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有60年代北京育新小学的老师同学吗？(原楼主: qqqppp)（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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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6【农事】

四十多年后，董再次道谢李木匠当初给钉的结结实实的箱子架。李说我早就忘了，那时候钉了不少，电锯开下来木条子，举手之劳的事，倒是自己走时打点箱子费了工夫。我说是不是水曲柳的板材回来改桌子了。“对，水曲柳，回来箱子改立柜了。”

李木匠回城之后重操旧业。虽然后来城里的木匠都让流水线给废了，谁家现在还打家具？七八十年代木匠吃香过一阵，李木匠还算赶上了，单位的木工活还有不少。后来修修补补做了好几年，再后来掺和了单位的基建，盖楼。楼盖起来了，自家胡同里的房子拆迁，回身跟单位要房。单位说你有拆迁款。李说那点钱够买房的吗？领导发话说院子里有片空地，要不你自己盖。这难不住李木匠，不就四梁八柱吗，给自己盖了一溜平房，于是才有了这些年的春种秋收瓜瓜菜菜葡萄架，还安顿下一只接一只的大狗，这最后的大狗都养了十多年了，看家护院，多少延续下农地的生活。

老姚聊天时说起种菜，干餐饮的对食材更计较些。也是都市里的菜地。我问起你家还住在平房院子？姚说也进了楼，不过楼边上还保留了一间平房，房前屋后种点东西，老倭瓜之类的让它们往房顶上爬。姚还说起可以采食菜尖儿入菜。我说，我一直采食南瓜尖儿。老姚说好多菜不光果实可食，嫩的叶片也可以吃。又介绍了一款嫩黄瓜，掐尖儿，掐尖后黄瓜藤分叉，多花，长出一寸多长的小黄瓜入菜，好吃。我是见过“六必居”腌制的小黄瓜，以为是什么特别的品种，原来掐尖儿就可以育出，可一试。

韩和李木匠说想回兴凯湖看看，你去不去？人家老陈退休后都回去六趟了。

李说我不回去，在那待了那么多年还没待够啊？我是够够的。

几位说你在连队没下几天地，吃香的喝辣的，没受啥罪啊。

我是没怎么受罪，人家有好吃的还想着我，没少吃小灶，有抓了鱼的给我放下一盆……我回去我的大狗怎么办？寄存一天少说一百五，谁给我起早遛狗，我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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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7【秋分】

每年的“秋分”为“农民丰收节”这是第三个。古往今来祈望丰收，祭天祭地都不管用，还是自我标榜吧。新闻联播中播出大江南北丰收的田野，北地黑龙江的农人在割稻子，金灿灿厚实的稻子，趟着水田，小镰刀挥起来。如此这般的农人今年是乐不起来了，本来此时正是器械轰鸣收割机田间作业的时候。丰产不一定丰收，还要看老天的脸色。

昨天逛公园的时候，董说起湖里的老张发来视频，兴凯湖地区遭连阴雨，机器不能下田，全得停下来。董说想起来就心里就难受，当年咱们割稻子受了多少罪。

我们在边地的时候，稻田面积不过一成两成，就这还累得贼死，机械用在旱田，而水田除了翻地全靠人工。秋收割稻子，连续半个月二十天，那腰疼的，手心手背都磨破。当时的定额约在一亩多两亩吧，说来就怕遇到丰产田，稻棵长得密密麻麻，那时亩产稻谷能收四五百斤，几刀搂下来就是一大捆，就巴望着碰上块稀稀落落低产田，收起来省气力。

如今湖里大田都种上了稳产高产的稻子，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几十万亩，往昔夏日麦收大雨收不回来的风险规避了，但秋收时节雨水仍然不能完全避开，机器下不了地，不能及时收回，十月初可能迎来初雪，稻子捂在地里，机器都拾不起来，人工收割费用大增。当下的亩产多在一千二三百斤，一个劳力恐怕连一亩也割不下来，再说又能雇来多少“稻客”，想大会战，哪里去找人。

新闻联播里还放了一段“祖辈、父辈丰收的场景”多辑录的是五十年代时的收获季节，五谷丰登，一镰在手，麦子、稻谷、甘蔗……，互助组、人民公社丰收的喜悦，当年“新闻简报”片子的回放。世世代代的农人，民以食为天，以占世界7%的耕地养活了22%的人口，国人吃饱了肚子，感谢农人。农人依然辛苦，大多还是靠天吃饭。兴凯湖边地的稻田种得漂亮，新科技功不可没。但黑土地的腐殖层在迅速销蚀，靠着化肥、农药维持着高产，大米的品质下降。期望着新农人会有办法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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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6【农事】

四十多年后，董再次道谢李木匠当初给钉的结结实实的箱子架。李说我早就忘了，那时候钉了不少，电锯开下来木条子，举手之劳的事，倒是自己走时打点箱子费了工夫。我说是不是水曲柳的板材回来改桌子了。“对，水曲柳，回来箱子改立柜了。”

李木匠回城之后重操旧业。虽然后来城里的木匠都让流水线给废了，谁家现在还打家具？七八十年代木匠吃香过一阵，李木匠还算赶上了，单位的木工活还有不少。后来修修补补做了好几年，再后来掺和了单位的基建，盖楼。楼盖起来了，自家胡同里的房子拆迁，回身跟单位要房。单位说你有拆迁款。李说那点钱够买房的吗？领导发话说院子里有片空地，要不你自己盖。这难不住李木匠，不就四梁八柱吗，给自己盖了一溜平房，于是才有了这些年的春种秋收瓜瓜菜菜葡萄架，还安顿下一只接一只的大狗，这最后的大狗都养了十多年了，看家护院，多少延续下农地的生活。

老姚聊天时说起种菜，干餐饮的对食材更计较些。也是都市里的菜地。我问起你家还住在平房院子？姚说也进了楼，不过楼边上还保留了一间平房，房前屋后种点东西，老倭瓜之类的让它们往房顶上爬。姚还说起可以采食菜尖儿入菜。我说，我一直采食南瓜尖儿。老姚说好多菜不光果实可食，嫩的叶片也可以吃。又介绍了一款嫩黄瓜，掐尖儿，掐尖后黄瓜藤分叉，多花，长出一寸多长的小黄瓜入菜，好吃。我是见过“六必居”腌制的小黄瓜，以为是什么特别的品种，原来掐尖儿就可以育出，可一试。

韩和李木匠说想回兴凯湖看看，你去不去？人家老陈退休后都回去六趟了。

李说我不回去，在那待了那么多年还没待够啊？我是够够的。

几位说你在连队没下几天地，吃香的喝辣的，没受啥罪啊。

我是没怎么受罪，人家有好吃的还想着我，没少吃小灶，有抓了鱼的给我放下一盆……我回去我的大狗怎么办？寄存一天少说一百五，谁给我起早遛狗，我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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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7【秋分】

每年的“秋分”为“农民丰收节”这是第三个。古往今来祈望丰收，祭天祭地都不管用，还是自我标榜吧。新闻联播中播出大江南北丰收的田野，北地黑龙江的农人在割稻子，金灿灿厚实的稻子，趟着水田，小镰刀挥起来。如此这般的农人今年是乐不起来了，本来此时正是器械轰鸣收割机田间作业的时候。丰产不一定丰收，还要看老天的脸色。

昨天逛公园的时候，董说起湖里的老张发来视频，兴凯湖地区遭连阴雨，机器不能下田，全得停下来。董说想起来就心里就难受，当年咱们割稻子受了多少罪。

我们在边地的时候，稻田面积不过一成两成，就这还累得贼死，机械用在旱田，而水田除了翻地全靠人工。秋收割稻子，连续半个月二十天，那腰疼的，手心手背都磨破。当时的定额约在一亩多两亩吧，说来就怕遇到丰产田，稻棵长得密密麻麻，那时亩产稻谷能收四五百斤，几刀搂下来就是一大捆，就巴望着碰上块稀稀落落低产田，收起来省气力。

