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1 A; M: p! l) j Z$ j$ k) E4 A + m+ d1 W1 |2 y- Y9 Z
1：辣。 + s2 O0 d- q) z4 q1 ?9 X0 y( b; l
! f; @) K2 ?& S! a
下大雨的头两天，我得了两小掐紫苏叶。为了配着吃，特意买了七八个辣气十足的朝天椒。紫苏撕片儿，朝天椒斩段儿，黄瓜切丁，还有香菜。哼着小曲正拌着，瞧见一个彩椒孤零零咋吃都够不上，顺手切了。 2 }4 j7 I8 O! p. m
我六岁的小侄女探头探脑钻厨房里来，问：大爷，你做什么好吃的呢？ ' \: b. x" q. R& r, z1 r4 J. o
我说：没啥，拌个凉菜，躲开点儿啊你，辣！
4 O4 u# Q3 m! a/ H 我小侄女：真辣呀！真辣嘛？ 6 q9 R; t0 f: W6 F2 h7 ~
我抽出拌菜的筷子，说：丫丫，舌头，伸出来。 5 N: T% p+ K: n9 z
随着我拿筷子往她舌头上一抹，丫丫哭了四十分钟，我妈骂了我两天。 & \, {5 w8 A4 r6 j' d& n) v
然后大雨来了。 3 |3 O) U8 c- k0 J' k4 [; T" p
我想我当时的脑子短路了。
" q& C/ x7 o9 v4 i( P/ M3 n0 j" P . U$ T: ^, M, m
2：善言
! H0 l" g+ D; v. U- o
% t5 d @. ^1 }3 u( y5 z 下大雨的那天，我住的塔楼停电了，没水没电没煤气。 8 z5 O5 I4 v- C; b+ P/ J( u8 Y
一家子人要吃喝，琢磨干等着不是事儿，走下楼想着买点儿啥疗饥。 6 M4 G: P6 j( ]7 w
我们这幢楼里有两三个老太太，自己能走，可不利落，推个类似轮椅不是轮椅的小车当拐棍，累了，一屁股坐上歇着。老太太们，没事儿喜欢乘电梯下来，守着楼门口风大的地方聊天儿，认识不认识的都爱打个招呼。
1 U+ e9 O# H# ^) \9 s' F" K) U 我下了楼，一片漆黑的楼洞子里，几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正给没法上楼的老太太出主意。 # N$ P2 n- k" ~6 c( f$ ?* U. c$ {
然后大家让老太太坐车上，几个人一起往楼上抬。年轻力壮的搭把手应该——甭管熟不熟。 ~. q5 t6 R3 H' J
我抬着一边儿，走走歇歇，老太太不瘦，加上车，二百斤打不住。 0 t' ~* g' f t
祖宗，终于爬上了十八楼。
7 d( [$ d2 K/ j) F e* C 当我扶着墙哈腰喘的时候，无可无不可的老太太可能觉着说啥都不能表达她老人家的感激之情，伸出有褶儿的胖手，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你该减减肥了。
; l: E e4 I4 P6 B7 y! o - L3 I8 \8 n7 A6 I- J6 J
3：拖鞋和儿子
. Q" h' ] N' n1 C, U- l ' y; m% c& F" d1 V/ B& d. V
我家老二放学的时候，雨正大，打电话给我：爸，你开车接接我吧。
# x0 F0 n) h N4 b# N* _7 n) G 这事儿我有经验，告诉他：别慌，找辆公交坐，路恐怕早就堵死了，另外，开着手机以便随时联络。
5 T3 M% A0 Y, o( \7 d: x) ? 老二挺听话，上了北三环的一辆323。
- A3 D- x# K! A1 ~4 U3 x 抬完老太太复转下楼，丽泽路上完全堵死，辅路上的水没膝，很多淹死的车横七竖八堆着。 ! ?9 X5 |6 P1 }. ~! R+ S
冒雨走到白纸坊桥头儿买了二十个烧饼，两大块酱肉和些酱菜啥的，还有把儿蜡烛。一路上都是钻车缝儿。 ! g* a) D: n3 a' e5 ^( @0 e/ g+ [. v
路上不时给老二打电话，直到手机没了电。
8 F; ]9 t3 X3 X7 [/ {* k$ s8 K# g5 P 然后往家走。臆想着老二到家，来了电，淋透的自己有个热水澡和几两酒等着。
