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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张二 春天养眼，山清水绿，蹬高一望，满目欣然，歌唱最是应时应景，合乎人们追求美的心思。在春天歌唱是幸福的，可有一点我弄不懂，想歌唱的话为什么非要等到春天，因为这个问题我特意去请教张二哥，张二哥还没有起床，我知道我去早了，一般的情况下，张二哥是被卖晚报的吆喝声叫起来的。 张二哥擅长于裸睡，所以张二哥的内裤和鞋袜在一起睡。张二哥是艺术家，所以张二哥的头发和胡子习惯于自由自在地生长，连成了一片，眼神不好，不容易分辨出后脑勺和前脸儿。张二哥有自己的艺术修养，所以张二哥的屋子里有浓烈的味道――酒味儿表示思考，烟味儿证明智慧，痰桶味儿诠释生命，张二哥是如此的热爱生命，夏天里的蚊子苍蝇，冬天里的土鳖都是张二哥的好朋友，连洞里的耗子都知道张二哥的佛心，因此可以在张二哥的书堆里安静的繁衍子孙，已经六世同堂。入乡随俗耗子们知道，张二哥心情好譬如最近老有饭局，打包回来的剩饭菜一小半是赏给耗子们的；假若张二哥饭局少不痛快那就要少出声，最好绕着点儿走，已经有几只看不出脸色的家伙在一个飞雪交加的夜里被张二哥逮住剥了皮，煮着吃了！对于生活有自己的艺术的理解，就拿生与死来说，张二哥从来就没有用正眼看过，听天由命是艺术家对艺术的最高追求。‘该你五更死，听不到鸡叫！！’看淡生死标志着一个艺术家的成熟，同时又看淡了别的物种和别人的生死，敢说不是艺术的升华？什么门类的艺术逃得脱生死的大关？ 说起鸡，不熟悉的外人千万不能当着张二哥提起鸡，不小心提起来张二哥现场就敢抽疯，他可不管你的面子不面子，倘若因为顾忌了你的面子而让艺术家没有了面子，那么艺术也就丢了面子，艺术丢了面子，张二哥便也没有了面子，人在世间行走不就是靠的一张面子？没有面子简直就是要了张二哥的命！！人活的就是面子，参加活动也好，举行社交也好，倘若因为一只鸡而扫了兴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比造反的罪过大多了！！造反要是成功了能够捞一个皇上做，不成功大鱼大肉也会享几天清福。张二哥没了面子也没有当皇上享清福，凭白无故丢了面子，赔本的买卖，谁做？？ 张二嫂没跟张二哥离婚之前，家里确实养过几只肥母鸡，据说还是张二嫂的乡下妈当做嫁妆陪送的，张二嫂的妈不忍心看着自己的闺女吃不上喝不上，腿脚不利落不能在城里找份儿工作而亲自伺候新人，不送几只老母鸡聊表寸心，不像个当妈的。虽然张二哥的自尊心被老母鸡啄过，但是谁与鸡蛋也没有世仇，一大堆鲜活的肉在院子里跑，没有酒菜的时候就可以随手拿来用，大体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除了酒菜，老母鸡还能够给张二哥提供那么多的艺术灵感，鸡毛可以做盔头，鸡骨可以做风笛，鸡胗攒多了卖给药铺，鸡肠子洗净炖了也有荤腥，买家俱的时候又省下了一个闹钟钱，何乐而不为呢？从根子上说，张二哥不是一个爱钱的人，“钱，切～～，钱是孙子，有就多花，没有就少花，不能让钱管着！！”这是什么，洒脱！艺术家不能让钱管着，整天让钱管着没有做艺术家的资格！！你说那些大导演们活着累不累，多少亿的投资给你，不按照人家的思路拍，人家干吗？全按照人家的意思拍，艺术家的良心干吗？左手掂着钱，右手拎着良心，总让人犯难。艺术不是遗书，随手一写，写完脑后一丢两眼一闭拉倒，艺术是有生命的，多少年，多少代，提起来，谁谁的艺术，那是要写入历史的，为了钱而丧良心，进了地狱也不会安生，准的！ 