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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各位高人给看看这个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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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8 02: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具体地点现在是:

北京劲松潘家园19号楼(旧北京毛巾厂或章光101生发厂附近)。

如今不知道它被移到那里去了。

有请高人给辨认并指点一下好吗?

谢谢了!





这张卫星地图据说是2003年拍摄的,如果把地图放大一点就能比较清楚地看见坐北朝南的墓碑俯视图形状,驮碑的动物赑屃的身子偏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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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8 09: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豪格家的碑吗

劲松貌似是他的家族墓地

发表于 2008-4-8 11: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碑文,碑文呢?!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您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挪走了的?没见过这碑啊!!可惜死了!!
发表于 2008-4-8 11: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样子是胶片的照片

我也想问碑文

发表于 2008-4-8 11: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碑文最重要!有碑文马上就知道是谁的了!楼主说说是什么时候挪的????
发表于 2008-4-8 21: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建议问问冯叔,一问就知道!他是绝对的专家!
发表于 2008-4-8 21: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是为官的了,你可以排除一块碑了8 r& l+ W; g  l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4-8 21:30:35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21: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油油大侠:( ^2 f4 d6 d5 o0 e' X6 d' b, L / H% o: R4 n6 c" ~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后代,在一九八八年的一封家信里了解到我的曾祖父于十九世纪末因故革职,在带领全家人返回原籍途中,遇见恭亲王奕欣出差返京。曾祖父与恭亲王沾亲。恭亲王问清缘由,便忙拦劝回府,并封曾祖父为四品带刀护卫。。。 0 b6 m' G c' `- n( ?* E; Q7 r2 {; Y- `' v r, x

家中老人都已去世,即便在世时都受过文革的洗礼,闭口不谈“丑恶家史”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20: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各位大侠对祖国历史文物、文化的关怀令人感动。 / c% ] Y( f! Z6 P- h: l2 C% s9 `( t4 ~3 V4 o" T

这墓碑在我家祖坟在上,照片是我哥1988年8月跟姑姑去扫墓时候拍的,驮龙碑的背景里有一栋三翼楼正趋於完工(也许就是黑龙大侠说的青年报宿舍吧)。/ y) D* F6 q6 _+ b! d 3 W b1 ?; g( Q3 n. ^

可能是被圈在厂地里的原因,外人很难看到。去时只要跟传达室说一声是家里人来扫墓的就可以进去了。 C5 R' n8 [& ?! {# l - j- P& ^+ j2 H

墓碑的正面是满文,反面是汉文;但是已经被风化得模糊不清。据老人说截止1957年那里已经埋了我们家13代人了。 ) k5 r+ f" i! r7 {, G1 Q3 n* e9 k * I0 A, T8 p3 V5 A9 _

我家是满族人。+ Z: P% V, p$ S/ Z7 G( g ( m( ]( R- m% Y2 a4 O

最近找到在北京的亲戚,让他们去看了一下;回音儿说是墓碑已经没有了,现在那里是一栋两层的楼房:潘家园19号楼;具体什么时候被挪走的不清楚。 + r9 u# b% g( n+ H. Q1 Q ) E' B! [/ O$ C( N/ a7 T, \& y+ n/ A

如果把那张在google.com上的卫星图放大一点儿看,还能比较清楚地看见坐北朝南的墓碑俯视图形状,驮碑的动物的身子偏左(不知为什么它不在正中央)。 5 ?; {- Y5 o3 N/ }7 A( G4 K" a( [3 T3 X) A 卫星图片有网友说是2003年秋天左右美国卫星拍摄的,在墓碑与三翼楼之间又有一栋灰白色的高楼耸起(拍墓碑照时可能还没建)。 - s: \; d+ t% s- X+ D/ @% a& O' U9 \- v0 y$ @) ?5 H: w

我曾经在中国国家图书馆网站的“碑帖菁华”里查到10张北京劲松地区的碑拓,其中某张可能属於这个驮龙碑上的: ' [ G# y' ^2 m a9 q4 c8 K9 i, ?' d6 N

劲松:
宝觉寺碑--明成化19年(1483)10月
达拜及妻王佳氏诰封碑--清顺治13年(1656)闰5月
合格墓碑--清顺治15年(1658)9月26日
宝觉寺碑--清康熙10年(1671)10月
宝觉寺碑--清乾隆2年(1737)12月8日" o/ x! g- E5 y+ N$ Y; {9 M) O 1 p( Y7 u3 n$ P5 `

架松:
和格诰封碑--清顺治8年(1651)8月
雅布兰墓碑--清康熙5年(1666)10月7日
富寿墓碑--清康熙14年(1675)4月21日 * l0 P1 L. Q- K4 ^* O' o5 e) S
东格及妻李佳氏纳拉氏诰封碑--清康熙36年(1697)7月19日
衍璜墓碑 清乾隆37年(1772)3月文* Y4 n# Q# w6 |+ N! y1 j ) d. i' k) l" e D4 T* w: J2 j

我在国家图书馆网站写留言咨询墓碑的拓文及所属。(目前为止没有回音)& G0 v8 Y% z% }, w, u2 j 0 K( n9 N1 L& H! I& }8 r/ H% k2 D; u

我曾经给北京京冠毛巾有限责任公司(他们声称其前身是北京毛巾厂)的网站留了言,问石碑的去向。(目前为止没有回音)7 e. v' _- M2 E0 }* | ( `! E$ o, Y) j0 S& ? [

曾经给潘家园街道网站发信,问石碑的去向。(目前为止没有回音) 7 f. O/ J+ b4 K% @% n) G$ K - F7 d% u& {( b( Y* |3 Q

给北京文博-北京市文物局网站-发信寻问。(目前为止没有回音) , D& u5 F* E) K: f: o9 ^) n9 }9 u' {! x8 k: e- |- @) F) ?" Q8 m6 E

没想到在这里引起了大万儿们如此关注,感动! 1 y/ Q6 ?# m0 B0 E& B, q ; j, z R1 T9 J1 Q! [5 l4 e

正在托人买冯其利老师的<重访清代王爷坟>那本书,过几天就能收到,想从中查查有关劲松一带的记载。如果我这儿有了点儿线索和进展,也会及时向大夥儿回报。


& I" T' F! R$ k3 v: h5 e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4-9 2:10:48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20: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一篇满族学者定宜庄老师考察肃王坟资料──《白四口述》

* Q9 B6 B7 l% W" U& c1 y7 {
 
    7 J% v, s2 G9 v @9 m
时间:2007年5月9日

地点:北京朝阳区华威西里小区某居民楼


访谈者:定宜庄


在场者:夏晖


[访谈者按]:按照中国传统习俗,人死之后要实行土葬,但又不可能葬在城市里,所以北京城市周遭,就出现成片的坟地。皇家的坟墓称陵寝,明帝有十三陵,清帝有东陵、西陵;王公的坟地称园寝,清代亲王、郡王的园寝分布于京城近郊远郊的许多村落。此外贵族官僚乃至平民百姓的坟茔,不必一一细数,最穷困寒酸者,大概就是后面将要出现的一篇访谈所说,只能买一处“坑口”的了。皇室王公和其他有权势者的园寝坟茔,都有专人专户负责守护,人们将他们称为守陵户、看坟户、坟户,守坟日久渐成聚落,那村落便以公主坟、十王坟、索家坟、高家坟、贾家坟等等“坟”来命名,北京郊区以坟命名的村落,实在是太多了。[1]
架松的肃王坟是清朝八家铁帽子王之一肃亲王的园寝。有清一代二百余年,共有十几位肃亲王,其中有四代五王,就都葬在这里,他们是第一代肃武亲王豪格[2]、第二代显懿亲王富寿和他的弟弟、温良郡王猛峨、[3]第四代显谨亲王衍璜,[4]还有最后一个:肃忠亲王善耆。[5]他们的坟地,也相应而有老坟(亦称架松坟)、大王坟、二王坟、新坟与花园之称。
架松过去曾是北京的一处名胜。上世纪30年代人著《北平旅行指南》称:“架松,在广渠门外二里许,松植前清肃王墓前,共六株。松本粗皆数围,苍劲古老。其树身曲折,枝干纵横,穿插下垂,多作龙蛇翻舞之状。因其上既蔽日横云,下使游人俯首,故以朱柱支之,始得是名。”可惜的是,我们已经再看不到这 ; s1 H; j; I8 a$ x“横荫十亩”的六株古松的风采了。如今,这个地区称为劲松,位于东二环光明桥东南仅仅一公里处,是北京人口最密集的居民区之一,在鳞次栉比的高楼、拥塞不堪的车流和汹涌澎湃的人海之中,很难想像当年坟茔的松涛林海,当然,如果没有夏晖的帮助,我也无法追寻到守坟人后代的踪迹。
劲松居民区始建于1970年代后期,架松村的守坟人后代,由此而“农转非”成为城市居民,集中搬迁到华威西里那栋高达16层的七号楼中,我就是由夏晖带领,在这栋楼里找到白四先生并为他做了这次访谈的。我在前面也曾提到,关于王爷坟,已有诸多研究成果出版,而我注重的,是作为北京郊区一个特定的、数量相当庞大的人群,这些守坟人的生活方式与变迁,以及他们与坟主和当地其他居民之间的关系。
夏晖出生于1981年,也是守坟人的后代。他因为对架松的历史、文物以及知情的老人们都在迅速离去怀着深深的焦虑,而主动找到我,并专程陪我一整天,去踏寻旧地和访问老住户。对于年轻一代追寻老北京文化和历史的热情,我的感觉是悲喜交集。喜的是在这些“新新人类”中,终于有人认识到了“旧”的、也就是历史和文化传承对人的价值。悲的则是,他们的祖辈和父辈所能留传给他们的,已经几近是一片废墟了。

