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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走在小桥上，园内的小河早已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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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内的老门吸引爱好摄影的学生来拍照。 2 E/ S) U" I4 _2 w# e2 ~
: o6 C$ M2 p) d, ` 昨日，北大未名湖北边一处古香古色的建筑被覆盖着薄薄的积雪。 , G, Q' z( ~3 m& T
北京大学未名湖畔北边有两个园，一个是庄静公主的“镜春园”，一个是道光奕歆的“朗润园”，它们都属于清代八大古园遗址。 9 G; m! \: l$ V0 @8 g
春节刚过，一则公告贴在了北京大学最后一处平房区里，即未名湖以北朗润园、镜春园和全斋区域内的平房要开始大规模的拆建。
, W* t# E' J# S. `公告上写着，从2006年的2月13日正式开始入户调查,至2007年1月9日结束。这片平房将建设“北京国际数学研究中心”。 , h! D- F0 U4 r2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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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e- h# o# B' V2 ?$ m$ d昨天，记者走进两大古园，和住在这里几十年的人们聊起了他们和古园共有的历史。 0 G! ^1 l# r O6 S( e) G! `9 w
走进北大西门，过了未名湖前的第一个小桥就可以看见湖面,继续往北走就是镜春园，再继续往北走200多米，就到了朗润园的地界。 ) W* x! V7 Y* q' ?8 T
北京大学的北墙围就是朗润园最后的屏障。这里的布局和前面的镜春园风格一样，一直以来这两个园就是北大教工的家属区。连排的平房在北大里形成了区别教学区的大杂院。 0 w7 X# R: k' `0 z% j! x
两园属清代八大古园遗址 , f3 P/ N6 t/ v5 x' a2 u* [0 X. X
史书记载，北大一带早在金代就是京郊著名的风景区，到了明代大规模构筑园林，至清代成了封建帝王的“赐园”。
- T8 `8 A% K9 X( V# R! k8 J3 o 建于明末的“勺园”是由明朝末年著名书画家米万钟创建的，距今有380多年的历史，因为其水来自北京西郊的海淀，故画家取了“淀之水滥用一勺”之意，为它取了一个诗意盎然的名字。清代又在勺园旧址之上建造了弘雅园，成了外国使臣的寓居之所。
# x D+ Y5 ]& z! T( { B8 q 清乾隆时期的“淑春园”是乾隆时的宠臣和珅的私家园林，园中的湖泊由水田开凿而成，挖出的泥土，则堆筑成岛屿和山丘，这个湖也就是现在的未名湖便成了当时淑春园中最大的湖泊，湖中的石舫，也是依照颐和园的石舫而建。 : `$ n7 ]* w/ O' x) I# \
除此之外，庄静公主的“镜春园”，道光奕歆的“朗润园”、嘉庆惠亲王的“鸣鹤园”和奕寰的“蔚秀园”、寿思公主的“承泽园”都是清代八大古园遗址。 $ ^, F+ g7 x- O1 M' e( n
“这房子是我们的新房，有感情了”
4 w! a, j8 G* `. d' f* k 结婚新房一住就是47年
+ x3 ]) h- g$ r9 @ 邵奶奶在这儿住了近50年，披着棉衣的她看了几分钟房顶后，突然说：“我年轻时也是在未名湖认识老伴的。”邵奶奶一直强调，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在北大做了一辈子后勤。