如今湖里大田都种上了稳产高产的稻子，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几十万亩，往昔夏日麦收大雨收不回来的风险规避了，但秋收时节雨水仍然不能完全避开，机器下不了地，不能及时收回，十月初可能迎来初雪，稻子捂在地里，机器都拾不起来，人工收割费用大增。当下的亩产多在一千二三百斤，一个劳力恐怕连一亩也割不下来，再说又能雇来多少“稻客”，想大会战，哪里去找人。

新闻联播里还放了一段“祖辈、父辈丰收的场景”多辑录的是五十年代时的收获季节，五谷丰登，一镰在手，麦子、稻谷、甘蔗……，互助组、人民公社丰收的喜悦，当年“新闻简报”片子的回放。世世代代的农人，民以食为天，以占世界7%的耕地养活了22%的人口，国人吃饱了肚子，感谢农人。农人依然辛苦，大多还是靠天吃饭。兴凯湖边地的稻田种得漂亮，新科技功不可没。但黑土地的腐殖层在迅速销蚀，靠着化肥、农药维持着高产，大米的品质下降。期望着新农人会有办法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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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8【粮事】

春种秋收，又到秋后算账时。媒体上报道今年夏粮、早稻已丰收到手，而秋粮丰收也成定局，全年粮食产量有望高位增产，预计平均亩产提高近2公斤，总产量连续6年稳定在13000亿斤的水平上。 人均粮食占有量470公斤（国际公认400公斤为粮食安全线）大米、小麦、玉米国内自给率97%。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疫情给经济社会带来冲击，汛期长江流域遭受洪涝灾害，好在非洲蝗虫没过来，未来缺粮的担心在网上流传，光盘行动推行喋喋不休，老人家们回想起三年自然灾害的年景，想起了粮票种种，是不是要屯粮备荒，准备种子，阳台种植，边角地点籽。

有时知道得太多并不好，看这看那，自寻烦恼。看看市场就好，哪一样都没缺，价格平稳。政府一说再说：我国粮食已实现“十六连丰”，粮食产量连续5年保持在13000亿斤以上，当前我国粮食库存处于历史高位，特别是稻谷小麦两大口粮的库存可满足全国居民1年的消费需求。今年粮食生产形势不错，市场供给是充足的，价格总体平稳，保障14亿人口吃饭没有问题。

主食没问题，副食有问题。比如大豆常年进口八九千万吨，占到国内总消费量的85%，主要是榨油、饲料用，目前我国食用植物油人均年消费量24公斤（世界平均消费水平20公斤）。

大豆严重依赖进口，曾经东北平原是大豆的主产区，歌曲中唱到“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现在退让出黑土地。我们所在的兴凯湖湖区，曾经能占到三成以上的种植面积，现在已见不到踪影。

2019年我国大豆总产达到1810万吨，同期进口了8851万吨，以现在的平均亩产135公斤计算，相当于进口了6.6亿亩耕地的产量。多大的胃口啊，今后也将长期仰仗进口。去年黑龙江农户种豆的补贴是300元每亩，由此可以算出大豆的收购价格。稻谷小麦玉米三大粮食平均价格每斤1.23元，东北的农人转而去种大豆，可玉米种植下降了，其价格上升，高达2300元一吨。

谷贱伤农。粮价40年上涨了10倍，同期城镇居民平均收入增长100多倍。但是比较国际粮价，国内的粮价已然不低了，还是生产效率低，否则为什么东北大豆败下阵来。榨油厂使用进口大豆性价比高，挣钱，用东北大豆赔钱，否则何必舍近求远不照顾自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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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9【盘中餐】

吃饭是世间大事，吃不饱饭真就乱了营。小国好办，有钱就可以买到粮，有钱的价格高也不怕。新加坡90%进口粮，日本食品60%的进口。中国大胃口，谁能供的起，买世界、吃世界，14亿人。现在看18亿亩耕地还真是养不好中国人，所以要做贸易。光大豆一项相当于在国土之外又占据了6亿多亩的耕地。还有其他的吃食呢，大量的成品食用油、肉、奶、糖，那都是耕地、草原的产出。所以饭碗一定要端在自己手里，灾年、乱年就看出高低来了；饭要吃饱，还要吃好，朋友要广交，互通有无做贸易才能吃好了。
近日农业农村部部长韩长赋说及粮食问题：“粒粒皆辛苦”，一粒小麦从种到收要经历秋冬春夏四季，230多天，从地头到餐桌实属不易，为什么人们浪费粮食，一个是思想观念有问题不珍惜，还有一个就是粮价比较低不当钱。

谁在浪费粮食，据说是学校食堂，再者餐馆。餐馆多是讲排场所致，学校孩子们多是不知生活的辛苦。这几十年衣食无忧的环境，有的吃后才有的扔。这大概是生活富裕后的通病，人性的弱点，与粮价、食品价格高低关系不大。

六七十年代过来的人，大多饿过肚子。农人更是世代经历种田的辛苦，吃还吃不够呢。及至现在富裕了，也都看不过浪费的现象，只要不吃坏肚子，绝不肯丢弃食品。包括在超市中打折促销的临期食品的购买者，大概也多是老人家们。

报载日本的食品价格贵，但追求食品的新鲜度和好的口感，由此造成大量过期或临期食品的丢弃。同胞们好吃，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东方人都犯一个毛病，下一代人长起来，成为消费的主体，大概也会如此效法。反观西方人，餐馆的餐食简单多了，崇尚营养没那么多花哨。富裕且简朴，如德国人，老的、小的都光盘行动，盘子里的汤汁也不忘用面包擦净填入口中。

开源节流。又是丰收年，全国人民心都安了。生产要增、质量要高。消费不必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但光盘行动还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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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0【秋葵】
秋日秋葵长壮了。前一段绽放白花，只四五片花瓣就开出大朵的，颇具观赏价值。这要是农家成片的种植成蔚为大观，比那些个芍药牡丹，花花草草中看不中吃来得好，而且它的花期长，陆陆续续的开花结荚，越长越高，花不断，果实不断，要是能吸引来观光客，能挣两份钱。油菜花有人看，看在春季，这秋葵花开在夏秋，秋季可看的花不多了。