一,架松的肃王坟
定:您今年……
白四(下简称白):七十二,属猪的,1935年的。架松这个地区五几年如果要保护起来,比龙潭湖的地都大。
定:架松这地方过去有名啊,谁都知道。
白:可是现在谁都不知道。连他们大人(指夏晖父母)都说不清。
以前龙潭湖啊,是里潘窑,里潘家窑外潘家窑,知道么?不是有这么句话么:“里九外七皇城四,”外城的城砖就是里潘家窑烧的。这儿呢,叫架松,架松坟,肃王府(的坟),后来改了叫架松村。
由潘家窑往东,那儿先头有个报觉寺,是个家庙。这个新坟地,现在架松那边他们都管这个叫庙,这不是庙,就是新坟,架松先有的架松坟,后死的王爷埋到这儿,就是新坟。顺这头再往东,整个就是架松。庙这边拉呢,从这股道往西,顺这第一个红绿灯到第二个红绿灯往北到东里头,那是一个花园,大花园,都是肃王府的。我们架松先头有上马石下马石,就这儿,这不是有一个理发馆么,理发馆的后头,这是一个下马石,我说的那个家庙,那是下马石。架松这边拉,南门不开,就是进西门进东门,到时候了,到点儿了,“当当当”一敲錪,东门也关上了,西门也关上了。
定:这地方还有錪?
白:北京城不是“九门八錪一口钟”么。一口钟你知道挨哪儿么?
定:不是崇文门么?
白:崇文门。崇文门也有故事。修那门的时候淘水,随淘随砌……(故事略),这说的是老桥那儿,现在成了地铁啦(笑)。故事多了,皇宫那个角楼子(故事略)……有这么个故事吧?
现在这股道往北,以前是运粮河,跟二闸通着。
定:那就是通惠河了?
白:对。[6]
[程:打那东门外头有一大道沟子,那是一道运粮河过去,一直通到十里河,由十里河往东南走,一直通到天津。十里河那儿有个老爷庙,老爷庙再往南有一个娘娘庙,离这不远,一里多地吧。那老爷庙台子不小呢,没解放之前还唱戏呢。老娘娘,跟西山(妙峰山)的似的,有庙会。大钟的话得仨人搂,有两米高。]
白:就我说这个新坟哪,它里边就有一个坟头,大坟头,有宫门哪,现在就剩这个大殿了。大殿里头有一些小房,木头房,里头有一个桌子似的,供三个牌位。大殿外头呢,有一个白玉石的(案子),上头有一个这么厚的、白玉石的坛子似的,往那儿一搁。上头的这么宽,也就有一尺来长,这么憨(粗)的一个铜的什么。咱不懂啊,咱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小时候看见过,就是跟那里头长大的么,那绝对一点错不了的。那里头的天花板,没事玩去,小时候到那里头藏猫儿去,顺这天花板里头的一间房上去(躲起来),那谁也找不着。那儿有个疤瘌,木头疤瘌,是几个孩子给捅的,捅了看哪儿呀?看天坛,天坛的那个坛,那绝对没错。现在让楼都给挡住了。
就说这罗墙……就是那个大殿。大殿四围砌的墙就说是罗汉墙,那里头的棺材,木头都这么厚(比划约有一尺厚),都在坟头里。我再跟您说一点儿,我也爱说啊,我那时候还小呢,日本时期闹土匪,有盗墓的,顺这个罗墙啊,这儿,盗了一窟窿。盗一窟窿以后呢,我们那儿有一姓曹的,曹达仁,就是曹松庆他大爷,放羊,那边净是草啊,盗墓的把那板子搁到窟窿上,盖上了,羊这么一走,木板一翻,才知道那儿被盗了。这咱们就得报吧,那时候洋灰还不多呢,是关家,弄几辆大车拉沙子、洋灰,全是肃王府出钱。谁进去的呢?任五,他胆大呢,让他下去,下去一瞧啊,里头是水,里头有一小船,那船一见空气就过来了,他拿电棒一打,那船上有灯,灯一见空气就灭了,然后他上来让别人下去看,也是。就是那个坟哪,盗墓的没盗走。怎么没盗走呢?有那船哪,你过来不是得上船么,你也不知水深水浅,不敢上,这么着,给墓留下了。
定:这也是传说了。
白:不是,这是我看到的。船我没看到,那盗墓留下的地儿我看到了。你让我找,我还知道那个地儿,可是现在都是人家的院子了。
现在你要问他们整个架松村有几个碑亭,他们说不上来。五个!张嘴就得说五个。这说的是大碑,不说小碑,小碑就是露天没有碑亭的,大王坟也有,没有碑楼。(大碑)这边是满文,那边是汉文,一雄一雌。大王坟俩,一雄一雌,圈里头俩,一雄一雌。
定:我不懂这一雄一雌是怎么个意思?
白:雄雌就是公母啊,公的、母的。
定:碑怎么还有公母啊?
白:就是做的样式不一样啊。就是立的碑,一大一小,具体写的什么字,都是肃王的东西。那时候新坟的大山子后头,那大杨树,不是六棵还是七棵,反正七八棵吧,一个人搂不过来。西边有一棵柳树。靠大道上也有几棵。那山子上头都是松树,一片松树,柏树,都是这个,那时候有点小风啊,一进山子“哗—哗—哗—”响。过去到我们圈里头,老有几片网,叫子呀,贺子鸟啊,都有。新坟的大山子现在都撂平了,解放以后,□□□他们卖黄土啊,拉出去都给卖了。
树现在这边还有几棵,就是在13号楼的后头,还有一棵大槐树,从槐树西边,整个在圏里头,给碑楼整个围起来了,这树枝都是横着的。
[程:最细的枝都比这树还粗(碗口粗)哪,都是横着的,用杉篙[7]给架起来,六个人搂不过来的树么,碑亭那亭子特好,夏净天儿特凉快在那儿。文化大革命才拆。]
白:不是,(碑亭)“文革”之前解放军给拆了。一乍来他们是炮兵,六门大炮,整个儿把这马路这边,占了。不是1952年就是53年,就是这两年。
[李:都没了,就剩一大殿。
程:剩一大殿还乱七八糟。
李:花园子拆啦,小庙拆啦,北边那两个碑楼也没了。毁啦。]
定:我看见的那几棵都是死树。
白:那几棵死树是□□家弄的。不信您去挖去,它绝对缺根。解放以后他没辄啊,刨那根,刨这么宽,这么长,一棵树刨三根两根的,当劈柴使了。树跟人似的,本来它就老。结果他进法院(应是监狱之误)就进了二十几年。现在活着的好像是三四棵吧,是在东北角,人给保护起来了,还真好。

