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车程。交了5美元停车费后,我们下车,随着人流,向街内汇集。跨河的城市人行铁架大桥很有气势,桥面,半是水泥,半是铁网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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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密集网格孔向下望,流动的河水让人眼花缭乱。胆小者不敢踏上,迅疾迈上另一侧。行人多样,衣着花杂,呼朋唤友,摩肩接踵。载人的电瓶车亦夹杂其中,为行走困难者提供方便。司机笑脸揽客,热情周到,假日活儿多,多劳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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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经哈里斯堡的萨斯奎哈纳河,全长715公里,是美国东岸最长的河流。宽阔的水面今日热闹非凡,供游客参观游览的大型游船不停往返,外观各异的休闲游艇间杂河中,不同家庭,不同组合,异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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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张开水翼飞驰的水上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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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口岸边,有节奏明快的音乐传来,迎面砸向汹涌的人流。原来有人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即兴表演,四五个音乐人弹着电吉他、电贝司,或坐或站,吹拉弹唱,酣畅淋漓。吸引着不少爱好者驻足观看。舞台的背景是一面大大的美国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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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2 M: _" w' m) y+ D 美国的胖子随处可见。不光是饮食结构,还有许多遗传因素,就是这种基因,影响到后代。看见一家三口,体重加在一起,估计有近千斤。图中这位女士,在肥胖人里面顶多算是个中等。还有更甚者,她(他)走过来,仿佛全身的肉都在流动,能感觉到周围空气颤动。
理应尊重他人隐私,假借拍歌手演奏,移了一下角度,拍了个背影。请原谅,只为介绍一下独特的社会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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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E* _6 b0 V: u 年轻的夫妇推着两个小孩出游,可能是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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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1 K0 A# j% e; B: K$ C+ z 吃饭的桌子都被占满。有熟人相遇,热情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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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0 I& j# }/ [, F; R 几个黑人很精神,身形像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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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E; T+ p5 |7 m- F3 } 卖三明治的餐车,有不少人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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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各种西式食物的气味,撞入暗自轻耸几下的鼻腔,煎炸、烧烤味儿,芝士、黄油、芥末、酸黄瓜味儿……有的接受,有的排斥。各式美食摊位绵延近半公里,每个摊位前都排起了长队。美国人排队很有规矩,首位顾客在窗口交易,余者自动拉开一米距离等候。秩序井然,摊摊如此。爱人与女儿排队,我站在队不远处等候。一对老年夫妇以为我是队尾,我马上让开说:“No. Please(请)!”并伸手示意。老人笑着向我道谢。我心里说,别在这儿瞎添乱了。岸边等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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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v7 k3 C* J2 d" N* q/ [: [ 人们选好观看烟花的位置,摆上携带的椅凳、铺上毯子,在河堤台阶、岸边草地,一起聊天或进食。我找了个不影响他人的草地,铺开毯子,坐了下来。抬眼仔细观望,四下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说不清有多少种族,来自多少个国家。他们走出平日工作生活的地方,来到这里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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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裤风靡一时,势头不减,可时髦装束未必适合每个人。不是穿在谁身上都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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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 Q. s" a, D* L 百里不同俗。美国人会把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带到这么人多繁杂的地方来。有图为证,您看看这位身披国旗图案的妇女怀里的孩子,不会到百天。那天,见到带着婴儿出游的,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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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x! }) z1 b p2 t2 Q o/ O 细心观察每个人,他(她)们都是放松状态,洒脱本真,自信满满。