花谢结荚，我才认出它是秋葵。也才想起来，夏天时我曾种下一垄，许久没见动静，那秋葵种子是隔年的，前年留下的两个干硬的秋葵荚子，剥出种子点下试试， 迟迟不见出苗，又在垄上点上其他的种子。后来见到了小苗，被当成杂草锄掉，那模样有点像蓖麻的叶子，留下来两棵 ，看看究竟是什么。直到开花结荚才辨认清楚。翻开记事本也找到了记录，种下秋葵的日期是6月27日。
我采摘了三四次，每次四五个，不是太高产，或许和陈年的种子势弱有关，不够一盘菜，炖菜或煮面条时丢到锅里一勺烩了，没啥好吃的也没啥难吃的。馆子里似乎是用开水焯过，沾着调料当作凉菜吃。爽口，又带着果胶黏糊糊的，据说是营养不错。这东西要及时采摘，长到一寸多长就可以了，再大些，荚子发硬，如同嚼着木屑，里面的籽粒变硬，白胡椒大小吃不得了。
秋葵这东西早年没见过，应该是外面引种过来的，不知为何转译这么个名称。它与葵字辈的高个子向日葵相去甚远，取个秋字也未突出它的特点，不少作物都是秋日成熟。秋分过后凉爽，白菜、萝卜正当其时，蓬蓬勃勃。从采食第一个开始，大约有一个月了，看样子它后劲蛮足。同期种下的黄瓜秧已显疲态，瓜形打弯，个头变小，藤叶泛黄。而这秋葵枝干更硬朗了，叶子碧绿，顶上不断有新的花苞孕育，其果实的模样与“朝天椒”类似，直立着，只是不辣口，要是归于椒的家庭倒有些形似，不知当初命名者何等居心。
3 c% L# H/ {$ [: S+ S3 S+ K成熟的秋葵荚有一拃长，这种大个的吃不得了，留作种子。这回认识了，来年可以多种几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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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1【边牧】
' }0 C4 o1 D6 k' ^+ x进来院子，扑通一下从墙角处窜出一只大猫，身量尺五，算得大个头了，否则也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它匆匆地往东跑去，黑白色一闪而过。亏得是白天，晚上非惊出身汗来。
& b% |) Z  \3 W/ l午后不久，这猫又转回来了。我坐在沙发上从玻璃门像外看。它东面过来，蹑手蹑脚的样子，审视前方，一会儿又放松了下来，看来是没能找准目标。还是刚才那只，是只肥猫，毛色干净，短毛猫，像是家养宠物。但还不失本性，在寻觅扑食对象，打野食。
1 \0 n( T6 N- G8 B$ m; Q这猫算得漂亮六分黑四分白。我想起前天李木匠说起他家那只英格兰边牧犬，说是黑身子白胸脯，熊猫色。动物界“撞衫”的也不少。这边牧转过头来对着我这的玻璃门，它显然是没有注意到门内的盯梢者，一双黄莹莹的眼睛，它没向屋内看过来，走在台阶前低头嗅了嗅那把剪刀，我刚才用过的，走过也是刚才下架的冬瓜南瓜，它理都不理，转过头去到南面的坑边上又嗅了嗅，刚才我丢了垃圾在里面，，它都嗅了出来，没引起兴趣，往西去了，消失在视线之外。
此时它大概对活物感兴趣。鸟鸣声这会儿消失了，看到了危险缄口遁去。猫们现在捕鼠的功夫似有退步，难得看到捕鼠的场面。猫避鼠，多年前有调查统计北京地面有流浪猫500万只。猫多鼠少，好还是不好？活下来就要捕食，带翅膀的也逃不过猫的爪牙，据说一只流浪猫一生能掠杀数百只鸟，它们也是“宁吃飞禽一俩不吃走兽半斤”，人们的施舍不如捕食来得鲜活和刺激。
后院老张家的鸡叫了起来，不是咯咯哒地报喜，像是被扰动的惊恐声，是这只猫转过去了。老张那是有笼子扣着的。
我来到院子外面溜达，猫不见了。这只“边牧”也是头次见，早前是只黄猫进进出出，领地换了主人，这只比那只大得不少。没走出几步，见着老张院子里窜出只黄鼠狼来，焦黄色，无声无息，一溜烟钻入西墙脚下的洞子里，应该是有条毛绒绒的大尾巴的，我都没能看清，刚才实施骚扰的是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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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K9 u% E) u2 a: q$ ~- G0 r2762【自扫门前】
清早起身点火熬粥，开锅后小火慢炖，出门打扫庭院。

入秋连杂草都开始收拢，臊眉耷眼，多匍匐在地，结了籽的准备冬藏，草棵间蹦跳的虫子少了，蚊子也少，但胳膊上还是被叮了几口，穿上长袖就对了。

拎起锄头铲铲大草，将贴着甬道生长的清除扫荡。见着春日种下的扁豆，一夏天都没怎么结，这日子才见，白不老，但个头小了一半，也是隔年的种子，摘了一捧，够炒一盘的，得多加肉。
门口高高在上的鬼子姜开花了，小朵的黄花，秋后最后一批花，到花落时就可以刨姜了。花架子上结了好几条丝瓜，棒椎形，一拃长的时候，摘下来就不觉得嫩，现在长到尺五，沉甸甸的，两条已经枯干老化，像是已经过了冬似的。这品种不好，它不属于食用型；日用型，可以裁剪后当作洗澡、刷碗刷锅的用具。

花架子下面的草都没了脚脖子，只趟出一尺宽的小路。当回清道夫，怎么也要拓展它五尺宽。地面铺过砖块，年深日久淤过来的泥土，草皮摞着草皮盘根错节，地面抬升有两寸厚。斩草除根，用锄头下搂，揭开草皮，露出硬化的地面，堆土花池中。底下翻腾出蚯蚓，好几只白胖胖的“地蛆”院子里面种植花生、白薯时常见这东西，将底下果实、块茎啃食不少，现在它们寄生在这边的草皮中，图的什么？害虫是要消灭的。
八点多回屋坐下时，小米粥已经煮熟凉下来温乎乎的正好，开餐。

外面也有了动静。先过来的是只喜鹊，雄赳赳走着，朝着我的菜篮子走过来，红红的番茄好几个，怕它啄食，我门里一声吆喝，它那站定了发愣，歪着脑袋在判定声音来路，我第二声又起，它的头始终没有朝向我扭转，这次不再犹豫振翅跃起。不多会儿，又过来一只落在架子上，少见，是只红尾巴长嘴的，暗色的毛有些凌乱，啄木鸟？啄木鸟怎么会落在竹竿上，不会吧，瞬间又飞走了。第三拨过来的是叽叽喳喳的麻雀。在我刚才趟过的草棵子间啄食，草籽昆虫。又飞走了，过来的是昨天的那只大猫，还是既定的线路，匆匆巡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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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3【排队】

一早出门去买早点，见小区门口传达室前排着队，门里门外台阶上下都是人，能有二三十人。干什么的？看年岁多中年妇女，保姆们排队候着雇主？还能是干什么的，购物？不会。才六点多，这的小卖店开门还早呢，再说就卖些油盐酱醋饮料烟卷的何至于排队。

小区门外见着值守的保安问起。告知说是约球的，前台预约网球场登记交钱，半夜就有过来的，这不是过节了吗，打球的人多。

真是大出意外。今非昔比，我在小区球场打球时，十多年前了，门可罗雀，现在却火成这样。保安说这还只限于小区业主使用，不对外开放呢。我问起球场小时收费多少？“平日40，假日还高点。”这比原来长了10元。

路过球场时常见打球人，周末和晚间打球的多，晚间灯光球场另加费。平日里上学、上班时段，空场的时候也不少。赋闲之人守着家门口的球场多方便，可惜没有对手，同龄人多已离开球场，兵乓球、羽球是个例外。网球为后起的运动，运动量大些，场地也少，我们这拨人大多没赶上，我退休后再没拿过拍子。其实网球也适合老年人运动，打起来可紧可慢的，八十多岁的人还有打的。现在打球的孩子多，孙辈的上场挥拍了。请教练，现今教练费用比场租高多了，估计要比我打球时要翻两番不止。家长舍得花钱，让孩子落个好身体比啥都强。花钱、出力还得搭工夫，辛苦的家长们起大早来这排队，大概都惦记着节日8天假期突击训练提升，家长们都想一块去了。

保安说常有这种排队约球的，节前多。为什么不网上约、网上缴费。APP一个，看来是要当面验明正身，以防假冒。

现在排队的地方不太多，连人多的医院都没了队伍，手机挂号，预约时间，问诊开药收费后，老人家们只缓缓地踱过去，药房拿药也大体立等可取。科技昌明，方便太多，消灭了不少队伍。

出门往南早点铺。又见排队，牛羊肉铺，这里也是逢节排队。大节排大队，开斋节等，马上过来的大概算是小节，今天的队伍就不长。

往前到了早点铺，没队，虚位以待。没队还没口罩，没人戴口罩，口罩白揣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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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4【走马观花】

朋友约了见面，赶着节前人少的时候往香山植物园，说是要看菊花展。

二位出发时过来电话，告知坐公交车过去，他那家门口有直达车。我这也启程，开车行驶在北四环，到西头见着颐和园的路牌，没见香山的，继续往前开，环路转向南，方向不对了，南面找到出口下来，往西、往北的方向没错，转到了颐和园东路，还有二闸路，越看这路标越生分，不辨东南西北，还好这边人迹少不堵车，路过西苑、圆明园，恢复了方向感，沿清华西路往北是五环路，上了五环就没问题了。谁知到了北头没见上环路的匝道，从北五环高架路下穿过，停在路边，与路人询问，告知我行车路线：往北往西走农大南路再折回往南上肖家河立交。