8 d1 Q9 z. ^; m; I4 t 到楼底下，整幢大楼漆黑。能怎么着，咬牙爬呗。 & H5 V; N3 J, K, q
到十六层家里，烧饼是热的，酱肉也不凉，一脑袋白毛汗。
/ ` ]6 f5 r" r3 ^$ Z F) i 指针指向了十点，我家老二尚在花园桥公交里堵着，我老婆两个屋串门走绺儿。
3 q2 p0 H$ @: M5 @2 c! e5 A 我觉着我得做点什么让她安心，于是揣着我老婆的手机又下楼。
0 k* @0 o% O; X8 u- ?4 e' I2 k 穿个拖鞋蹚水往西三环老二堵着的地界走。 ) a) ~3 @2 u! P6 u1 c/ ]# c
走到六里桥南里，弄了辆自行车骑着。 ' H/ {9 X8 k# u
差一刻十二点接到我家老二，浑身精湿，连冻带饿小脸儿煞白。 / T6 g$ N( Y1 j4 d/ E1 @
带着他回家，雨停了，主路上的水下去了，辅路没半个轱辘。
" v* {- A- C( h) ^, b9 C N F 路过一段很深的积水区，脚下一滑，拖鞋掉了一只，推着我儿子到马路牙子相对水少的地方让他等着我去找拖鞋，我们家老二说：爸，别要了，家里不是还有！
- @- a( v, T9 ` s 一番追波逐浪，以胜利者的姿态傻举着那只拖鞋到我儿子跟前儿，抹一把脸，我说了一句感动自己的话：嘿~嘿~，儿子和拖鞋，一个都不能少！！ ! D/ m1 K9 m8 u/ c: M
; q& A2 H2 L4 S4：假条 1 Q( k& V% y& u
# @( i* N( u8 u' w6 s; Y
到家夜里十二点了，老二匆忙吃了东西，胡乱擦洗几把，急着写作业。 ) A3 |' h% _3 Y. z8 O
我说：写什么呀写，睡吧，明儿一早还要上学。我跟老师解释。
; z1 O/ v& a) t, _ 第二天起晚了，我睁眼，孩子站床边等着。
4 g( V' A) ^1 L$ z% _ 摸了一支笔给他写了个没完成作业的原因，笔呢，是那种碳素软头笔，就着笔匆匆写了几行字，略微有点儿古意，为省时间——在单位时间内尽可能的把事情解释清楚博得老师宽宥。 9 y; s& K" t* O7 z
当天晚上我出门喝酒，没赶上与放学回来的老二碰面。 " |: S; J+ r% I- c
夜里，当我微醺着回家，瞧见那张假条皱巴巴地躺在我的桌子上，背面儿背书：老爸，你正经点好不好？
! k, @6 a# O7 k6 W$ B. y1 T 好大的一个问号。 4 f8 T' @5 @% _6 c) X
9 k% _ D( ]3 o/ s) g4 `( H' ?
5：洗车赚钱 9 l" w$ s- Q% l9 M* x2 j
4 k- P! R+ t9 q' R. e0 N
送完我家老二，想着洗洗车。 & x5 j8 {( L# @
吃完早点，找的零钱就手儿放侧门子手扣儿里，下车的时候，带下一张五块的掉车里，浑身疼，我就没捡，想着洗完了上车再捡不迟。
6 t: U5 y/ z: J! u& I 拨弄吸尘器的是个黑瘦老头儿，眼瞧着把那张五块钱麻利儿的吸进了吸尘器以为我不知道。
3 ~/ _& K, o! I/ y; A& l- \ 给了老板十块钱，我伸了一回六指儿，冲着那个黑老头说：您这么干可不厚道。 7 _, N# J! E4 `- H5 @
黑老头操一口河南话非要我说出他究竟怎么不厚道。 0 k3 {0 k0 [$ c: r2 B
五块钱不值当的，我开车要走的当口，听见黑老头跟他老板白话，大意是这活儿不好干老有冤枉背着。
: V$ X0 S$ k7 F9 M3 \ 我急了，下车，指着黑老头：你个老丫挺的，吸尘糊弄事，贼喊捉贼还挺在行。 5 ^# L3 ]! g" P/ f
老板过来：你怎么骂人呀。
% L, N# m \+ i, l 我把实情跟老板说明，老板不信，我说：你把吸尘器打开。 4 ^+ e4 ?- p2 y# ]. Y
老板诘问：打开要是没有咋办？
3 {& `1 B% M D# `' B; U5 x0 w1 Y 我说：没事儿，打开有钱全是我的，没有我再给你十块钱。 " G1 ?2 g! g8 j
黑老头扭捏极不情愿打开吸尘器的盖子，我那个五块钱安静的躺在吸尘器里，灰土烟头的下面，还有一张绿色五十。