知道我来了，张二哥翻了翻眼皮，顺带手翻了个身，那身翻的的确有水平，慵懒中透着那么一股子不屑，不屑中涵盖着华贵，右脚跟儿往床上使劲一点，美人出浴，模样轻俏，床也知趣儿，床板们吱呀吱呀的唱，如同官老爷出行前面喝道的，被子就是轿子，颜色黯淡花纹看不清晰不正可以说明老爷做官时间长，勤俭持家是个清官？至于被子上露着棉絮的那几个破洞，是对老爷喜欢纯天然习性的最好阐述，想想，别人因为有了钱就换被子，甚至肆无忌惮到直接换老婆，简直就没一点儿人味儿。枕头呢，报纸包一块整砖，从政治角度说，张二哥是关心国家大事的，从自然角度说，张二哥没有忘本，时刻注意走群众路线，有泥土信息，从医学角度说，不会上火，尊重传统！！还有那本画报，花里胡哨净是美人，透过现象看本质，张二哥并不单纯为了养眼，主要是为了披露人性，那些留在扉页上干涸了的口水痕迹可以佐证；从那只狸花大猫依偎着张二哥不忍相弃独自出去流浪来看，张二哥彰显的爱心是多么有魅力，人格的魅力！！相拥着取暖，彼此之间没有生出谁把谁吃掉的恶心，小节完全可以读懂张二哥的善良，这一点床板上垫的稻草也可以当证人，假若某一天张二哥吃了官司，那些追随了张二哥好长时间隔年的碎稻草不用犹豫就会出庭。 张二哥的做派是艺术家的做派，只有艺术家才能做到泰山崩于面前不变脸色，只有艺术家才能宠辱不惊，不能让钱管着，有钱没钱一个样。打个比方，有钱的时候，张二哥从不吝惜，拖着一头长发在街上走，看见一个要饭的，不阴天下雨，阳光充足，张二哥兴许就会顺手掏出个十块八块的丢过去，假如有摩登小姐也托着香味走过来，十块八块兴许就能变成五十、一百，多花几个钱让自己的善心瞬间高大，从而带动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很划算；或者不凑巧张二哥手头紧，他也会赶快找一家当铺把衣服当了，路过五金店的时候张二哥还会关注一下猪鬃的收购牌价，为了行善卖了一头漆黑的长发，乞丐得到了钱，摩登小姐得享英雄壮举，张二哥得到了仰慕，三方受益谁都不亏心，大不了就是抱着膀子多跑几步，跑跑不是还锻炼身体嘛，行善而锻炼身体，在摩登小姐殷殷的目光下，浪漫又诗意！！下雨刮风摩登小姐没出来，赶上张二哥心情不好恰巧没有钱，张二哥从不装孙子硬挺着，路人顺手丢下的硬币即使滚到马路对面，张二哥也会锲而不舍的小跑着追过去，交通规则是给那些开车没良心的有钱人定的，是艺术的死敌，所以不必过于拘泥受制。能屈能伸方为真英雄也！！ 看一个人是不是艺术家，从他对钱如何使用这一方面完全就可以判断。有钱而装穷，那是虚伪，如马连良，国家正跟外国人打仗，你去朝鲜前线上慰问，还要跟政府讨价还价，甭说战士们着急忙慌的没有心思听你的借东风，就是听了，不吃饭能不能不饿？不穿棉衣能不能不冷？不瞄准能不能打下飞机？如那些逃税的歌星，唱一首歌十几分钟的事，几万块到手，随便抽出三百、五百的给税务局，有什么大不了，让人家撵得跟孙子似的，掉价，没品，平常人一个月苦做到了一千七的杠杠都要缴，存几个小钱都要缴利息税，自私心疼过？素质，素质跟钱成反比！！什么叫因小失大，什么叫乐极生悲？你不坐牢，老百姓同意？你不坐牢老天爷允许？没有钱装大款也不成，那是蒙人，叫玷污艺术！为了出名谋利，不顾廉耻的参加超级男生超级女生的，今天请这个导演，明天爬那个主任的床，点房子卖地有形资产而无形资产再有形资产，流程顺畅还可以，要是那个环节卡了壳儿，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录像带拿出来，谁认帐？？无胸装有胸，无学历假证凑，燕窝鱼翅就准比烙饼抹黄酱好吃？