那边电话过来，已经进了公园。我这还转呢。快一个小时才泊下车子。植物园东南角新辟了个大型停车场。

见面打过招呼，起身跟上走。路旁上了电瓶车，为着节省脚力。我还是头次在这园子里坐车观光，听安排吧，这是真把自己当老人了。我坐在司机边上，司机说这段路到卧佛寺牌楼，要是你们步行得40分钟，一路上坡，乘车10分钟，5里地。

车子拐到园子内的主路上，南门进来一条笔直的上行缓坡，游人不少，路的西侧一线布展菊花，有三里多地，游人大多都被花展吸引过来。走马观花，我们走车观花。不时的，车子被游人逼停下来。车子放着音乐，算是替代了喇叭驱赶的功能，这里还是行人优先，车前的老人家们有听不见动静的，只能在后面慢慢跟着。不急，看花，走车看花的机会可是不多。

司机说现在的客流量大体赶上疫情前了，这电瓶车基本上歇不下来，续航四百公里，每天要换电瓶。

人多好啊，挣钱，我说。

挣什么钱呀，赔钱，门票才5元。市里除了颐和园和故宫，所有的公园都不挣钱。

说的也是，眼前这满园子游客，十有八九都是老人家，免门票，大温室也免票，要是再不坐坐电瓶车，公园连一分钱都挣不到。

车票多少钱，我问。

20元一位。

贵了，我说。

是啊，去年还是10元。

2765【浅尝辄止】

卧佛寺坡下大牌楼前下车。上面的佛寺关门谢客 ，“十一”才开门。司机说你们可以在门外拜一拜。还是有往上面走的，两个年青人。年青人或许比我们这代人有信仰。

我跟小杰说，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来过这里，看到的卧佛。杰说来过这好多次了，上中学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往这跑，那时舍不得花钱坐车过来。

几位拐进了旁边的小路，樱桃沟，往沟里走，往沟底走。我记不清什么时候第一次来这里的，已经很晚了，但也来过好几次。起初还没有沟边上的木栈道，那水杉好像已经栽下了。我倒是没有背过水，早年退休老人们成帮结伙坐上早班车来这条沟背水，大桶小桶的，据说水质好，回去煮水泡茶，也有些老人不一定喝茶，来这沟里走一趟当健身了，买张月票，只要天好就过来。我曾走到过水源地尽头，沟底截面上插着两根馆子，汩汩亮色的清水，取水的人排着队，周边有些荒凉。等到我够了背水的年龄，退休之后，这里已经断流，除非下雨天。现在沟底拦了几道坝，尾端的沟底不见水，一片芦苇丛，往上走百十米，坝前蓄水，人走两边，两边的植被已经密闭。

也就前行了半里地。小杰这提示差不多该往回走了，别累着。往回走也是走，一会儿还要看菊花呢，不能再坐着车看了，留着点体力。

小杰他们老二位这半年已经出去三四趟了，跑了四五个省，多是坐着车跑。大概平日在京时走动也不太多，这才没走出多少路就抹回头。小杰一路跟我聊的是“站桩”站功大概比他的行功厉害多了。站桩一次半小时，马步，双臂端起，健身效果好。什么道理？说是经络大循环。他这已经站了好多年了。不耽误事，站桩的同时可以听着音乐，也可以看着电视。坐那看电视时间长了毁人，站桩，站半小时轻轻松松。

做功要静（净？）心不能动。

我问心不动，那看电视心怎么能不动。动脑子不就是动心吗？

小杰说，心和脑是两码事，你看电视要是动了心，被感动了哭天抹泪那就是动了心，这不成。

小杰那引经据典，“心”和“脑”的区别。深了，我没听明白。

不过站桩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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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6【素菜馆】

出了沟往回走就别坐车了，花还是要好好看看的。走到坡下，三岔路口。

往南走出不远，路边移步看花，这里比南面的“花海”漂亮多了，那边圈出一大片地盘，种植的野菊花，密密扎扎，小头小脑的花苞，以量取胜。这边的主展区都是盆栽的上品，各是各的，大大的花盘，千娇百媚，争奇斗艳，延展数里，蔚为大观。赏花人一年一度的盛宴。

植物园吗，京城植物界的大本营。若论菊花的栽培历史，这里远不如市区的中山公园和北海公园，但这里的盘子大，人力物力的投入首屈一指，室内的公园不过几个小小的暖棚花房，这里有农科基地和众多的科研人员，繁育出多少新的品种。外行们都只是看个热闹，老人家们各个拍手，微拍，忙不迭的。

没走出多远，十一点半了，还是先吃饭的好，听说附近有家菜馆，我回过去看路口的指示牌。菜馆还上不了牌牌，卫生间在上，墓地在上，没有菜馆的位置。往东方向，牌子上标着梁启超墓、孙传芳墓。梁墓是老景点了，而孙墓不曾听说过，这是近来刚刚上来的。民国军阀混战的年代有他一位枭雄，后来跟日本人不共戴天来着 。历史在重写，人物再评价，孙也正面了起来。

问过路口亭子间里的保安，菜馆就在东侧不远，一处古香古色的建筑。走进看，顶上匾额“卧佛山庄素菜馆”走进里面，不错不错大堂安静，里面还有几个单间，歇脚聊天的好地方。

阿弥陀佛，打坐吃斋，坡上的大殿里已经没有了真佛，一尊卧着的石佛或是木佛，不碍着人间烟火七荤八素。菜谱之上琳琅满目：红烧狮子头、水煮鲍片、松露滑蛋……。有佛祖在东面墙上立着呢，竟然如此造次。素菜馆，不是佛家的斋堂，就是出家人修身成佛的能有几人，还是怀念珍馐美味，可以花哨些，吃不到嘴，想想还是可以的。可以做得花里胡哨，以假乱真。

点下凉菜蒜泥白肉，热菜雪菜豆腐、苏子粉条、春卷、包子，人家报的菜名多是雅号，我这里那许多名目的弯弯绕记不下来，但入了嘴下了肚的食材还有心里有数的，如这蒜泥白肉，约莫是豆制品，形似，味道也像，但肉质的韧劲还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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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7【惠民】

去家乐福采购，过节了，市场现打折热潮。二层百货货架上贴着打折的标签。月月周周，从来不乏种种让利优惠，节前更多些。分门别类好多货架前都添了导购人员，商品打折还要倒贴上人力成本，不是特别的推介，消费者很难就能看上眼，就是有了目标商品，同类商品又是那么多，买谁不买谁？导购的作用就显现了。二层的人不多，导购的比顾客要多。节前要紧的是食材的采买，过节的吃吃喝喝，中秋团圆，小家聚成大家。三层的食品柜台人气旺。

转上三楼，迎面的啤酒专柜，打折优惠，雪花啤酒标价2.5元，应该是一提，是4桶还是6桶没看清。往里走，这应季节日食品首推月饼。二楼一进门处就是月饼摊，大盒小盒花里胡哨的包装，备着送礼的。有人推着车子装了半车，七大姑八大姨都有了。咱不送礼看不上这，有几块过节是个意思就得。三楼的食品区居中的热销品摊位上聚着几位老者，卖月饼的，挑挑拣拣。我这边先买了酸奶，牛奶转过去见卖肉食的吆喝着优惠五折扒鸡、蒜肠。

是不是快到期了？我问。你看看这上面的日期，这刚刚生产的，过节优惠。嘚，来一小袋蒜肠。买月饼，豆沙月饼，九块多一盒四块，够吃，收近包里。导购说，你买这个多好，你花十块钱能吃上十种。她守着个堆着跟小山似的月饼摊，散装的，独立包装，一块一包。说得在理啊。掏出大包装归位，挑挑拣拣这小包装，十块起卖，一块钱一块。少了就不是这个价了。十块月饼有点多，但个头比刚才的豆沙月饼要小。行吧，过节吃不了这许多，过了节继续。血糖应该是不高。