二,肃王坟的看坟户
[程:没解放的时候,那架松圈里头没人敢去。圈里头有西门,西门外头是下马石,南门外是上马石,甭管你多大的官,你走到那儿,你也得下马,下马石早没了。要是没解放(外人)跟这儿住不了,给您扒一层皮,这土霸王了不得,这解放我还受欺负呢。
定:这架松的坟圈方圆得有多少里地啊?
程:没有多少。小学校(指现在的劲松三小)就在那里头。
定:那他们一家有多少房啊?
程:嘿,那房可多了。都是看坟的房。有个七八十间吧。
定:看坟的都干什么,是不是都种地呀?
程:公家给关银子,那会儿。我还没看见过呢。还没我呢。]
定:你们这几家过去就是管看这肃王坟的?
白:哎,就是看坟头的,就是这儿看坟。都是多少辈子的老住户。说架松的老住户,我这岁数都不算了,我这岁数之上算老住户,那才成。先头啊整个架松村,谁说有多少户,让他说他说不上来。我就告诉您,整个的架松村,36户。后来了,一点一点地掰了,那就户多了。
定:您说的36户是什么时候?您爷爷的时候?
白:哎。六个姓,36户人。架松啊,有一外号:“哈一档,夏一窝,谁家没有关家多。” 0 J3 Z. `! N4 D/ g 关家人多。刚才都说六户,不全是。在这里头,像我们这户是白家,我们家人少。哈家,曹家,夏家,关家,还有钱家。……还不对,还有赵家,还有任家,任家人少,就一家。都是老住户啊,都是大王坟、二王坟,娘娘坟,新坟。这你上外边别人谁都说不上来。我是走不了,要是走得了咱们一块儿去蹓蹓这几个地儿。
大王坟有关家、白家、金家,金富贵,金世良是金富贵的父亲;两家赵家,赵文彬赵文光;一家张家,一家鲍家,鲍志良。二王坟是马家,马什么我说不上来了,就知道马五马六,现在活着都得一百多岁了。完了这边拉,娘娘坟……
定:也是肃王的?
白:哎,有江家、夏家。也有的人都绝了。到这边新坟呢,马家、白家、王家、前河沿后河沿江家。架松圈里头,东边拉,东门里头,姓夏的,夏庆福,老辈不知道叫什么啊;西门一进门到南里头,姓钱,钱祥慈,九十多死的,刚死,没有二年。道北里头,关家,关家后头,姓曹,曹松庆……,你看佟家都不是咱们架松的人,佟□□他妈是架松的姑奶奶,是左安门佟家的,他们是做轿子的。外潘家窑是大苇坑,大苇坑都是关家的。
定:这些人名您还都说得上来。
白:我多少得给你说几个人名大概其,不能胡勒呀。
定:你们家是从哪辈过来看坟的?
白:反正我知道我们是正黄旗。我们这都是正黄旗,说多少辈过来的就没传过来了,老姓也说不好,反正到我这辈三辈都姓白了。我们那时候听我父亲说,我们架松有夏家一个,有我爷爷,俩人进沙窝门,广渠门啊,一个打錪,一个关城门,让人给逮住了……
定:干嘛关城门啊?
白:喝醉了打赌。这个说你敢关城门吗?说我敢。那个说你要敢关城门我就打錪去。这打錪的给逮住了,关城门的没逮着,跑家里去了,赶紧,去救去吧。有一个姓夏的,是我们这村的头儿吧,到那儿去了:“拿带子给我绑上!”' m5 U" u G& ~/ `$ _5 O, _1 W 弄回去了。咱们这儿一提架松的人,谁敢动啊,搁现在你关城门?不得给打死!
定:说明那时候架松这儿的人够横的。
白:那时候是横啊,现在咱北京人没有这……都是外地人横。
定:这是您爷爷的故事?
白:我爷爷的故事。
定:有个事我一直闹不懂,这坟怎么个看法呢?
白:这几家吧,这是坟地,你们给归置归置,别让外人骚扰,别毁。
定:各家怎么分工啊?
白:不分工啊,大家伙儿关照不就得了么。这是那大坟头,这上来台阶,得五米吧,两边大门,一边一小门。一说城里来人了,就跟着一块儿进去。
定:他们每年来几次?
白:一年来两次,这是那个时候,后来就不来了。(来的)头天就告诉话儿了,大概其的就都知道了,这几家就赶紧的,孩子大人的紧着忙活,该扫扫的,该哪儿有什么的,大伙儿忙活忙活,归置归置,就跟咱们归置屋子什么的。要说十九啊,宪度之[8]我知道,他来的时候坐汽车,坐马车,瞅见过那马车吧,赶车的跟上头坐着。孩子看着都新鲜。
[程妻:反正他们一上坟来,架松村的大姑娘都得藏起来,不藏起来要给选进宫去这就干了,就搁起来了。][9]
定:最早看坟的时候都有俸禄是吧?
白:哎。那时候旗人不是就是架鹰,就跟张国立演的什么似的。
定:给你们开支的时候你们种地吗?
白:不种啊。
定:就是说过去你们这架松圈里头一大圈地,可是你们都不种?那些地就荒着?
白:就荒着。有地,有草地。后来不给你开支了,比如说那时候一个月一个男的,我给你开50两银子,后来给你开40了,后来他没钱了,给你开得越来越少,一点一点少了,那怎么办呢?那我这生活……后来越来越什么,你又不会种地,怎么办呢,咱们找个人来帮着开地吧,找人帮忙,你是汉人,我给你找来,帮我种几天地。我们跟汉人学种地,就跟现在请人家民工盖大楼似的。都说么,“老百姓都发愁,侵略民房盖大楼”。
定:你们家那些地都是后来学种地才开出来的?
白:啊。人家帮你的忙,你的地,我弄完了你种。学(xiao2)会了种地,那就不用汉人啦,还用他干吗啊,我会啦。就在这儿种地。那时候各家的地都差不多,几亩地。你像我们那时候,这儿是六亩,就是现在小学校(劲松三小)操场啊,那是我们家的地。西边,就是我说的新坟哪,光华木材厂的后头,宿舍,那儿有二亩地,也是我们家的。还有山后,他们都不知道哪儿是山了,就是坟圈后头。(宪度之)土地改革的时候他来过。我们种的这地,我们没有地契啊,他有地契。
定:就是说土改的时候把宪度之的地都分给你们了是吧?
白:没分,不分了。就按我们以前有多少地,就按照架松村总共的地,现在说就是总帐,他就交政府了。
定:交完了以后呢,你们就没地了?
白:我们照常还种着啊。后来入农业社的时候就入没了……还有房契,搬迁时候的房契啊,是解放后第一任北京市市长给我们发的房契。还有更老的一个房契,解放前二年下雨下了好几天,房塌了,都上碑亭住着去,就弄没了。
定:你们家解放时候划阶级成份划的什么?
白:贫农。我们这家整个儿是贫农,我们人口多。夏□□是地主。大王坟的白家,中农。他是自个儿找的,穷的时候吃不上饭,就一闺女,后来买个骡子,拴一挂车,不错吧,结果打一中农,骡子也归公了(众笑)。
定:现在你们都是居民户了吧?
白:都农转非了。