梅艳芳怎么死的，还不是不注意养生，某些器官频繁的使用无节制，瞧都瞧不好？要不现在都时兴恩爱的小俩口儿一起做广告卖妇炎洁，没得过病，无缘无故兜售那玩意干嘛？外国人为了推销两口子学中国话，嘴里绊蒜那是被逼无奈，你好好的中国人放着那么多事儿不去做，也挤进来露脸，想必是怕人民忘了你，想必是用过，知道妙处，想必是探过路子，积德行善为一个圈子里的兄弟姐妹着想。钱哪，就是一个木桩子，谁都想往桩子跟前凑，艺术呢，就是拴在脖子上的绳子，甭管搭界不搭界，套上脖子就会有好吃的，害人，骇人哪！！ 张二哥是真爱艺术的，因为珍爱艺术而忽略钱财，而忽略老婆！这么说吧，就在结婚的第一天晚上，张二哥就为艺术做了彻头彻尾的牺牲。怎么回事呢，为了捍卫艺术张二哥悍然不顾自己的身体，舍身取义进了医院。 那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谁结婚不是大喜的日子呢――即使赶上皇上驾崩的国丧。日子是早就定的，因为皇上的死更改日子，那叫媚上，叫没有骨气，叫迎合与依附。为了艺术的活着而屈膝，没听说过！！既然日子定了，雷打不动，紫禁城着火碍艺术家结婚什么事了？该结就结，下刀子也得结。 新娘子从乡下接过来，没吹没打，换了一身衣服挨桌儿敬酒，在中国，结婚如果没有设酒宴，敢叫结婚嘛？婚者没脸面，宾客和国家也不答应。大家伙儿憋了好长时间攒了那么多日子的钱，不吃上一顿，对不起新人，也对不起自己的胃和喉咙。看吧，满场子都是张开的大嘴，露着白牙、黄牙、黑牙和没牙，全是早生贵子搞好计划生育的祝福和筷子勺子唾沫星子满天飞，一只眼盯着桌上的四喜丸子一只眼瞟着新娘子，余光扫着邻座，担心那个陌生人把自己喜欢吃的酱爆鸡丁直接端起来倒入嗓子眼儿里去而呛死。如果桌子全占上了没的使，主婚人、证婚人、讲话嘉宾身子较胖，那就假设一个舞台――大家心里都当那一小块儿空地儿是舞台，看着老一套的表演程式，爷爷奶奶是这样，祖爷爷祖奶奶也是这样，爸爸妈妈没这样那是他们没福气，青春火一样红的时候，非得要操持革命化的婚礼，革命化婚礼流行，讲究移风易俗，反对大吃大喝，管住了嘴，可孩子还是没少生！ 新娘子的幸福自不必表，新郎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斗－－淘米，坐水，捅炉子闹一鼻子烟灰的自豪不须言说，单单证婚人的派头就足够把平淡的生活推向一个新的高潮，还有主婚人的烘托，介绍人的自傲，嘉宾的虚情假意，红的白的粉的紫的――全是暖色调，混在一个锅里煮，能不热闹?能不激动？？录音机没卡壳，带子没乱卷儿，电也没停，麦克风虽然吱吱的叫可凑活能用，主持人的气管炎没犯，呼呼的吹完了气以后，婚宴入了正轨。以各位嘉宾，各位朋友，各位领导和各位同志们开始，以大家吃好喝好结束，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后厨凉菜和热菜的制作速度和新人当时的身体状况――馆子大点儿凉热有序，小点儿不论凉热混搭着来；新娘子要是处女体格当然没的说，要是双身子，岂能因为图自己一时痛快累着肚里的孩子？各位朋友和嘉宾的忍耐力有限，都忙，有佳肴不让吃眼巴巴瞅着，馋死几位多丧气，大喜的日子！！台子上含含混混说他们的，相识相知到热恋谁也离不开谁，民政部的颁发的结婚证号码，多少Ｋ含金量的戒指，给健在的老人鞠躬磕头，喝交杯酒，海誓山盟，海枯石烂，海北天南、、、、、、台子下热热闹闹讨论咱们的，谁谁被枪毙了，谁谁发了财离婚了，谁谁家的小谁得了肠梗阻，谁谁被儿子气死了，谁谁承了所大房子着了火，聚精会神，聚讼纷纭，聚蚊成雷，据理力争、、、、、、各人有各人的诉求，谁也别欺负谁。