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树 6 t+ X; C) p9 s3 W' A2 P; ^松柏胡同2号的院子里有两棵枣树。长得高大，枝叶繁茂。到枣子成熟时能把枣树枝压弯。未到枣熟，院内无一家去摘。按老北京的规矩，这院内的树是属于全院人的。偶尔有熟透的枣子掉下来。我等小孩捡起食之。每年到枣子全熟的10月份。大人们商量选一个礼拜天打枣。头天晚上各家准备好竹竿儿，大小盆。孩子们高兴万分。这晚多半是比平时睡得早。第二天大一叫，我们一遛滚地爬起来。洗脸，漱口，绝不用大人催。反而催促大人，早点做早饭。大人们并不急。告诉我们要等太阳出来后才可打造。（为什么非要等太阳出来我至今不明白）都忙完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打扫终于开始了。大人们先用竹竿站在地上打。一会儿工夫竹竿能打到的枣就没了。这是我二姨父和王家的小哥爬上树去。坐在树杈上，打高处的枣子，他们每人拿一个口袋，那种红透的大枣。我们院里这两棵枣树结的是两头尖的葫芦枣，这种枣水分足，枣核小，入口酥脆甘甜。我们小孩边吃边捡手忙脚乱。也顾不得头上被落下来的枣打得生疼。只一会儿工夫。院里的地上就落了满满一层的枣子。各家的大盆小盆全装满了。我们每家能分两大盆。还送给外院每家一小盆，我二姨夫和小哥单摘的枣子每家还能分一小盆，此枣是用来做醉枣的。做醉枣的枣子不能沾水，不能有裂口。把枣放在坛中。倒上白酒。将坛口封严。在我的印象中，我们这几家没有一年做成功的。每到开坛取枣时，坛中的枣子早已成泥状。不过那开坛后满屋的酒香味儿，枣子味儿，还是挺好闻的。: P2 J2 R. t4 [3 Y. j6 Q1 G8 H
1972年我母亲复员回到北京。军人安置办给我们家重新安排了住房。我们搬到了松柏胡同17号。我的童年生活结束在松柏胡同2号。我们家搬走后，另两家也因各种原因搬了家。2号又搬进了3户新人家。不知为何？那枣是一年不如一年。树上还长的虫子。听老人说，树是随人走的。新来的几家也不像我们那样打枣子了。而是红的就摘，今天你家摘点明天我家摘的。我后来也去摘过。不过吃着也没有以前的甜了。我至今爱吃枣，可能与小时有关。现在每每看到市场有卖枣的。不管多贵也要买上两斤。记得80年代初有一次和女朋友去香山玩。上山的路上碰到一户人家打枣。我一看，和我小时候院里的枣子一样。便上前问人家卖不卖。那时的人还没有什么经商观念。那大哥说我们不买这是自己吃的。我和大哥说了半天好话才答应卖我两斤。我记得好像是两块钱一斤。这在当时可是高价？称完后那位大哥又给我抓了一大把。等到香山顶上两斤枣子早已经被我吃光了。我女朋友只吃了几个。他惊讶地说。你吃这么多一定要拉稀。可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告诉他我这是打小练出来的。结婚后，为了吃到枣，我媳妇儿冒雨上房去给我偷枣。此乃后话。 - t$ B) A" A5 _" e0 o : c( ?, W9 W) i8 V$ Y* x - F5 U8 Z4 x" g. U) C $ S/ s+ }; b' T5 s! c
发表于 2015-11-24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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