三,白四一家
白:我爷爷的上头是哥儿一个。爷爷那辈儿是哥儿仨,大王坟有哥儿俩,新坟这儿是我们家。我父亲那辈儿就哥儿一个。到我们这辈上哥儿俩。我大姐今年活着都八十八了,年头太多了吧?我哥哥都没见着我爷爷。那时候种点地呢,还都有手艺,我爷爷那辈儿是干什么的?土作,就是您这儿要盖房,挖那个根脚,那叫土作,干这个。我爷爷那时候还搂柴禾卖,擀火绳卖,知道吗?
定:不懂。
白:(进屋拿出来一块石板):就这块板啊,在我爷爷那个时代就有,传给我妈,可不是这样,这已经磕得乱七八糟的了,那时候是圆的,就用这个搓火绳(演示),那时候不是有滴滴涕,日本时期滳滳涕,薰蚊子的。[10]到我父亲这辈儿是瓦匠。
定:那您呢?
白:我没文化。
定:您不是念过书么?
白:早就饭吃了。
定:那您后来干什么工作?
白:我呀,打布袼褙儿的。
定:是做鞋用的布袼褙么?那还是一行当哪?
白:对,那属于底行。什么叫底行?就是纳鞋底子,绱鞋,不都得用这个么?后来不介啦,后来是玻璃厂,做玻璃的,现在我就说做玻璃的,不说底行了。
定:您那时候是学徒啊?
白:学徒。
定:你们有这几亩地还不够养活你们的,还需要出去学徒去?
白:日本时期受苦了就。没有饭吃,吃混合面,吃花生饼,吃核桃饼,就是咱们这儿的核桃,把皮剥了去,里边不是有那墙么?(用墙跟核桃仁)一块儿一压。日本快亡国了[11]没几年吧,“防空壕,没用着,日本亡国卖大袍”么,“抽汉奸,打汉奸,棒子面,卖一千。”听说过么?(大笑)
定:没有啊。
白:日本人以后国民党,国民党三年,那时候一般。为什么叫一般呢?你有几亩地,旱涝保收,到时候能种这点地,能收回这点粮食。那叫半工半农。现在种粮食,比日本时期、国民党时期、解放初期的地,打粮食能翻上两番。为什么说翻上两番呢?第一个,现在的种子跟那时候不一样了。第二一个,你的地现在都上这个肥那个肥,什么肥田粉。我们那时候种的地呢,使那个车,进城里头扫黑土去。你知道什么叫扫黑土吗?
定:不知道。
白:你五十多岁,扫黑土你都不知道?就是弄着那车啊,上城里头,胡同,拿把破扫帚,墙根底下乱七八糟的地儿,就扫,扫成了堆,拿铁锹往车上装,那叫“出城十里黑”。城里头那土是黑土,到咱们这地儿是黄土。城里那土扫来呢,里头有点草末啊乱七八糟的,搁到一堆,挖一坑搁里头,再加上咱们这地儿的灶灰,什么掏的茅房啊,一倒水使这一捂,一发,发完了,冬天弄的吧,折腾两过儿,是肥吧,给这个东西搁到地里头。棒子刚这么高的时候,往那棒子棵底下,抓一把,加点肥,这叫抓青。现在不用这个了,这是那个时候。那时候五亩地的麦子啊,就说还是平平常常不算旱不算涝的情况下,一亩地的麦子就能打上50斤。这一个麦穗啊,沟三沟四,知道什么叫沟三沟四?比如这是一个麦穗,这不是一道、两道、三道么?沟三加馅儿,沟四加馅儿,加馅儿啦,沟三加馅儿啦。加馅儿了多打,能到70斤。人家就说了:“哎,今年您这麦子可抄上了啊,您这顶呱呱的。”4 f" O" {! _: E 麦子地里头种晚棒子,要是秀穗的时候没赶上雨,就这么一点(比划几寸高)。现在呢,催,一年打两季儿,打几千斤。现在这棒子,这么大个儿,一棵上就俩。
我们那时候受的罪啊……学徒,我学徒那年十几岁,日本刚亡国(投降)。那学徒太苦了,现在这孩子,还甭说孩子,就是四十岁以上的,像我大儿子今年四十八了,他也受不了。说您是师傅,我是徒弟,早晨起来,人家耍手艺的人家没起呢,您得把洗脸水把什么都归置完了。人家起来蹓弯去了,您得给那被卧迭起来,该搁到哪儿搁到哪儿。还一样,我要是把那被卧卷卷起来,“邦当”,象搁这杯子似的,搁到边上了,回来他(指师傅)就找掌柜的去了:“你不要我啦?”——搁被卧卷就等于辞了他了,这回来我就得挨打。你得把被卧都抹擦平了。你住过暗楼子么?什么叫暗楼子啊?
定:……
白:连暗楼子都不知道。咱们这大房,这个(墙)角支一根木头,那一(墙)角支一根木头,四个角支四根木头,横上,搭上樑,搭上板子,在上头搁东西。徒弟跟暗楼子上睡。哎,耍手艺耍手艺,过去学徒就跟做新媳妇一样。
定:您说说您学打布袼褙儿的事好吗?
白:做袼褙儿是在城里,干了二年。别提受那罪了,现在那地儿没了。(拿来两张白纸)就比如这两张纸,这一张纸就等于一块铺陈,这两个(袼褙)要粘到一块儿,茬口只能是一韮菜叶的宽。打呢,一双鞋底的袼褙儿,是三尺六的长,一尺六的宽,您得一块一块,这么样的粘。这是大块的。小块的呢,鞋帮呢,拉开了,也得这么粘,粘上还得顺这儿这么一揭,提搂出去,搁到这板上,晾干了用。打一层呢,都是这么小块铺陈,打一层不好打,没法提搂啊(演示),……那还挨耳刮子呢,糟塌掌柜的浆子。
定:那技术现在也用不着了。
白:咱们中国的小的手工业,去了百分之六十了。做卡子的还多吗?妇女的卡子,不多了。还有砸花儿活的。这么大的锡做的模子,是俩的,给这模子搁到这铁上,这是这花的叶,拿这个镊子,夹着一个小花叶,搁到这个模子上,再拿那杠儿一盖,拿这板儿“刚”一砸,这模子一热呢,就出这一道一道的,叶脉。花市花市的知道吗?就从花市西口往东,羊市口往下,羊市口晓市口,胡不拉口,道北里道南里,花市集。都有(干这个的)啊。
我从学徒、过日子、家庭生活的时候……20来岁,正受罪呢。
定:20来岁您是……
白:50年代初。没吃没喝的时候,穷小子。三年灾害是真困难,那时候我就上玻璃厂。我什么都干过,就是这么大的个子不会偷人,我算白活了。

四,过去和现在
白:过去女的怎么请安你会吗?
定:不会。
白:你是旗人怎么不会请安呢?
定:您会?您请过?
白:请过啊,男的请安得把这腿踢出去,那时候讲究穿大褂呢,上谁家拜个年,进门您得先叫人,后请安。你比他小不了几岁,只要是比你生日大的,你都得请安。你说那是个小孩,那也得管他叫叔,你也得给他请安,不介的话,家里大人瞅见,就挨说。
定:架松这地方是什么时候开始毁的?日本人来的时候?
白:日本人到咱们这村没糟害过,是以后,不过日本时期就差了。……不单是村毁了,人都毁了,都不是人了,变了,一代不如一代,一代不如一代。毁得没边了,架松毁得整个没有边了。
定:您是说过去整个村子都挺有规矩的,大家互相挺照顾的,像一家人似的?
白:对对对。像我这个岁数来说呢,像这个老街坊,多少辈,说这孩子犯错了,谁瞅见谁都是:“你干什么你,我踢你,我打你!”一告诉(家长),还准成,家长准说:“打就打了,谁让你不听话来着”。哎,这孩子就教育好了。现在你要说你干什么你,我打你,他妈先不干了,就是一个儿么。现在你管不着,你姓你的姓我姓我的姓,那时候不介。就是说那时候团结。那时候就我们这村,开着门,“谁谁谁在家呢么?”“没有”,就进去拿个镐啦,干点什么啦,哪儿像这时候……
国民党时候征丁,我们这儿老住户夏官保他是保长,见要抓谁他就给报信,说快跑,跑哪儿去呢?刚才我说的外潘家窑,大苇坑,躲起来,你要来抓,没人。土地改革没怎么斗他么。
定:你们王爷坟的外头都是汉人的坟?
白:不少呢。就这股道,往东,大部分都是汉人。也就是吃俸禄的时候,跟汉人不一样,您一不吃俸禄了,这汉人骂咱们满人,说咱们上茶馆啊,都得先上门后头去,知道什么意思吗?门后头挂一块猪皮,抹抹(笑)。那时候前半个月满族人有钱,吃饱喝足上茶馆了,穷了,怎么办呢?说今儿你这嘴怎么没有油性了?怕人说。

五,汉人的坟户
[访谈者按:在找到白四先生之前,我曾与在楼前闲坐的一群老人聊天,李先生是这时路过这里的,老人们都说他也是华威西里七号楼的住户,知道的事很多,我便与他简单交谈了几句,但未及深谈,就有人告知说白先生回家了,于是分手。今将李先生的讲述罗列于此,旨在介绍架松一带除肃王府之外,其他住户的生活情况与生活环境。]
李:我六十一岁。我们家在这儿一百多年了吧。看王爷坟的是旗人,我们是汉人。旗人就那么几户,几大姓。反正这都是老住户。老人讲在过去,在民国时期吧他们是有武装的,有枪,轻易进不了他们的坟圈里头,不过他们的(墓地)规模相当好,花园是花园,现在北空营部的,那是祭祀的地方吧。
定:你们家原来也是看坟的么?
李:我们看的不是这坟,是全聚德的,就是前门外头的全聚德。就我们一户在这儿看坟,种的是人家的地。人家那阵儿有钱,姓杨。到我知道的时候他们是老哥儿仨,老大是前门这全聚德的,老二我没见着过,老三是天津的全聚德。老大的坟地不在这儿。
他们没有太大的坟,他们才几代人哪。到我们这时候就有二三十个坟头了。原先在小苇坑,东边,小桥那儿。肿瘤医院那边拉。坟地前头全是果树园,有松树,原来不少,好几十棵呢,围着苇坑边上。围城的时候(1948年)修工事,全给锯了。
老三家我去过,他们有活我们得给他干去,零碎活儿,房子修修补补。
定:你们不是看坟么还管修房子?
李:刚一解放的时候,他们没人哪。这杨老三,六个老婆,留下的就一个儿子,就是他小老婆留这么一个儿子,小老婆跟他差的得三四十岁吧。闺女是1953年还是54年得肺结核死了。前门这个人家(老大)有儿子,儿子孙子都有。(全聚德)他早交国家了,刚一解放他就交了。原先的经理,十年前吧,是他孙子。人家那东西可是手艺啊。