豆沙、枣泥、黑芝麻……凑了十块，装了一袋子。10元，过节了。

生鲜这边人不多，鱼虾蟹，活的死的都没见有优惠。肉摊这边悬着红条幅“惠民冻猪肉”，牌价14.9元每斤，好像多少年没见有卖冻猪肉的，前段广播里说国家调出冷库里的储存肉，平抑市场肉价。价格应该便宜吧，比邻摊上的新鲜的前肘肉24元。

收款台结账，前面的大姐结账不够200元，说是要凑满200元消费可以领到200元购物券。收银员那解释，哪些商品不在优惠范围、下次来消费才能启用购物券，每次只能花50元……听着挺乱的。大姐把东西暂存在收银台，回去再捡两件过来凑数。

生活得算计。“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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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8【里程】

小恩小惠，我被黏在了国航和海航上。作为会员，乘坐航班的同时，实行里程积分，大体是一公里航程累积一分，当然要是购买的打折票，里程也将打折。里程积分到一定数额，可以变换为免费的机票。我上班的时候常搭乘航班，只是没想着早点给自己注册个会员，退休了，也不怎么飞了才想起加入。飞一趟，要是往海外去一趟，上万的里程积分就有了，有时坐的并非国航，如埃航、巴航的，它们或与国航联手成为“星空联盟”的成员，也一并累计，或者是按照一定的比例计算。这些年，手续也简便了，不必值机时出具航空公司的会员卡就自动累计里程。后来花样翻新，换机票可以，换购其他商品亦可。去年我用海航的里程积分，换了一口电饭煲，不到两万分。当时里程将要到期，积累的里程积分大约有效期两年，过期作废，当时这一万多分买张去海口的单程票还不够。

疫情期间航空公司亏大发了，航班纷纷趴窝。人们裹足不前，国际旅游停摆，国内旅游远途的也大减，连出差的都少了，密闭的空间长途旅行属于高风险之列。航班乘客人数大减，可客户的维护还要继续，一旦疫情过后，还要争夺客户。

我有一年半没有乘坐航班了，里程积分只减不增，在折损中。航空公司的客服定期发邮件告知积分情况、到期情况，换购机票是别想了。哪都去不成。也不想去。

上个月就见着国航的提示邮件：九月底将有5225积分到期，当时没有理会也就忘掉了。今日再见邮件提示：……积分截止日期9月30日。这是两年前一次购票里程的累积，去的哪全然想不起来了，两年前的秋日？也是，上个月的事都想不起来，何况两年前的。

国航一再提示咱们得领情。上到国航的“网上商城”购物。点击5000—10000积分档，由低就高有十几页的商品可供挑选。吃的少，用的多，化妆品、家用电器……选了一盒腰果，一斤装的，5000积分。一盒腰果多少钱？五盒腰果的价格可以买张去海南岛的机票吗？这腰果够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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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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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9【喜相逢】

国庆、中秋，二节恰巧在一个日子里的时候不多，一辈子能赶上一次吗，我们或许赶上过，上一次什么时候？其实也是个平常的日子，想多了的人尽可浮想联翩赋予你想赋予的意义。

一早下了雨，雾气蒙蒙，国庆节下雨的时候不多。数万人在广场看升旗仪式，淋着雨了。中午见着太阳，只一会儿的时间，又被云彩遮了去，穿着短衫有些凉意，午后的太阳时隐时现。

中秋节，现在能团圆的家庭不多。所谓团圆有一个算一个，四世同堂、三世同堂。还有多少家庭能够实现。去年的这一天，国庆节，家人三世同堂了吗。不记得了。那天堂弟俩口过来，还给父母拍下了最后的照片，影像转给我还保留在手机中。好多年不曾拍摄过全家福，记不起那天几人围桌聚餐。

今天九口人。用文字记录下来。堂弟家三代五口人全过来了，孙辈的我还是头次见，明年就上学了，多快呀。母子俩在手机上观看一早的广场升旗仪式。堂侄说都毕业上班十二三年了，还是软件老本行，云计算，计算的什么我辈都听不大明白了。

九口人，比去年聚餐时的人还多。有稚嫩的声音喊我爷爷了，在座三位爷爷、三位奶奶，够孩子叫一气的。我们升级为老者，前面再无老者。去年国庆相聚三代人 ，还是三代人，我们是顶着天的一代，伤感。老人去了新人来了，希望总在少年身上，都是这么往前走的。

今天依然是我们的好日子，坐在一起，尽享美味，说说笑笑。笑谈我们自己。堂弟还在钓鱼，铺底下全是鱼竿，只是家中没有吃到过一条鱼，通惠河内没有好水，哪来的好鱼，鱼情一年不如一年，清淤后水清了，鱼更少更小了。钓上钓下就图个乐子。堂弟妹说起前一个冬日，钓鱼人掉下河中，冰水里游了十几米，亏得习水，两米多深呢，羽绒服冻成冰甲返回家中，还说起上次骑电动车逆行相撞付了全责，花钱私了。头发白了，连反应都跟不上趟……堂弟俩口每次来都有故事，说说自己的段子都是亲历亲为，让大家乐呵着。兄弟说，别老钓鱼了，找个喜欢的行当，老年大学，学画、学字，去动动脑子，减缓脑袋衰退。这年龄的人，不光娱乐高兴，还得操练头脑，别四体还勤，五谷不分了。身心都得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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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0【饕餮】

弟妹整了一桌子菜，十二道菜。不能像餐馆似的，一道道上来，边吃边上，边撤，家宴得码齐了上桌一道开餐，满满当当。举杯庆祝两节，再举杯身体健康。

东海的平鱼、大虾，南方的毛笋、常州的肉馅油面筋。兄弟说起在早院子里谁家做过这道菜，看着新鲜，面筋上捅出窟窿往里塞上肉馅，南方人的吃法，竹皮儿编就的椭圆形容器，金黄色的一提落。我说还有水面筋，泡在水里卖，一团团，灰白色，没吃过，现在好像也不见卖了。兄弟说起院子里是哪位小哥用家里的面粉淘洗出水面筋，一小团，缚在竹竿头上去粘知了、蜻蜓。还说起姥爷常去鱼店采买海货，精挑细选，一定要新鲜的，姥姥做的鲅鱼丸子，韭菜炒水斗，鲜啊！是啊，那丸子、那水斗（小墨斗鱼），我还想到了炸蛎黄，有几次跟着姥爷去西四鱼店，捧着个大海碗，好像那时叫作福兴鱼店，一个小铁桶内不多的海蛎子，每年到货不多的几次，连汤带水的买回来。这东西后来好多年见不到了。这些年又现身超市，盛在透明的塑料袋子中。我没敢买，怕是找不回来当年的味道，何必再去毁掉美好的记忆。

四川的酸萝卜鸡上桌。这萝卜酸汤是从店里买来的，炖上肥鸡。鸡剩下了，汤和萝卜光了。光盘行动，最终光了两个盘子。鱼和虾全部解决掉，大虾是定向预制一人一只。

九口人，十二道菜，吃的人不嫌多，做的人得忙活半天，凉菜早两天就备好了，肉皮冻，处理前加工好费了人力，戴上花镜细细爬梳吹毛求疵小半天，上锅熬制，凉下来两做，普通型和皮蛋型，一盘两样。兄弟这半年多，厨艺大有长进且不厌其烦。

一餐饭吃到快三点散去。吃过还拿上，没开车过来，咱不能酒驾，一份月饼带上走，体积不小，长条状，有二尺，沉甸甸。

下车时，的哥问：还玩古董呢。我说哪是什么古董，是月饼。的哥说：我以为你拿的是画轴呢。

晚间素汤面。应景打开月饼匣子，还是五芳斋的月饼，卖粽子的不妨卖月饼，且一出手就不凡，走高档路线。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极尽豪华之能事，层层打开，内核中小小的底托上扣着个晶莹的罩子……。这是该上供给天人和先人的。

