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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者说3《勾老弦》 ( p. U8 ^3 v( N# m* P1 B
前些日子到公园溜达。秋风落叶，满地金黄，煞是好看。 . Z( U$ g3 B% G- n1 o$ ?
自打抑郁了以后怕见熟人，不像小崔，到处嘚吧讨人嫌。下了车耷拉个脑袋只顾走。忽然眼前一亮：这不是老弦吗。
' f: P( ]$ I* L3 H1 e) q/ f老弦，说的是杨树叶子的梗。小时候捡来放在鞋坑儿里，就像沤麻一个道理。等嫩皮发蔫，纤维柔韧，特别结实。小学生谁兜里没有一把。做完作业就呲牙咧嘴地勾着玩，谁的断了就算输。
z/ k1 Z c8 x( S那时候杨树叶子小，梗也细。谁要找一根儿粗点的沤好了，通吃无敌手，多来劲啊。 ' A! u6 v, G' f: C
眼前的的树叶，都跟打了膨大剂似地，又肥又大。我想起饭桌上的鸡爪，都赶上羊蹄儿了。真是与时俱进，什么东西都虚胖了。
+ ~0 N4 N/ y- }8 Z [4 [闲得五脊六兽，就蹲在地上捡老弦。就像得了宝似的，紧着划拉。肚子又大，嘿儿嘞带喘的。一只手还得撑着点儿，要不就趴地上了。 ' J1 {' z! D9 u7 i, y- M. k
一个估摸着小十几岁的兄弟，看我辛苦。过来答话儿：“老先生，请问您捡这个干嘛。” ) \3 U8 b) q% f, {/ v
“勾老弦啊。”
5 S; E' }/ q- ?& `“嗐，知道知道，您说的不就是拔根儿嘛。”年轻人笑着，嘴角露出不屑。 % f9 o6 }% v( P/ e+ V' R) |- y
“什么拔根儿，那是你们小辈儿的说法。我们那会儿叫勾老弦。”
8 X" s8 [9 D7 R插队时候回北京探亲，听街坊小孩说过拔根儿。笑话他们忒嫩。俺们才走了几年啊，这玩意儿怎么成了拔根儿呢。一点传承都没有，露怯去吧。 4 l" I! t: v2 X9 u n) [+ W; P' a
“怎么着，玩儿会儿嘛？”难得有人搭腔，想够着他多聊会儿。 + R2 O y: b/ L( |, L/ T! K
“不了，我看孩子去了，丈母娘叫我呢。回见吧，您呐。”回身走了。 2 W* H2 q, x+ B! |# G2 i
瞪着他走远，半晌回不过味儿。多好的玩意儿，他愣瞧不上，怎么就走了呢。
0 I3 N% j9 I+ L旁边一个晒太阳的老头儿瞅着我乐：“嘿嘿。你没瞧现在人有多忙啊。小爷们儿屁颠儿屁颠儿地伺候丈母娘，退了休的老家伙盯着眼儿地找茬掐架。谁有功夫跟你玩儿这个。” / l! J8 f7 R3 t+ c
“谁问你了，抬杠不是。”没敢让他听见，我小声儿嘟囔着。心疼地瞅着满地又粗又肥的杨树叶子。 + W* n6 x( O2 O/ u' b
“可惜了的，全糟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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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28 00:31:00
发表于 2012-2-28 07: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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