[1]
关于京郊的坟墓和看坟的坟户,已有一些专著与文章发表,可见冯其利:《清代王爷坟》,紫禁城出版社1996年版,重点在实地考察清代诸王坟的地点、规制与变迁。另有金启孮:《北京郊区的满族》第三部分“园寝附近的满族”,重点讨论他们先满化后汉化的民族认同(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81-92页)。其它的则以介绍性为主了,此不一一。


[2]
肃武亲王豪格是清太宗皇太极的长子,顺治帝福临的长兄。他的坟俗称老坟,亦称架松坟,位于今劲松三小的位置上。


[3]
富寿是豪格第四子,顺治八年袭爵,改号肃显亲王。温郡王猛峨是他的弟弟。当地人称富寿为大王,猛峨为二王。故有大王坟、二王坟之称,位于老坟西北。


[4]
显谨亲王衍璜是第四位肃亲王,他的坟墓称“新坟”,在报觉寺东侧。1965年以前一直是架松小学校址,直到1966年才将学校迁到老坟,新坟的建筑被大部拆除。


[5]
最后一个肃亲王善耆,1922年病故于青岛,灵柩运回架松村,墓地用显谨亲王阳宅改建。因肃王府在这里栽种果木并建花洞子一处,故称花园。以上并参见冯其利:《清代王爷坟》,91-9599-100105-106页。


[6]
这里说的运粮粮河其实不是通惠河,而是萧太后河。


[7]
杉树树干砍去枝叶后制成的长而直的杆子。建筑施工时用于搭脚手架。


[8]
宪度之即宪容,字度之,肃亲王善耆的第十九子。解放后曾在中央民族学院历史系任教。


[9]
程老人之妻70岁,据白四说,她并不是架松村的人,这里说的当然是她听来的传说而已。按清朝的确有“选秀女”与“选宫女”之制,所有旗人之女出生之后都要入册,及岁之后须参加阅选,这是有一整套制度维系的,而不像程女士所说见女子便逮。将程妻的话原文附录于此,是因当地百姓有这种说法,是很有趣的现象。


[10] Y% d( N; ~0 _' p) a 滴滴涕DDT),是有效的杀虫剂。20世纪上半叶曾普遍用来驱灭蚊蝇。上个世纪60年代科学家们发现滴滴涕在环境中非常难降解,70年代后逐渐被世界各国明令禁止生产和使用。白先生这里所说的火绳,是用来蘸滴滴涕药水的,当时家庭多将这种饱蘸滳滳涕药水的火绳悬挂于室内以灭蚊蝇。

[11]
日本亡国的说法当然不准确,这里指的是日本投降。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20: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一个曾经在潘家园地区生活过10年、网名为“在风中追逐幸福”的博客的文章

网址: http://sundaezd.spaces.live.com/blog/cns!238eabf5bddb1b49!1281.entry

回家 ) |* I7 q% j, c* O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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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第一天,睁开眼,7点,已经朦朦胧胧地醒了,实在不甘心,就一直“装睡”到8点半。
      $ V4 h8 F: ]' O+ ]1 i+ o 起床,收拾停当,挎起我的小C,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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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站,天宇。
      ! t( ^- [9 v& N 昨天,天气预报说这一周的北京天气回暖,比往年要偏高,不再有大风天气。但一出了单元门,冬天的寒气还是直逼而来。不一会儿,耳朵就已经生疼生疼了,反正是顺路,我决定为保住“50%的身体热量”(曾经看过报道,说经科学研究表明,冬天人体内50%的热量是从头顶散发出去的),去购置一顶帽子。
      天宇多数摊位刚刚出摊,摊主们也似乎都不在状态。左转右转,也没有看到合意的帽子。就在偶快要放弃的时候,走到了经常光顾的那家,居然帽子样式还不少。女店主也是口吐莲花,不厌其烦地挑出适合我的颜色和样式让我试戴,左夸右赞。终于我招架不住,选了店家推荐的“淑女路线”,放弃了“可爱路线”。无意多耽搁时间,加上店家周到的服侍,12米,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出发。
    9 D1 ^ _0 v* ]+ \  43路总站已经过了上班高峰,车里也不再拥挤。算错线路,一站地,花费1米车费,到达白家庄等待特3。选择特3,不仅仅因为它能到达我的目的地,最关键的是看上了它的“高大”。哈哈,登上二层,居然只有我一个人——爷我想坐哪儿坐哪儿,想怎么坐怎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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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H& X, H% E, f4 t7 D第二站,潘家园旧址。
      % e' F9 B- S! ]. n% ]8 Y3 J- `我在这里,住了10年,最快乐的10年,永远也回不来的10年。
     8 K L* X: G d' K" U) K& K8 m  那条护城河。约个半小时的时间,盘过那座桥,我已经站在了久违的护城河边。河水结了冰,有些胆大的人居然在上面滑冰、钓鱼,玩儿的不亦乐乎。妈妈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护城河水是清澈的,到了夏天大家都会下去游泳。从我记事起,护城河就变成了垃圾坑,浑浊,到了阴天还会泛起阵阵恶臭。现在的护城河,又清澈了,只是这只是表面的清澈,因为污染,再也没有人敢下去游泳了。
    , O0 P/ u7 M; G2 ~. Q   \6 x: H& A! v4 }7 l E1 ^* O 这座立交桥。小时候,下雨天,最爱来这个立交桥,那时候的立交桥,路面很简陋,一下雨就会积水,我便可以穿了凉鞋或是小雨鞋,来这里淌水玩儿。而今的桥面已经铺上了防滑渗水的特殊材质,小时候的童趣再也不能重温了。
     : |$ ]% y+ Y4 v9 e8 p 找不到的龙潭饭店。龙潭饭店,曾经是这里的地标。而今,在北京飞速发展中,它丢了,再也回不来了。永远留下的只有它的名字,和我记忆中的那栋“高楼”。
   1 R/ @# e4 L; e8 J t    ! t# Q1 n! q* O: H" ~" p* ^ 永远的“大马路”。过了立交桥,是我最熟悉的“大马路”。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这里修路挖大坑,我经常去大坑旁边,一蹲蹲一下午,就为了从土里挖小塑料珠子(因为挨着始建于1956年的北京绢花厂的缘故,土里经常会被翻出很多漂亮的五颜六色的小珠子),有时候,还会到大坑里玩儿——坑,很深的,那时候感觉有4-5层楼深的样子。路修之前,是土路,一到下雨就是泥宁的大泥坑。修好的路,在那时的我眼中,那是一条很宽很宽的马路,路两旁的树也是密密丛丛的高大。而今,再看,那明明是一条小马路——许是我长高了,许是北京的路都宽了的缘故吧。。。。。
   + ^' T$ @2 s; ]' [2 ^6 ~3 o( v3 I: m  8 r' Z0 Q0 X/ N' A 大杨树。大杨树长高了,我也长高了,曾经在这排杨树后面,有一片简易的平房,外面有一个大垃圾堆,不知是谁家的母亲,经常会把自己孩子的贴画、洋画和一些小玩具,崭新的扔出来——想来,是个男孩吧,一定是淘气了,惹父母生气,把他的小玩意儿都扔了出来。于是,我就经常刻意地,“路过”那里,去捡些还算完整和干净的贴画、洋画还有小玩具。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很感激那家的父母和淘气的孩子,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废物,在另一个小孩子看来是上天赐给的礼物。
    2 ]* Y' P5 u: p0 m/ {  * a$ i* y$ R& _1 w* y- n曾经的土路口。从这里进去,就是我曾经的家了。那条大土路,每到下雨,都是泥泞不堪。那条大土路,我每天都那么奔跑着,出去、回来。
    % W. E: e+ L8 ^  “不变”的加油站。加油站,在小的时候,它显得是那么寂寞,而今它的门口经常排满了等候加油的汽车。北京变了,曾经二环路,跑得多的是军车和货车,现在更多的是小车。不敢奢求,有一天我会去打车,甚至去学车、开车。。。。。加油站门口的路面,记得由于很少人来加油的缘故,这里经常是我最爱的玩地,由于路面是倾斜的,我经常会骑着我的小车,从坡的上面,松开脚踏,车就呼呼地滑下来,特别开心。还有加油站路边,每到节假日就会摆出一些花坛,有时候,我会跑到这里偷吃花蜜,抓那些落在花瓣上的小蜜蜂,捏住他们的翅膀,把他们仔仔细细看个清楚,然后再轻轻把他们放掉。。。
   ]7 `- U7 e! x9 M& }! ~6 l    今非昔比的章光101厂。记不清,这里什么时候有了章光101厂。只清晰地记得它是一家残疾人福利企业,每到下班的时间,总会有三三两两结伴的盲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来,木棍敲打着路面,发出“咚咚”的声音。而今,只剩下了破旧的大铁门,里面也许已经空空无也——只是不知道,那些曾经以在这里工作为生活来源的盲人们,现在过得可好。。。。