我还是挺怀念早年的自来红、自来白月饼，现在店里还有的卖，只是馅里面的冰糖咬起来咯嘣嘎嘣，有心无力，牙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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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1【十六圆】

十五的晚间没有出门，在窗口望望，天上飘着云，也不知月亮露没露面。

看节日的晚会，利用站桩的几十分钟，闲着也是闲着，打开电视机。站桩不能心动，这种晚会还能心动？大多听不出唱些什么，更没有乐子可看，音量压得低些，花里胡哨的晃眼就闭目养神。主会场设在古城洛阳，没见着天上的月亮，大约也是个多云的阴天，不时地升起烟花，照亮天际。

朗朗麻利地弹奏了一首又一首的什么曲子，那位女士款款地唱起来，也不知唱了些什么，她是谁，朗朗家的另一半，演绎着谁人家的千里共婵娟。韩磊的一曲静夜思“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唱的还赶不上颂的，过来人，在这个日子吟诵默读，看着那皎洁的圆月就全有了。

没能看到十五的月亮，屏幕前也没看见。倒是“蓝月亮”赞助商的标识，定在屏幕的右下角不离不弃。

月亮最终还是出来了。次日看到了陈同学发的一组中秋片子并题记：月是故乡明，双节的月儿，据说好几十年才一遇。还听说今年是“瘦月亮”，看看跟往年的也差不多，凡胎肉眼的也看不出来。好在忽而银盘挂空，忽而轻云遮月，倒也平添乐趣。

。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光天化日之下，刚刚过去的这个月底米国人让新冠病毒夺命20万。对此病毒最有了解，发言最畅的特朗普不幸也染病上身，这回像是确有其事，连股市都为之下挫。

月圆之时的另一快报，人民网北京10月2日电 据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消息，中央巡视组原副部级巡视专员董宏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这是我们兴凯湖人，印象中他一直就职于清水衙门，早该安全着陆，恋栈的结果晚节不保啊。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出门赏月，走到街面上见到圆圆的月亮，走进公园内，见不到了，隐在楼宇、大树后面。甬道上人迹寥寥，园子静下来，南头，暗夜下的篮球场子砰砰作响，你争我夺。中心的器械场地上，攀上杠子，挣扎着完成四个引体向上，双手生疼。北头的灯光球场虚位以待，难得羽球场还空着。

这一路没能再看到月亮直到走到西侧的池水边，月光辉映在大楼后面，闪身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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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2【静园】

两节外出指南说及“不必须不出境”至于跨省旅游，专家的回答是，鉴于好几周没有本土病例报告，疫病的感染微乎其微，可忽略不计。日前外出势头迅猛，北京出发的航班九月二十日以后已超过去年同期，热点地区无票可售。憋了八九个月，终于可以撒欢了，旅游市场回暖，动物园海洋馆又见着成串的外省大巴，有限放开。

广播里说1、2两日为出行的高峰，出京方向。小区的停车场经常爆满，今天来到车场，至少两成的泊位空在那里。这两天已经感觉到周边静了下来，平日楼下的小运动场，上蹿下跳的孩子们吵吵嚷嚷，这两天都不见了，年轻人带着孩子出去远足，八天的假期趁着高速路免费跑得更远些。“五一”没动地方，年底前最后一个长假，不能再囚着。

3日下乡，想着是躲避开高峰，可还是没躲过去，市民还在往外奔。高速路上慢慢腾腾，前呼后拥，平日不走高速的车也挤了进来，远远望过去前方有如停车场。路况预报大概只是比较头两天的假期，第三日稍有缓解，但较平日还是拥挤多了。往北边去，北郊山地、农家乐。这时段北边采摘柿子、苹果正当其时，电视、广播里没少忽悠着城里的人往乡下去，推动消费，助力农民增收。

20多公里跑了40分钟才下来高速。

进了农庄的园子，这里也是静悄悄，车场上的车明显多了，我许久周末不往乡下走，周末这里人多。左邻右舍不见人，左邻一定是回老家了，老张家无声无息，院子里白菜半尺高，快该捆白菜了。这个时段农活不多，秋风起，除了萝卜白菜，其他的生命体都舒缓下来，连虫鸣声都消停了。登上房顶枯枝败叶，叶落瓜出，一目了然，全在眼下，半数南瓜已经泛黄，冬瓜的长势明显地慢下来，一周后过来还是老样子，瓜藤还是绿的，成长继续。竿子上又挂上了几个小瓜，拳头大小的毛冬瓜。黄瓜藤大多枯萎了，立秋日种下的长到了一拃多长，收了七条，余下的或许下周还能收一次。

午后的太阳暖洋洋，四野绿树合围，风不动树不摇，来张躺椅，当院可以美美地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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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3【秋菜】

秋菜的主角当是萝卜和大白菜。我这里都没种，这得水足、肥足，后者不达标又不想“化”之。收秋只能是从春长到秋的那些菜了。

秋扁豆，长了三季，夏天时爬上了架子不见结荚，长了腻虫，拔秧扔到了栅栏外边的西墙外，怕传染，墙外的松、柳，风马牛不相及。南边留下的两株，藤蔓长得密实，不见扁豆花但总比长草好，牵牛花缠绕了上来花儿朵朵，没留神扁豆花直到秋后才结了荚子晚生子，每次采食时要凑够一盘，大大小小的都揪下来，大个的老了，苍白，小个的碧绿，下锅前加工时，这小个的两边拉丝，皮糙肉不厚。老的则只能剥开外皮扔掉留下籽粒，大个的花芸豆。这不是“白不老”是晋北山村里的扶贫进京的杂粮，开春时抓了一把过来点在垄上。

待收的秋菜南瓜、冬瓜也跟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可还能再长长，老熟的已采摘送出好几拨，够甜，青绿的候着下霜前摘，只要瓜藤不枯让它们继续增重，还是大个的可心，跟大胖小子似的，肥肥大大的好。

鬼子姜花开得旺，南边栅栏边上的一溜都被砍断了，修补栅栏碍事，下面的根茎大概长不大了。西头一线长势不如往年，水大，涝了。高台花池子内的十几株高高大大，台地之上涝不着，这东西耐旱。等着花谢了再收。

眼下开花的作物不多了，花开也难得结果，结果也难成熟，只秋葵是个例外，植株腿脚站得扎实，植株的顶端簇拥着花苞，又要开花了，（见图）它也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一朵花落下就生出个小秋葵，一周后膨胀，指头大小，于采食者言就是成熟了。眼见得枝头好几个都长到一拃多长，荚子入口已成纤维状，植株本身的成熟，待到冬日或来年开春，干硬的秋葵荚子会自然干裂，遗撒黑色的籽粒。

想起上周在植物园见到一丛秋葵，标牌上注明“大花秋葵”，（见图）个头差不多，叶片形状迥异，花型类似，但没见着结荚，开花不接荚？院子内植有一种石榴，木本，花多、果子多，但吃不得。花匠们多年培育，另辟蹊径扬长避短，食用型和观赏型，各走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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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4【小青菜】

立秋前处理掉当年的种子，黄瓜和小青菜的，都撒到了地里。五十天之后，黄瓜有了收获，量少、个小份量轻，不如春黄瓜。小青菜一共播了三次，春菜长得大，吃不及，烈日下都晒成了墨绿的老帮子。夏日又播了两畦，溽热中菜苗不胜煎熬，加之地里有点涝，长势差，歪歪扭扭面黄肌瘦，收获不及春菜的两成。秋播原就没指望，种子留到明年出苗也不会好，趁着地里湿润直接将种子铺撒在地表上，爱长不长。吹着秋风，小苗齐刷刷地出芽了，一个多月后长到快一尺高，可以采食。这秋苗比春苗的发芽率高，墒情好，有苗不愁长，省了间苗的工序，捡大个的摘，大个的给小个的让位。“合理密植”我这里将可以播种两畦的种子全泼撒在一个里面。收获颇丰，已采食了几次。现在园子里唯一生气勃勃的就是这小青菜，大个的腰杆挺直，绿油油，长得干干净净。秋菜躲过了一劫，秋虫远远少于夏虫，被吞噬的叶片明显少于二茬的夏菜，长起来了，你吃我长。也许这园子中头次播下小青菜，本土的昆虫还不大熟悉。要是大白菜就会招来诸位的大餐。