1 n+ [; \4 D, x) i& q+ S% l 谁承想它那么快就交了个朋友呢！ 9 v! C7 h4 m( E y ]
) [% c; w7 {+ q1 c& i% c& h6：推头和望远镜 - \& I% Q8 p7 o. o* G/ X
. S2 K9 C$ E+ S; F& H- z' ` t
回家，电还没来，爬楼。 8 ^% A8 I7 D C% R
老大抱着笔记本正玩儿游戏，我说：嘿，别玩儿了，下楼，剃剃头精神精神，回来赶紧写作业。 5 p* R9 }! {5 P" @' G
老大出门又回来了，解释：没电梯。 7 u0 i7 i) w, b9 b. u( x
腿儿着，我说。 . g5 }( F4 I/ S& {! j) B
我妈：孩子刚放假，玩儿就玩儿会儿，剃头着什么急。 ; I! S; M: d" r/ a! S. x* ~
回我的屋，趴阳台看物业修电，对面戏曲学院新盖的楼角儿落着一只鸽子，黑头白身子，弄不清是乌头还是老虎帽儿。
, E1 u0 M2 q4 F, f! R 钻进我妈的屋里，叫我们家老大给我找望远镜。 # G- F. a* k: y
老大把望远镜拿来了。
: w- m$ b( V" v, `7 j' r 一边儿对着楼下走过穿裙子的姑娘调焦距，一边催老大下楼剃头。
! z8 B# c7 ?% d" K$ T 老大说：没电梯，你再催我，回来我给你告诉你老婆，说你拿望远镜偷窥戏曲学院女同学。 % R2 |* D/ S5 u4 ~( T5 C/ Q
没错儿，他说的就是“你老婆”和“偷窥”这两个词，恶狠狠恶作剧般地解着气说！ m/ ]+ X1 `+ {
; r! _# K: Q3 |7 @5 n6 B; t
7：等人喝酒 + b6 A6 q) i) p
O6 V! f1 q2 A: O7 t3 v; b! d5 v
阿黄，兴文和我，发小儿，用我妈的话说，臭韭菜不打捆儿。阿黄呢，这两年闹感情问题，在一块的机会少点儿，可也短不了隔三差五的聚聚。
2 g& C" M9 k& E 大雨过去两天，大伙儿好像都有了点感触，兴文给我电话，想喝口，恰好我老婆夜班，喝就喝，约阿黄。
; y- Z# e) K$ z5 w 兴文比阿黄来得早点，进门时候，我正撕一袋天福号的虫草酱鸭喂狗，那袋鸭子头一天买忘了放冰箱里，有点软，没坏。 0 f u. i* a" e, a2 {
兴文撕了一块尝尝，说：咱可真够奢侈的，这么好的东西喂狗，造孽不？ ; p* U8 T; B$ Y5 U
我说：想吃就吃少废话，谁吃都一样，柜子里有酒。
, C0 Q! u+ k! x0 z) K- B 兴文自己倒了有三两多酒，撕着鸭子聊着天。
' O4 T8 L( O3 o( n' Q7 o 阿黄晚来有四十多分钟，带个女的，说是同事，我们不好多问。
( U1 x: h$ E2 X' k. i! U/ F 坐饭馆里，兴文的酒意有点上来，大概也是为了免除有女人参加我们的尴尬，说：晚了啊，小一钟头。你猜我刚才等你的时候干啥来了？ ; `3 d C$ a1 C- A- \
阿黄没言语。
$ a/ q a0 J" f% u 兴文接着说：我呀，喝一口酒，撕一块鸭子，骂你丫一句！喝一口酒，撕一块鸭子，骂你丫一句！喝一口酒，撕一块鸭子，骂你丫一句！ . I: W0 [; p& [6 h+ b3 }4 }- C; [
有外人，我怕阿黄挂不住脸儿，搡了兴文一把，说：嘿，有完没完，换个花样儿成不成！？ 8 n& w0 i/ n( q+ r' ~5 ^
兴文：成，成！ + Q$ z7 r8 a3 [1 u
我呢，骂丫一句，喝一口酒，撕一块鸭子。兴文接着说。
8 T7 M2 v/ X! \4 y + V5 w1 D& z! H" G$ y3 k( D
" E, p" s7 d. M- ` ^9 u[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6-28 17:29:18编辑过] | 
发表于 2011-6-28 17:00:00
楼主
发表于 2011-6-28 17:58: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