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0 \, L5 w4 R9 E m( ]% u4 d+ @ 有资料记载,归安会馆在金井胡同。有人推测这里也是浙江归安会馆旧址。归安县在北宋时“以吴越王归土”而设置,宋至清并为湖州。民国元年与乌程合并,改名吴兴县。所以,归安会馆又称吴兴会馆。
8 O8 K( K! x9 z; A5 X+ I四、山右三忠祠
+ g/ [9 n. A1 j* Q' A8 J( N0 f3 T/ V从金井胡同向西路北,是上斜街小学。这里原是明朝建的山右三忠祠。
) u6 R5 R: t; n) j! U$ R. S3 w1 p. s太行山之西为山西,之东为山东。为什么又叫“山右”?原来皇帝坐在紫禁城龙椅上,面南君临天下,当然一切都要以老人家为准了。山西变成了“山右”,山东称为“山左”。这不,离上斜街100多米的校场头条17号就是“山左会馆”旧址。现在我们画地图,都是上北下南,当时想不通,为什么有的老地图是上南下北。现在明白了,那是给皇上看的。
5 M. _9 A0 t) p& ^. N5 G# ]! a) m( t《京师坊巷志稿》记载:“宣武门外上斜街,北有山右三忠祠,明天启四年春敕建,祀死于辽东王事之沁水张铨,襄陵高邦佐,大同何廷櫆等。乾隆年间重修,有朱筠碑记、祥祠祀。今为山西会馆”。 4 _) I% _4 ^ k& e. ]
《畿辅通志》中也有这三忠祠的记载:“宣武門外有三忠祠,明天啟四年建,祀張銓、高邦佐、何廷魁,額曰山右三忠祠”。
! C- h: a3 K+ {" N, L. y查《明史》,有:
/ v; `% G1 M6 ]# c$ N张铨,字宇衡,号见平,山西沁水人。万历三十二(1604)年进士。授保定推官,擢御史,巡视陕西茶马。再起按江西。天启初年,出按辽东,建州女真破沈阳,再围辽阳。铨不肯退,守三日,城破,被执不屈,自经死,谥号忠烈。(他还是明朝史学家,著有《国史记闻》、《胜游草》)。
q2 ?( }. R( L2 |' N0 i# t何廷櫆,字汝谦,山西威远卫(今大同左云西)人。万历二十九(1601)年进士。授泾县知县,调宁晋,迁刑部主事,历归德、卫辉、河南知府,西宁副使。坐考功法,复为黎平知府。会辽事棘,迁副使,分巡辽阳。袁应泰纳降,廷魁争,不听。及沈阳破,投井自尽,谥忠愍。
( T" m7 J# {, M' e3 X高邦佐,字以道,山西襄陵(今临汾西南)人。万历二十三(1595)年进士。授寿光知县,历户部主事、员外郎。天启元年,辽阳破,起参政,分守广宁。清兵攻广宁,不忍弃城入关,自经而死,谥忠节。
# z7 `- s7 w8 T. Z《明史》将三公列为“忠义”,并记:“邦佐与张铨、何廷魁皆山西人,诏建祠宣武门外,颜曰三忠。” 可见,该祠堂是奉旨而建,之后在清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光绪年间多次修缮。 1 G+ `. _7 A9 `$ l/ {" u$ c
除了上述三公,山右三忠祠还有从祀者,有牛天畀、张凌霞、张大径等等。其中张大径曾经夺取过武状元。《日下旧闻考》记载:“山右三忠祠在上斜街,堂三楹,中楹像祀三忠,左右楹木主祀从祀者,左为旧祀明二十人,右为新祀本朝六十四人,凡所新祀,先后以时不以爵。”以牺牲祭祀时间而不以爵位高低来排位,在当时已属不容易了。 5 _( x0 E8 t6 F) N+ x' \
清中期的科举吸引大批晋籍文人进京赴考,三忠祠开始为会馆,后三晋会馆西馆(三晋会馆西馆即下斜街北口路西的“山西会馆”,又称“云山别墅”,现为三晋宾馆楼群)在下斜街兴建,三忠祠逐渐萧条。1909年5月在三忠祠内办山西中学堂,后改为三忠小学,现在是上斜街小学。
+ K1 Z+ p' q7 O" ^" t5 N- G' @从清光绪三十二(1906)年《重修会馆碑记》看,山右三忠祠应是下斜街山西三晋会馆的别馆或分馆。它与路南的太原会馆虽然同属于山西籍会馆,确是不相隶属的两个单位。 , t9 \: T) y( j