小青菜并非大白菜一系，长不太大，春菜长到尺把就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是晒的还是本性使然。这秋菜也长高一尺，还都直立着，日头弱了，它们也积极向上靠近太阳的温暖。小青菜略有些苦味，只是一点点，如大白菜带着的一点点甜，苦得恰到好处。中午揪下来三棵，洗了，除去一寸多长的细根，连菜帮子一遭切了，帮子也是嫩的，肉汤煮青菜，好味道，青菜的清香全在。

种菜一年三熟，其实还可以多熟，比如一个月播下一畦，能收上四批、五批，只要地里有空，精工细作。这小青菜属于优良品种，好种也好吃，来年还种，春秋两季为好，躲开最热的那一段，可以查查种菜日志。但不知明年还能否买到这个品种的种子。

回城前又采摘了十多棵，都是净菜，够两顿的量。上次去医院让大夫给开点维生素B2，大夫说回去多吃点绿叶菜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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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5【聚天下】

节日去逛趟公园。前天在网上见到天坛公园内知青大聚会、晋、陕、滇、内蒙、黑龙江，兵团、农场、插队的，扯着各式横幅、旗帜，团、营、连、大队、公社，也有不带编号论片的，二龙山、北大荒、加格达奇、巴彦淖尔……黑土地、黄土地、红土地，横七竖八下行迹匆匆或驻足开聊，好热闹。是国庆那天或是二号的事，没瞅着我们兴凯湖的标识，也没人招呼着一聚。

看着热闹，也走上一趟吧。天坛，不远也不近。坐地铁去，九点半坐上地铁，十点一刻就刷健康码进了园子东门，人不少。门口拥挤，里面还好，比前些年的春节庙会还是宽松多了。跟着人流走，过七星石前面祈年殿，刷身份证进入。来天坛公园的十有七八要到大殿前站一站，拍照留念。人们在这聚会，天南海北的人，大人孩子，蹒跚学步的小童，轮椅老人，不少推着行李箱的年轻人，他们是刚从火车下来还是游览结束就去赶车。热闹，热闹得让人感动，又见到滚滚人流，操着南腔北调，满脸的兴奋，连哭闹的孩子的声音都觉得悦耳。

蓝天白云映照下巍巍大殿的穹顶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天上、人间，亘古不变的天，世世代代的人，天不变、人在变，无人祭天，人间悲喜剧轮番上演，又走出一片阴霾，烟火气又浓烈起来。

一支支小小的队伍，扬着小旗，旅行团队回来了，化大为小。老外的团队尚未回归，水深火热乎？当年不曾，今日的蹭蹬或早或晚终将过去，你好我才能好，环球凉热。西配殿前，席地而坐，几十个孩子写生，收入眼帘，落笔画板，浓施粉墨，熙熙攘攘中不失专注，多有定力的孩子和他们殷殷期待的父母。

坛墙东进入，绕过大殿，西墙出去，避开南向的人流，隐入一片森森林地之中。松柏长青，记得上次来，是哪一年，这里蓝盈盈的“二月兰”。

寻着太阳地儿走，过月季园进百花园，百花园内孤独一枝牡丹花。路旁一棵小树累累果实，像是龙眼果，拾起一颗辨析，剥开外皮塞入口中，果肉已经发软，柿子的味道，是黑枣。想起小学校西头的黑枣树。余味绵长，涩的，怪不得无人捡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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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6【摩肩接踵】

西部游人稀少，出公园西门。外面是中轴线南段，永定门内大街，南望没见城门楼子，一条大道向南伸展，中轴线南延落成后，我头一次走近它，现在没了脚力，否则走上这条大道撞次南墙再回头。

坐公交车北上，窗外见着新建的“天桥”一座汉白玉石拱桥。据说老年间，大明那会儿，此地就有石拱桥，桥下过水。清时，河道干涸，拆桥扩路，但桥边的市场还在，天桥把式们还在，“八大怪”传世三代，南城一处热闹的地界。现在这两边，东侧翻新的自然博物馆，西侧为天桥文化中心，一边一座大楼夹持这小小的旱桥。正在“申遗”的“中轴线”如此现代化的建筑不知会加分还是减分。

公交车报站“大栅栏”到了。这位置在鲜鱼口胡同的东侧的南北向路上，离着大栅栏不近，但从南边过来这算得最近的站点，车子一下子就空了。都是奔着前门外大栅栏去的。

下车，打尖，快十二点了，鲜鱼口内美食街。一眼见着把着街口的“便宜坊”烤鸭店。早年它在鲜鱼口内的中段北面，店面不大，二层小楼。现在阔多了。跟上人流进了大堂，看看情况。说是有餐位，引进一楼大堂，角落里空着张两人的餐桌。大堂内多是十人的大桌，服务人员说，我们这地下地上共三层，五六百餐位。

便宜坊落座没点烤鸭子，上周在亲戚家吃的花家怡园的烤鸭子，连吃带拿，俩鸭架子捎回还在冰箱内冻着呢。换个口味，狮子头，尝尝鸭肉狮子头，糟溜鱼片，阳春面。搭不搭，配不配的反正都吃在自己肚子里。

不错，服务快捷、周到，半个多小时就结账出门，人均80元。店门口排起了候餐的队伍。只七分饱，惦记着美食街里再找补点什么。

鲜鱼口内张灯结彩，两月前来这也是如此，但此番人头攒动。几乎家家店前都拥着人。想来碗豆汁，“天兴居”外卖窗口排着十几人的队伍，大门前堵着人。别跟人家去挤了。

避开人群，转到偏街上，音乐喷泉前驻足，隔着一条街这里岁月静好，广和楼依然还关着大门。转到前门外大街，又是火爆喧闹的场面。哪还有什么疫情，疫情就是那些个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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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7【馅老满】

老陈招呼着一聚，旧鼓楼大街的“馅老满”店。两三年前我吃过一段馅老满的饺子，这家餐厅承包了出版社的食堂，因为离着近，我常过去蹭饭，吃它的饺子，有时买回冻饺子自己煮。

这次因了边地的小东过来探亲，借此由头一聚。湖里过来的人越来越少，同龄人快跑不动了，小东算得二代人，因着父母一代的同事，知青还当过他的老师，关系就近了。快一年两边没走动，湖里的收成如何，老几位过得可好？龙江的农场有何变局，有些道听途说，网上说的不可信，听听场子里的怎么说，大小也算得一级领导，听小东聊聊。

老张订的单间，这家店买卖不错，得提前几天预订，老张说这里不少的回头客，中午、晚上经常爆满。经营本地的家常菜，主打饺子、宫保鸡丁，这两样菜品高高地广告在门脸上方，打马路对面都能见到。

我这是二次过来，店面装修后扩张了。这刚11点就已座无虚席。老张是这里的常客，负责点菜：大丰收、炸虾球、宫保鸡丁、 烂蒜肥肠、 烧带鱼…… 白菜豆腐爽口，唯一差点的是炸灌肠有点硬，或许是个人的牙口不行的缘故。东北大湖边过来的人评价鲤鱼烧得不错，吃出了鱼味不是异味。水边的人嘴刁，好鱼孬鱼分得清。种田的人对米面蔬果三六九等不含糊。吃着碗里的，品评地里、水里的食材。