- _3 \" E& K" Q" r9 c. e/ _$ H

      + j E/ c) g. U' U# v9 ? 第三站,劲松小区。
      有时候,放学,偶尔会和同学一起穿过这个小区回家。那熟悉的小区,依旧。
     ! g/ b& I/ O! {; Q, i. S  拐过这个路口,那条小路,如记忆中一样未曾改变。曾经在这里,抓蝈蝈、逮油葫芦;曾经在这里,最喜欢铁栅栏上攀沿的黄色“小花”;曾经在这里,傻傻地为了验证二姐的玩笑,和同学打赌,打算“坐着风回家”,结果摔了个大屁蹲儿;曾经在这里,捡到一袋三元牛奶,和同学在马路上傻傻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等到失主(那是第一次见到袋装的牛奶,觉得是很贵的东西,失主一定会心疼回来找)。
   9 i, Y* x7 E, h0 u" i   [3 n; V' t3 m0 O* i4 s8 Y 那个大烟囱。烟囱依然立在那里,只是被美化了,上面画上了漂亮的图案,不再是幼时黑漆漆的丑陋。烟囱依然冒着烟,也依旧是那么高入云端的样子。
  9 ` n. K' Y$ j9 W% ]& D     & o/ J$ K# \, \; I0 D( F0 ?6 E$ [三小变四小。劲松三小,曾经被很多小孩子传说是流氓学校——据说,很多逃学的孩子都在那里上课——逃学,在那时的大人孩子的眼里,是罪不可恕的坏。那时的人们不敢想象,和现在比起来,那时候逃学的孩子,简单、善良了很多。
而今的三小旧址,已经被劲松四小占去,曾经在三小门口摆摊,卖贴画的人和小车早已经不在了。记得小时候,经常会站在这里看那些花花绿绿的贴画——花仙子、阿童木,我只是看看,解解眼馋。——记得第一次买贴画,是搬家后,小学毕业的时候,为了贴同学录,特地去了东大桥的“大棚”市场,买的是赵雅芝和刘德华的贴画,那时候,觉得那个女人最漂亮,那个男人炯炯的目光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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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站,架松小学旧址。
     在这里,有我最快乐的时光,有我的第一次感动,有我的大槐树。。。。。。   
    4 {; `/ x4 j/ j7 ]& ?4 R" Q 走进那个路口,我的心仿佛要停止跳动了,当接近这一切,我一下子不知所措。看那栋老房子,第一眼,我竟认不出它来了——在曾经的记忆中,他不在这里的,他应该要往里面走“很远很远”才能到,而今,它却是那样临近马路,临近我记忆中的小楼。

   8 K2 _3 W. X( g& |; z3 M   依稀的肃武亲王坟。寻了好几圈,问了很多人,才知道这就是肃武亲王坟了。我的架松小学,用的是肃武亲王坟的旧址,很多教室都是用的老房子。但我清楚地记得,在学校的门口,有一块铜牌子,上面写着“。。。文物保护单位:清·肃武亲王坟”。问了住在这里的人,才知道,曾经在这栋房子墙上有过一块斑驳的牌,但是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便再也没有了标记。老房子,都已经被百姓搭建的房子围在了中央,没有了记忆中的庄严肃穆。心里莫名地疼痛——肃武亲王,爱新觉罗·豪格,作为清太宗皇太极的长子,也曾经差一点成为皇主,而他死后的多年,就这么被人们遗忘了,没有人记得他,就掩埋在这里,只是那琉璃瓦,分明告诉我们,这里埋葬的是位显赫的皇亲。老房子,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颜色,而又是那么陌生,陌生的斑驳、陌生的冷清。。。。。
    * P4 s4 \& {. [9 P, n1 B5 H* |   失去的架松小学。永远的母校,在我心中,是它,架松小学——承载了我无尽的快乐的地方。而今,在它原来操场的南侧,盖起了一栋小楼,记得四、五年前,曾经回来过,那时的小楼院外清晰挂着“北京市架松小学”的照片,而多年以后,这里已经和劲松三小合并(也许用吞并更好些,曾经的老师已经全都不在了,全都是三小的原班老师)。教学楼里,明亮洁净,甚至还有了漂亮的洗手池;意外的发现,那个“心理咨询室”,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呀。操场,已经不再是那个一下雨就无法上体育课的土操场,现代的跑道,让孩子们有了更多的享受。看着他们开心的笑容,听着他们肆意的笑声,我仿佛看见了曾经有一群这般大小的小不点儿,在那里滚着铁圈奔跑。。。。。
     3 i {2 n, x% h 那棵老槐树。小时候,我们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过来的老槐树,像我们的老母亲,在我们伤心的时候,给我们力量,在我们快乐的时候,给我们加倍的快乐。。。。每到夏天,老槐树郁郁葱葱的树冠,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童话树屋,树冠四散延伸,矮的地方,几乎要触到地面。于是,那里成了我们最喜欢的地方,课间,我们会飞奔着冲出教室,去老槐树那儿抓“吊死鬼儿”,然后放到铅笔盒里,上课的时候,趁老师不备,让它们从桌沿垂下去,看谁垂的最长,又不会掉到地上。。。。有时候,我们女孩子会围坐在树根上,不肯离去,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没了,于是,被男孩子们称为“女人岛”。只要靠近它,我们便再也不会争吵,不会伤心、难过。。。。在肃武亲王坟的旧址,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老槐树。这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方位感。抱着一线希望,我问校内的一个老师,他指着新操场北侧的那棵老树对我说“那就是这学校里最老的一棵老槐树了”。我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远方的那棵“老槐树”,它是那么瘦小,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的气息?当我静静地走进,围着树转了几圈,伤心地发现它不是我的“老槐树”——那粗壮的树根,茂密的枝叶,没有,不是。。。。门口的看门老大爷,告诉我“那些老槐树,早死了。。。。”可是,为什么我能感到它离我很近,不死心,就在我走出校门的刹那间,我看到对面小区里林立着几棵老树——而那其中一棵,依稀着我的“老槐树”的影子。奔跑着,近了,近了——是它,我的“老槐树”,不变的树根,不变的树干,不变的包容。。。。静静地,让我抱抱你,再给我些力量和温暖吧。。。。。

2 m& ~. A, m9 f, O

      最后一站,东大地。
     曾经,这里是一片农田,今天,这里已经变成了北京的交通干道——三环。穿流不息的车,带不走我的回忆。。。。
     0 U, s+ {4 @5 r# k今天,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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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L6 Y0 N: Z4 J+ g5 \$ ^' c3 w