五、太原会馆和阎若璩祠 ! A) @- Z0 G* O, M
从金井胡同到新开拓的南北大道,是上斜街整条胡同的中段。可以看到,中段胡同的南侧高台之上,齐刷刷地矗立着一排气派的瓦房。从上斜街小学向西行约30多米,正对的南侧这一排北房是原太原会馆故址的北罩房。(图8)太原会馆在储库营胡同开门,门牌1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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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9 Y. b& `" Q. ]+ r 图8。太原会馆(左)和四川会馆(右)的北房北墙 1 m2 s: F6 ~8 J' s%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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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会馆规模宏大,原有戏台,分东西两院。西院为为乡贤祠和阎若璩寓所。东院为会馆,供旅居北京的山西乡友之用。据说,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的高君宇与其女友石评梅两人都是山西人,因居太原会馆而相识,成就了一幕悲怆的爱情故事。
6 y. k3 U8 `. o, b8 B; B阎若璩(璩音qú)(1638-1704),字百诗,号潜丘,山西太原县(今太原市晋源区)西寨村人,侨居江苏淮安府山阳县。清初著名学者,清代汉学(或考据学)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
+ V( j% K) T7 R: k2 \0 E4 G早年,随其父祖客居江苏淮安。康熙元年(1662),返太原。十八年,入京应博学鸿儒科试,落第。二十九年,受徐乾学聘,南下江苏洞庭山参与修纂《大清一统志》。晚年仍居淮安,专意著述。四十三年,当时尚为“皇四子贝勒殿下”的胤禛(后来的“雍正皇帝”),以手书邀请其至京召见,已69岁的阎若璩感到不胜荣幸,不顾年老衰病之躯,日夜兼程,于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正月赶赴京师。不久,阎若璩病情加重,卒于京邸。 ) W& e$ D( r% \
阎若璩为清经济学家,顾炎武、孙乾学等知名学者找他研究学问,故他的遗像同顾炎武一起在宣武区报国寺内供奉。
, o! ~$ G2 r9 X6 A3 w阎若璩一生治学,多有著述。其中,最重要的成就是《尚书古文疏证》一书的问世。《古文尚书》系用古文字书写,西汉时在孔子旧宅壁中发现,比当时流传的今文《尚书》多25篇。南朝、隋、唐、宋以来学者传诵的系东晋梅赜所献《古文尚书》和汉代孔安国的《尚书传》。自南宋以来开始怀疑此书是后人伪作,但无定论。阎若璩年二十读《尚书》,默默研究三十多年,作《尚书古文疏证》八卷。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篇数、篇名、典章制度、历法、文字句读、地理沿革和古今行文异同等多方面考证,并引用《孟子》、《史记》、《说文》等书作为旁证,得出东晋《古文尚书》及《尚书传》是后世伪作的定论,解决了千百年来学术史上的一大疑案。他所运用的本证、旁证、实证、虚证、理证的考据方法,则为考据辨伪学创立了通例。阎若璩的《尚书古文疏证》沉重的打击了宋明理学,影响深远。
/ p+ T1 l% N p阎若璩不仅精通经史,对山川、形势、州郡沿革,了若指掌。他所著《四书释地》、《四书释地续》、《四书释地又续》、《四书释地余论》诸书,考辨精实,校正了前人对古地名附会的许多错误,同时涉及到四书中的人名、物类、训诂、典制等,被后人称为历史地理学中的佳作。除此而外,阎若璩还著有《潜丘札记》、《重校困学纪闻》、《朱子尚书古文疑》、《孟子生卒年月考》、《眷西堂古文百篇》等。 ) c) }1 N+ p( X4 j7 U/ B0 e