“人多好吃饭”，一餐能吃到十多份菜肴，吃得热闹和舒心，还要好吃不贵，众人觉得蛮实惠，值得再来。人均才50多元，酒水自带的。

老陈带过来的“贯头山”河北迁西出品，一段故事引出1973年中日建交田中相访华提及，当年侵华驻军迁西，喝过贯头山好酒。总理部署紧急查找下落，在当地小酒坊找到满足了国宾。这酒才起死回生，现今列名河北名酒。有故事才有好东西。最终没能品尝到口。大鹏带过来的“菊花酒”先行灌装酒杯，说是好酒让大家尝尝，这菊花酒也不曾见识过。大鹏疫情后戒酒多时，今日尝尝饮下一杯、红的也没落下。才听说老吴不让须眉，“三不知”不知道醉酒，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量，不知喝倒过多少人……再次三盅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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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8【聚一堂】

聚了十多位。小东说起龙江农场这些年一直不错，水稻亩产一千二三百斤，稳产高产，前段的连续降雨也无大碍，现在的机械收割能力都不在话下。

说到市场的大米，这位种粮大户首推东北大米，龙江的大米耕作传统保留多一些，所谓绿色种植，符合一定的标准，还是少不了化肥农药。好山好水才有好大米，这是龙江大米好于其他地方的底子。至于小片地的所谓有机种植，产量有限，种植户亲戚朋友关系户都自己下肚了，市场上见不到。也不是所有的龙江大米都值得推荐，小东历数了多家农场的出产，特别推荐云山农场的大米，三块左右，也可以选择价格高一些的。现在他家人常年吃的都是这种，网上“拼多多”有卖。

当场几位就组团购买。老王说要二百斤，到我这小家小户的登记了二十斤。是不是再等等，等到新米下来再下单。小东说，现在下单都是去年的大米，当年的大米一般很少能吃到，但也不会吃到超过三年的大米，陈化粮只能转为饲料或造酒了。大米过后又及其他的蔬果。小东说还是咱们那地方的东西好，土豆、西瓜……你北京的牛怎么养的、吃的什么饲料，东北牛吃的什么，还是“完达山”牛奶好。你北京庞各庄的瓜，比不了我那的瓜香和甜，反季节种植菜果都带着塑料大棚味，这边的西红柿没法吃，里面是空的还酸……

小东说到来年也到了退休年龄。好快呀，屯垦戍边的一代人，生在边地，一直干到退休，身体力行扎根边疆，我们这些人只几年的光景。来年就进京了，广阔天地几十年，小东说来北京诸多的不适应，咱那什么空气质量，吃、住、行哪哪都没有边地强。

几位又说起，再去趟兴凯湖，找个冬天去，趁着小东在有人接应着。小东说什么时候过来都行，三年两年的，我退下来也没关系，这么多年熟人都在，还好使。

我问起龙江农场的前景和网上传说。农场人回我“一把手”视察后的言说，更可以看成对北大仓，对种粮大户的鼓励。不同于城市工业化企业，农企面对千家万户的农民，利益交织，想收拢起来不易，农场一直在地方化，到今年年底最后的一块“公检法”全部归于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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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9【走单骑】

“银锭观山”前照张相，众人下桥东去，我这里扬手告别，在人群里推着车子走实在不爽，下回见。

往西去，走鸦儿胡同 ，胡同口一间杂食小店排着二三十人，一定是老北京人好这一口。过了小店立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慢慢骑行，走趟老胡同如今也是享受。什刹海地区是“胡同游”的主要区域，这里没见着板爷靓车的身影，过于肃静了，肃静本就是胡同的本色吗。前面是小学校的大门，想起小董说起过好几位都是鸦儿小学毕业高墙围着不知就里，八成里面过去这里也是王府。胡同内院子挨着院子，敞亮的大门楼，不少还配上了汽车房，老宅新贵，好在没起楼。行不多远，一片亮色，巍巍庙宇，正面的影壁大字上书“南无阿弥陀佛”高高的杆子上挑着国旗，古为今用。庙门上的匾额：敕建广化寺。边上的铭牌介绍，始建元代，清末为京师图书馆，京城第一家公共图书馆，现佛学会。大门紧闭，小牌子上标明开放时间为每月初一、十五、菩萨诞辰日。中秋那天是十五没赶上，菩萨诞辰日是哪天？是月月一次还是天长地久，神仙的事情。

胡同走到西头往南拐去，这里立着块铭牌记述1910年4月23日，汪精卫策划刺杀摄政王载沣未遂事件，就在胡同的出口处。他那首断头诗“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人曾英武过，后人还记得。

行走间，座座大院森严，多少故事湮没其中。

胡同钻出后海北沿，浩浩荡荡秋风杨柳，水边人家，歌者、舞者、钓者，游着，水面翻着水花，泳者攀上岸来。不冷不冷，18℃，出水人告知。老人说，我还能游半个月，到14℃我就撤了。水相清凉，比夏日的水透彻，岸边两米水深一眼见底。

老爷子来了，一位长者，短打扮缓缓过来，微胖的白头翁。有游人搭话，老人回话80了。没见老人活动活动就翻过栏杆，扑通一声溅起一片水花，我跟着赞一声。边上水淋淋晒太阳的说：这不算什么，还有位93的没到呢。

头顶上东拉西扯悬着三道条幅“热爱生命 禁止野泳 ”什么最重要？健康，于老人，健康重于生命。在这些老人面前什么生命、禁止都该闭嘴。

偏腿上车，北向后海夹道，入西绦胡同，西头见着德胜门城门楼子。琴声、梆子声，声声入耳。支上车挤进人群，彩扮，白衣、绿衣两娘子咿咿呀呀。问：什么戏？秦腔。唱的什么？不知道。带着高帽的白面小生上场了，认识，许仙，站在大石头边上的狰狞者定是法海和尚了。（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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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0【节庆】

节庆看街景，京城朴素了不少。我们北面的几条街不见灯笼不见小旗招摇，也未堆砌花团锦绣。有钱干点实事比花里胡哨强。作风转变了？想想也不是，去年七十大庆所以招摇，跟人一样，整寿时不少人也免不了要嘚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好，街头巷尾人间温暖在。

走进公园，其乐融融，祈年殿前喜笑颜开，什刹海面老人畅游，城门楼下青蛇白蛇战法海……家门口也有乐子。

节庆八天长假，二次回老居，还是没见着侄女俩口。说是疫情期间一直就没进家门，只在小区门外递进过吃食，小两口春节后从外地归来怕沾染了老人家们。过双节了，人还是没到，东西来了，网购往家发货，我收了豪华型月饼一打。节日加班在单位忙活，过节都不得歇。贸易战一年许愁家多，也有因祸得福的行当。不少产品外购无门，转为内循环自产自销，过往不温不火的企业现在订单盈门，难得休息。十月三日轮休，小两口犒劳自己飞成都吃火锅去了。子女在京的也近乎空巢家庭。自得其乐吧，四口老人包顿饺子，春节之后还不曾吃过自家包的饺子，一如既往肉馅白菜加韭菜。

10月7日火星天象，火星距离地球最近的时段，上一个近距离发射窗口期，“天问”升天追索，还没追上，距火星差着好些个十万八千里呢。没有最新消息，飞越茫茫宇宙漫无天际，无限星空无限寂寞，赶上了、定位、溅落，无数未知等在前面。广播里告知夜空中东南方向最亮的那颗就是火星。大都市内裸眼能看到火星？至于天问，一粒沙尘。更别想了。

人间天地。西半球的加州上空升起诡异的红月亮，是遍野的森林大火升腾起遮天蔽日，染红了月亮。节庆末日京城雾蒙蒙，又现污染天。航班高铁，返城车辆拥堵在干道上，天上地下的奔走甚嚣尘上遮天蔽日。

假日落幕。晚间新闻联播盘点各行各业，景点、影院、旅游、餐饮，诸商家，线上线下的都赚得盆满钵满，较去年同期全面超越，半年多积蓄的购买力爆发式消费。应急管理部说，在假期较往年超出一天的情况下，重大事故明显下降。今秋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