了海滨，海边歌照唱、舞照跳。跳维族舞的大红裙子格外多，大有彩排的架势。

今天的浪头有点气势了，层层海浪白花花向岸边涌来，撞击在石礁上飞溅起的水花上了堤岸。往东去，疾步快走，白沙门方向。迎着风，偏东风，沐浴春风的感觉。东面的海堤下淤出一小片沙滩，下去走走，海水退下，一个脚印没有，看看下面的沙岸平缓，干净，是处下海的好地方，或许哪一天到处一游，要是有游伴就好了。

上来堤岸继续前行，前方水中一片礁石区，也是当年填海时抛置镇海压沙的火山石，几个小年青卷着裤腿拎着水桶寻寻觅觅，大概是在捡拾寄生的贝类。快到前方白沙门海滩时，路断了，被绳索拦住去路，堤岸被豁出个大口子，像是准备在此修建闸门，这处最后的荒滩，早年被规划为“国际医院”十多年过去依然故我。

就此打住往回转，走得急，迎着太阳出了汗。平静的海面换了副模样，海涛咆哮，当日预报海上大风蓝色预警，隆隆的声响不绝于耳。不知够多少分贝，其声调远远高过城市街头的噪音，但也是少有的不为人们逃避的高分贝动静。比邻堤岸大楼林立，内地人临海而居不亦乐乎，枕着浪涛声入睡，不知能否治愈失眠症。人类久远的基因传承，江河湖海，都是临水而居，沿海岸江河水线迁徙繁衍，天生好水、近水，乐闻水的喧嚣。

海浪翻滚，浊浪拍岸，昏黄的海水。远处深蓝色的海面，双色的海，一条游艇划出一条闪亮的白线，恰好在黄蓝水的交集处。赶过了它身边的大船，一艘慢吞吞集装箱货轮在驶向彼岸。

前面有了路人，往美丽沙广场方向。看着背影眼熟， 我的老邻居、老同学吗。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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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过年】

年末，2020年的末日，往“家乐福”超市采购。商家不曾点染节日的气氛，也不见惠民酬宾举动。这一年难过，大卖场撑下来了，再不肯让利大出血。人气不旺，跟寻常的日子一样。买和田的大枣，东北的松子、舶来品开心果，开开心吧。买7号电池，一节就够，温度计上的奔忙了三年，一早闪烁其词告知电量耗尽了。最小的包装5节。这电也不能老存着，买吧。圆珠笔划拉不出字了，拿过来废笔芯比量着购置新的，有合适的，大小合适，量不合适，一包两打，我还能些多少字，现在码字了，24支，我何时能把它们用完，若干年后，如果我还在，它们也油干笔枯。拿起又放下了，别让它们跟我这空耗着。

消费138元，手袋还没鼓起来。除了东北的松子，其他的家门口的小店也都能买到。就为出来走走，来大店，买年货。没能沾点喜气回去。

乘公交车返回，提前一站下车，往“江南食府”。挨着傍海路的这家餐馆，还从未来此消费过。前日从海边回来，快五点了，进门要点餐，前台说，师傅要5点半上班，没等得及，看了看店堂，就是公寓楼底层的两套居室打通连接的，每间卧室是一个包房，没见着敞开式的大堂，卫生间倒有多个，挺别致的。

这隔天又来了，时候正好，11点半。往二楼上让，我说一楼没有位吗，腿脚不好。这年岁倚老卖老了。那一楼吧，引着进了单间。

“巢湖厅”， 八人的圆桌宽宽大大，坐下点餐。这是家淮阳口味的餐馆，一眼看到了“臭鳜鱼”这是安徽菜吗，八成这餐馆是安徽人开的。我想起再早在这条街的南口有家挺气派的大馆子“安徽人”，问服务员你家馆子开了多少年？“六年”那差不多的，此起彼伏。

菜谱简单，两页就翻完了，更像是家常菜馆。点下几样：农家三宝 、松茸炒秋葵、阳春面、米饭，荤素干湿都有了。十多分钟炒菜上来了，秋葵嫩滑，松茸带着股香气。刚入嘴品尝过，农家三宝上了桌，可是不小的一大碗，四个元宝蛋、四个狮子头、四个豆腐皮捆扎的肉片包，肥肉和火腿肉，这是四个人的量。真是家宴的风格，一遭全上齐了，米饭，阳春面齐上来，汇聚一堂。合张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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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年夜饭】

年末要吃年饭。正宗该是年夜饭，天黑了见。不讲究了，跟谁吃年夜饭。老人一走，大家子就散了，老理不循了，没人要求和安排。自己俩口人的事，也没了传承，传承给谁？老人家的年岁，膝下无人奉陪，全家福、合家欢，都成了自得其乐。怎么合适怎么来吧。

晚间不宜大吃大喝，于睡眠、健康不利。还想大吃二喝，举杯邀月吧。这个时段无数的空巢家庭，未来将越来越多。七个碟八个碗，在多少家庭已成绝响。别说自己厨艺不行，操劳不起，真要做了一桌子菜，给谁吃呀，今后的数日得天天吃“折箩”

去年的新年年饭就停止了。曾经热闹一桌的亲人，就此天各一方，新年、旧年、洋节、我们自己的节。过节也聚不起、聚不了。老人家走了整整一年，跌倒在跨年的门槛前。接下来的这一年命运多舛，前后脚又走了一位，老爷子久病终于撒手，跟疫病无关，也有关，如果没有疫病的紧张和医院的可疑，早一时入院，或者……。生命里没有如果。可诅咒的2020。

一年整整的一年过去。去年的此刻，新冠疫情尚不为人知，歌舞升平。年前后的餐馆一片推杯换盏，武汉，还在同学们佐餐的笑谈中。谁知一发而不可收，春节前封城，到夏日不肯退去，绕世界爆发，整整的一年，疫病还没见尽头。人类将地球糟蹋得体无完肤，终至大自然发威报复。人们会有所收敛吗？

新社会、疫后的新纪元将何时现身。

世界大同小异，这个本是亲人团聚的时刻，多少家庭亲友相邻却不能面对面。相聚相见都寄托网络了，同城的人也到不了一起。家庭聚餐是否就会给老人家带来厄运。可以呼喊着自由，可以拒绝口罩，但疫病的阴影挥之不去。一国一地 独善其身何其难。

庆幸，国家安定、疫情平稳。当下的海岛天涯依然是宽松的。跟谁吃，到哪吃都随意。我们的年夜饭，提前到中午时段，晚间哪里订得上餐。夜市、餐馆到处灯红酒绿。

晚餐，年夜饭，中午打包回来的剩菜和昨日的剩米饭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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