民主和自由不在公共场合体现还非要到被窝里追求嘛？婚宴不变成吵蛤蟆坑主家和宾客谁的脸上有光？ 新娘子挨桌敬酒点烟剥糖，新郎陪着，二叔二婶，三舅三舅妈，四大爷；大姑大姑父，小姨小姨夫，七姥姥；王厂长，张经理，江主任，姚头儿；哥们姐们爷们、、、、、、一路笑脸，一路鲜花，一路红包收成，一路小酒儿，其间花插着点烟、吊糖、凳子上金鸡独立的外家功夫。婚丧嫁娶人生大事也，做了国家领导人出访的机场送行，机场迎接没这个热闹，那是长大成人结完婚以后再考虑的事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多少还需要点儿运气不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不给忧愁做马牛。张二哥脸红耳热舌头大，张二嫂面若桃花腿脚趔趄，好，好，好，正好，真好！！ 这耳边厢鼓角声震，张二哥和嘉宾文武开打。 为的什么呢？为了一句真理，什么真理呢，按下不表，咱先说点儿别的事儿。北京城古老啊，古老到什么程度呢，谁也说不好，就是躺在十三陵的明朝皇帝也说不清在这座古城里到底有多少谜被手下人瞒报。自打有狗那年就流传着这样一个谜语：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猜一样手使的东西。这条谜曾经被颠来倒去的使，皇帝与民同乐的时候，百姓含饴弄孙的时候，京兆尹抓捕逃犯的时候，公子王孙推杯换盏的时候，风流才子青楼寻欢的时候，甚至对门住着无话可说的时候，自觉不自觉地都会把这一条谜语搬出来。要猜的这个东西也有意思，有时它是一个道具，曾经帮助诸葛亮借东风火烧战船；有时变成灭火器材，协助孙悟空走过火焰山为取经大业立下汗马功劳；有时是船渡八仙，汉钟离的捐献；有时是屏，病美人遮面专用；黄泥岗上好汉白胜为它放歌，它就是强盗剪径的帮凶；红楼梦中美女宝钗拿它扑蝶，捕虫网自惭形秽；丫鬟晴雯用之以撒气；草圣羲之用之以积善。使用方法：文胸，武肚，僧领，道袖，媒扇肩。药性：寒。药效：解乎心热；清乎肺肝；补阴不足；治疝何难。 有退热除蒸之效，消风清肿之施。 谜面：扇子。 打架与扇子的联系是密切的，尤其对张二哥这样的艺术家来说。小小一柄扇子，何以让张二哥如此大动肝火？在于对使用方法的疑义。文胸，没的说，文人嘛，举止要斯文，不宜当众大开大合，天气再热，也只能持扇在胸，轻摇慢转意思意思；武人不管你那一套，敞开肚皮玩命忽悠；僧人衣服宽大，领子捩开，一扇风进去，在周身游荡，惬意无比；道人袍袖敞亮，一注清凉灌入，通体畅达，汗意顿消。关键就是媒人，媒人在张二哥的心目中永远都是高大的，仅凭着一张嘴在市井间行走， 吃香的喝辣的，难道不应该扇嘴嘛？为什么非要扇肩而忽略嘴的存在呢？假若电视里的主持人不靠嘴皮子而改行在舞台上拿起了倒立，你会作何感想？收视率直线下降不说，谁会放着便宜的耍猴儿不去看，而蜂拥着看主持人拿大顶？？ 嘉宾的意见是富有传统和建设性的，媒婆如媒体，都是靠着一张嘴吃饭，倘若就因为天气热点儿，拼命给嘴降温，不让嘴说话，不是太下贱了嘛？正确的方法是不是应该把嘴豁出去扇扇肩头表示表示，体温下来了，才不会说胡话嘛，对不对？？ 宾客们乐意看这种有思想的争论，吱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文武场面带开打，几十年也碰不到这样的美事儿。酒，也是好帮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入谁的肚子自己决定不了，那么别人给的机会怎么能够不珍惜？