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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我家住在海淀镇。 ! p4 \' X% m( ^& N
爸爸说,就在苏州街边上,同仁堂的养鹿场旁边。 & M# U: c4 d1 f! I
那大杂院里有座假山。
$ K: l P+ f. ^+ p" p 58年,爸爸还在上小学。爸爸说,傍晚时分,他和同伴们爬到假山上,用爷爷的望远镜看天上,能看到一颗星星在缓缓移动,
2 ^: P" |; C3 J9 p3 m 那就是苏联的第一课人造卫星。 # C, m) m6 h: Y3 m
小时候,爸爸常说起海淀镇的家。在爸爸眼中,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 _3 Q" @1 ^0 H9 T# Q/ u2 O 我很向往,却从未去过。我出生的时候,已经搬到了城里。 # b, a$ z3 O, B0 P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出人意料。93年,我家住的那片胡同拆迁了,可海淀镇的老房子还在。
* @' e# \1 R0 f4 l! _4 _7 o$ Q 渐渐懂事之后,我从未忘记爸爸对旧家温情的描述。爸爸也常说要带我回去看看。
; j. z' e6 S- M. E' T1 l- e' n! p( h 有一次到岳各庄去办事,途径海淀镇,途径那条胡同口。那是我离老房子最近的一次。 - E8 I6 F& z# |! J E: s/ S2 `% j1 w; c
可惜是在去办事的路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还是没能去看上一眼。 % N% ^0 q. ^5 S+ c; ?
后来我到北大上学,后来又读研究生,可以说与海淀镇隔路相望了整整七年。 " T0 V4 J6 _) @$ b; a- _
然而那梦中的古镇,在我入学的时候已经消失了整整五年。 : i. k9 s7 N+ ^9 N' C: s3 ~
那时我会常到中关村西区转转,却寻不见一点老镇的痕迹,更不用说那早已不知去向的假山。
" H9 a/ l {! U. Z2 x 空间的交汇,难以弥补时间的阻隔。我与我的老家近在咫尺,却无缘相见。 " M9 G' X" b! g u8 [% E$ R( k* A
08年,爸爸走了,带着海淀镇的老故事。
$ e1 [2 s7 v: X$ t0 j0 x2 O% [3 D: n 有时我会羡慕他,也许在另一个时空中,他又可以住在那老房子里,去爬一爬那座假山。 9 T* ^* H# l( W, W" D% ^7 G4 Z
如果是那样,我想对爸爸说: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