美国人的生活环境优美,居有定所,衣食无忧,社会保障健全,生存压力小。即便工作辛苦,下班归来,花园般安逸舒适的住房,身心会得到很好的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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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别致的发型,见她专注吃东西,偷偷拍了一张。还有更奇葩的,不方便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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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种体型;黑的、白的、黄的、棕的不同肤色;红的、蓝的、绿的、黄的、黑的、白的、花的,五彩缤纷的头发,林林总总,让人惊叹。真是什么人、什么装束、什么打扮都有。许多人都以国旗为主题,或衣服,或裤子,或鞋子或发卡,美国国旗可以去做任何东西,甚至裤衩乳罩,展示自我,以示另类,不受限制。对国家的热爱,不是靠形式主义、强制手段获得的。爱国没有条条框框,爱国不分什么颜色,爱国也不拘任何形式。家国情怀完全发自内心,那是骨子里的东西。凡属头脑健全正常之辈,不教也会。重要的是,爱国、国爱是相互的,是对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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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z% k7 P" `0 V 美国人着装都很随意,背心、裤衩、拖鞋,力求方便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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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独立日,放假一天。除了乐于在这一天赚更多钱的店家商贩,有些人是不能享受假日待遇的,如警察、消防人员。虽说,社会环境良好,防范措施得当,街上还是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值班,配备齐全的消防车枕戈待命。有人问,你们身上装备,一定很热。警察笑着回答,那当然。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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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公司,不会放弃借机摆摊宣传,推广自己的产品。1 [, \3 w# S, W* c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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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喜爱甜品,各种口味的冰激凌在售卖,不止一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许多男女老少不会拒绝任何品尝甜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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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1 I$ N% \' D' M4 m- Q, c 人多的地方,上厕所是挺麻烦的一件事。几处街口便道上,设置了2~4座不等的临时厕所,有些供不应求,内急的男女排成一列默默地等候。厕所有专人负责,定时维护卫生,洒些药水,掩盖异味。队头处有个小桌,备有洗手液,一个纸盒里有零钱。大多数人会给小费,酬谢保洁人员。我去的街口,是位中年妇女做保洁,我放入1美元,她客气地了说了)句,Thanks Sir(谢谢,先生)。这我能听懂。顺口回复,Sure(口语,没事、没什么)。尽管有那么多人使用厕所,里面仍然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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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小商品的摊位很火,一直有家长带着孩子光顾。都是些小玩具。可造型的长气球,帽子、面具,发亮的塑料管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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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一棵树可能死了,上面雕了几条大鱼。女儿说,最近才有的。引来不少人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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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人的木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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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l+ _2 g' G$ V% Y 一个摊位专门给孩子脸上涂鸦。有的被画上胡须成了小猫脸,有的涂的是国旗。小孩子喜欢,摊前已排成长长的队,大人孩子都在耐心等候。不收费用。但都给工作人员小费,钱多少随意。我拿手机拍一张,被这位黑人姑娘发现,表情带出了不满。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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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D# ]+ n/ v 几群体型硕大的加拿大灰雁,游弋往来,优雅有序,本已风光无限,又引手机频举。众目睽睽中,居然有个秃头老者在一浅滩处,练习跳水,姿势笨拙,引人发笑。看来,哪儿都有“人来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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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一阵很热闹的乐器演奏,一个打扮花哨的美国男人,又弹又敲,踏着节奏跳着走了过来。这老头儿机灵,借机抄肥。我顺手拍了一张,边上瘦小的女人可能对他说,要拍照,老头儿自然求之不得。女人从包里拿出几张面值不等的美钞,递了过去。老头儿挺会做戏,假装不好意思,以电贝司遮面,滑稽的样子引人发笑。我们也给了1美元。他很夸张地笑着道谢。“叮铃咣啷”地继续开路。这时,有个拿着摄像机的年轻人走来,对着他一通拍摄,觉得是电视台的人。果不其然,当晚,地方电视台播放新闻,真有这段镜头。