跟着谁吃谁，吃谁向着谁，让两姓旁人戳后脊梁骨说没良心，原则问题没商量。吃谁的饭归谁管，都打起来了，不给自己的主人加加油，卖把子力气，干等着失业没饭辙嘛？ “嘿，好嘿！” “抄酒瓶子！” “菜刀在后厨那！” “二哥这还有一块整砖那嘿！！” “劳驾您把这把铁锹递过去！！” “抱腿呀，光咬耳朵不管用！！” “闪身，闪身，揪丫领子，来个背胯瞅瞅！！” “妈呀，谁踩了我的尾巴啦，快松松！！” “你别推我，墙头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挤挤，挤挤，看看热闹，您多担待！！” “别碰我的油锅呀，勺子，我的炒勺！！” “哎哟，小三，别往跟前凑合啦，站这儿看清楚！！” “咦～～，妈妈，新郎的袜子上有两个洞！！” “去，别瞎说，那是洞嘛，那是两片木耳！！什么眼神！！” “大姑，您先别吃了，那边儿打架，您不去搂搂？” “什嘛？算卦？我去，我去，她舅妈，帮我看着点儿我这个包袱，我得算算我这耳聋上那个庙烧香能治好喽！！” “爸爸，我也要学摔跤！！” “别出声，好好看着，把你那鼻涕擦擦！！” “受累您把干炸带鱼的盘子递给我，我得意这口儿。” “四哥，我，我，我跟您说，四九城没有不，呃，呃～～不服我的，您别以为我喝多了，来，咱哥俩干喽！！” “哐切哐～～～哐～～哐哐～～哐～～～～～”急急风响起，好一副民俗风情大戏。 轰隆，哗啦，噗哧，乒乓，哐啷；
树上的麻雀不再好奇，没有恒心，扑棱棱； 圈儿里的鸭子挨宰的命运有了变数，嘎～嘎～嘎； 井中的蛤蟆奏前奏，呱～呱～呱； 房顶上的猫唱民歌，喵～喵～喵； 门口拴的羊学的美声，咩～咩～咩； 大街上走过的牛通俗唱法拿手，哞～哞～哞； 街坊的小驴儿原生态，咴儿～咴儿； 地上的选手抛却了视为生命的艺术不管，自私到只顾眼面前儿的生命，哼哧～哼哧～ 围观的客人全是实在主儿，餐后不漱口不讲卫生被罚钱也要讲点儿义气，嘁嘁～喳喳； 角斗士摔了一个嘴啃泥，扑哧；上面的挨了一肘，嗷嗷；下面的腮帮子流了血，咕嘟； 观众们抚着圆肚皮流着口水助威，哈哈，呵呵，嘿嘿，好～～～； 拳手打累了站起身形四目对视，呼哧，呼哧； 树上的看客太多树枝承受不了总重量，嘎巴，咔嚓； 砸到大舅妈头上，呜呜； 休息时间已到，不能让观众长时间候着，显示没有职业道德，演员继续骂阵，叽里～咕噜； 顶盔贯甲投入战斗，碰倒了面案子，扑通； 面案子上的碗碟子失去了平衡，不再老实待着，哗啦啦； 油锅歪在火里，劈里啪啦，嘣，轰隆； 大姑的衣襟挂到树上摔了跟头，刺，扑嗵嗵； 不凑巧坐死了一只路过的耗子，吱～吱吱； 房檐下的马蜂窝被熏着了火，马蜂争相逃命，嗡～嗡嗡； 大棚掀了顶儿，人群四下散逃，报信救火要紧，呼啦啦； 转眼只剩下张二哥和压在张二哥身体之上的同伴，打翻盘子里的油水遵从着水往低处流的古训，从倾斜的桌面瞄准张二哥的脑门子，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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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6 E9 v! Y/ z! B$ E2 h$ i[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3-8 8:51:51编辑过] | 
发表于 2007-3-8 07:24:00
发表于 2007-3-10 16:49:00