附录:
      北京市绢花厂

     ' @! h; u* I- m$ X Y% A: D% [! o 始建于1956年。其主要产品有人造花、纸拉花、纸灯、纸玩具和玻璃工艺品。自1982年实行自营进出口业务。从那时到现在,一直是国内最大的人造花和纸制品企业。同时获得中国工艺美术协会授予的‘人造花和纸制品主任厂家’称号。 ; n% K$ m8 t2 a7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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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松   4 Y# u7 E5 k* H; w3 N8 f Y! Z
     - p3 s" v8 n8 m清朝,震钧的《天咫偶闻》卷八中记载,“架松之名,于京师旧矣。松在广渠门外和硕肃武亲王墓上,不甚高而偃蹇盘礴,横荫十亩。支以朱柱百许根,真奇观也。长夏之际,都人士多携往游,封氏园古松,不足比数矣。”
   8 i% p+ X- ^* b" Z   ' V0 J" ~0 V0 E: ?' [ 因原辖区西南部有架松坟村地名,位于该地的清肃武亲王墓园内有一棵数人合抱粗的巨松,攀枝用百余根木料支撑,故有“架松”之名,此树虽于40年代末枯死,但地名延用至今。(劲松也是因了这松而名)
   % Q6 ~: f) ~0 T& F2 M   . i1 z* q0 J0 E k6 m+ F( c. v原来的架松小学操场上的数棵已经干枯的老松树,观其枝干,足以相信当年此松“横荫十亩”。据说在几十年前在几百米内相继有近百棵松柏树,方圆几里都可以看见这片古松群。因古松成群而得名的架松地区,如今已没有一棵成活的古松了,唯有十余棵古松只剩下枯干矗立在新建的楼群之中(架松小学原址已于96年前后拆除),而“架松”也只剩下地名了。 , H1 A, R: ~1 f0 D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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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松小学搬迁史     
     , S3 u2 `6 `9 y4 \6 M) |4 i网络摘录“从1994年11月12日起,北京电视台《社会大观》节目在两周内陆续以《希望的角落》《希望的回声》《希望的庆典》为题,报道了北京市朝阳区架松小学校舍破旧,新教学楼盖成两年却无法启用的问题。节目播出,引起社会各界强烈反响,有关部门也闻风而动,最终促成了问题的解决。11月22日新校舍开始启用,师生们结束了“望楼兴叹”的日子,兴高采烈。成为轰动一时的‘架松事件’。” ' Q3 V( u; ]) X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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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国槐
     在朝阳区档案馆的网站上意外查到了这棵国槐的存档编号
     档号 ! s) @6 j: {" }" r/ n1 p 80-3-10-9
     题名 架松小学国槐(树号:B05751) 
     年代 198812
     保管期限 % C& r: X5 e. o* w& | 永久
     备注 均为保护古树名木登记表
     & }4 u! j; N. V 记得在我转学前,大概也就是88年的样子,老槐树被铁栅栏圈了起来,上面还镶了一个牌子,清楚记得牌子上的“B”和“57”两个记号,而今,上面保护的牌子已经不在,栅栏也已经松动。只是我的“老槐树”依旧在。 9 W8 D$ T5 x$ M( p+ @%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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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武亲王坟
    9 [: U/ d7 n4 \3 Q$ Q4 r9 ^ “朝阳区文物古迹”豪格墓。位于潘家园东里,俗称老坟。墓主为清太宗皇太极之长子豪格。    # U9 v! @: u% i" o 皇太极长子豪格生于明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三月十三日。后金天聪六年(1632)六月初封贝勒,清崇德元年(1636)四月以军功晋封肃亲王。清军入关后,顺治三年(1646)任授靖远大将军,平定陕西、四川的农民起义。在进入四川之后,“攻克内江县,破八大王张献忠一百三十六营,遂斩张献忠及其伪王巡抚总兵官等二干二百有奇,俘获马骡无算,广宣德意,招来文武官三百三十五员,马步兵六千九百九十有余,四川大定。”顺治五年(1648)四月,他返京不久,摄政王多尔衮将他革爵囚禁,他在狱中自尽,享年40岁。
     + t, @, }; R1 ?- R  顺治八福临为长兄毫格的无辜被害予以昭雪,追复肃亲王。次年建墓立碑表之。到了顺治十五年(1658)九月,顺治帝福临再为其长兄立碑,碑文颇富人情,如“和硕肃亲王合格系太宗文皇帝长子,朕亲兄也。智略超群,英雄盖世”,说到“四川大定,建此奇功,宜膺上赏。墨尔根王摄政,掩其拓疆展土之勋,横加幽囚,迫协之惨,忠愤激烈,竟尔沦亡。朕念手足之渲,不胜凄怆”。追谥曰武,这是清代亲王子谥之始,不过当时称为武肃亲王。乾隆四十三年(1778)以佐命殊功配享太庙,入祀贤王祠。
   3 P5 G8 Z" _& j( C. `3 }! X% P    $ A9 N/ u/ ^6 r& K3 S$ v* B9 _豪格墓地的建设在顺治八年,其墓坐北朝南,蓝色围墙,东西备有一门。南为大门,两侧还有小门,进正门为碑楼,内有螭首龟蚨碑两统,碑楼与东西朝房之间是六棵古松,“松本粗皆数围,苍劲古老,其树身曲折,枝干纵横,穿插下垂,多作龙蛇翻舞之状,因其上既蔽日横云,下使游人俯首,故以朱柱支之,故得是名。”支架均有碗口粗细,并有百余根,故有“架松”之称。进大门为碑楼,内立驮龙碑两通,一为“顺治八年岁次辛卯八月仲秋吉旦立”,一为“顺治十五年九月十六日立”。顺朝房东西往北有墙,还有门各一。里边又是一道蓝墙,墙的四角还有类似“官帽子”的饰物。墙的南侧开有二道门,进门有班房东西各三间,再往里走是不高的月台,建有享殿五间.后边还有月台,豪格的骨殖是火化的,没建宝顶,他的嫡福晋是墓葬的。墓东侧埋有其马童,西侧埋有其战马。墓圈围四角有象征铁帽子王的“官帽子”。墓地周围原有大片松柏树,因其为肃王福地,所以周边遍种松柏树。形成了很大以片的松柏林。但是大都毁于战火和砍伐。六棵古松也相继死亡。1948年多数被砍伐。60年代末汉白玉碑楼被拆。石碑被炸毁。尚存西配殿三间,为原架松小学占用.



发表于 2008-4-8 21: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富寿墓碑--清康熙14年(1675)4月21日
外型上看不太像啊,貌似雕功更好



发表于 2008-4-8 20: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您家是肃亲王的后代??还是看坟人后代?还是其他???

5 V4 V+ v% l' Q* W1 H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4-8 20:59:54编辑过]
发表于 2008-4-8 22:03: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斑马在2008-4-8 21:28:22的发言:
建议问问冯叔,一问就知道!他是绝对的专家!

这点事不值得麻烦咱冯叔.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22: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斑马大侠说的冯叔是冯其利老师吗?谢谢!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冯老师并向他求教,虽然非常想,但还是不敢打搅百忙之中的冯老师。 ) b* N: O3 T! U; z& B+ P$ J6 {) {3 O

谢谢油油的图片,这样一来在中国国家图书馆网站的“碑帖菁华”里查到的10张北京劲松地区的碑拓里面,就能排除两块碑了。# r3 N5 t& e/ [! q1 t. M! F . h$ [+ @* g! D: K* ~/ @

原因:8 F2 W. d( S7 @' i; J0 G& X * \, \5 s$ n' G8 ~1 P( ^# S
[1]富寿墓碑--清康熙14年(1675)4月21日---根据油油贴的图---形状不对 ; I& b, Z5 J8 P
[2]宝觉寺碑--明成化19年(1483)10月---明代成化年间---年代不对 5 I/ u8 V$ O5 \0 l. B& D8 i/ F- b8 U. C# b+ h

那十个碑是:) a, X/ V8 e, t1 c9 R, K9 p. m # z9 p0 P# R* u" V L7 t+ b
劲松:
宝觉寺碑--明成化19年(1483)10月
达拜及妻王佳氏诰封碑--清顺治13年(1656)闰5月
合格墓碑--清顺治15年(1658)9月26日
宝觉寺碑--清康熙10年(1671)10月
宝觉寺碑--清乾隆2年(1737)12月8日 7 D/ a1 P. a1 g- i4 y4 }; S s. f% V

架松:
和格诰封碑--清顺治8年(1651)8月 6 f6 a2 k' z% i% p0 t
雅布兰墓碑--清康熙5年(1666)10月7日
富寿墓碑--清康熙14年(1675)4月21日' X8 |9 g8 V: z. c8 E3 {: E5 y: G
东格及妻李佳氏纳拉氏诰封碑--清康熙36年(1697)7月19日
衍璜墓碑 清乾隆37年(1772)3月文


2 a) I" U7 I0 b; a7 I J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4-9 2:07:40编辑过]
发表于 2008-4-8 22: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析津志在2008-4-8 22:03:40的发言:

这点事不值得麻烦咱冯叔.

