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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是老师的引路人ffice ffice" /> $ |3 G4 G# p+ e- m6 ~- G5 W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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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这题目,有人一定会炸窝:什么?你小子有病吧?谁不知道老师才是你小子引路人!你在这儿装什么蒜。别急别急,少安毋躁,听我慢慢道来。 ) a: ~3 s% j( }
上次我说到,我们到郊区农村劳动,结巴队长给我们讲话派活。其实,我们也就是介于象征性和实干之间作点轻活,比如拔拔草,摘摘西红柿,一般干到中午就收工返回了。下午自然是在家休息。 " E4 F6 M& }/ @
当天傍晚,我去食堂为家里打稀饭,碰见班主任郑尧老师。郑老师问我今天去劳动了吗,我做了肯定答复。接着她又问我还认识去的路吗,我听后有些惊诧,但马上又给了明确而肯定的答复。郑老师没再说什么,沉思了片刻,郑重地对我说,晚上叫上同学某某到她家来一趟,有事要说。
% I: z* E& x! x7 P w. f: C9 g 我半是兴奋半是惊诧,赶快跑回家,饭都没好好吃,就跑到同层隔门的隔壁某某家,(这个某某怎么说呢,大家都熟悉,就是现在water boy 的“童身”,当然啦,那时还没有这名字,其间要隔上差不多整整40年。不过,我以后干脆就给他用现在这个名字吧。嘿,water boy 知道我是谁了吧!)他也同样既兴奋又惊讶。 8 q3 a+ K) Z4 d: _" o' ]1 ]
夏天天黑得晚,我俩早早就赶到郑老师在7号楼的家,记得是三楼中间的房子。一进屋发现宁玉珍老师也在那里。师生之间的寒暄是多余的。郑老师和宁老师对了一下目光,就开口说,学校照顾她们俩,不让她们去农村参加劳动。但她们不愿意在家中享清福,决定明天偷着去劳动。于是,请我们带路。行不行? - I. Y7 c$ N p' d7 K3 s
这时,轮到我和water boy 互对了一下目光。太行了。这简直是战争年代小游击队员护送抗日干部过封锁线的现代版嘛,踏破铁鞋都无觅处呀。我俩兴奋地连声答应。于是我们师生约好时间,明晨六点半,在6-7号楼之间井盖附近会合,比大队人马提前半个小时出发。 ) P* L! w! q) k8 n W( y
回到家里,我兴奋地几乎难以入睡。我第一次实际体验了行动前夜的兴奋激动,甚至有点慌恐。我想,water boy 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定和我一样。我们的心情肯定又和当年闹革命的红小鬼们不差分毫。我上好闹钟,又嘱咐家人到时务必叫醒我,来个双保险。
% ?$ m: y$ u! a5 M 第二天,我被叫醒时天还黑黑的。匆匆吃了早饭,我背上行军水壶就出去了,在water boy 家的窗下轻声招呼他。他立刻答应,看来他也早就准备妥当了。 ) a" `( ^3 T0 M1 `# r& ~
我们师生四人会合后,就准备悄悄出发了,因为四周都是其他老师和同学的家,他们也起身了,万一这时有人出来,我们就前功尽弃了。赶快做,莫停留。
p! ?! ~$ X! e! h 突然,黑暗中传来声音呼唤郑老师。循声望去,却原来是同学second laizi,她正背哄着她妹妹,早早地出来,不意和我们撞个正着。 " B' v* v+ D3 L/ k
我和water boy 捏了一把汗,又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原地呆立不动。还是郑老师镇定自若,对她说,学校另派了任务,我们先走一步。并让她转告班上,这两位同学一起同行。
) ?1 n) K: f5 } 多年之后我们回想这一段,才体会到郑老师的干练,班上平白无故少两个人,而且是两员大将(我和waterboy 时任班级核心组组员,相当于“政治局委员”,要不为什么郑老师偏偏要点我俩的将呢。),显然不好交代。通过那女同学之口这么一说,知道我俩执行秘密任务,又不能随便打听,还不把别的同学羡煞。
+ p8 b- J: S! [9 w5 D# R" z. t 我们“师徒”一行四人,摸黑赶路。那情形倒不像师生同行,却有点像两对母子结伴到乡下赶集串亲戚 ,一路走走说说。说我俩“小马识途”,实在有点太抬举我们了。我俩毕竟才十岁出头,平时很少自己走出机院大门,去郊区的路只在昨天白天和大队人马一起走了一趟,印象不是很深,加之这时天还很黑,我俩也有点心虚,所幸,只要一直沿路东行,大体方向不会有错。 , C, y; s( k5 x7 a& B$ T" \
路比较平直,伸向前方。沿途种着两行树,黑夜中分不清是什么品种,话说回来,即便是白天,除了柳树和槐树别的我们也就不认识了。隔二三十米一般有一盏路灯。空气凉爽清新,路边的草丛有不少蛐蛐什么的鸟虫在鸣叫。偶尔有一两辆马驾辕的大车慢慢走来或走过,清脆的“的的”马蹄叩地声显得特别入耳,间或夹杂着一两下鞭声。 $ V, ?6 j, y' A% O6 U1 k
一直沉默少语的宁玉珍老师这时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几根白粉笔,只见她在路灯下站住,弯下腰借着灯光在柏油路面上写下几个醒目的字——“沿着毛主席指引的革命路线前进!”写完,她直起腰来仔细端详,就像以往在教室里审视和欣赏自己的板书。猛地想起什么,又俯身添上“机院附小宣”,这才满意地继续前行。走过相当的一段路程,郑尧老师也如法炮制地俯身写上几个字,并特意画上一个前行的箭头。两位老师走走停停,停停写写,诸如“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等等。 ( `/ T. S+ b! K* v' c
此时不知怎的,我和Water boy似乎有些紧张,探头探脑,环顾左右。原来电影和小人书上在黑夜写标语的爱国学生都这样,我们如此也算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吧。
% }/ |! S* O; ?( D 渐渐地,天开始放亮。路上的行人也明显的多了起来,声音也嘈杂起来。回头望去,隐约觉得远处像有团队在朝我们急速蠕动。我们想,一定是学校的大队人马发现了地上的标语,于是加快了行军步伐,寻踪而来。。。。。 ; ~5 q! ]' m" Y: E
这时,目的地就在不远的前面。稍后,我们坐到村口的石头上,微笑地等待着和战友的胜利重逢。 6 X" I& e; ~#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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