传说,阎若璩少年身体虚弱,口吃,记忆力也不好。母亲爱惜他,不愿意他读书读得太苦,他就悄悄默念,不敢出声。这情况到15岁时有了突变。这年阎若璩读书,读完一页就用麦糊粘在案几上,等背熟了,再一把火烧掉,终身不复习读。有天忽然觉得胸前豁然洞开,大声震耳,此后再读书,一过目即成诵。他还在屋柱上题写了一句格言:“一物不知,以为深耻。遭人诟问,少有暇日。” 9 e, f2 [4 x" H4 N+ T
由于明、清两代的“科举”制度规定:考生必须在“原籍”参加考试,所以阎若璩曾经于顺治二年(1663)、康熙二年(1663)、康熙五年(1666)、康熙十一年(1672)、康熙十七年(1678)先后回故乡太原参加乡试。但是“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他始终没有能够通过考试、取得功名而进入官场。 / ^1 [5 X/ p6 o! p' }+ j# c- C. u
$ E& q7 Q t' G6 D. D* Z六、四川会馆 ( y) E: Q9 H- }
太原会馆西邻是四川会馆。四川会馆也在储库营胡同开门,现在门牌17号。 2 ^+ g3 E R& S# N9 M7 u5 G" H
四川会馆建于清代中叶,这里原为“四川义园”的旧地。在京的四川籍会馆有20所,储库营的四川会馆是规模最大者之一。有资料介绍,会馆中路由南向北分布有戏楼、客厅、佛堂。佛堂供奉文昌帝君。魁星楼建在院子东南角,高二层,平面呈六角形。西部为四合院,房屋高大宽敞。会馆大门南侧偏东,旁设八字影壁,布局井井有序。北房梁架用料粗壮,进深很宽。梁枋外檐绘有彩画,气势不凡。 , B5 k/ m! Z, d4 g$ E) B8 I
现在会馆戏楼、魁星楼早已拆除。西部已经拆改为北京市物资管理学院,建起楼房。中东部空地搭建不少临时房屋。但是,从那建在七级台阶上的北房仍然可以领略到会馆当年的风采。会馆屋宇式大门已改为住房,八字影壁也不见踪迹。倒是门口的两个上下马石还静静地卧在原地,默默地守护着当年的辉煌。我去拍照片时,住户说,曾经有人打算把两个上马石偷偷运走,被他们发现才作罢。 2 D" d# [5 B6 e1 {# Y! m% ]
1913年,蔡元培辞去教育总长职务,留法俭学会为袁世凯所嫉恨,北京预备学校被教育部收回,曾移至四川会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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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a; _1 A- J. D1 J5 @& ~9 I七、番禺会馆及龚自珍故居 ; K" S2 k7 I. a: c! v
四川会馆西面是广东番禹会馆的故址,开门在上斜街路南50号,原在储库营胡同开有后门。 7 ~' X4 `, f# _; d* U% G8 A
番禹会馆引人之处,就是这里是清代思想家、诗人、文学家龚自珍曾经住过的地方。 ) s2 ~1 Z" j7 E
大多数人认识龚自珍都是缘于上学时学到的《已亥杂诗》,诗中作者气概磅礴的呐喊:“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震动了整个晚清时代的思想界。 3 x3 Y/ ]7 t9 w8 x; [( m$ Q
龚自珍,字璱人,号定庵,又名巩祚。先世随宋南渡,定居浙江仁和(今杭州)。乾隆五十七(1792)年龚自珍出生于杭州东城马坡巷,1841年暴卒于江苏丹阳。在这50年中,龚自珍在北京生活了28年,都可以称得上是“北京人”了。根据后人编辑的年谱和相关文章,我们可以大概理出龚自珍在北京生活的足迹: . ]( F7 j4 V. F
1798年,7岁时,从杭州来到北京,居住在潘家河沿南头路西。