看这意思您能搞定?
发表于 2008-4-8 22: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黎晨在2008-4-8 21:26:14的发言:
回油油大侠: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后代,在一九八八年的一封家信里了解到我的曾祖父于十九世纪末因故革职,在带领全家人返回原籍途中,遇见恭亲王奕欣出差返京。曾祖父与恭亲王沾亲。恭亲王问清缘由,便忙拦劝回府,并封曾祖父为四品带刀护卫。。。



家中老人都已去世,即便在世时都受过文革的洗礼,闭口不谈“丑恶家史”


贵胄之后啊,要在大清,少说也是个封恩将军。
发表于 2008-4-8 22: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黎晨在2008-4-8 22:00:33的发言:
斑马大侠说的冯叔是冯其利老师吗?谢谢!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冯老师并向他求教,虽然非常想,但还是不敢打搅百忙之中的冯老师。



谢谢油油的图片,这样一来在中国国家图书馆网站的“碑帖菁华”里查到的10张北京劲松地区的碑拓里面,就能排除两块碑了。



原因:


[1]富寿墓碑--清康熙14年(1675)4月21日---根据油油贴的图---形状不对

[2]宝觉寺碑--明成化19年(1483)10月---明代成化年间---年代不对



那十个碑是:


劲松:
宝觉寺碑--明成化19年(1483)10月
达拜及妻王佳氏诰封碑--清顺治13年(1656)闰5月
合格墓碑--清顺治15年(1658)9月26日
宝觉寺碑--清康熙10年(1671)10

宝觉寺碑--清乾隆2年(1737)12月8日



架松:
和格诰封碑--清顺治8年(1651)8月

雅布兰墓碑--清康熙5年(1666)10月7日
富寿墓碑--清康熙14年(1675)4月21日

格及妻李佳氏纳拉氏诰封碑--清康熙36年(1697)7月19日
衍璜墓碑 清乾隆37年(1772)3月文


你还没看过拓片?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00: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斑马大侠:
% y3 k# |7 ]2 @! C4 _6 U' ?4 s
% a/ v% A# W$ r7 V 从中国国家图书馆网站的“碑帖菁华”里可以看到拓片,有些清晰有些模糊。最主要的是我哥哥当年没有拍碑文照。没有自家的碑文照片,就无法跟网上的拓片对照了。哪怕是排字的多少、段落宽窄、各段结束语那一条句子的长短,乃至墓碑的伤痕等等都是能跟现有拓片对照的线索。, z4 u3 Z) Y. @0 s% ? d 0 t( i' [' v% T
~+ }$ S. n) P6 g+ j
5 q. t L" K9 U4 z 遗憾的是我哥哥88年去时那碑文已经被风化得看不清了,只感觉是满满的写了两面,正面是满文反面是汉文。他也后悔当时没有拍近距离的照片。. z% S( _% P# j6 z 6 F( C* ?& v6 i, _ 现有的碑文拓片上把满汉文字都放在一起了(估计本来是分前后的,但是为了阅读方便就把两面拓片组合在一起了),这让我哥哥凭记忆来辨别就更困难了。 ! k1 ?' X! W( N9 Z2 D" S+ z1 ^4 ]- P4 n( M+ W
% A5 b2 n2 ~* q6 b( k* \' [9 @& v
, {0 y8 u# P/ @* C5 _0 _劲松碑文拓片连接: 4 i0 x k) p& R9 x% Khttp://res2.nlc.gov.cn/ros/servlet/msearch?pos=-1&clause=&pagec=&fld=D04&vlu=%E5%8C%97%E4%BA%AC%E5%B8%82%E6%9C%9D%E9%99%BD%E5%8D%80%E5%8B%81%E6%9D%BE5 P# r/ n* S( K i
1 m- p* \$ q# D/ y1 M9 A2 R
& P$ i* @+ u/ n/ b( h 架松碑文拓片连接:http://res2.nlc.gov.cn/ros/servlet/msearch?pos=-1&clause=&pagec=&fld=D04&vlu=%E6%9E%B6%E6%9D%BE + ~# O9 ]! R2 \. n \- z4 T : }$ h! K6 z% A
& x M* H. z0 B; e1 x+ [
谢谢斑马的提醒,我又去看了那十张拓片,发觉又可以去除两块碑了。

$ t# V) J- q+ t0 v [1]富寿墓碑--清康熙14年(1675)4月21日---根据油油贴的图---形状不对- j3 P& [9 T6 U6 C1 J2 q
# N) W- D# d7 B" f* G7 X [2]宝觉寺碑--明成化19年(1483)10月---明代成化年间---年代不对 4 L. ?8 d, L7 s) X8 T6 o
% v9 Q# C4 O- i& B6 ^[3]三个宝觉寺的碑文拓片上没有满文。' Y- Q7 ~& }7 o0 g( M# W: x$ o; G) T 3 N7 _ V5 [! ~9 }/ x7 a7 d" Y
. x5 t( E7 d$ J" k, b* ?1 Z
) R! O7 u1 d9 y. r 这样就有四个碑去掉了。


: n( \/ O( p; k- V/ W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4-9 2:16:26编辑过]
发表于 2008-4-9 00: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黎晨在2008-4-9 0:05:27的发言:
回斑马大侠:

 

从中国国家图书馆网站的“碑帖菁华”里可以看到拓片,有些清晰有些模糊。最主要的是我哥哥当年没有拍碑文照。没有自家的碑文照片,就无法跟网上的拓片对照了。哪怕是排字的多少、段落宽窄、各段结束语那一条句子的长短,乃至墓碑的伤痕等等都是能跟现有拓片对照的线索。



 

遗憾的是我哥哥88年去时那碑文已经被风化得看不清了,只感觉是满满的写了两面,正面是满文反面是汉文。他也后悔当时没有拍近距离的照片。

现有的碑文拓片上把满汉文字都放在一起了(估计本来是分前后的,但是为了阅读方便就把两面拓片组合在一起了),这让我哥哥凭记忆来辨别就更困难了。



 

劲松连接:
http://res2.nlc.gov.cn/ros/servlet/msearch?pos=-1&clause=&pagec=&fld=D04&vlu=%E5%8C%97%E4%BA%AC%E5%B8%82%E6%9C%9D%E9%99%BD%E5%8D%80%E5%8B%81%E6%9D%BE


 

架松连接:http://res2.nlc.gov.cn/ros/servlet/msearch?pos=-1&clause=&pagec=&fld=D04&vlu=%E6%9E%B6%E6%9D%BE



 
谢谢斑马的提醒,我又去看了那十张拓片,发觉又可以去除三块碑了。


[1]富寿墓碑--清康熙14年(1675)4月21日---根据油油贴的图---形状不对


[2]宝觉寺碑--明成化19年(1483)10月---明代成化年间---年代不对


[3]三个宝觉寺的碑文拓片上没有满文。


这样就有五个碑去掉了。

我帮你查查,兴许碑还能找到!老北京网有一个坟协!一群年轻人成天就是玩这个的!呵呵~

发表于 2008-4-8 12: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碑文是什么

有照片吗

发表于 2008-4-8 12: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找毛巾厂的老人问问?他们兴许知道。
发表于 2008-4-8 12: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家那边的宝顶是完颜家的吗
发表于 2008-4-8 12:4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亲戚住在背景中的塔楼中,青年报的宿舍;印象中94年左右入住的,估计照片也是94年左右的

常从毛巾厂和101那条小路上走,从未见过这碑,估计95年左右就迁走了

这里离架松好像有点远,

& H. z0 t4 V5 B/ p! k+ q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4-8 12:44:09编辑过]
发表于 2008-4-8 12: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从碑形上看并不像肃王家族墓碑,地形紧邻二环,也有可能是完颜氏家族墓碑。

[em02]
发表于 2008-4-8 13: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101就在那啊

我爸爸用了,根本不管用

发表于 2008-4-9 15: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斑马在2008-4-9 14:51:40的发言:
碑两面分别满汉的?有啊!憎王的碑好象就是一面汉字,一面满文的。

好象曾王碑阴也是满汉合壁??

% a- N/ @: ]- Z) F) K1 y4 H& o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4-9 15:11:21编辑过]
发表于 2008-4-9 14: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碑两面分别满汉的?有啊!憎王的碑好象就是一面汉字,一面满文的。
发表于 2008-4-9 16: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老五在此在2008-4-9 15:07:14的发言:

好象曾王碑阴也是满汉合壁??


晚上回家我查查我当年考察时候拍的照片

发表于 2008-4-9 10: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见过的碑里,都是满文汉文在一面的啊??

什么样的碑,是一面满文,一面汉文的???

有没有可能,是在一面上,拓了两正纸而误以为是正面背面都有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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