: I) }3 `5 @: z( _3 w4 @ 1959年，邵奶奶开始在北大负责后勤工作。“那时的朗润园161号五间大北房，两边耳房，只有两个教授住。”后来，她也搬进了朗润园，就是这一年，邵奶奶在未名湖认识了老伴。“那时候的年轻人认识朋友都在未名湖。这儿风水好。”聊起自己的爱情史，老人一点都不羞涩。“我们俩夏天在湖边乘凉，冬天看雪景。那雪比今天的还大。” % o# h3 r2 ~& o( k9 Q
由于当时结婚时，单位可以分一间房子，邵奶奶就相中了这个离未名湖有300多米远的园子。现在，邵奶奶一家6口人住在朗润园161号院的第一间北房。 ! \& ]4 _& u5 y/ h# R
其实，从未名湖往北走还要经过镜春园才到她住的地方。邵奶奶却认为，如果选离湖近的房子反而没有情调。这样每次和老伴去湖边散步时都要走上一段，两个人不至于出门就见湖。“那样好像被闪了一下，这样还有个过渡。”说到这儿，老人有些不好意思。
1 j' o+ O! ?$ I! T" L9 L “总之，这房子是我们的新房，有感情了。”谈到此处，邵奶奶赶快把话题转移到房子上面来了。
) o# |7 {2 H4 m, j5 m “我在77号院长大” 3 s- W D; y+ F/ E
自拍“怀旧之旅” 9 c4 W5 t$ `) s7 q
在一家网站上，一组镜春园和朗润园的“怀旧之旅”图片和一段文字引起了网友们的关注。昨日19时30分，记者联系上这组图片的作者徐杰，当时他正在家里吃饭。现在是一家网站站长的他，已搬出了北大镜春园。听说镜春园77号也在拆建范围内，他的心里有些酸，便想以这组照片来特别纪念这段历史。
# h. S; ]. P4 I5 H4 W “我在77号院长大，我父母还住在那。”徐杰还特别强调未名湖全斋旁的82号院也是自己住过的地方。他印象中，小时候的院子并没有那么多的临时房。现在形成的大杂院，都是1976年地震后才出现的。 . k- Q/ A6 |, P/ N
镜春园前前后后住的多是北大的职工。现在的各家大门上不少贴出了“有房出租”的字条，许多人搬到了楼房住，空下来的老屋就成了依然流连北大的毕业生和来北京找工作的北漂们的家。 + r i4 I7 V4 k o% `# O
去年一开春，徐杰回到镜春园住了一阵子。在他眼中，镜春园里听不到汽车噪声，闻不见含铅的空气，这里纯粹得只有一片鸟语花香。这份悠闲，让他觉得似乎一走进北大校园就能感受到了。
# z+ s3 V8 f# C3 g" W) y9 z “什么都种了，花、草还有扁豆。” 3 u4 d' p% {& ~% H2 C- k4 G& }
种了40年的自留地
# X1 r) @: a3 ^" t “你别踩那儿，我要留着的。”一个老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记者走到一户人家的窗户跟前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怔。随后，一位穿着墨绿色棉衣的老人走了出来。“这样不小心会很麻烦的。”老人又说了一句，原来这里是他和老伴的自留地。 . U5 T; n, `) T+ H ]. i9 K
老人姓刘，今年78岁，他和老伴都是北京大学退休的老校医。听周围邻居说，朗润园比前面的镜春园更安静、舒服，他们也选择了住在朗润园里。当年许多北大的老教授和资深员工都会首选这里。
J) ?5 v" a1 Q" H+ F2 P “雪天，我和老伴都会穿上艳点的棉衣应应景。”刘老先生笑着说，他们在自家门前开垦了一块平地，每年春天都会种点什么东西。一到下雨下雪，他都不允许别人踩着自留地，因为他觉得雨雪自然渗进土里才好。25岁时搬到这个院子，刘老先生已经住了53年，门前的自留地也种了40多年。
: B+ l) m' L" E" @; L& O$ u! r) P “什么都种了，花、草还有扁豆。”过去每天下班回家，刘老先生就在这块属于自己的北大角落里摆弄。夏天，花花草草招来不少蚊子，他和老伴也没少跟着受罪。倒是年轻时这里常来的萤火虫让他记忆深刻。