2 Z8 r6 j2 c$ }1 K5 o1799年,8岁,住下斜街。
; [ z" |" V- r1804-1812年,13岁-21岁,住北京横街。据考证,这个横街不是宣武区东西走向的南横街,而是现在北京东城北新桥地区门楼胡同西侧的、南北走向的横街,也在慧照寺的西边。期间也曾经住法源寺南。 2 {$ n2 F+ @& P+ [0 X9 l( p! N/ p+ B
1819年,28岁,进京应试,住丞相胡同。不久回上海。
% N1 ~9 O( Z0 S) e/ e1 R/ h8 m5 J1821年初,30岁,进京就任内阁中书,参加国史馆修订《清一统志》工作,任校对官。
& g8 z; f4 t. p8 |2 D6 `) \1826年,35岁,迁到现在的上斜街50号,在这里居住了5年。 / r8 Z7 z) L$ C/ q8 E% ^
1831年,40岁,龚自珍将这所宅院卖出,迁居北京烂面胡同(现在的烂漫胡同)北头路东宅。 3 R! @& u$ Q: R+ c _
1839年4月,因性格耿直无法适应官场(还有一说是因与朋友小妾关系不清,此说法被许多资料所否),弃官返回老家杭州。那首著名的已亥杂诗就是途经镇江时所作。1841年,赴江苏丹阳云阳书院讲学时,暴疾逝世于丹阳。 2 G3 N* r7 T# r S1 I
龚自珍祖父、父亲均居京官,其叔父守正官至礼部尚书。可以说,龚自珍出身于一个典型的官僚地主家庭。龚自珍从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其母曾在灯前帐下教授他古诗文词,奠定了他以后出众的文采。他的改革和推崇思想解放的想法不被统治阶级看好,科举考试中,龚自珍6次应试,5次落第,仅第6次得中95名。
& j5 k$ E- Y9 g3 H7 ]龚自珍生活的年代正处在清朝从盛世走向衰败的时期,思想活跃的龚自珍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他与好友魏源、林则徐等人经常聚会在一起畅谈国事,交流思想。龚自珍进而提出了削弱君权、改革八股、严禁鸦片、武力防卫等变法革新的主张。他的这些主张开启了近代中国爱国反帝思想的先河,对于后世影响很大,特别是对于戊戌维新思想的发展都有启蒙的作用。正如梁启超所说:“晚清思想之解放,自珍确有功焉。光绪间所谓新学家者,大率人人皆经过崇拜龚氏这一时期。”
8 B9 P" |; c* M( o9 j" z谭嗣同在《论艺绝句》中写道:
0 ^5 \0 n* T# L0 A l千年暗室任喧豗(音“回”) ,汪魏龚王始是才。
, B* L, k& | h9 n1 V1 z万物昭苏天地曙,要凭南岳一声雷。
6 w8 G9 M" L; ?“龚”指的就是龚自珍。谭嗣同认为,前代文章只有龚自珍等人能够独往独来,不因人热。其余的人则是章摩句效,终身役于古人而已。可见龚自珍在他心中的地位。 0 y; y. p: r2 o5 v3 ~
从龚自珍的变法革新思想到后来的“公车上书”,再到沈家本的立法改革,无不与宣武门外上斜街这片地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不是我们常说的地域文化呢? + I. v. X) [* M
道光十一(1831)年龚自珍将这所宅院卖给了广东巨商潘仕成。潘仕成买下这所宅院后,将这处房产进一步扩张,专门用来接待来京的番禺乡亲。后又将它赠与了广东番禺的同乡会,同乡会将宅院改作了番禺会馆,成了一批又一批番禺应试举子们在京城的落脚点。当时这里有一百多间房子,规模相当可观。宅院的大门、花园、戏台、假山、亭子等已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拆毁,现在的院子已是普通的民居,难于找寻到当年的影子了。(图9) ' c, F5 r: Z* K( Y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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