老头儿可谓名利双收,出尽了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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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r, G" a' t- E5 O! R% t BBQ酱烤鸡肉,上面是麦克奶酪意面,底下是一块玉米饼,口感像咱们的发糕。美国人的食物量大,这一份,12美元。我们三人都没有吃完。当然,还分吃了一个汉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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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式奶油炸糕。上面撒着一层白糖。6美元。刚出锅的,用很稀的面漏到锅里炸,外焦里嫩,香脆适口,奶油味儿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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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关系,西式“美食节”食物,浅尝辄止,凑个热闹。汉堡包、热狗什么的,尽管有的名字起得花里胡哨,“娘娘腔”、“牛仔”之类的,大部分无福消受,不敢恭维。有的吃完抓狂,想嚼几口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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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日照长,傍晚8点多了,天色依然很亮。夕阳泼出艳丽的晚霞,流到河中慢慢稀释,余光散去,才恋恋不舍地沉下去。河岸的台阶、岸上的草地满满当当,人们耐心地等待烟花燃放那一刻的到来。彼此相敬如宾,和睦相处,没有吵闹,没有大声的喧哗。我们左边是几个看似马来西亚的妇女,头上裹着严实的头巾,准是穆斯林,她们叽叽喳喳笑着聊着。两个男孩,一大一小,不爱说话,低头鼓捣着手机。这拨人几次从包里拿出一面美国国旗,披在身上,相互拍照。女儿说,可能拿到绿卡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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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铺着线毯的草地上躺了下来,头枕着美国的土地,心静如水,遥望天空,恍若梦里。
人生于世,格局迥异,与谁为伍,很重要,特别是发小同窗。女儿读大学期间,倘若没有室友璐璐的影响,就不会有出国留学的想法。而璐璐远大志向得益于她的榜样——两个留学美国的小姨。璐璐现在加利福尼亚,已读完博士后,找到工作。二人仍是蜜友,时常联系。
不然,她们在彼岸的功成名就便无从谈起。我们也无缘追随女儿,跨越大洋,近距离地了解认识一个真实的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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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7 Q% y; d' l8 B+ K( \0 ~4 w 正感叹间,眼前萤火虫开始出现,悬浮游荡在草坪上,吸引异性的幽光一闪一闪。一直不解,小小飞虫,何来的能量,竟然发出那么亮晶晶的萤光?女儿说,萤火虫英文名叫“Fire-fly” 。查有关资料,就能知道。前不久,晚上出来散步,路边看到有萤火虫飞舞,久违的惊喜瞬间被唤醒。都忘了这有趣的昆虫了!几十年前,老宅马路边路灯下,就有它们的影子,更别说郊外田野了。这飞虫,像袖珍的小蜜蜂,夜晚出现,欢快地低飞,闪烁亮点,此起彼伏,充满神秘。不仅会被逮到火柴盒中,还会飞进绚丽多彩的童梦里。
小时候,有个励志读书的故事,叫“车胤囊萤”,说家穷,没有钱买灯油,捉来萤火虫放布袋里照明读书。女儿说,她也知道。我质疑,一则捉萤火虫挺费时费力,天天晚上出去捉虫子,甭干别的了(很容易死)。二来,古时候穷人用的白布,一定很粗糙,虫子放进去,出得来光亮吗?经不起推敲啊。谁用心良苦编得这些段子?真是不能较真儿。姑妄言之,姑妄听之。而今是没了萤火虫,成语也没人提了。想想,国内有多少孩子还知道萤火虫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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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o* u3 h' e$ I! x) g 天黑了下来。大桥的彩灯亮了起来,女儿说,是美国国旗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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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提醒,没想到。9点15分,随着“嗖”的一声,天空仿佛被划开一道口子,首粒烟花准时带着唿哨飞上天空绽开,接着又是一颗,不同颜色,不同形状,花团锦簇,流光溢彩。小时候,每到“十一”,如果天安门放烟花,各家孩子大人都会拿着板凳,早早地去大院儿的那棵大槐树旁占位,等天黑,看“放花的”。在向南的暗色房脊上,随着闷雷般的响声,会有五彩缤纷的花朵开放。那是一年一度的期盼,燃亮少年时代充满迷幻的想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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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花弹钻入夜空,飞向我们,正对着,在眼前炸裂、散开、飘落。“这些烟花一定来自中国。要是放的多一些,更好看。”我说。女儿答:“是咱们国家做的,每一颗都不少钱。各企业赞助,市政府可没有那么多的开支。等一会儿,就会一起放。也是结束。”
话音刚落,响声密集起来,各色花形接连不断点亮夜空。观看的人都激动地欢呼起来。
看看时间,燃放了整整半个小时。平生第一次这么近看烟花,而且是这么好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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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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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主义、那主义,什么资社之论,庙堂之高和布衣百姓有什么关系?无论生活在何处,至关重要的是人间烟火。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要活出自我,要有人的尊严。一个看厕所的何以勤奋自信?她的收入绝不低于一般的工作岗位,回家也是开汽车,住洋房;一个靠演奏卖唱赚小费的,照样积极乐观,潇洒人间。为什么?因为,人人清楚《独立宣言》赋予的平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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