9 f! w' n1 x( ^( o- f 几十年前的夏天，自留地里的花招来好多萤火虫。那时用电灯还很奢侈，有了这些自然发光体，家门前不点灯也亮堂。“一家人在这儿扇扇子聊天，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错。” % D' h5 X8 S# }
刘老先生越聊越高兴，顺便夸讲了一下前人种的竹子。“有水必有竹，这是相生的。”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老竹，他才动了自己种东西的念头。这些竹子和老房一样，比他的年龄还要大。 ) m9 W" q& d/ u
记者这时才注意到，进院的老房前有两小撮有些发黄的竹子。刘老先生希望自留地里种的生物也可以年年如此。但算着要搬走的日子，今年的果实也许会是最后一茬。老人的自留地也可能是朗润园里的最后一块田园。
/ l% g. P+ R, e! a) |4 | “牌子和房子一样久” . e* v) s4 q6 h3 H: k5 i
40年前翻修加固整理过
3 G5 Q" m# G8 v% M) d# g 161号院的外墙上挂着“朗润园”字样的一块牌子。下面的欧式路灯是新装上去的，取代了古老的电线杆子。可那块牌子却好像从来没有人动过。 / Z: N6 @3 R. r' o+ Y' g& n$ E
“牌子挂在这里很久了，应该和房子一样久。”邵奶奶说，在她刚到北大工作时，这块牌子就已经挂在墙上了。她也说不清是谁写的。 1 c# Q$ g% N% i" |) n; V* t1 s, g
冬天，儿女上班了，邵奶奶和老伴自己生火取暖，煤就摆在屋檐下面。老两口窝在屋里烤火，不愿出来走半步。渐渐的家里人口多了，老房子外又接出一间新房给儿子住。“最后都不够住，每家都盖新房，这里就满了。”现在院子里住了4户人家，有的盖了房子，有的搭了煤棚，最里面的一家还在老门外又加了一层铝合金的门窗。和老园、老屋比起来，显得有些不太协调。
3 z* I ~6 ?4 ^, ?) O- @7 A& C0 w “别看房子老的掉渣儿了，但冬暖夏凉，现在很难找到这么舒适的房子了。夏天也用不着空调。”邵奶奶带着记者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没有一家装空调的。
! R/ w" i! B* n) g6 X 平房中的老屋外墙有些地方已经掉砖。马上就要拆建的镜春园和朗润园的平房，其实是在原建筑基础之上翻新的古建筑。1966年，老人曾因翻修房子搬出去住了一段时间。但那次翻修，只是基本的加固和整理，整个园子的结构和房屋内架都没有动。这些屋子也成了比邵奶奶还老的老辈子了。
% x7 H4 s" @( I) W. J3 S, S “这道门就这一处有” / F5 U# K+ ^, o
老房、老门和老人成镜头风景 ; E' y6 z2 L E. ?( d; n9 w
昨晚17时许，下了一天的雪停了。北大摄影会的三个同学扛着相机来到镜春园找灵感。79号的王奶奶被一次又一次地请出来介绍一个特殊的大门。 3 k% x- P0 F* \" P5 r
“这门只有这里有，别的我也不知道。”王奶奶看着门前只剩了一个的门墩说，在整个未名湖北边，只有她的院里才有这样的门。至于为什么全院子的人都不晓得了。
1 s9 T4 e5 f/ N; V. G( u: }; O 整个门框是两个大木柱，上面各顶着一个门脊。有人似懂非懂地猜这是古代象征身份的大门，也有人猜它应该是书香门第的标志。但王奶奶却说，“这就是一道门。” - r1 r' F0 n9 u) d
2月13日有关部门入户调查后，这里的百余户居民将搬进周转房或到别的地方买新房子住了。这道老门和这里的每一间老屋，也要被现代化的研究中心取代。而现在，老房、老门和老人，还都是北大摄影会镜头里的风景。 / o* x# g# o5 M; h0 u7 {+ _" ~
文/本报记者 邓跃
7 A7 @8 X) a; ^2 \9 ] 摄影/本报记者 赵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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